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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旧挑了挑眉:“何罪?”

    女修瞥他一眼:“那修士曾掠夺过这鲛人的姐姐,将她亵玩至死。难道不该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收到师兄通知的竹景赶了过来。

    “师兄。”竹景唤了岑旧一声。

    注意到岑旧对面的女修。

    他吃惊道:“凝霜姐?”

    岑旧意外道:“你俩认识?”

    无涯派在中原地带,和炼庐往来极少。

    炼庐落寞已久,弟子都没过百,很多大型活动早就不出席了。

    岑旧只记得炼庐的现任掌门名叫唐弦。

    凝霜……这女修居然是唐凝霜?!

    唐凝霜是程虚怀的义女。

    小时候岑旧还见过她几面。

    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竹景行礼道:“凝霜姐,我与师兄正是要向炼庐求助。”

    他将妖魔境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唐凝霜。

    唐凝霜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原来师门让我对接的弟子竟是你们。”

    “不过师尊她闭关多年,如今正在突破关头,无法出关。”唐凝霜道,“妖魔边境不稳,炼庐这些年人手不足,恐难镇压。”

    “此事或许需要从长商议。”

    周陵郡南边有一处高山。

    在这座山下,存在几丈长的缝隙。

    缝隙另一头是与凡间截然不同的妖魔境。

    平日炼庐一直派人坐镇裂缝,设下结界、定时维护。

    唐凝霜在前面缓步带路,讲解的声音如山间冷泉。

    “老祖刚开始修行时,炼庐尚且隶属于凤梧宫的分部。但当年周陵郡只有平天门一个稍微成气候的门派,镇压妖魔境实在吃力。凤梧宫便将炼庐派此常驻。”

    “炼庐独立成为门派,大小事宜皆由掌门自行决定。但每年炼庐赚的灵石,一大半还是要供奉于凤梧宫。”

    岑旧:“炼庐被列入九大门派,我记得是因为五百年前的一位掌门炼出了神级法器吧?”

    不过炼庐对门派的神器态度很为慎重。

    当年负责审查神器的几位大能在五百年接连陨落。

    唯一知情的就是每一代炼庐掌门与程虚怀。

    唐凝霜带他们来到正殿,面见炼庐的几位长老。

    炼庐掌门正在闭关,几位长老暂时代替掌门管理炼庐事务。

    “眼下平天门出事,镇守妖魔境的人手严重不足。”资历最深的长老道,“唐掌门明日出关,届时妖魔境恐怕会趁虚而入发生暴动啊。”

    岑旧道:“我和师弟这几日会留下帮炼庐镇压妖魔境。”

    长老大喜过望,连忙让唐凝霜好好招待岑旧几人。

    走出殿外时,他们正好与另一位穿着炼庐校服的男修擦肩而过。

    岑旧听见他小声嘟囔:“紧要关头还带外人回来,不怕引狼入室?”

    正殿很快就传来了长老的呵斥:“刘清,滚进来。谁让你在贵客面前那么没大没小的。”

    刘清:“……”

    刘清没料到长老居然关注着外面。

    他这下子顾不得再阴阳怪气,惨白着面色,脚步虚浮地进入了正殿。

    陆研拉了拉岑旧的袖子:“他……身上好像不太对劲。”

    “我说不上来。”

    岑旧:“具体怎么不对劲?”

    陆研:“很奇怪。像是……”

    岑旧:“妖魔的气息?”

    唐凝霜面色严肃:“岑道友说话可得负责。”

    “是不是妖魔气息,具体查验一下就知道了。”岑旧道,“假若妖魔寄生在了炼庐弟子身上……”

    唐凝霜脸色一变。

    那不就是引狼入室?!

    “查一查。”她语气惊慌,“必须要尽快排查清楚!”

    第017章 妖魔境(7)

    “虽然是不是妖魔气息还有待商议,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唐凝霜看向陆研,“不知我们刚刚面见的几位长老身上可有任何异样?”

    陆研摇了下头。

    唐凝霜松了一口气。

    岑旧问道:“唐道友可察觉刘清和往日有何不同?”

    唐凝霜:“这半个月我一直未在门派,而是在周陵郡看守炼庐的器物。”

    岑旧:“我瞧刘清的态度,似乎与唐道友有嫌隙?”

    唐凝霜:“确实有。刘师弟论道大会上曾败于我。但此次回来,态度确实过激失礼了许多……我原以为是他听信了一些莫须有的流言,才会这样。”

    “什么流言?”岑旧问道。

    唐凝霜面色严肃。

    “炼庐每任掌门在位期间、百年之内必有死劫。在我师尊闭关后,有人说她是为了化解死劫。”

    “流出这种传言的人,其心昭昭!”

    岑旧懂了。

    假如传言为真的话,下一任掌门会是得了掌门亲传的唐凝霜。

    唐凝霜又说,刘清是个心气高的主。或许,也对掌门之位有着谋求。

    刘清在唐凝霜面前表现出过激的态度遮掩异样,便不会惹人起疑心。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要。

    虽然四人商讨的时候并末远离正殿,但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唐凝霜还是用法器遮掩了他们的身形和声音。

    正在他们几人七嘴八舌的商讨间,刘清一脸晦气地出了正殿。

    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直到刘清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