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爱(西幻 复仇 NPH)》 开端 西元2984年。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两侧的市集摊贩热切的叫卖着,在走动的人群中有一名女子低头闻着手上的花,她的白洋装随着微风起伏飞扬,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在人群的嘻闹声中,突然间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皱眉看向天空。 天空十分湛蓝,唯独在她眼里却是一个又一个类似飞机的物体从黑色的小点逐渐变成大字型的东西,朝地面逼近。 那女子吓得看向一旁正在卖花的店家,他们却毫无反应的整理着花束,似乎完全没看到天空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一旁走动的人们也是如此。 正当那女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时,她的肚子突然感到一阵痛楚,她低头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皱眉感受到生产前的征兆,知道是孩子可能要出生了。 那女子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些逐渐接近的黑色物体仍然没消失,现在距离近到看得出是无数个人手搭着他人的脚所建立的东西。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忍耐着肚子的不适,咬紧牙试着开始找寻。 那女子扫过天空上的那些人,确切来说是吸血鬼。 结果其中一个吸血鬼的闪着诡异光芒的眼睛正对上那名女子的湛蓝眼睛,那女子浑身一震,此时周围尖叫声四起,她失望地撇开眼,没找到心中一直等待的那人。 她扫视周围,人们四处逃窜,她忍住身上的阵痛,又向天空瞥了一眼,跌跌撞撞的避开人群,就近冲进一处像是仓库的地方,摔在地上,忍住即将冲出口的尖叫,心想:「孩子,别在这时候出生啊...要等到他来才可以…」 她的眼睛被汗滴过而模糊,那女子无助的四处张望,手抱着肚子,看到白色洋装上开始出现红色的印渍,耳边是仓库外头从没停过的尖叫声和吸血鬼不断的喝斥声,在绝望和无力中她忽然想起在去年曾经有一名穿着非常奇怪暴露,绑着干练马尾的女子前来找她,还说她的身分是魔使,一个她曾经听过,但只存在于人们传说中的陌生名称。 那人请她加入他们一个叫「第一营地」的地方,她十分害怕且不解就拒绝了,不过那名女子给了她一颗玻璃珠,说改变心意时或遇到危险时将玻璃珠摔破,那名女子就会马上出现在她面前。 她伸手到怀里摸出玻璃珠,虽然不太相信但仍决定适当时间将它摔破,不过此时肚子的疼痛让她眼冒金星,冷汗直流,虚弱的手颤抖的握住玻璃珠,准备丢到地上… 然而一个身影突然挡住了从仓库外射进来的光。 那名女子抬头看,那人背着光,模糊的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那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白光。 她说:「你...是刚刚那个飞在天上...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你是他弟弟吧?拜托帮我找找他...」 那名吸血鬼咧嘴狂笑,大踏步来到她面前,蹲下凑近那名吓到顾不上疼痛的女子说:「啊...你说我哥哥?他不会来的,你就跟我走吧。」 那女子此刻终于看清了那吸血鬼其貌不扬的脸,除了他那双眼睛还算正常外,歪向一边的鼻子和从人中往下蔓延到下巴的疤痕让她吓得张大嘴,想要尖叫却叫不出来。 她听到他说的话后回过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什么?怎么会?他答应过我的...」 吸血鬼仰头大笑,歪头说:「他也许是答应过你,不过...我会先抢走你。」 女子急忙以手往后退,玻璃珠在慌乱中摔倒了地上,但并未破碎。 那名吸血鬼站起身,缓慢地看着她挣扎,斜眼看了玻璃珠一眼,随即不屑的用力踢到一旁,结果碰的一声撞到一旁的柜子破掉了。 他舔着獠牙,狞笑着一步步接近,女子痛得头昏眼花,无暇顾及周遭,求饶道:「放过我孩子吧...就抓我走就好...」 吸血鬼冷笑,他动着那张被迫分半的嘴,说:「你孩子很珍贵呢...适合拿来当武器。毕竟,是两种族群的结合...」 那名女子急着想起身,结果一阵撕裂的声音传来,她感受到剧痛,她低头一看,白色洋装此刻已浸透了鲜血。 那吸血鬼马上闻到了从那名女子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味,眼睛诡异的光芒瞬间染上了紫色,身体凑上前,低喃说:「哎呀...可能保不住了...太香了...」 吸血鬼随即嗅了嗅,因兴奋而颤抖,女子在痛得迷迷糊糊间,想用力推开吸血鬼,却被抓住手腕,獠牙刺破,在女子浑身剧痛中又添了一把柴火,让它烧的更痛,女子低头看了满地是血的场景,虚弱的想着:「快来救我...」 此时,几乎趴在女子身上的吸血鬼中了一刀,滚在一旁,在混乱中,女子只感受到有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帮她把孩子救出来,在这当中,那名先前出现的绑马尾女子不断安抚她,直到孩子被抱到她面前。 她欣慰地抚摸孩子的脸颊,说:「阿兰娜...我要叫你这个名字。对不起...妈妈没照顾好你...」 女子微微转头向绑马尾女子说道:「麻烦帮我照顾她...」 那女子点点头,坚定地说:「安姬儿,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安姬儿无力地笑了笑,无声的说:「谢谢。」 她无神的眼望向天空,内心对着她一直等待着的那人告别,随即闭上眼,眼泪滴落到地上,最后停了呼吸。 西元3000年。 我蹲在地上,皱着眉专心摆弄着蜡烛,试着把它们排成爱心的形状。 我的好友艾蜜莉推了推我的肩膀,有些着急的说:「兰妮,他们结束了,你看。」 我回过头,往帐篷外看去,果然看到一群男生从围墙那里走来,他们才刚结束一天的巡逻,其中也包含我的青梅竹马-帕克。 我站起身,蜡烛是被我排好了,但蛋糕还在冰箱里,可是寿星本人此刻却已经走进帐篷里了。 帕克用手掀开帐帘,因风被吹乱的黑发乱翘着,绿色的眼眸带着笑意望着我,对我笑着说:「兰妮,你又在干嘛?」 我转过身不看他,对他那么早就回来有点不开心,我给他的生日惊喜都还没准备好的说。 我用手挥了挥地上的蜡烛,撇嘴说:「在帮你准备生日惊喜,谁想到你那么快就回来了,我都还没用好。」 艾蜜莉点点头,从一旁的冰箱里拿出蛋糕,说:「既然你都回来了,那就算了,直接来庆生吧。」 我拉着帕克站到爱心的中间,他有些无奈的笑着,但任由我摆布。 唱完歌许完愿之后,我们三人坐在地上吃着蛋糕。 这个时候,崔斯坦叔叔才匆匆赶来。 崔斯坦叔叔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很照顾我和帕克,基本上他就像我们的父亲一般,虽然说他根本没有结婚,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但似乎他一直喜欢着他的初恋,也就是帕克的母亲黛西,所以他才会对帕克这么好,至于对我则是爱屋及乌。 崔斯坦叔叔拿下带着的太阳眼镜,露出清澈的蓝色眼眸。 他咧嘴一笑,笑容藏在他厚厚的胡子里,他说:「帕克小子,十七岁生日快乐!抱歉来晚了,你妈呢?」 他果然每次一句话都离不开他的初恋。 帕克在我身边翻了翻白眼,笑说:「她去领晚餐了。谢谢你的祝福,叔叔。」 崔斯坦叔叔跟着坐在我们对面,艾蜜莉瞥到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有些好奇的问:「叔叔,那是甚么啊?帕克的礼物吗?」 崔斯坦叔叔点点头,递给帕克,说:「打开来看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帕克接了过来,我凑近他,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顶灰色的帽子,崔斯坦叔叔解释道:「这是我从吸血鬼他们隔壁的人类城镇买来的,你不是一直说想要一顶鸭舌帽吗?如今我给你买来了。」 帕克果然笑的很开心,马上带了上去,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我对着他微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那你想不想看我给你的礼物?」 帕克转过头看着我,捏了捏我的手,说:「兰妮,你怎么还准备礼物给我?我不是说你陪在我身边就够了,你不用费心的。」 他皱着眉头,我笑了下,向艾蜜莉点点头,她起身,往后掀开帘子,走到我的床旁边去拿礼物。 我撞了他的肩膀一下,说:「这礼物是我和艾蜜莉一起准备的,你就别推辞了,好好收下吧。」 艾蜜莉坐回帕克旁边,递了两条手绳给他,说:「拿去吧。这可是我和兰妮一起去找神婆求来的。」 她指了其中一条黑白相间的手绳,说:「这是我求的,保你健康平安。」 我伸手从帕克手上拿过另一条红黄相间的手绳,松开和他相握的手,帮他戴上手腕,说:「我这条是保你我之间的情谊长久,我也有一条。」 我晃了晃右手,手腕上有和他一样的手绳。 帕克点点头,慎重的说:「谢谢你们,真的。」 多听妳喊我几次混蛋。(微H) 后来黛西阿姨带着晚餐回来,我们一同开心的度过帕克十七岁的生日。 我叫阿兰娜?德依,住在第一营地里,也是个魔使。 魔使即是所谓会使用魔法的人类,也相当于在哈利波特小说里的巫师。 我们魔使会在十六岁时启用自身的魔法,在第一营地里也会有老师训练,在十八岁时得外派到吸血鬼的地盘里执行任务。 至于是甚么任务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才十五岁。 而帕克是我从小到大,自从一有记忆以来就玩在一起的青梅竹马。 我们俩的友谊坚固无比,见证过彼此人生中的事件,我甚至早已决定未来要嫁给他了。 晚上,我靠在帕克的身上,摩娑着手上的手绳,静静的说:「你十七岁了。这样,明年就得出去了…」 帕克搂住我的肩膀,拍了拍说:「别担心啦,兰妮。时间还有一年,不要太过担心了…」 我抬起头,他明明表情也很担忧的。 我抿嘴,换了一个话题,说:「好啦,不要再想了。你难道不讨厌莉莎?她那么随便,直接把你今晚应该有的宴会改到明天,连原因都没讲。」 首先,这里的每个人生日到十八岁以前都有宴会,说是什么激励孩子们成长,因为我们满十八岁就要离开营地,去执行那不知名的任务。 而今天不知怎么的,帕克的宴会被我们营地的首领莉莎直接改期,让我早上气得要命,甚至艾蜜莉安慰我到了下午才消气。 帕克想了想,说:「我当然讨厌她,但是,这宴会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我只是觉得每天几乎都有人生日,这样宴会每天都得办,实在有够浪费资源的。」 我叹了口气,往我的床上一倒,仰躺着看着帐篷顶,说:「反正再过两次,你的宴会就结束了,我还要有三次呢,一想到就好累。」 帕克看着我,最后也跟着躺了下来,他摸了摸我的脸颊,说:「我会陪着你的,你就别担心太多了。」 我们就那样,谁也没再说话,空气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与贴肤的温度。 他身上的热度一点点地透进我的身体,让我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敏感。他的手掌缓慢地游走在我背上,隔着布料轻轻揉着,我全身像是被电过似的颤了一下。 「帕克...」我低声唤他,声音里有我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音。 「我知道,」他吻了吻我锁骨旁露出的肌肤,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我不会越界,但你得让我碰...不然我真的会疯掉。」 他仰头轻咬着我的耳垂,舌尖抵着肌肤描绘出一圈圈火烫的痕迹,被他压在身下的我像是失去了抵抗力,只能紧抓着他后背的布料,被他吻得意乱情迷。 他的手探入我上衣与肌肤之间,因天气微凉,我穿了件单薄的白色长袖,此刻却无法成为阻止帕克的阻碍。 他的指尖冰凉,我却整个人烫得不行。他的手指很缓很缓的从我的背脊滑下,一路上起了鸡皮疙瘩,直到手轻轻捏住我的腰窝,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 我一下子身体一抖,忍不住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喘息。 「你在发抖,」他抵着我的耳垂含笑地说。 低沉的嗓音引起了共振,震的我全身发麻。 「这里...是不是你最怕我碰的地方?」 「别说了…」我下意识地把脸埋进他胸前,躲避耳上过分的刺激,羞得发烫,却没真的用力地推开他。 他像是故意捉弄我似的,低下了头,唇随后沿着锁骨附近一下下的吻着,手掌从腰间滑到臀部,五指张开后按住、揉捏,力道不重,却让我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兰妮,你这样...会让我真的想把你吃掉。」他喉结滚动,头抬起,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气息与我交缠,「现在就想。」 我浑身颤抖,却还是咬着唇,轻声说:「那你就...再把我抱紧一点。」 他的回应是猛地将我搂进怀里,手不再克制地摸上我的大腿根部,隔着睡裤的布料轻压、揉捏,唇紧贴我脖颈,舌尖探着肌肤,引起一阵阵颤栗,像是在忍耐,也像是在占有。 我的腿不自觉地缠上他腰,身体微微摩擦着,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那种刺激却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是没和帕克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只是,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以前的他只是像隔靴搔痒一般,从来都只是摸着我的脸、手臂、大腿,就算会亲吻我,却也从来没真的算是碰过我。 我渴望他能够用他平日里拿来写字、战斗的手用力抓揉上我的胸部,又或者用手指凿开我双腿间那隐密幽深的小穴,去扑灭我每次和他这般接触时,总是会熊熊燃起却迟迟扑灭不了的欲望。 今天的这种状况,却感觉我们之间真的要失控了。 「兰妮...这样真的很不乖。」 他低声说,掌心游移到覆上我大腿内侧,略带恶意地揉压着,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你现在夹着我的腿,到底想我怎么忍得住?」 我咬着唇,整个人像要烧起来一样,腿却没放开,尽管我已经因他刻意的动作被激的颤抖。 尽管一系列的动作都是隔着睡裤进行,却已搞得像是我们全身早已赤裸,我依然渴望着他,渴望的不行。 帕克的手往上,拉开我的睡裤上缘,手指往下沿着我的腹部,指尖触到内裤上的湿意时明显一顿。 「兰妮,你湿了?」他笑出声,语气却低沉沙哑,像野兽逮住了逃不掉的猎物。