<
    宴席快开始了,谢羡予正打算回来落座,苏言还有事和他商议所以也打算坐一处,便也跟来,谁知刚来就恰好听到这话。

    谢秀珠吓的脸都僵了:“在听水轩。”

    苏言几乎要立即冲出去,谢羡予又多问了一句:“你看到是谁没有?”

    “好像是皇后的大宫女。”

    苏言一口气终于顺过来了。

    谢羡予扫一眼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你慌什么?宣王府不是都派人盯着了,皇后还能把人偷出来?”

    苏言脸色依然白着:“我什么时候慌了?”

    谢羡予懒得再理他,走到婉若身边坐下,随手撤掉了宫女刚刚送上来的酒杯,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婉若连忙低声问:“皇后竟连自己的大宫女都送出去,看样子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这镇南王既然收了人,只怕还会生事。”

    “没有皇后,镇南王也会生事。”谢羡予语气淡然。

    “那岂不是要出乱子?”婉若拧眉。

    “我等着呢。”

    “怎么等?”

    谢羡予看一眼坐在谢老爷身边的谢相礼:“你说呢?”

    婉若明白过来,这谢相礼为皇后办事的,若镇南王有动静,谢相礼必定是会露馅的。

    婉若悬起来的心又落下来,她真是白操心,什么事他都早有安排。

    罢了,以后不想了,智多近妖,慧极伤身,她还不如清清静静的多活几年。

    谢羡予见她突然安静了,转头看她,她正捧着热茶小口喝着。

    瞧着挺乖的,怎么他觉得哪儿不对劲呢?

    孟淮川回到宴席里,侯夫人也把他骂了一顿,孟淮川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挨完骂就坐下来吃席。

    “姐,你看小谢大人做什么?”孟淮川突然问旁边的祝嘉。

    祝嘉慌忙收回视线,瞪他:“我什么时候看了。”

    孟淮川回头看一眼,谢羡予在给他夫人添茶,他们挨得很近,他难得见一向疏离的小谢大人有如此温和的时候。

    “是不是看人家夫妻恩爱,羡慕了,所以也想嫁人了?母亲不是在给你相看嘛,你挑个早点嫁了吧。”

    “夫妻恩爱”四个字戳的她面色微僵:“你别胡说八道。”

    祝嘉看一眼许婉若,想起她方才那个看似温顺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神,不屑的轻嗤:“这种满肚子心机的女人,我羡慕她做什么?”

    孟淮川转头好奇的看许婉若:“哪儿心机?我瞧着挺温柔的,长得也漂亮,难怪小谢大人喜欢。”

    祝嘉脸都僵了,紧绷着脸不说话了。

    宫女们鱼贯而入,开始传膳,婉若盯着一碗冰酥酪,刚送到她面前,谢羡予就给她拿走了。

    婉若瞪着他,他慢条斯理的给她舀了一碗热汤:“那个太凉了,御医说不能吃。”

    他把汤推到她面前,婉若木着脸一口都不想喝,现在天气都热了,谁成天喝这热汤!他现在管东管西的,连口吃食都要管!

    他靠近她:“还闹脾气呢?”

    “我什么时候闹脾气了?”她拧眉。

    明明是他总没事找事!

    “一点小事生气三天了,你这是要记恨到明年去?我少和祝嘉说话就是了。”

    “什么?”婉若愣了愣。

    他睨着她,唇角微不可察的轻扬,语气淡然:“因为这么点事吃醋闹了几天脾气,我只纵着你这一次。”

    第150章 你也该让我如意一次

    “……”

    三天前怄的一口气,现在感觉更憋屈了!

    婉若有些忍无可忍的就想发作,苏言却走过来,对谢羡予道:“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下。”

    谢羡予点点头,回头看婉若:“我去去就来。”

    然后起身就走了。

    婉若又生生咽回去一口恶气!

    苏言走到了殿外,才沉声道:“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谢羡予睨着他:“陈清函的事?”

    苏言抿唇,转头看向别处:“如今宣王被幽禁,虽说已经病入膏肓,但她也关在宣王府到底还是不安全,皇后和宣王即便失势,也可随意拿捏她。”

    “你不是懒得管?”

    苏言只当听不出他的讽刺:“陛下如今病重,倒不如让宣王府未孕育子嗣的内眷去感业寺带发修行,也可为陛下祈福。”

    寺庙即便清苦,却也是皇家寺庙,受御林军把守,完全不会被皇后和宣王干涉,至少安全,也只有这条路能让她脱离宣王府。

    “你想的倒是周全。”谢羡予也懒得多说,“正好趁着今日陛下大寿,跟太子提一下吧。”

    一群没有子嗣的内眷,也没人会放在眼里,只是宣王和皇孙,是万不可能离开宣王府的。

    “好。”

    谢羡予又问:“宣王贪腐案如今大理寺也在查,已经查到余杭陈家的头上,涉嫌赃银数十万两,陈平在诏狱里一直嚷着要见你,看来是想求情,你打算如何?”

    苏言眸底阴沉,紧抿着唇:“与我何干,当初他们陈家毁我前程,我难不成还要管他们死活不成。”

    “那你管陈清函死活做什么?”

    苏言梗了一梗,一时答不上话来。

    谢羡予睨他一眼:“放不下就去找。”然后转身进殿内了。

    苏言僵立在原地,脸色紧绷着,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迟迟舒展不开。

    凭什么他去找她?分明是她亏欠他,是她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