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lag……”夏油杰喃喃,捂脸,“果然不能乱说。”

    茂夫自言自语:“果然……师父是对的。”

    太宰治拿出手机:“现在只能找织田作他们帮忙了。”

    **

    另一厢,费奥尔多漫步于户川彻的梦境中。

    说是梦境,其实只是散落的记忆碎片,凌乱且毫无逻辑。

    费奥尔多寻找许久都没能找到咒灵的踪迹,反倒是士兵那边有了户川彻的消息。

    “嗯?如果对方已经有了不想苏醒的梦境话,那就没必要去打扰了。”

    费奥尔多笑道,抬眸像是看见了什么,微微一怔后,嘴角笑意加深。

    “原来如此。”

    “的确,那儿是最好的藏身点……”

    费奥尔多脚步一转,没入了某处层层叠叠的记忆中。

    **

    阳光肆意的泼洒,将整个世界照的光辉灿烂。

    微凉的风自远处席卷而来,掠过街边浓绿的灌木后,又卷起枝头缀着的樱花,洋洋洒洒落了一场盛大的花瓣雨。

    几片花瓣在空中打着旋飞进窗内,落在户川彻的头发上,又被他捡了起来。

    户川彻盯着手中的花瓣,淡粉的花瓣在阳光下薄透的就像一场轻盈的梦。

    一个月,他已经自噩梦中苏醒一个月了。

    记忆是最廉价的东西,它每时每刻都在诞生,又随时随地被抛在脑后,哪怕是最为珍贵的回忆,在时间的冲刷下也难免会变形,而绝大多数的回忆,则是在诞生的一刹那就褪色成了单调的灰白。

    户川彻是个很坚定的人,三言两语并不足以打消他的怀疑。

    然而当所有人,不止五条悟,包括禅院惠、夏油杰等他认识的所有人,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已结束,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噩梦后,哪怕是户川彻,也不由的在某一天、某一刻,忽然从心底蹦出一个“也许”。

    也许……

    也许什么?

    户川彻没有细想。

    只是天上落下的阳光带来真实的温度,而五条悟又拉着他的手,去感受指尖拂过的风、天上落下的雨,带着他踏遍山川湖海,浸没在俗世的喧嚣中。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那些不知真假的记忆逐渐远去,像是清气上浮于天化为了无形的流云,而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则沉沉下坠,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态占据了他记忆中的某个角落。

    当户川彻蓦然回首,忽然发觉无论是咒灵,还是士兵、主脑,都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像被时间洗刷后,即将消散的倒影。

    ——但是过往的一切真是梦境吗?还是眼前的一切其实是虚假的呢?

    午夜梦回,户川彻仍旧会忍不住生出这些疑惑。

    樱花淡雅的香气在空中弥漫。

    户川彻碾碎了指尖的花瓣,微凉的汁水和黏腻的触感自神经末梢一路传递到大脑,形成一种极其真实的触感。

    这是真的吗?还是假的呢?

    真真假假,此刻户川彻竟然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其实要验证这一点还有一个更为简单的办法。

    户川彻走到窗边,楼下人来人往,街边的小吃店浮起袅袅白烟。

    ——正如五条悟所说,毁灭就好了,如果是梦境的话,自然能被他像镜子一样任意砸碎。

    但是——

    户川彻重重喘了一口气,像是离水后窒息的鱼,他捂着嘴扣住窗棱缓缓蹲下,将整个人都藏进了窗下的阴影里。

    他竟然感到恐惧。

    忽然一双手温柔的托住他的下巴,户川彻顺着力道抬头,看见了五条悟的脸。

    苍蓝的眼睛像是镜子,清晰的映出了他的倒影——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疲惫的眼下带着层浅淡的青灰。

    总之是一副并不健康也不精神的样子。

    “你又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五条悟用指尖轻蹭户川彻眼角,有点蹭红之后,又顺着眼尾一路下划,没入他微长的发丝中,轻轻梳了几下,将头发全部收拢在手中。

    户川彻低垂着眼。

    五条悟又将户川彻的下巴抬高了一点,直至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暴露在阳光下,将他整个人都盛了进去。

    忽然一片花瓣自户川彻发丝间掉落。

    五条悟看见了,眉梢一挑,捡起花瓣,另一只手卷着户川彻的头发,高兴的提议:“樱花开了,彻,我们去看樱花散心吧?”

    “随你。”户川彻撑着窗棱起身,百无聊赖的答应了。

    路上山花烂漫,的确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户川彻坐在副驾驶,一手撑着额头,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冷不丁的问道:“悟,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恢复原状的?”

    “嗯?你又要问这个吗?”

    事实上自户川彻醒来,类似的问题他已经在不同人那儿问了不下十遍,五条悟歪头,手指轻点方向盘,耐心回答。

    “咒灵在现实中出现了,因为吸收了太多信徒的信仰,它变得无比强大,我和杰拼着重伤才打败它,夺回‘书’,让世界恢复原状。”

    说完五条悟装模作样又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这么想来当时还真是危险,险些团灭呢!”

    户川彻沉默片刻,又问:“能讲的更详细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