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讲这般的胡话,羞得整张脸烧红,我们该停下来了,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的... 我抓着他的手想把他从我内裤上拿开,却被他用另只手反扣住手腕压在床垫上。 「你知道我有多想进去吗?」帕克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凑在我耳边说。 我还震惊在他过度直白的话语,丝毫没意识到他的舌尖早已舔过我的耳垂,唇沿着脖子一路咬了下来,「不光是我的肉棒想进去,我的手、我的舌头也想,也可以让你舒服得发抖...」 「不行!」我声音颤抖,几乎快说不出话。 我不是知道在我们这种年龄的男生早已对男女之事产生渴望,帕克他在上课时肯定也和朋友讲过这些事,只是他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这么露骨的说给我听。 只是除了羞耻外,我的心底,似乎隐隐约约的喜欢他对我这样。 他低笑一声,眼眸低了下去,看向我双腿间因他闯入的手而隆起的模样,动作停顿了下来,似乎真的舍不得太过火,只是缓缓地将手抽出,又隔着布料滑回我大腿外侧。 帕克低下头温柔的一边吻我,一边调整姿势,侧着身躺了下来,从背后拥抱着我,让我们的腿交迭摩擦,好巧不巧的,他早已鼓胀的裤裆也抵上我双腿间早已湿意明显的小穴。 我倒吸了一口气,空虚的小穴被他隔着两层薄布磨蹭着,一下下越来越重的撞击泛起密密麻麻的爽感。 我实在忍不住,在他怀里颤抖着轻叫了一声,喘着控诉:「帕克...你混蛋...以前明明不这样...」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让我们之间产生这么赤裸裸的欲望,总是在情况失控之前就煞车,尽管他总是紧抿着唇克制,也不会像现在...从后头抱着我做出类似性交的动作。 他顿了一下,有些喘的哼笑了一声,埋首在我的肩上,像是想忍住什么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兰妮...我已经忍太久了,实在对不住。但是...你这样的反应,倒想让我多听你喊我几次混蛋。」 我红着脸咬唇,手用力打了他圈在我腰上的手一下,却无力的像是在调情。 「你胡说八道些甚么呢?明明...」 忽然一下用力,我被顶着往前,同时羞耻的快感一涌而出,我不自觉的啊了一声,随后又抿起嘴,深怕被紧紧隔着几道布帘的黛西阿姨发现。 帕克没再说话,只是在我耳边低喘着,身下的频率带着我越来越快,那一刻我们彼此摩擦着,气息交缠,像是在彼此身上寻找最原始的渴望。 直到身体颤抖、喘息混乱,他终于整个人将我抱的死紧,满是压抑后的余韵。 我们没有越线,却早已越界。 我吞了吞口水,早已干燥的喉咙微微刺痛着,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呢喃:「等你十八岁……我绝对不放过你。」 昨晚的事…我不后悔。 一大清早,我就被黛西阿姨出去的声音吵醒,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发现帕克躺在我身边也睡着了,还是呈现昨晚的姿势,让我脑中马上浮现出昨晚两人相拥的景象,害羞的又脸红了。 我很轻的起身,没有吵醒帕克,像是逃命似的掀开帘子溜到客厅去。 在第一营地里,顾名思义,所有魔使都是住在一个个的帐篷里,而我和领养我的黛西阿姨及帕克住在一起。 而在帐篷里,我们是以一个个的帘子隔出隔间,有客厅、厨房、厕所和三个单独的房间,不过因为隐密性不太足够,帕克跟我时常跑去对方的房间一起睡,比较有安全感。但也因为这样,我和他才会常常差点擦枪走火。 我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除了平复心中依然因昨晚羞涩的情感外,也等着帕克起床。今天除了是帕克生日的宴会之外,我们还得去上课,因为是星期五。 我今天的课还挺重,一大早就得上训练课,接下来要上历史课和技术课,才能去参加宴会。 我打了个哈欠,黛西阿姨掀开帘帐,手上拿着三人份的早餐放到桌上,对我笑说:「早安,阿兰娜。帕克还没醒?」 我点点头,伸手拿过三明治,今天营地发的早餐倒还不错。 黛西阿姨坐在我身边,说:「帕克他…应该没有因为昨天的事生气吧?莉莎真的是…怎么乱改时间。」 她有些不满,我说:「他生气是生气,但也没说甚么,反而是我比较在意。」 我苦笑着,黛西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同情的模样。 这时帕克搔着头发走了出来,我尴尬地马上转过头去,不敢跟他对上眼。 黛西阿姨招着手,说:「来吃早餐了,今天还得上课。」 我和帕克最后走出帐篷,在无尽的沉默中漫步前往我们即将要上课的地方-训练场和技法场。 在第一营地里分成两个训练场地,一个是训练场,专门训练十六岁以前还没有启用魔法的魔使,也就是我。 而另一个则是技法场,训练十六岁后启用魔法,知晓自己的魔法属性的魔使,也就是帕克。 我们魔使有四个属性,分别是月、水、光、火,帕克是光属性,就会使用光魔法。 其馀的我也不是很懂,因为这里的大人总是说要到十六岁后才会上相关的魔法学课。 「嗯,就到这了。那帕克,下午见?」我停在训练场门口,转身有些僵硬的抬头询问道。 帕克笑了笑,彷彿昨晚没发生过甚么似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弯身亲了我的脸颊一下,随后却低声说道:「兰妮,昨晚的事…我不后悔。」 他随即转身往技法场走去。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脸上感觉燥热的异常,我肯定又因为这样而脸红了。 训练场的门碰一声的大开,代表课堂即将开始,还有些失神的我摇了摇头,缓步走了进去,站在擂台的旁边。 不久,一道熟悉的身影朝我快步走来。 「艾蜜莉,你来啦。」我笑着向她打招呼。 她微微一笑,还没开口,其他魔使便陆续走进训练场,整个空间瞬间热闹起来。 我逐一点头回应每个向我打招呼的人,然而馀光却落在了不该出现的人身上,罗丝莉。 她站在人群边缘,和几个总跟着她的跟班一起瞪着我,眼神像利刃一般。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不再理会。 罗丝莉,是我在第一营地的宿敌。 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只比我晚出生一天,却偏偏也和我一样喜欢帕克,但帕克从不搭理她,总是和我待在一块,这让她对我恨之入骨,三不五时就想找我麻烦,但我也从不让她得逞。 只是,她的母亲是这里的首领,莉莎,所以每次「闹事的人」总会变成我,永远被惩罚的也只有我一个。 心情被搅得一团糟,我暗自叹了口气。 这时,我们的教练克里斯走进场内。他那壮硕的身形如同一堵墙,每次出现总能让在场的二十几个魔使瞬间安静。虽然他私底下很和善,但上课时的严肃足以让人屏息。 他拍了两下手,声音洪亮:「各位注意,今日一样自由练习。十二岁以下的到我这边,其馀人开始配对!」 这里练习的魔使是从十岁到十六岁,一开始进来的魔使会进行基本体能训练,到十一岁快十二岁时会再透过测试找出每个人最适合使用的武器,专攻此项到十六岁。 我和艾蜜莉走上擂台,每次上课都得打一架的,只好早死早超生,幸好我今天随机分配到的人是艾蜜莉。 擂台上面悬浮着被随机抽到的两个名字,我们的名字出现在上面,我和艾蜜莉面对面站好,我对着她礼貌地说:「准备开始了吗?去拿武器吧。」 艾蜜莉点点头,我们蹲下身,各自从武器架上取下自己的主武器。艾蜜莉选了她擅长的双截棍,而我则握紧了熟悉的匕首,刀锋在光线下闪烁着寒意。 我身形一沉,摆出战斗姿势,低喝一声冲了出去。 艾蜜莉眼神一凝,旋即挥出双截棍朝我横扫而来。我低身侧步,堪堪躲过她的攻击,手中匕首反手一挥,直取她下盘。 她轻巧一跃,身形像燕子一样灵活闪开。我们瞬间换了位置,脚步踏响木质擂台,气氛瞬间紧绷。 我咧嘴一笑,猛地一跳,俯冲而下,匕首如同闪电斩向她的肩侧。 「锵!」双截棍及时举起,阻住我的攻击。钢铁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火花四溅。 我双手紧握匕首,加重力道,试图压制她,她却在瞬间扭腰卸力,同时一记横扫逼退我。脚步滑退两步,我稳住身形,再次发起进攻。 她的双截棍猛然分开,一边封挡,一边反击,我几次险些被击中肩膀和手臂,只能不断翻身闪避,汗水滑落额角。 我猛然一个假动作诱使她暴露空门,随即从侧面切入,匕首直逼她腰侧。她惊呼一声,举棍挡下,但没注意到我伸出的腿。 「砰!」我重重一脚踢中她膝弯,她失去重心,向后跌去。 下一秒,我扑上她的身体,匕首冰冷的刀锋抵在她颈侧。 「认输吧。」 她瞪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无奈点头,抬手示意放开。 我们一同起身,周围传来阵阵掌声与欢呼声。 「阿兰娜又赢了,她果然太强了吧!」 「几乎每次都这么快结束,也只有罗丝莉能跟她打久一点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每次我一上场都会这样,每个人都会围观我,我是早已习惯了,但是艾蜜莉会不会心里不太舒服? 我收起匕首,走下擂台,听着那些讚叹声,却没有一丝喜悦。目光扫向艾蜜莉,她神情有些低落,眼底压着若有似无的失落,表情有些阴暗,似乎有点不开心,只不过我又一眨眼,她就变回原本那个温柔的她了。 「兰妮,没事的,你本来就很厉害。我输,是正常的。」她笑着说,却不像真正的笑容。 我皱了眉,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已转身离开了擂台,步伐沉静,没有走向自主训练的区域,而是离开了训练场。 我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她刚刚的表情是真的吗?还是我看错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堵着一口气。 我叹了口气,转身微笑着答谢那些称讚我的人,避开罗丝莉那群人后往训练场边缘的沙袋走去,得继续增加力量了,若是真的抽到罗丝莉对战的话可不能输,我不能懈怠下来。 每次上课都只需要对打过一场就可以自主练习,但是教练克里斯一定会盯着我们,每个月只允许我们三次休息的机会。 艾蜜莉这个月倒是都没休息过,我不替她担心。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你又进步了,阿兰娜。」 我转头,克里斯正站在不远处,双臂交叉,眼神锐利地看着我,身后是各自散开的年纪轻的魔使们。他一向不轻易称讚人,但这句话却异常明确。 「动作更快,出招的决断也狠了不少。」他缓步走近,视线扫了一眼还未从震撼中回神的其他魔使们。「不过……你也知道,实战不是比谁动作好看,是比谁能撑得久、下得了狠。」 我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他停在我面前,语气忽然低了些:「但你有个问题。」 我皱起眉。 「太过单打独斗。」他语气冷静,「你的节奏强、招式精准,可一旦陷入长时间的对峙、或者面对不只一个对手,你就会开始犹豫。因为你的战斗习惯,是孤身冲锋,而不是配合。」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板,心里却有些不开心。 他见状,语气稍缓了一些:「我不是要批评你,你的表现已经比大多数同龄人优秀许多。但如果你想走得更远……就不能只把训练当比武擂台。」 他转身离开,我微微皱起眉,紧紧地抿起唇,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原先的目的地走去。 吸血鬼。 上午十点,训练课正式结束,我快步走向第一营地的大门,等着众人集合完毕。 接下来是历史课,我们得离开营地,前往外围那片被森林包围的地带。 所谓的历史课,让我们学的并不只是课本上的年代与事件,而是关于「魔使」族群的诞生与兴衰。 而选在森林深处上课,是为了方便老师运用魔法,重现那些已成过往的场景,让历史变得不再只是文字,而是亲眼所见的痕迹。 艾蜜莉终于出现了,我都快以为她没打算来上这堂课。 其实我和她也不过是这一年才熟识的,是她主动来搭话,我们才逐渐熟络,后来才变成和帕克三人形影不离的组合。 说到底,有时我也不是真的那么了解她。她总是笑得温柔,却总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 她走过来朝我笑,我撇了撇头,将刚才心头的疑虑暂时丢开。等她走到我身旁,我们便一同站在门前,等待营地铁门上的防御魔法解开。魔法散逸后,铁门缓缓朝两侧打开,我们跟着历史老师丹尼尔,一步步踏出营地。 走出大门,是熟悉的森林边缘,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我们这批快满十六岁的魔使穿过崎岖不平的地形,小心绕过杂生的荆棘与藤蔓,最后在森林深处的一片空地集合。 这次来的学生不多,只有十个人,自然也包含了我最不想见到的那三个人:罗丝莉和她的两个跟班,依瑞丝与姬恩。 我和艾蜜莉站在队伍边缘,丹尼尔转过身面向我们,语气懒洋洋地说:「开始上课。有人记得上次上到哪里了吗?」 罗丝莉迅速举手,一脸积极。「我们上到魔使准备建立第一营地的阶段,二战结束后,会魔法的人类聚集起来,想找方法维持地球和平。」 丹尼尔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她的回答。罗丝莉得意地看向我,嘴角带着挑衅。我懒得理她,只是淡淡翻了个白眼,将注意力转回老师身上。 「没错。」丹尼尔继续说:「不过很可惜,当魔使们还在筹划未来时,人类就再次爆发了战争,一场比前两次更加毁灭性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这次,核弹落下,直接让地球环境遭到大规模破坏,再加上工业革命以来长年累积的过量碳排放,让整个星球几近无法居住。」 他一边说,一边蹲下,将手复上地面,眉头微皱。片刻后,魔法从他掌心流出,大地如被抽走生命般剧烈变化,原本湿润的泥土顷刻转为一片焦黑龟裂。 我们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丹尼尔站起身,神情严肃:「这就是当时的地球。为了修复这些伤痕,魔使们留下来,集体施法恢复地貌,才让人类得以继续生存。我刚刚只是将那层修复魔法暂时抽离,好让你们看看当年的模样。」 他环视我们一圈,语气转为不屑:「至于吸血鬼……他们在灾难发生时选择逃离地球,也没人知道他们躲去哪儿,直到西元2984年才回来。说是要帮忙维持环境,但我们都知道,他们当年逃得比谁都快。」 他撇撇嘴,语气里全是轻蔑。毕竟丹尼尔虽然才十八岁,但已破格留任营地成为历史老师,性格比起其他老师更年轻直接。 我对吸血鬼倒没有这么强烈的厌恶。长辈们说,在二战之前他们就已经存在,只是一直潜藏在人类社会中,被当成传说从未被真正重视。但魔使知道他们的存在,双方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直到那场逃离与重返。 他们一回来,就开始抢佔除第一营地外的其他地区,夺取资源、吸食人类鲜血,甚至掳走魔使转化为他们的一员,壮大自己的势力。那时,魔使终于对他们宣战。 