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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那几年,薛渡只是知道这么个人,但沈以南的邮件和信息都给了老爷子。

    一直到老爷子去世,他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信。

    所以算起来,薛渡喜欢他,也是在大学时候了。

    从头梳理一遍,沈以南才发现两人之间,错过了很多次。

    好在,结果还不算坏。

    池星瑶在那扼腕叹息半天,又问:“那顾宴,你怎么办?”

    “他拿不出来资助过我的证明,昨晚我已经拒绝了投资,拉黑了他。”

    沈以南语气淡淡。

    有时,沈以南也会想,是不是刚到沈家时,太过于孤立无援,想要迫切地找到一个支柱,一个让他活下去的理由,才会在发现顾宴以前染过白色头发的时候,几乎没有仔细查证,就断定那是他的恩人,不计回报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有价值和意义。

    那时候的想法,现在看来真是可怜又幼稚。

    但硬要说,也是顾老爷子办了活动,薛渡才会参加,才会有后面的事。

    那几年的帮助,就当是感谢顾老爷子吧。

    ……

    聊了半天,池星瑶有点饿了,点了某家餐厅的外送服务,然后就躺在沙发上撸猫。

    聊到和薛渡闹小脾气,沈以南有点心虚:“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不过分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你,就算是好心的也让人很生气!”池星瑶举着小黑的爪子挥了一下。

    沈以南抿了抿唇。

    其实他完全能理解薛渡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说。

    虽然放在以前,他真的会做出那种为了报恩奉献一切的事情,但现在和以前又不一样……

    生气不单单对薛渡,对自己也有点。

    但是他要硬气一点,不想薛渡总是为他操心,哪怕为他好。

    在池星瑶的教唆下,沈以南一下下敲字,给薛渡发了信息——

    【今晚不在家里过夜了。】

    ……

    吃过晚饭,沈以南没在池星瑶这边留宿,而是去了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有段时间没来了。

    这边本来就是为了方便买的,所以也不大。

    但打开门,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沈以南又忽然感到一些低沉的情绪。

    一想到今晚要一个人睡觉,他就有点不自在。

    但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又跑回去。

    还是要一点面子的。

    沈以南开了灯,进屋换鞋。

    刚要从鞋柜里拿鞋,沈以南动作忽然一顿。

    鞋柜里面,此时只有一双浅粉色的小兔子拖鞋,旁边本该摆着一双同款的小狐狸拖鞋,现在却空空的。

    再一看,鞋柜里还有一双黑色皮鞋。

    沈以南心跳漏拍。

    他抿着嘴唇,动作缓慢地换好拖鞋,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小口喝着。

    经过卧室门口,却没有一点要进去的意思,而是脚下一转,坐回客厅的沙发,打开电视,选了个最近很火的电视剧看。

    过了一会,脚步声从卧室里响起来。

    沈以南掀起眼皮,薛渡含着笑,坐在他旁边。

    明明没有通过消息,但薛渡就是知道他在这里。

    “我今晚不回家。”沈以南小声说,也不知道在强调什么。

    薛渡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宝宝不回家,我就过来了。”他拍拍大腿,“坐这里?更舒服。”

    ……倒是会钻漏洞。

    但这种感觉,也不讨厌,甚至还很喜欢。

    沈以南这时候已经没什么气了,乖乖地挪到薛渡的腿上去坐,窝在他怀里看电视。

    电视剧剧情是当下很流行的虐恋情深,前一个场景男女主在雨里嘶吼,后一个镜头就在医院下跪流泪,旁边还有恶毒女配煽风点火。

    沈以南看得无聊,拿着遥控器乱七八糟换台。

    换到一个频道,正在放纪录片,记录动物的求偶行为。

    沈以南安静看着,没注意身后的青年越发不安分起来。

    等有所注意的时候,那只手已经先一步激发出他的反应。

    靠着对方肩膀的脑袋不自觉上仰,唇瓣轻启,有些颤栗。

    沈以南后知后觉,轻轻推了一下对方:“昨天晚上的……还很难受。”

    “不是说要惩罚我?”青年唇瓣贴过来,耳鬓厮磨,“就在这里惩罚,嗯?”

    在这里?现在?

    沈以南心跳越来越快,他还从来没有试过在这方面对谁有所惩罚。

    要把他捆起来吗?遮住眼睛?还是绑住……

    话说出口前,薛渡已经先低下头去。

    恋爱这么久,他早就摸清要如何以臣服的姿态令对方愉悦。

    沈以南来不及推开对方,就先软了身子。

    很快,视线失去聚焦点。

    睫毛上翘,快速颤抖着,随着眼前景象渐渐模糊,漂亮少年喉咙里也难以抑制地冒出来一声暧昧模糊的呜咽……

    窗外的夜色,才刚刚降临。

    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用于惩罚。

    ……

    之后连着几天,沈以南都没去公司。

    和薛渡一起窝在公寓里,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其余时间都被某人“谢罪”的行为占据。

    到了周一,于助理打电话来问,沈以南找到理由,无视背后某人哀怨的目光,自己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