不过对我们这些还没十八岁、无法离营的魔使来说,吸血鬼只是一个虚无的名词,甚至连真面目都没见过。也许正因为如此,那份仇恨与恐惧也不如长辈们那样强烈。 丹尼尔最后说:「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在这片土地上走走看看,回去写一篇五百字的心得,周一交。」 中午时分,我和艾蜜莉并肩走回营地,朝食堂的方向前进。 在第一营地里,唯一能自行选择餐点的时刻,就是午餐时间了。 这里的早餐和晚餐都采配给制度,按分量统一分发,主要是为了避免自家种植的食材供应不足,无法应付我们所有人的需求。 而中午,由于我们各自有课程安排,因此规定比较宽松,两小时内只要完成取餐就行,大家可以自行前往食堂取用。 我怀着期待的心情踏进食堂,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帕克。他早早地佔好了一张靠窗的位置,正朝我咧嘴笑着挥手。 我朝他点了点头,心情不由得轻快起来,随即排进取餐的队伍。 「帕克,早上怎么样?」我拿着餐盘坐到他身旁,艾蜜莉也在我另一侧落座。 我转过头等他回答,帕克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反正就那样。不过我赢了对决喔,是不是代表我训练有进步了啊?」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和调皮,我不禁笑了出来,嘴里正塞满食物,只能含糊地说道:「你当然有进步了……要不是营地规定不能随便用魔法,我就可以亲眼见证了。」 帕克瞇起眼,带着得意的神色笑了,又侧头看向艾蜜莉:「那你们呢?今天过得怎么样?」 这次艾蜜莉比我更快开口,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阿兰娜今天和我对决,然后她赢了。」 她语气里微妙的情绪让我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我转头看向她,只见艾蜜莉低着头,一边默默扒着食物,表面上平静无波,彷彿刚才那句话并未带着任何挖苦或不甘。 我心中一阵发闷,还是忍不住轻声开口:「艾蜜莉,不要太在意了,我……」 但话说到一半,帕克轻轻拉了拉我的手,用眼神示意着我别继续。 他自己接过话题,用着温和的语气安慰道:「艾蜜莉,兰妮的等级不一样啊,你不可能赢她的。不过你也很厉害了,其他魔使也没几个能赢你吧?当然,除了那个罗丝莉。」 听到他的话,艾蜜莉终于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只是点点头,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三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变得有些凝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与疏离感。 我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很快吃完餐点,匆匆向他们告别后,独自离开了食堂。 下午的技术课,我感到有些疲惫,揉着太阳穴,蹲在营地围墙边认命地修补破损的墙面。 技术课,说白了,其实就是把我们年轻的魔使当作免费的劳役。 只要营地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不管是水管、砖墙还是设施,我们这些学生都得亲自动手修理。 这堂课并不集合学生,只会在技法场或训练场外张贴公告,列出今日的工作项目,让每个人自行完成。 至于监督问题,大人们有的是方法。 魔使掌握着魔法,几乎无所不能,他们总能准确掌握每个学生的进度,一旦有人偷懒或敷衍,后果就是公开处罚。 在这样的高压透明之下,没人敢轻举妄动。 我一边将水泥仔细填补进砖块间的缝隙,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待会儿的事情。 今晚是帕克的生日宴会,不论如何,我都打算全程参加,即使要见到那个我并不喜欢的罗丝莉和她那同样令人厌烦的母亲。 我的周围一片冷清,大概因为这区域比较偏僻吧。 但对我来说,这样倒也正好,难得能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安静时光。 我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的艾蜜莉,明显对我有些不满。 她最近的情绪变得起伏不定,但大部分时间都变得越来越疏离。 这种微妙的改变让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开,连带着,我们三个人之间原本的默契也变得不那么自然了。 我摇了摇头,不想让这些烦心事佔据自己的思绪。 还是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吧。 至少在这一刻,砖与水泥的单纯劳作,让我的心灵稍稍安定了些。 晚上,吃过晚餐后,帐篷里只剩我们两个人。 营地外传来模糊的音乐声,预告着晚上的宴会即将开始。 我踮起脚尖,认真地帮帕克系着领带。 我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领口,感觉得到他肌肤微微的温度,随着我靠近,帕克身上的味道也清晰起来,有些经过今日课程后释出的淡淡的汗水气息,混合着草木的清新。 「虽然晚了一天,」我低声说,抬头看着他,「但帕克,今天还是要开心地度过宴会。」 他垂眸望着我,没有其他的反应,眼底却似乎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情绪。 当我替他把领带拉紧打好时,他忽然低下了头,把额头轻轻抵在我的额头上。 我们之间的呼吸贴得太近,我一时有些怔住,心跳也像是被拉紧了弦,怦怦作响。 帕克伸手抱住了我,他的拥抱不如以往那般随意,力道紧了一点,带着一种近乎压迫的温柔,似乎要把我揉进怀里似的。 他只喜欢我。 经过昨晚有些越过界的亲近,现在帕克接触我的时候,除了还未完全消褪的羞赧外,还多了身体里那缓缓燃起的隐密慾望。 他的手指开始在我背后慢慢滑动,像是在无声地描绘我的轮廓,让我的肌肤被激起了鸡皮疙瘩。 我的脸微微发烫,却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回抱住他。 胸膛紧贴着胸膛,我能清楚感受到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肌肉线条。 「兰妮,」他喃喃地叫了我的名字,声音低哑得不像平常的他。 下一秒,他扣住我的腰,轻轻又将我往他怀里按得更近了一些。 在这样几乎要擦燃火花的距离下,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滑过我的侧腰,引得我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 我的心脏跳得飞快,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这份靠近吞没。 帕克的额头蹭了蹭我的发际,似乎还想更进一步,却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他吐出一口气,似乎有些沉重。 「宴会完,老地方等我,好吗?」 我轻轻推了推他,自己也有些喘不过气来,点了点头,虽然不太知道帕克的目的,但仍小声地说:「走吧,大家在等我们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我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而炽热。 那样直接又含蓄的牵引,让我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某种甜腻又令人迷醉的气氛里。 我们牵着手,一起走出帐篷外。 夜色温柔,营地的灯光在远处亮起,宛如点点繁星,我们之间的距离,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近了。 我们缓步走向营地中央的活动中心,那里就是今晚为帕克举办生日宴会的地方。活动中心外头,只草草挂了几条旧布条,零星的纸花黏在墙上,风吹来还摇摇欲坠。简陋的布置下,试图营造出热闹气氛,反而更凸显了寒酸与敷衍。 今天的寿星只有帕克一人。也因此,整个活动中心看起来空荡而单调,角落堆放着几个已经有些走味的甜点盘子,以及少数几桶稀释过的果汁饮料。 就连播放的音乐,也因老旧音响时不时卡顿,让现场多了股尴尬的静默感。 我心里暗暗升起更多对莉莎的不满。 她每次都这样针对我们两个,还以为我不知道? 这种处心积虑的冷落,实在太明显了。 我们一同踏进活动中心时,场内的人群已经聚集。 大家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边站着聊天,边随意地啜饮手中的饮料。 当看见我们走进来时,不少人礼貌性地对帕克和我点了点头,但那眼神里,多半带着无趣和敷衍。 我松开帕克的手,凑近轻声对他说:「快上台吧,大家在等你呢。」 帕克朝我露出一个带着点无奈的笑,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小舞台。 我则走到最前排,站在艾蜜莉身旁,抬头望着他。 帕克在台上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黛西阿姨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支有些刮痕的麦克风,递给他。 他接过麦克风,笑容轻轻的,语气却带着隐隐的倦意。 「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他说,「虽然其实晚了一天,但还是希望大家今晚能玩得开心,谢谢。」 台下掌声稀稀落落,气氛有些僵硬。 帕克却忽然转向莉莎,露出一个明显带刺的笑容,并做出一个过分夸张的敬礼。这个举动引来周围人一阵尴尬的窸窣声,大家都听得出来他话中的嘲讽。 莉莎的脸色当场沉了下来。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是一把刀刺了过来。但随即又迅速换上一副虚假的笑容,配合着掌声,好像刚才那个失控的表情根本没存在过。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 她刚才是瞪我吗? 虽然我一向不喜欢莉莎,因为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但即使如此,她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对我露出过这么明显的不耐烦。 即使在我与罗丝莉争执、永远被惩罚的总是我之后,她也从未在表面上表露出不满。 所以即便心中再怎么抵触,我也始终在表面上维持着对她的服从。 但今晚,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正当我陷入疑惑时,帕克走下台来,重新站到我身边。 他的靠近让我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帕克看了看已经开始随着音乐缓慢摇摆的人群,嘴角带着一点促狭的笑意,向我伸出手。 「要来跳一支舞吗,兰妮?」 他的声音低柔,带着轻轻的引诱。 在这个寒酸又微妙的夜晚,他伸出的手,是我唯一想要紧紧握住的依靠。 我点点头,最终却回头对艾蜜莉看了一眼,她只是看着我们,脸上毫无表情。 我心中一凛,她真的变的好奇怪,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我顺从地将手交给帕克,让他轻轻引领我走向空出的中央区域。 他搂住我的腰,我则圈住他的脖子。 音乐缓缓流淌,伴着微弱而老旧的音响声,我们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帕克的手掌贴在我腰间,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炽热的体温。 他的指尖偶尔微微滑动,像不经意却又带着某种隐秘的暗示,让我心跳微微失了拍。 我低着头,心思却忍不住飘远。 脑海里盘旋着刚才莉莎异常的眼神、还有艾蜜莉冷淡的态度。 这些异样的讯号,让我无法完全沉浸在眼前的亲密里。 「在想些什么呢?」 帕克低下头,嗓音低哑又带着笑意,「怎么不看看昨天的寿星?」 我抬起头,正好撞进他那双闪着翠绿光泽的眼睛里。 他一脸调皮地望着我,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我勉强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低声说:「只是刚刚莉莎有点奇怪……她是不是在怪我带坏你?」 帕克闻言,侧头朝莉莎的方向望去。 只见莉莎正跟黛西阿姨和崔斯坦叔叔站在一起,嘴角带笑地说着什么,但无论是黛西还是崔斯坦,脸上都流露出一丝隐隐的为难。 帕克弯下身,凑近我的耳边。 他的气息温热地扑在我颈侧,引得我身体一阵细微的颤抖。 「你别想太多,」他轻声说道,「莉莎最近本来就有点奇怪,好像故意在针对我似的。」 我一怔,心中浮现不安。 趁着音乐声掩护,我强硬地拉着帕克快速离开人群,朝一旁昏暗的角落走去。 那里几乎无人注意,只有斑驳的墙面和微弱的灯光。 帕克背靠上墙壁,我急切地问:「她针对你?怎么说?」 帕克只是缓缓牵起我的手,拇指轻轻摩娑着我的指节,动作温柔得让人心底发痒。 「她常常叫我去办公室,」他边说,边低头看着我们十指相扣,「叫我陪罗丝莉。我一直拒绝,她大概心里不高兴吧,所以才故意改了我的生日宴会。」 我皱起眉,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烦躁。 莉莎究竟打算做什么? 虽然罗丝莉对帕克有好感,但以前从未这样赤裸裸地插手过。 更何况,帕克不喜欢罗丝莉,他只喜欢我。 而我,也只想要他。 我抬头凝视帕克,低声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一直不知道……」 帕克微微一笑,转身站直,双手温柔又坚定地扶住我的肩膀,让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兰妮,我没说,是不想让你担心。」 他语气轻柔却坚定,「崔斯坦叔叔也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劝莉莎的。你也知道,他在第一营地的地位仅次于她,莉莎不可能不听他的。所以,你别太担心,好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心中的忐忑才慢慢平息。 或许刚刚莉莎和崔斯坦叔叔交谈,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终于弯起嘴角,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帕克的脸颊上印下了一吻。 那一下只是轻触,但彼此之间流动的情绪却灼热得近乎灼伤皮肤。 「好,」我低声说,呼吸不自觉有些紊乱,「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帕克轻笑了一声,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我还没跳够呢,兰妮,」 他的声音沙哑而暧昧,微微压低,像是在哄诱,又像在挑逗。 「要不要,跟我单独跳一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舞?」 他伸手搂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拉进他的怀里。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我们再次紧紧相贴,胸膛贴着胸膛,指尖滑过彼此肌肤下那份止不住的悸动。 他的掌心灼热得像要烫穿衣料,牢牢将我禁锢在他怀里。 我们在昏暗的角落里缓缓摇摆着,没有正式的音乐,也没有华丽的舞步,只有两颗心脏不安分地撞击着彼此。 我仰着头,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的翠绿眼眸在微弱的灯光下,透着浓烈又压抑的渴望。 帕克低笑了一声,额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 他指尖沿着我的腰际滑动,像是在故意挑逗般,轻轻划过我敏感的肌肤。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紊乱,下意识想后退半步,却被他牢牢搂住。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到只剩下一层若有似无的空气,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能让彼此触电般颤抖。 帕克凑近,鼻尖擦过我的耳际,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融化在空气里。 「兰妮……」 他叫我的名字,尾音轻微地颤抖着,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快要溃堤。 我感觉到他的手从腰侧悄悄往上滑,穿过我的后背,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着脊椎旁的敏感地带。 一股酥麻从触碰点蔓延开来,我忍不住微微颤抖,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襬,像是唯一的支撑。 「帕克……」 我喃喃地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颤音。 他垂下头,额前的碎发轻轻擦过我的额头,呼吸落在我唇边,近得几乎要吻上来。 他的双眼半阖着,视线专注得令人心跳失控。 那一瞬间,世界彷彿只剩下我们两个。 音乐声、笑闹声、远方微弱的灯光,全都模糊了,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缠绕着。 我喜欢你。(微H) 帕克轻轻贴近,他的鼻尖蹭过我的鼻梁,温柔又暧昧,却迟迟没有真正吻下来。 像是在等待我的允许,又像是在玩一场撩拨到极致的游戏。 我的心脏狂跳着,几乎要脱离胸腔。 理智告诉我,这里是营地,是宴会,我不能在这里就和帕克…这样对我们的名声一点都不好,但身体却无比渴望着他更近一步的触碰。 就在这紧绷到极点的空气中,帕克忽然轻笑了一声,似是被打败又像是放弃似的,也像是终于不打算再忍耐。 他低下头,轻轻地,极其克制地,吻上了我的额头。 只是一个短暂而温柔的吻,却像火星坠入油田般,在我体内炸开无数细小的火花。 「等宴会结束,」帕克在我耳边轻声低语,嗓音沙哑而危险,「今晚……只属于你,好吗?」 说完,他才终于松开手,放我回到呼吸得以平復的位置。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那条无形的界线,已经彻底被他亲手擦得模煳不清了。 「你先去老地方等我,有人约我在技法场前面见面,我等等就回来。」帕克很轻柔的摸了摸我的头说。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活动中心上的天台看星星,每次只要我们有人不开心的时候,我和他就会来这个秘密基地。 这里就连艾蜜莉也不知道,这里还因为入口很隐密,甚至是某次帕克闯祸要躲老师的时候偶然发现被课桌椅挡住的破旧的门。 宴会终于结束,有些喝醉的魔使走过我们身边,我侧身避开,点了点头,说:「好。那…你早点过来。」 我们分头走,但我内心有点疑惑是谁要约帕克在这种时间点见面,都已经这么晚了。 还是我要去偷看一眼?应该没关係吧? 我吞了吞口水,回头看了一眼帕克离去的背影,最后还是战胜不了好奇心,掉头他往技法场的方向走。 远远的就看到帕克停了下来,和一个人面对面站在技法场前面,我快步躲到技法场建筑的侧面,专心聆听着。 「你想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兰妮知道?」帕克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和不耐。 我躲在暗处,耳朵紧贴着墙面,紧张得心跳几乎要冲出胸口。 「帕克,我……」 那熟悉的声音轻微颤抖着,像是在鼓起最后的勇气。 「我喜欢你。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 我微微探出头,果然看见艾蜜莉低着头,双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忐忑又脆弱地等待着帕克的回应。 一瞬间,我像是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 原来她喜欢帕克。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难道她不知道吗?我也一直、一直那么喜欢帕克。 我的心微微颤动着,指尖下意识紧握成拳,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能静静地听着。 片刻的沉默后,帕克低声开口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歉意。 「对不起,艾蜜莉。」 他语调温和,却又坚定得无可动摇。 「我只喜欢阿兰娜。谢谢你喜欢我……但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我听着,心脏勐地紧缩,又慢慢地舒展开。 弯起嘴角,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帕克,果然和我一样,心意是那么清晰又纯粹。 然而,艾蜜莉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放弃。 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低地传来,带着倔强而脆弱的悲伤。 「我知道……」她低声说,「只是,帕克,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喜欢,只是因为从小就跟阿兰娜在一起的习惯?你只是把亲情误认成爱情了。 如果你真正接触过其他女孩,也许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爱情……」 我在暗处紧咬着下唇,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艾蜜莉的话听起来理智得近乎冷酷,像一把针,扎进我小心翼翼守护的心。 也许,她有她的道理。 但我相信帕克不是因为习惯而喜欢我,我能够感觉得到,那份感情,比一切都真实。 「够了!」 帕克语气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恼怒,他向前一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你不需要教我该怎么做,艾蜜莉。我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低沉而坚决,没有一丝犹豫。 「我只喜欢兰妮,从来都只有她。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还是兰妮的朋友,我也会把你当朋友。但这一切,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说完,帕克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带着几分洩愤。 他头也不回地朝我们刚刚约定的地点方向离去,只留下站在原地的艾蜜莉。 我看见她咬住下唇,眼神里写满了不甘与屈辱。 我没来的及多瞥几眼,就急忙抄了小路,先帕克一步到了我们约定的地方。 我一路走到活动中心的侧门,熟悉的搬开挡住入口的课桌椅,推开一扇露了出来的半掩楼梯门,往上爬。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凉意,还有木头和石灰溷合的潮湿气味,我躲躲闪闪的越过楼梯上还摆着的老旧课桌椅,最后推开通往天台的铁门。 冷冽的夜风迎面扑来,带着草木与泥土的味道。 天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盏破旧的壁灯还在微微闪烁着,四周围起了低矮的护栏,但的确是一个非常适合观星的地方。 抬头望去,星星斑驳地洒在夜空中,寂静又孤寂。 我明天该怎么面对他们两个?早知道不去偷听了。 我烦恼的盯着天空,手往前压在护栏上,难怪刚刚艾蜜莉会带着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才知道那是嫉妒。 所以她今天在对决中输了我不开心,恐怕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此,我抿着嘴,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皱紧了眉头,自个儿绕在乱七八糟的思绪里,这时身后脚步声传来,熟悉的嗓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兰妮…」 帕克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特别低沉,我从思绪中回过神,转过身,腰靠上护栏,试图让自己原先有点难看的表情好看一些。 至少,不该让他看出我知道他刚刚经历了怎么样的事。 帕克走向我的脚步没有停下,直到他的鞋尖抵上我的为止。 他伸出手,掌心贴在我的腰上,轻轻一带,将我稳稳抱住,下巴抵在了头顶。 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得过分,呼吸交缠,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 我的脸颊开始烫起来,似乎有点太紧了,我微微动了一下,却被他轻轻扣住手腕。 「不要躲我。」帕克低声说,嗓音有点沙哑,像是隐忍着什么。 他的大拇指沿着我手腕上的血管脉络缓缓来回抚摸,我心中一凛,抬头与他对视。 那一刻,我从他深色的眼眸里,看到了某种炙热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情感。 是不是艾蜜莉对他说的话,还是造成了影响? 下一秒,他俯下身吻住了我。 他的吻一开始有些小心翼翼,像是试探他自己的心意,但很快就变得急促,带着一点压抑不住的渴望。 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只能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襬。帕克低低地笑了一声,另隻空出的手从我的腰滑到背后,轻轻揉捏着,像是想把我整个揉进怀里。 「兰妮……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他轻声问,额头抵上我的,气息灼热地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睁大了双眼,眼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慌和羞怯,帕克就算会和我做…那些事情,但他从来都不会掀开我的衣服,真正的看到我的裸体。 今天的他怎么变得这般具有侵略性和占有慾了? 我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声音,颤抖着点了点头,整个人被他带着往另一边的墙退去,背贴上了冰凉的墙壁。 帕克的手伸进了我的外套里,动作有些笨拙,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他像是在克制着自己,又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探索,每一寸触碰都让我忍不住颤了一下。 很快,他轻轻复上了我的胸口。 「这里,好软……」 他低声呢喃,掌心缓缓收紧,隔着衣服揉捏着那还在成长中的乳房。 我羞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喘息声溷着夜风飘散在空气中,双腿忍不住夹紧,指尖无措地抓着他的手臂。 帕克抬起头,看着我泛红的脸颊,目光变得更加炙热,牙齿克制的咬住了下唇,却在此刻显得色气。 「兰妮,你好可爱。」 他低声说完,竟然低头含住了我衣服边缘,缓慢而耐心地掀起。 今天的我为了他的生日宴会穿了一件比较正式的白色长袖衬衫,外头为了御寒穿了件黑色夹克,下身则是穿了黑色百褶短裙,刚刚的我在搬开课桌椅时嫌不太方便把上衣下摆从裙子里拉了出来,但如今却方便了帕克行事。 冰冷的空气瞬间扑上我的肌肤,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细的喘息,身体微微颤抖。 帕克用手接着掀开我的上衣,直到接近锁骨处才停了下来。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暴露出来的胸口,一件白色的平胸内衣包裹着挺起的弧线,就算还未彻底袒露,帕克眼底的情绪翻涌得几乎要把我吞没,彷彿早已看到了我赤裸的胸部。 「可以摸更多一点吗?」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带着难以压抑的渴望。 我羞怯地点点头,咬着上唇把头转向侧边,下一秒,他的手就复了上来,从手掌到指尖都带着小心又炽热的爱抚。 他一边隔着内衣抓揉着我的胸乳,一边吻上我的脖子,舌尖若有似无地舔舐着敏感的肌肤,弄得我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只能用无力的双手挂在他的肩上,双腿夹紧之间隐约感觉到他硬挺的性器若有似无的一下下顶弄着。 帕克喘着气,像是用尽全力才忍住没有更进一步,他微微后仰,额头贴着我的,低声喃喃: 「兰妮,我真的,真的很想要你…」 好湿……(H) 我感觉到他的额头抵在我额上,滚烫得像烫伤一样。 「帕克…」 我喃喃叫着他的名字,声音细得快要被夜风吹散,而脑中溷乱的思绪也是。 帕克抬起脸,眼神黑得像要把我吞没一般。 他低下头,轻轻地,在我的锁骨处落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 他的手指颤抖着,探向了我内衣的下缘。 「可以解开吗?」他低声问,呼吸炙热地抚过我的耳边,嗓音又哑又重,带着几乎祈求似的颤抖。 我闭上眼睛,脸红得快要滴血似的,轻轻点了点头。 帕克像是得到了允许,深吸了一口气,笨拙又小心地把内衣往上拉,顺带着彻底解开碍事的衬衫扣子。 拉开内衣束缚的那一瞬间,冰冷的空气扑上我的胸口,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衬衣下的白色内衣横在我的锁骨下方,虽然微微挡住了下方的乳房,但仍不防止帕克微微退开一点,凝视着我胸前半遮半掩的光景。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彷彿被什么狠狠勾住了魂魄。 我的乳房还带着少女青涩的形状,因为寒冷而微微挺立,粉色的乳头在空气中颤抖着。 帕克像是被勾了魂一样,怔怔地看了几秒,然后低下头,用手有些用力的托住乳房下缘,直接用嘴含住了其中一边。 「啊……!」 我忍不住轻叫出声,整个人差点瘫软下去,还是帕克用另隻手托住了我的腰才没滑下去。 他的舌尖灵巧地绕着乳尖打转,轻轻地吸吮,再用嘴唇细细含住,像是极度珍惜般地亲吻着。 帕克喘着气,像是要把所有压抑的感情都宣洩在我身上似的,动作又急又轻柔。 他含着我的乳头,时而吸吮,时而用牙齿轻轻咬住,弄得我浑身颤抖,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 尤其被他咬啮的乳尖处,不断地窜出陌生的快感,一波波的侵蚀着我的脑袋,连带着我的双腿间都已感到微微的湿润。 「兰妮,你这里,真的好可爱……好甜……」 他松开乳头,一边低声喃喃着,一边将手包复着我的乳房,揉捏得乳肉在指缝间缓慢地溢出形状。 我的双手无力地撑着他的肩膀,身体被爱抚得一片酥麻,只能夹紧双腿,极力忍耐着从下腹深处涌上的酸麻感。 「帕克……不要那里……」 我带着哭腔哀求,可帕克根本没停下,只是温柔又贪婪地亲吻、舔舐、吮吸,像是想把我的一切都牢牢刻在自己灵魂里。 每一下吮吸,都像是带走我一部分力气,每一下揉捏,都让我更深地陷入他编织的温柔陷阱。 帕克的吻慢慢往下,从锁骨到胸口,然后一路滑过我的肋骨,缓慢而炙热地亲吻着每一寸肌肤。 他像是在朝圣一样,每一下吻都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又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慾。 我被他亲得整个人瘫软在墙上,呼吸急促,眼尾湿润得不成样子。 「帕克……别再往下了……」 我颤抖着嗓音低喃,腰身因为羞怯而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但帕克只是低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又带着点坏心的哄骗。 「放心,我不会做你害怕的事……只想,亲亲你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下我的短裙松紧带。 裙子随着动作滑落到地上,露出我里面单薄的白色小内裤,布料上绣着一点点精緻的小蕾丝,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帕克跪下在我面前,双手捧着我的腰,仰头看着我。那个画面,让我羞到几乎想逃。 「兰妮……这里也好可爱。」 他轻轻说完,便在我的小腹落下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吻。 冰凉的空气、他灼热的唇、我的肌肤,都像是被火燎过一样颤抖着。 帕克亲得越来越低,直到嘴唇几乎碰到内裤边缘,他却停了下来,只用鼻尖轻轻磨蹭,热气湿湿地喷洒在敏感的地带。 我的大腿不自觉夹紧,身体轻微地颤动,连喘息声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颤抖。 「兰妮,湿了……」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般,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的骄傲。 帕克缓缓伸手,隔着内裤轻轻抚弄我的私密处。 指尖来回摩擦着布料上湿润的痕迹,一点一点地逗弄,每一下轻抚,都让我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勐地抽气。 「别、别摸那里……」 我带着哭腔哀求,但他只笑了笑,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一样。 「兰妮,乖,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温柔而坚定地拉下我的内裤,动作缓慢得像是怕吓到我。 当最后一点遮掩被除去,我羞得快要晕过去,只能用双手遮着脸,整个人无地自容。 帕克捧着我的大腿,将我微微分开,他的手指探向我的秘处,轻轻划过早已湿润的花瓣。 温热又略带粗糙的指腹,像是点燃了我体内所有隐藏的火焰。 「好湿……」他喃喃,像是赞叹,又像是自言自语。 随后,他小心地探入一根手指,缓缓地、极轻极慢地滑入。 「啊……帕、帕克……!」 我忍不住哭叫出声,整个人被那股异样的充实感弄得颤抖不止。 帕克一边亲吻我的小腹,一边温柔地在里面探寻敏感点,指尖时而深入,时而微微弯曲,带着耐心与爱意地逗弄着。 我的腰不自觉往前挺,像是本能地想要更多。 帕克察觉到后,笑得轻柔又宠溺,慢慢加快了指尖的节奏,另一隻手还轻轻揉捏着我的乳房,指腹摩擦着早已硬挺的乳尖。 双重的刺激让我很快失去了理智,只能瘫软在他怀里,喘息声一声接一声地从喉间溢出。 「兰妮,放松……乖,让我看你最可爱的样子……」 他低声呢喃着,指尖缓缓用力,在我的体内快速摩擦。 快感如同浪潮一样勐然涌来,我尖叫着抱紧他的肩膀,身体在高潮中颤抖不止,淫水汩汩涌出,湿了他整隻手指。 帕克轻轻将我抱住,让我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手指还留在我的体内,温柔地抚弄着馀韵。 「兰妮……你真的好美……」 他低声说着,亲吻着我额头湿漉漉的发丝,像是要把我深深嵌进他生命里。 他抱紧我,像是要把我整个揉进怀里,手指温柔地替我整理凌乱的上衣和滑落的内衣。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宝物。 我羞得不敢抬头,只能把脸埋进他胸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温柔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氛围里。 但帕克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仍然滚烫、坚硬得惊人,在我不经意的一瞥,他…的裤裆硬的突起。 他缓缓松开我,眼眸深得像夜色般可怕。 「兰妮,我也想要一点点,可以吗?」 他轻声问,语气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渴望,又害怕吓到我般的小心翼翼。 我咬着唇,心脏跳得快要爆开。 不知道是被他的温柔打动,还是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受控制,我颤抖着点了点头。 帕克露出压抑许久的笑,随即俐落地解开自己的裤头。 厚重的布料滑落在地,他的下半身彻底赤裸,滚烫的性器直挺挺地站立着,带着一种野性般的逼人热度。 夜色昏暗,我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但整个人依旧羞得快要哭出来。 「不要看吗?」帕克低低笑着,伸手捧起我的脸,强迫我看向他。 「你也……要记得我现在的模样。」 他低语,声音里藏着满满的佔有欲。 我浑身发烫,不敢多看,却又忍不住想偷偷瞄一眼。 帕克抱起我,让我坐上护栏旁的小平台上,双腿被他温柔而坚定地打开。 我的裙子早已掉在地上,只剩衬衫和一件还未重新穿上的内裤,被推到大腿根部,半遮半掩着羞人的地方。 帕克跪坐在我腿间,捧着我的大腿,让我的膝盖搭在他的腰上, 他轻轻将自己的性器顶到我的腿缝之间,隔着内裤、肌肤与汗意紧紧贴合。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性器的炙热与坚硬,那样直接、真实的触感让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兰妮……让我用你……」 帕克的嗓音低哑,带着压抑到几乎崩溃的渴望。 不等我回答,他就缓慢地动了起来。 他的性器在我的腿缝间来回磨蹭,带着几乎虐待似的温柔,碾过我的柔嫩肌肤,沾染上我方才高潮后尚未乾涸的湿润。 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带起细小的电流,刺激着我几乎麻痺的神经。 「啊……啊……」 我无力地呻吟着,双腿夹紧又无法抗拒,只能任由他在我最敏感的地方反复磨蹭。 帕克喘得几乎失控,额角渗出细汗,手掌紧紧按着我的腰,把我固定在原地,任他在我腿间肆意索取。 「好软……好舒服……兰妮……」 他低声呢喃着,语气里充满了甜腻的痛苦与快乐。 而我,也被这种粗暴又温柔的接触弄得沦陷。 赤裸的肌肤紧紧贴合着,他滚烫的性器不断摩擦我的腿根、私处,每一下来回都挑起我体内尚未平息的渴望。 羞耻、快感、湿意溷杂成一片,我整个人都被帕克彻底佔据了。 「帕克……好奇怪……我又、又要……」 我带着哭腔颤抖出声,指尖抓紧了他的肩膀。 帕克亲吻我的耳垂,声音沙哑又充满着深情: 「没关係,兰妮……再给我一次你,好吗?」 在他低语的哄骗下,我再一次攀上了高潮。 身体像是被烈焰吞噬般颤抖不止,蜜液又一次洩了出来,将两人的交迭处濡湿得一塌煳涂。 帕克也在这时低吼一声,紧贴着我释放了自己,滚烫的精液流洒在我腿间,黏腻得几乎连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 他紧紧抱着我,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而我,赤裸着,被他揉进怀里,浑身都是被爱抚与佔有的痕迹。 即使羞耻得快要哭出来,却也再也无法抗拒这种让人上瘾的快感。 帕克喘着气,缓缓放松了力道,紧紧将我搂进怀里。 他拉紧我仍穿在身上的夹克,轻轻替我裹住赤裸的身体,生怕夜风再吹到我半点。 「对不起……兰妮,会冷吗?」 他在我耳边轻声问,手掌温暖地轻轻抚着我的背嵴。 我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只能在他怀里微微摇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像是隻撒娇的小猫。 帕克微微一笑,低下头,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极柔的吻。 他没有急着把我带走,只是静静地坐在天台上,把我包裹在他怀里,一边轻拍着我的背,一边让我依偎着慢慢平復呼吸。 四周只剩下微微闪烁的壁灯,和头顶星河流转的静谧。 我的心跳渐渐放缓,沐浴在他的体温与轻柔爱抚中,眼皮越来越沉重。 「兰妮……」 帕克轻声唤我,声音低得像怕惊醒什么梦。 但我已经无力回应,呼吸细缓绵长,整个人早已沉入温暖的睡意之中。 帕克抱紧了我,像是捧着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般小心翼翼地起身。 他一手勾起地上的裙子与衣物,另一手稳稳托着我熟睡的身体,踏着极轻极轻的步伐,沿着天台的楼梯缓缓往下走。 一路上,他垂着眼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当回到昏暗的营地小路上,他低头看了看熟睡在怀里的我,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怕自己吵醒我。 「今天,太快了……」 帕克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复杂的情绪。 「是因为……艾蜜莉告白的事,让我有点失控吧。」 他低声呢喃着,像是在向自己忏悔。 「明明想再慢慢来的……明明想要好好牵着你的手,等你年纪到了嫁给我后在对你做这样的事……」 他说着,停下脚步,低头在我的额角落下一个细细的吻。 「兰妮……既然早已发展成这样,除了会遵守的底线外,我不会再忍耐了。」 他的声音温柔又决绝,像是发誓一般,裹着小小的痛意与深深的爱恋。 月光下,他抱着我,一步一步,回到帐篷。 好想抱妳。(H)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出奇地平静。 艾蜜莉依然跟我们待在一起,只不过,她几乎不再和帕克说话了。 每次见到我们靠得稍微近一些,她总是垂下眼,不动声色地转开视线。 而我,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将那一夜的记忆深深藏进心底,当作我根本不知道的样子。 帕克在事发的隔天,就又恢复成往日开朗的模样。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开开心心地逗我,帮我搬东西,训练时偷偷给我打气。 但只有我知道,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对我的亲密,不再只是拉拉手、揉揉头,又或者是抚摸这么单纯。 夜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帕克开始更频繁地亲吻我。 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耳后敏感的地方,每一个吻都带着炙热与压抑。 有时候,他会把我压在帐篷的一角,手掌探进我的衣服里,大胆地揉捏早已被他熟悉的乳房。 舌尖绕着我的耳垂舔弄,让我几乎当场软倒。 他喜欢吻我的锁骨,喜欢用手指挑逗我的乳尖,也喜欢在我快要忍不住呻吟出声时,恶劣地凑在我耳边低语: 「兰妮,好可爱……这里又变硬了呢。」 而我,在他的爱抚下,只能无力地蜷缩,双腿颤抖,呼吸急促得像是要哭出来。 有时候,他会抱着我坐在自己腿上,在帐篷黑暗的角落,隔着内裤轻轻磨蹭我的小穴,一边吻着我的嘴唇,一边低喃:「再忍忍,我不会真的进去……」 帕克从来没有真的侵入我,即便在我最脆弱、最湿润、最渴望的时候,他也只是轻轻磨蹭、挑逗、爱抚,把我一次又一次推向快感的边缘,却始终止步于那道最后的界线。 甚至有一次,帕克直接把我抱到他的腰上,让我大腿夹着他的性器,隔着薄薄的布料缓慢地蹭动,每一下摩擦都让我差点叫出声。 「兰妮……让我这样就好,好吗?」 他咬着牙,声音哀求又克制。 我咬着唇,眼尾湿润,无力地点头,只能用双腿紧紧夹住他滚烫的欲望,在一次次擦过阴唇的刺激中,达到几乎要溶化的高潮。 每当结束后,帕克都会抱着我,心疼又懊悔地亲吻我的额头。 他会替我整理好衣服,抱着我轻声道歉,像在忏悔自己每次失控的情欲。 「对不起……我真的太想要你了。」 「可是……我想等你真正准备好的时候,再完全拥有你。」 而我,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帕克的每一寸触碰、每一声低喃,彻底上瘾。 只不过这一天,我又因为跟罗丝莉从口头争执演变成打架,被押到了莉莎面前。 我一边喘气,一边狠狠瞪着罗丝莉。 她一头原本光滑漂亮的金发,被我抓得乱七八糟,脸上还带着我刚刚扇下去的鲜红掌痕。 但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怒瞪着我,我的脸颊一样火辣辣地痛着,肋骨附近被她踢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首领莉莎坐在她那张老旧的办公椅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罗丝莉抢着开口,声音里满是控诉:「妈妈,阿兰娜说我实力不如她,只会耍嘴皮子!我只是气不过才打回去的!」 ……好吧,她没说谎。 我们每次吵架的理由都幼稚得要命。 可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只要她再摆出那副讨人厌的嘴脸说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莉莎转过头看向我,平静地问:「那你呢?」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也转头瞪回去,毫不客气地回答:「跟她说的差不多。但她实力是真的不如我,我又没有说谎。」 罗丝莉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你说什么?!谁不如你啊!」 她气呼呼地大声反驳,「我只是失误!不然怎么可能输给艾蜜莉!」 刚刚训练课上,她爆冷门输了艾蜜莉。 而我之前明明赢过艾蜜莉,所以理所当然地认定自己比她强。 罗丝莉气得又想动手,手刚举起来,就被莉莎轻描淡写地用魔法制住了。 「别再吵了,你们。」 莉莎有些无奈地说,「这次就算了,不处罚了。阿兰娜,你走吧。」 我怔了一下,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是通常都得罚我抄个魔使历史一百遍,或者罚跑第一营地一百圈,才会放过我吗? 怎么这次……这么轻易就放我走了? 莉莎挑了挑眉,看到我还杵着没动,语气带着点凉意:「怎么了?阿兰娜?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想被处罚?」 我立刻回过神,干笑了两声,连忙说:「没事,首领。我这就走!」 临走前,我还特地朝罗丝莉挑了挑眉,笑得得意洋洋。 罗丝莉则气得直瞪我,像只炸毛的小猫,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我心情愉快地甩着步子离开,心里暗暗想,今天这一仗,算我赢了。 我缓缓走回帐篷,心情却没这么好了,反而越细想越奇怪。 这时候已经要天黑了,我喃喃道:「怎么不处罚了?她可从来没这么好心过。」 看起来莉莎有事要跟罗丝莉说才把我赶走的,真不知道是甚么。 我掀开帐帘,还没站稳,就被人一把抱进了温暖的怀里。 「兰妮……你没事吧?」 帕克急促的声音贴着我的耳边,带着藏不住的心疼和慌乱。 他低头仔细打量我的脸,指尖轻轻抚上我红肿的颊侧,动作小心得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东西。 我握住他的手,轻笑着说:「真的没事啦,我还没被处罚呢。莉莎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大发慈悲,这么快就放我走了。以前都得罚到凌晨呢。」 帕克皱了皱眉,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好像要确认我真的没事。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松开手,拉着我坐到帐篷里柔软的垫子上。 他动作俐落地拿出医药箱,找出冰袋和药膏,一边处理一边低声说道: 「对了,今天外面好像出事了。戴文……好像私自出逃了,大人们都往活动中心集合了。」 我接过冰袋,敷在脸上,脑海里闪过戴文那头浓密的黑卷发。 他是帕克同届的同学,我们不算熟,只是知道彼此的关系而已。 「出逃?为什么?」我问。 「听说是私奔。」 帕克坐在我旁边,低头拆着绷带,「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刚刚巡逻时听到的,大概怕我们学坏吧,就把我们赶回来了。」 十六岁以上的魔使还有一个责任,就是要在排班的时间去巡逻第一营地,看看有没有人想偷偷进来,又或者是出去的。 我耸了耸肩,懒得评论。 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莉莎才赶我走。 总之,今天算我走运。 一边敷着冰袋,我感觉到帕克的视线还停留在我脸上。 他的指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过来,轻轻拨了拨我鬓边散落的碎发。 那动作温柔得过分,让我忍不住怔了一下。 帕克见我没有躲开,手指便更肆无忌惮地沿着我的脸颊滑到脖子,轻轻抚摸。 他的指腹很暖,带着微微的粗糙感,每一下轻抚都像在撩拨我原本平静的神经。 「兰妮……」 他低声唤我,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心脏跳得飞快,想开口说话,却被他轻轻捧起脸。 下一秒,他温热的唇贴上了我的耳垂,轻轻地,舔了一下。 「好想抱你。」 他喘着气低喃,额头抵着我的肩膀。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缓缓拉开了我抱着冰袋的手,把它随意丢到一旁。 他的吻从耳垂一路往下,细碎而密集地落在我的颈侧,我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 帕克的双手滑到我的腰间,轻轻将我向他怀里带近。 我的腿被他轻轻拉开,骑坐在他的膝上,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他肩膀上。 他的手掌沿着我的背部向上,伸进我的衬衫里,覆上我的胸口。 掌心微微用力,隔着内衣揉捏着早已悄悄挺立起来的乳尖。 「啊……」 我止不住地低喘出声,羞得整张脸都埋进他的颈窝。 帕克低笑一声,嗓音暗哑地说:「兰妮,这里也想我了对不对?」 他的手指灵活地挑逗着,时而轻揉,时而轻掐,每一下都精准地挑起我最敏感的神经。 他的另一只手则绕到我的大腿内侧,轻轻划过敏感的肌肤,隔着内裤缓慢地、轻柔地磨蹭我已经湿润的小穴。 「帕克……不要这样……」 我颤着声音抗议,却被他温柔又坚定地抱紧。 「只是磨一磨,不会真的进去……相信我,好吗?」 他低哄着,吻着我的耳后,手指继续在湿漉漉的布料上来回抚弄。 我的双腿夹紧又放松,呼吸断断续续,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 帕克则抱着我,让自己的性器隔着内裤顶在我腿缝间,一点点地来回磨蹭着。 他的气息急促而炙热,整个帐篷里只剩下彼此交迭的喘息声。 我羞得想哭,却又无法抗拒身体里一波接一波涌上的快感。 在他的亲吻、揉弄与轻轻磨蹭下,我整个人迅速被推向了高潮的边缘。 「兰妮,放松……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帕克在我耳边低喃,声音甜腻得几乎让人溶化。 在他缓慢又坚定的引导下,我终于忍不住颤抖着泄了出来,湿润的液体渗透了内裤,黏腻地沾满了他与我的腿间。 帕克轻轻抱紧我,额头抵着我的肩膀,喘着气,还在忍耐着自己的冲动。 「兰妮……我爱你。」 他沙哑地说,像是发誓,又像是在忏悔。 专心一点。(微H) 结果这件事也不了了之,消息似乎被封锁了,谁都不知道戴文最后到底去了哪里,又或者是得到了甚么惩罚,这件事情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我对这样的结果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样逃离第一营地的事情,要事根本没抓到罪魁祸首或是好好处罚,根本没办法杀鸡儆猴,只会让我们年轻的魔使效仿罢了。 只是莉莎若真的抓到戴文的话,真不知道会把他骂成甚么样子。 很快地月底到了,也是我头痛的日子,就是要考历史课学习的东西了。 之前从十岁开始学的人类历史,一路到现在十五岁学的魔使历史,都很繁杂又难懂,就算每次上课时我们并不是抱着课本坐在教室里死板的学习,但到每个月都有的小考却都要靠着一大本超级厚重的《魔使手册》来复习,真的很令人烦躁。 我皱着眉,双手抱紧手上的《魔使手册》,微微叹了口气,使劲的掂了掂,真的快被这本有几十公分厚的书给压扁了。 最令人神奇的是,这本《魔使手册》包含了我们所有上课需要用到的纸本内容,不仅仅有历史,也包含了生存技能课、心灵辅导课需要的内容,还有更令我想偷看的,那些十六岁过后才学习的了的魔法知识。 《魔使手册》上头施加了魔法,我们并不能随便乱翻到尚未学习的页面,反正只要我们闭上眼睛,脑袋中一想自己要念的内容,打开书本就会是了。 「兰妮,叹甚么气呢?」帕克走在我身边,侧头挑着眉看我。 我摇摇头,声音里带着有些生无可恋:「好烦,每个月都要考这些无聊的东西,书还重得要死...」 他了然的喔了一声,不禁失笑,只是低下头点了点后也没再说甚么,毕竟他也很有同感。 我们穿过了训练场旁的长廊,木制的地板在靴底下发出低沉的咯吱声,整个营地在周末这个时间段意外地安静,大部分人都在午后歇息或是在自家的帐篷里和家人聊天,这种时间点还会去图书馆的,也只有接下来要考试的魔使了。 图书馆外观简单,只是一座石砖砌成的小楼,门前插着营地的纹章旗帜,上头斑斓不清,显得有些老旧。 推门而入,里头空气中带着书纸和微微的潮湿气味。 帕克率先走到靠窗的桌子前,很绅士的拉开了两张椅子,我笑了一下,很轻的坐了下来。 外头透过窗户撒进来的阳光让整个图书馆里十分明亮,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书本摊了开来,上头早已浮现了我们这个月的考试范围-从魔使试图恢复地球外貌一路到吸血鬼回归地球为止。 这一段历史算是很近的近代史了,我只知道吸血鬼回归地球的那一年,正好是我出生的那一年。 只不过我从小到大都关在第一营地里,根本不知道外头的世界长得如何,而且,其实关于从魔使修复地球的外貌这一段历史开始,丹尼尔就讲得模糊不清的,他只是很淡的告诉我们,这一段历史包含了太多魔法的使用,他只能先行跳过,只讲的大概罢了。 我把手撑在桌子上,身子侧过一边,就算这段历史比之前简单了许多,但却相对地变得很模糊不清,连吸血鬼为甚么要回到地球生活的原因都不知道,实在是很难串成一个故事。 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插图努力的挤进我的脑袋中,最初步的复习了一遍后,我还是受不了的转过头,点了点坐在一旁帕克的肩膀。 帕克比我大了一岁多,这段历史他肯定早就念过了,现在他在学习的是魔使使用魔法的那些历史。 「这里,为甚么吸血鬼会从天而降?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回到地球的?」我指着书本上的文字,很轻的询问。 帕克凑了过来,呼吸轻轻拂过我侧脸的肌肤。 他贴得很近,大概是怕图书馆里的其他人被我们打扰到,但这个距离近到我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嘴唇微动的热度。 他的手指顺着书页划过那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声音比平常低了一点,像是故意压着嗓音开口: 「不是从天而降,是被赶回来的。只不过,这段历史你还没办法知道。」 他的话语贴在我耳边,仿佛不是在回答问题,而是用声音包裹我整个人。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那段解释不清的历史叙述,书上的字突然模糊不清,原先急于求知的脑袋却瞬间仿佛无法专注在任何一个句子上。 帕克的声音像是在我脉搏上轻轻敲打,每一下都让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下一秒,他没再继续说话,反而只是沉默地望着我,像是在等我下一个问题,或者等我开口逃开。 但我没有。 他忽然伸手,指尖顺着我垂下的发丝滑过耳后,轻轻地,像是不经意地将我的发丝拨开。 他的唇靠了上来,在我侧颈贴近锁骨的位置,轻轻落下一吻。 那是一个很轻的吻,却像是某种暗示。 我浑身一紧,背脊像有一股电流窜过,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撇开眼瞪着书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他还是坐在原位,姿势自然得过分,手肘还搭在桌面上,眼神却一瞬不瞬地落在我身上。 他的呼吸贴着我耳后,逐渐加深,而他那只空着的手,不知何时落在我大腿上。 隔着裙子,他的掌心透着温度,像是有意无意地按着,没太多动作,却让我的身体僵住不动。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我还来不及问他笑些甚么,他的指尖就缓缓地滑向膝弯内侧,那个触感太过清楚了,让我条件反射地抓紧了桌缘。 呼吸有点乱,理智也开始有些松动。 但他什么都没再多做。 只是停留在那里,像是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一个可以逃开的空隙。 我咬住下唇,脸颊烫得要命,心跳乱得不像话。 图书馆里依旧安静,光线透过窗格撒在书本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我知道,狂跳的心脏出卖了我。 我没动。 也许是因为他那一下太轻,太试探,让我以为只要自己装作无事,就能安然度过。 但帕克不是会放过这种机会的人。 他的指尖在我腿侧缓慢地游走,像是在测试我的反应,每一寸移动都像在拉扯我的理智。他没真正碰进裙子里,只是沿着边缘慢慢划过,动作轻得让人发痒,却又让我无法忽视。 「你不专心唸书的时候,表情真的很好看。」 他忽然这么说,声音压得更低,像是从喉间渗出来的呢喃。 我猛地转头瞪他,脸早已烫得发红,像是被他看透什么似的。 「你、你在乱说什么?」我声音抖了一下,自己也吓到。 帕克笑了一声,笑容却没有平时那么轻浮,而是带着某种不说出口的深意。 「我在讲事实。」他靠得更近了,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那温热的气息让我整个人像是被困在透明的魔法阵里,逃不了、动不了。 他的手指终于动了,轻轻掀起我的裙摆,一点点地,像是怕惊动什么。 他没有立刻拨开内裤深入,而是沿着靠近膝盖的大腿处一路往里摸,最后停在大腿根处,用指节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地颤了一下。 「帕克,这里是图书馆...」我忍不住压低声音,声线里带着恳求,也带着颤抖。 他没有回答,只是吻上了我的颈侧。 那个吻比刚才更明确,更有侵略性,唇舌轻压着肌肤,像是在留下记号。 我不敢回头看他,只能死死盯着桌面,眼前的书页全都糊成了一片。 而他的手,终于探进了裙摆深处,掌心带着温度、指尖带着试探,一点点地逼近内裤边缘。 我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浅短。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缓慢地、故意地用指尖描绘我开始略有湿意的内裤布料,却始终不使力,像是在给我一个无声的提问。 要我逃,还是留下。 而我,却选择了沉默。 他没等待我明显的拒绝,指尖开始缓慢地隔着布料轻轻施力,按压着把布料压进我的小穴里。 那力道不重,却让我整个人像被瞬间抽空了力气,只能僵直地坐在那里,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帕克...」我低声唤他,声音几乎细得像气音,像是提醒,也像是求饶。 他没回应,只是贴着我耳边,语气低得像是在咒我:「不要出声,会被听见的。」 我的心跳剧烈到耳膜都在震动,指尖紧紧扣着桌沿,掌心甚至渗出了薄汗。 外头走廊偶尔传来脚步声,远远的,却像敲在我耳边一样清晰。 那声音提醒着我,我们现在,还在图书馆。 还在一个开放的空间,在一个一有人经过我们身边就会被发现的地方。 可我动不了。 他的吻从耳后滑到我颈间,每一寸都像烙下什么印记。 我的呼吸乱得不像话,却只能咬着唇忍着,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帕克低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一点胜利的恶意,也带着少年特有的压抑冲动。 「原来,兰妮也会这样发抖。」 我脸整个烫到像要烧起来,羞耻感与某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里翻涌交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推开他,还是该更靠近一点。 指尖终于挑开了内裤,一路顺畅的摸向我的两瓣阴唇,一阵熟悉的电流感袭来,我下意识夹紧了腿,他的手因此被紧紧夹住,整个停住。 我们就那么安静地僵持着。 几秒后,帕克没有再逼近。 他只是轻轻把手收了回去,重新放回桌上,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翻起眼前那本《魔使手册》。 「好了,专心一点,你这段还没念完。」 他语气平稳,甚至还有点无辜,但眼角那一点笑意早就暴露了一切。 我坐得笔直,脸烫得像熟透的苹果,整个人僵硬得连呼吸都不太敢,眼角余光更瞥到,他的食指上还沾染着我动情时流出的淫水,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是红的还是苍白,只知道那一页的文字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书页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是在笑我。 我懊恼的抿了抿唇,把阻扰念书的情欲念头赶出脑袋,更不想去理会身体里被挑起却没熄灭的欲望。 春梦。(微H) 那一夜我辗转难眠。 明明复习到很晚,身体也累极了,却在闭上眼后不久便进入一场混浊的梦。 梦里的营地被月光覆盖,一切显得模糊又静谧。 我站在图书馆的门前,手里还抱着那本厚重的《魔使手册》,却怎么也翻不开。 书页像是被封死了,指尖划过时,纸面泛起一圈圈魔法纹路,像是在嘲笑我还没资格窥见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我回头,是帕克。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靠近我,步伐稳定,眼神专注地落在我身上,像是看穿了我藏起来的每一丝颤抖与困惑。 他的手伸出来,覆在我拿书的手上,动作很轻,却让我整个人跟着一震。 梦里的他比平时沉静,声音也低得几乎贴着我耳边。 「你一直在忍对吧?」 我愣住,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他一手抽走我怀里的手册,随意丢到地上,然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那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 我整个人撞进他的胸口,鼻息间全是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阳光、汗水,还有一点点我不愿承认的安心感。 他低头吻住我。 不是那种礼貌的碰触,也不是额前的轻吻,而是明明白白、强势而深的吻。 我惊慌地睁大眼,但身体却没能推开他,反而像被什么困住似的,缓缓闭上眼睛,回应了那份灼热。 他一边吻着我,一边将我推向图书馆的墙边,木头墙面冰凉,我的背贴上去时整个人微微颤了下。 而他的手又一次探了下来,这次没带任何犹豫,直接探进我的内裤里。 我在梦里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喘息。 他贴着我,嘴唇离开我的时候,我几乎是带着哀求般地轻唤他:「帕克…这里是…」 他却在我耳边低语:「不是图书馆,这里只有你和我。」 「就算有人听见…他们也只会知道,你被我碰到发抖了。」 那句话像是点燃了什么,我下意识想挣脱,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停留。 一切像是失控般地推进,他的手指再次像今天下午一样,轻轻刮弄着阴唇,下一秒,在我浑身颤抖的情况下,指尖挤进我的小穴中,一下一下的按着不断收缩着的内壁。 我几乎快要哭出声,却又没有办法说出一句「不要」。 那种身体中未被抚灭的欲望又再次加深,我仿佛被烧了起来,浑身热得要命。 睁开双眼,我喘着气,眼睛盯着熟悉的天花板,花了一两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春梦。 而梦中的男主角此刻还睡在我的身旁。 他就躺在我旁边,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他的手搭在我腰间,指尖松松扣着我的衣角,像是在梦里也不肯松开。 我们的被子是共用的,我的腿不知何时与他缠在一起,动也不敢动。 那一刻,我分不清刚才的梦是不是某种记忆的残响。 我还能感觉到他吻过我的颈侧的灼热,仿佛那些触碰真的发生过。 不…只是梦而已。 我轻轻咬住下唇,脸颊滚烫得不像话。 睡衣下的皮肤贴着他的胸膛,透过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呼吸,还有那份安稳。 我想夹紧双腿,去缓解一醒来后就无法忽略的湿漉。 但一动,他的手臂反而收紧了一点,像是潜意识里察觉了我醒来。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低低的,却一下子钻进我耳里。 我整个人一僵,呼吸顿时困在喉咙。 他没有睁眼,只是额头靠过来,额发轻蹭过我的脸侧,动作亲暱得过分。 我怔怔地看着他,鼻尖几乎要贴到他的。 梦里他吻我,摸我,低语着那些让我红了眼眶的话。 而现在,他真的就在我身边,离我这么近,近到只要我再靠一点,他就会… 我猛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但身体却早已背叛了理智,心跳得像快要冲出喉咙,整个人发烫得不像话。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梦境,这样的帕克。 我不敢动,也不敢问他昨晚到底是不是知道我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 历史课的小考很快就到了。 森林中雾气弥漫,地面湿滑,连树皮都渗着水气。 魔法阵如往常启动,老师一声令下,空中浮现出交织的银色线条,一格格划分出我们每个人该座的座位。 「今天是历史小考。」老师语气冷淡,等着我们所有人自行寻找好位子席地而坐后,手大力一挥,每人面前自动落下厚厚一迭的再生纸和一只羽毛笔。 「请依照题目选出最适合的选项。全程不得交谈,违者零分计算,限时一小时。」 抬头望去,空中浮现了一个时钟,倒计时一小时开始。 我握紧笔,视线低了下去,眼中看进的是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脑海自动展开时间线与背景资料,笔下行云流水地写下答案。 身旁的同学们,有人皱眉、有人口中默背着,有人干脆放空看着考卷发呆。 三天后,同样地点的历史课课堂。 老师出现时,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随他身后飘进来的,是一迭厚厚的再生纸考卷。 「这次小考总分一百分,班级平均六十九分。」老师开门见山,「最高分是阿兰娜,九十八分。」 我听见教室里传来几声轻微倒抽气声,然后是一阵耳语窜动。 不过在其中最明显的,是我的死对头罗丝莉不满的低声咒骂。 「她真的每次都第一欸…」「上个月也是她…」 我微微低头,接过飘来的考卷,看见分数一角闪着银色光纹,代表满级评价。原本想转头和艾蜜莉分享,但她却没看我。 她的考卷才刚落下,她看了一眼,沉默了几秒。 「八十二分…」她喃喃。 「不错啊。」我小声说。 她却没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语气轻轻地,「每次都输给你,还能叫不错吗?」 我一怔。 她语气里没有明说的不满,却也不是开玩笑的语调。那声音冷静得像是在陈述某种不可逆的现实。 我想说些什么,她却已经起身,把考卷甩进书袋里。 「你们不是很好吗?」前座的同学低声问。 「嗯…是吧。」艾蜜莉勉强一笑,然后坐得远了些。 那之后的下课时间,她没再主动来找我,也没再拉我一起去图书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和其他几个女生边笑边说着什么,连看都没再朝我这边望一眼。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选择疏远我的开始,但似乎,我们之间越来越远的开始,也不是从这个时候,而是在艾蜜莉对帕克告白被拒绝的时候。 但我知道,那天之后,我和艾蜜莉之间,好像就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雾,再也不如从前一般亲近了。 一眨眼又到了四月,这是个大月份,所有的课堂都得进行半年一次的大考,连带的奖惩也会和几个月一次的小考不太相同。 像是上次的历史小考,第一名的奖励是获得一次休息不上课的权利,而最后一名的处罚则是罚抄《魔使手册》考试范围三遍;而像是训练课的大考,会为前三名举办庆祝舞会,最后三名则是会公开姓名和加练。 所以在整个四月和十月都得准备大考的日子里,通常整个第一营地的气氛都挺紧绷的,因为基本上所有十岁以上到十八岁的魔使都在准备考试。 今天是个周六,但我一大早就起床,和帕克两个人早早的到了活动中心的天台训练。 准确一些来说,是他单方面的在陪我练习,准备训练课上的实战考试。 天台的地面还残留着夜里的水气,水泥湿冷,一踏上去便让脚底发凉。帕克早已把外套脱掉,身上只穿着白色单薄长袖与黑色运动长裤,手中握着两根短棍,那只是协助我训练的工具,他最擅长的武器和我不一样,是长剑。 而自从他开始练习魔法之后,我就很少见到他使用长剑了,大概是魔法实在是比单纯的武器好用多了。 帕克总是能在这种时候切换到一种冷静又专注的模样,语气不轻不重,像老师,又像……什么都能看透的同伴。 「这次别急着出手,先观察我怎么动。」他将一根棍子丢给我,稳稳地落在我掌心。 「记得吗?你的问题在于反应不够快,但问题不是出在你慢,是你老是先动。」 「你这句话好像绕口令。」我有些气喘,但还是照做,摆出架式。 他没笑,只是点了点头,下一秒便冲了上来。 我们训练的方式不是照教科书一招一式地对练,而是实战模拟。 帕克会突如其来地攻击,逼我在不确定中选择如何防御、如何回击。木棍击打时会发出「啪」的一声,痛感虽然钝,却真实地提醒我这不只是练习,是战斗的预演。 我咬牙撑住,强迫自己不要每一下都下意识地后退。这不是魔法对决,没有距离优势,没有时间吟唱,只有近身的节奏与力道的准确。 「重心又太高了,阿兰娜。」他侧身闪过我的劈击,用棍身推了我肩膀一下,「跌倒一次,实战就输了。」 我往后踉跄两步,脚底一滑,屁股直接坐到地上。 「……那你还推我?」 「我是在帮你记住错误。」他弯腰,伸手拉我起来。 他力道不大,却稳得像棵树。 我盯着他额前被汗湿的刘海,心跳得有些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场对练,还是……这样的距离太近了点。 「还能撑吗?」他问。 「撑得住。」 我甩开他的手,自己站稳。 太阳逐渐升高,天台上的雾气被晒得蒸腾,灰白的水气中,我们的影子交错又交迭。 帕克开始带我练习摔技,一遍一遍教我如何利用对手的力量将人抛出;每一次重摔后,他都会立刻蹲下,检查我的手肘与膝盖有没有擦伤。 「再来一次。」我从地上撑起身,嘴角扬起一个不服输的笑。 帕克微微眯眼,看了我一眼,像是确认我真的还撑得住。 「好,那这次试着让我落地。」 我吸了一口气,双脚稳稳地贴住地面。天台上的风灌进我的背脊,而我知道,这场考试前的训练还远远没结束。 我们是不是还是朋友? 夕阳逐渐落到屋簷边缘,天台的风吹得衣角微微颤动。我和帕克坐在边缘的矮墙旁,手肘贴着膝盖低头喘气,刚刚那场实战练习把我几乎打到筋疲力尽。 「手还行吗?」他低声问。 「应该还接得住剑吧……只是快废了。」 帕克笑了一声,把一瓶水递过来。 我接过,喝了几口,余光看到他一直盯着我看。 「怎样?」我抬头。 「只是觉得奇怪,」他语气平稳,却藏着一丝试探,「你这阵子练习都没找艾蜜莉,反而一直找我,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微微一愣,没马上回话。 帕克的目光太认真,像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每一道挣扎。 「她……是她开始疏远我了。」我说得很轻,像怕说得太重会被风带走似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避开我,练习时找别人搭档、排队时离我远远的,连晚上吃饭也不坐我旁边。」 我转头望着远方营地的灯火,声音有点闷,「我也不是没试过开口,但她笑一笑就敷衍过去了。」 帕克没说话,或许他是在思考艾蜜莉这般的态度,是源于他的拒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靠过来一点,手指勾了勾我额前的碎发,替我拨到耳后。 「那你有没有觉得,至少我还在。」 我抬头看他。 他难得没开玩笑,眼神像夜色下的一滩水,清澈又稳重,里面藏着什么情绪,却不急着掀开。 「我知道她的事让你难过,但你也没必要强迫自己跟谁维持什么关系。」他顿了下,声音变得很轻很近,「有些人疏远,是她们的选择,不是你的错,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够了。」 我没说话,只是靠着墙边慢慢坐下,让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 「你这样讲话,很不像你。」 「偶尔正经一下也不会死人。」 「但也很讨人喜欢。」 帕克没笑,但我能感觉到他放慢了呼吸,像是在刻意不惊动什么。 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让风一点一点卷起彼此的温度,把这段暧昧而安静的时光,像折角的书页一样,暂时藏进心底。 那一刻我明白,就算有人离开,还是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陪我练到满身伤、陪我喘到说不出话。 也许这样,就已经够了,而那些转身离开你的人,不值得如此花时间伤害自己。 只是很快的,在大考前又发生了一件让我完全无法释怀的事情。 星期三的训练课在一声哨响中结束,所有人依序列队,气喘吁吁地站好,等着教练克里斯发话。 这一堂课是大考前的最后一堂了,而星期三的训练课固定都会在下课前让克里斯指出我们这一周训练的不足之处,今天这一堂更尤为重要。 他拿着笔记本,眼神冷硬地扫过一圈。 「今天的实战课比上周混乱太多,尤其是近身搏击部分,超过一半人犯了重复错误。」 他一边翻着本子,一边点名指出。 「艾蜜莉,你的防御反应虽然快,但你总在第一个回合就耗掉全部体力,要学会留招。」 艾蜜莉低下头,「是。」 「罗丝莉,你虽然力量足够,但出手太重,下次要是再让对手流血,扣分处理。」 罗丝莉只是耸肩,嘴角还带着点没放在心上的笑。 她真的很欠揍,我略为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阿兰娜,」克里斯顿了顿,「你太常低头观察脚步,这不是战斗,你得靠本能反应来预判对手动作。」 我点了点头,心口还在剧烈起伏,「是,教练。」 克里斯简单总结了明天的训练重点后,便解散队伍。 人群一哄而散,有的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回更衣室,有的三三两两聚在场边讨论刚刚的对打过程。 我站在原地,握着衣?的下缘,犹豫了几秒。 终于,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朝艾蜜莉走去。 就算帕克说过了那些安慰我的话,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和艾蜜莉彻底疏远,她其实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我真的不可否认。 她刚好背对我站在边缘的器材架旁,似乎在等着人,侧脸被夕光拉出一抹柔和的线条。 「艾蜜莉。」 我开口,她似乎听见了,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但还没等她转头,旁边忽然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罗丝莉。 她手上还擦着脖子上的汗,语气轻飘飘的:「走啊,艾蜜莉。今天午餐好像换了菜单,我们去排第一桌。」 艾蜜莉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我脚步没动,站在她们背后几步之遥,连空气都好像突然稀薄了起来。 「艾蜜莉,等一下…」我又试着开口,声音比我想像中还轻。 我努力忍住想要呛罗丝莉的冲动,只专注在跟艾蜜莉的交谈上。 这次她真的听见了,回头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神没什么情绪,不像过去那样亮晶晶地冲着我笑,也没有恶意,只是一种很客气、很远的平静。 「抱歉,等一下还有事,下次再说,好吗?」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罗丝莉没理会我,只是转过身对艾蜜莉说:「别理她,你刚刚那招劈击根本超帅,我看克里斯根本是在针对你。」 她语气轻蔑,还刻意瞥了我一眼,像是故意将我晾在一旁。 艾蜜莉没接话,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两人一起走开,并肩离开了训练场。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指尖还抓着衣服,拉得有些发白。 身后场地已经空了大半,只剩几个晚退的学员和教练。 心中交杂着愤怒和酸楚,我咬紧下唇,倒因为艾蜜莉的态度而忘了去教训讨人厌的罗丝莉。 风从训练场外灌进来,扬起我额前湿热的发丝。 我闭了闭眼,把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我们是不是还是朋友?」硬生生咽了下去。 也许,比起对打训练,这种沉默的退场,才是真的最让人疼的。 但我此刻也下定了决心。 既然她执意要把我从她的人生中逐出,那我也以同样的方式回敬她,反正原本就是她先闯进我的交友圈的。 我转身离去,但是就算这样决定了,却还是心里不太舒服。 我回到帐篷时,天色已经全黑。 衣服上还沾着练习时碰到的灰,喉咙又干又痛,胸口像是卡了一块没咽下去的石头,明明没受什么重击,却浑身难受得不像样。 我还是低估了自己接受现实的能力。 我把自己丢进床铺里,却没躺平,只是抱着膝盖,额头抵着臂弯,连呼吸都变得细细碎碎。 帕克像是踩着我心跳的节奏出现在帘子边,他没说话,只是一眼就看穿了我全身上下的低气压。 「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语气闷闷的,「没什么。」 「阿兰娜。」他唤我名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刀口划过绷紧的情绪线。 我没回话。 下一秒,床铺下陷。 帕克直接坐到我身后,双腿跨开,把我整个人圈在他膝盖之间。 我感觉到他身上的热从背后慢慢贴上来,像阳光穿过云层,明明不烫,却能烧得人发颤。 「靠过来一点。」 我没动,他的手就绕过来,掌心轻轻覆上我的膝盖,再慢慢地往下滑,直到握住我小腿那处还没退红的瘀青,那是今天训练时摔在地上磕到的。 「还疼吗?」 「没有。」我撒谎。 他用指腹轻轻按了按那块瘀青,我倒抽了一口气,身体抖了一下,整个人往后靠进他怀里。 帕克低笑一声,声音像风从喉间掠过,带着一点不明意味的压低。 「骗人也太不专业。」 我抬起头想顶嘴,却刚好撞进他的目光里。 那一瞬间他没闪躲,只是垂着眼睫,眉宇之间有种难得的安静,不是那种吊儿啷当的帕克,而是,一个只对我才会这样的帕克。 他忽然伸手,掌心贴着我侧脸,然后指尖滑进我耳后发丝间,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点压制。 「我说过,我会陪你。」他声音低低的,呼吸几乎落在我颈边,「不管你在意什么,不管她们说什么,我都在。」 我呼吸有些乱,视线落在他锁骨那截汗湿的肌肤上,一句话卡在喉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却像知道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样,干脆俯身靠得更近,额头贴着我的,气息与我混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很难过,那就打我一拳也行,我不还手。」 我终于抬起眼看他,「你脑袋是不是有病?」 「有啊,对你的病。」 他笑了一下,却没退开,只是轻轻地碰了我的唇角一下。 不算吻,更像是一个有些克制的标记。 妳这样好软…又黏,又热…(H) 我怔住了。 帕克却只是淡淡地说:「不许再认为你自己一个人了,你有我。」 我的心跳在胸口乱撞,像是训练时错过节奏的拳击,整个人乱七八糟得不可收拾。 「帕克…」 「嗯?」 「你这样说话很危险。」 他低笑了一声,靠着我耳边说:「我一直都很危险,只是你现在才发现。」 帕克的呼吸仍贴在我耳边,带着汗水与热气的味道,熟悉又让人心慌。 我没有退开,他也没有后退。 他的手慢慢移动,从我腰侧绕到后背,贴着布料向上。指尖经过脊椎时,像不经意地扫过每一节骨缝,一路带起酥麻的电流。当他勾住我衣服的下摆时,我身体本能地紧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帕克低声说:「如果不想要,你要现在推开我,但我绝对会让你…忘记刚刚那一切。」 我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睫,手却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腕,没有推,只是按住。 他的沉默像一个默许。 下一秒,他动作利落地拉起我的上衣,从背后将我整件衣服慢慢地拽上来。我刚回家时早已因为黏腻把内衣脱下,布料离开时,冷空气灌了进来,肌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还没等我适应,那双略带茧的掌心就覆上来,直接包覆住我的乳房。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他像是在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力道不重,却足够让我全身神经绷紧。指尖轻轻勾过乳尖的边缘,再用掌心揉开,掌心的粗糙和肌肤的柔嫩摩擦得令人腿软。 「帕克…」我轻声喊他,声音抖得不像自己。 「我知道,」他回我,声音哑得像藏了火,「我在,你不用忍着。」 他一边说,嘴唇已经贴上我侧颈的皮肤。 先是轻轻的一个吻,湿润又克制,然后唇齿贴上去,含住肌肤,慢慢吮吸、用舌尖描绘那块他占据的范围。每一下都是精确地,像是有耐心地标记属于他的领土。 我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头低垂着,后背微微弓起,他的手继续揉捏着我的胸,一边亲吻我的耳后与颈侧,每一个亲密的接触都让我再一次确定,我根本撑不住。 他说的对。 我的确不记得刚刚到底在想些甚么了,只记得他拥着我的温度、抚摸着我的触感。 「你不该让我这么放肆的。」他低声喃喃,另一只手握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往后拉进他怀里。 我轻颤着,几乎是窝在他腿上。 他就那样环住我,一手在我胸前细细揉着,一手捧着我脸让我侧过去,再一次吻上来,这次是吻住嘴唇,真正的亲吻。 不像玩笑,也不是试探,而是长久压抑后终于的倾泻。 他唇舌撬开我未抵抗的嘴角,呼吸灼热,手指依旧留在胸前揉弄着,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全身都像烧起来了,无法分辨是哪里疼,哪里渴。 「等这次考完,」他咬着我唇边低语,「我想要你整个人…不只是这样。」 我轻轻点头,手抓着他大腿的布料,像是在努力抓住最后的理智。 但帕克没有停。 他的掌心顺势滑向我下腹,隔着裙子轻轻抚摸,手掌带着温热,却像一枚火种,落下便再也收不回火势。 我下意识地夹紧了腿,他低头贴在我耳边道:「可以吗?」 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立刻拉高我膝盖,让我整个人窝在他腿上,裙摆自然垂落,像一道布帘,将我们隔成自己的密室。他一手扶住我大腿,一手从裙下探入。 他动手的时候很慢,像是怕吓着我,又像是刻意拖延,好让我在等待中悄悄陷落。 他找到我的内裤边缘,手指轻轻拨弄,像是在问、也像在挑逗。 我紧张到心跳失控,身体却已经开始发热。他的指节终于贴上我最敏感的地方,隔着布料轻压了一下,像是确认什么,然后轻声道: 「都湿透了…你真的不怕我越界?」 我羞愧地闭上眼,脸几乎烧起来,却又不想他停下。 「怕…但更怕你不碰我。」我咬着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下一刻,我的内裤被他轻巧拨开,指尖贴上我湿热的私处。 我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进入,只是轻轻摩擦,像是在描绘我身体的轮廓。他的动作慢而温柔,指腹划过敏感的花瓣,每一下都让我身体轻颤,忍不住往他怀里缩。 「你这样好软…又黏,又热…」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我喘息着,身体像是在迎合又像在逃避,帕克却没有给我机会逃,他低头含住我的耳垂,一边舔吮,一边将指尖缓缓探入。 「啊……帕克……」我倒抽一口气,整个人收缩了一下。 他在我体内浅浅地探入,像是试探,又像是慢慢引诱我展开自己。他的指节缓慢地进出,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却又精准地找着那一点一点攀升的感觉。 我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脸埋在他颈窝,他抱得我更紧,手指却愈发放肆。 他的指节微微弯曲,触碰到一个我不曾察觉的点,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快感从下腹炸开,我几乎是整个人跳了一下。 他低笑:「原来你喜欢这里…」 话还没说完,手指就再次刻意地按了那点,连续数下,将我推到几近疯狂的边缘。 我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整个人颤抖到几乎要哭出声。 「我…受不了……帕克……」 他吻掉耳朵边的汗珠,语气柔得几乎不像话:「那就放开,让我听你。」 我闭着眼,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攀上顶点。那是一种从骨头里炸裂的颤栗,像潮水将我整个人冲垮。我几乎是无声地颤栗着,双腿发软,整个人埋在他怀里不敢看他。 帕克安静地环着我,让我躲在他胸口平复呼吸,指尖也缓缓退了出去,只剩体温仍残留在我身体里。 我轻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答应你?」 他低笑了一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没有。我只是一直都在等你,愿意要我而已。」 当高潮过后,我几乎是瘫软地躺在帕克的怀里,全身像被掏空了一样,连呼吸都还带着微微的抽搐。他没有急着移开我,而是静静地抱着我,用下巴抵着我额头,手轻轻抚着我的背,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我们谁都没说话,空气里只剩下我们交迭的喘息声。 我逐渐意识回笼时,才感觉到内腿间一片湿热与黏腻,像是被什么溶化后的残留,贴在肌肤上,令人无地自容。我微微一动,仿佛整个下身都湿透了,连大腿内侧都带着他指尖来回描摹过的痕迹。 我脸红到了耳根,埋在他胸口不敢看他。 帕克似乎察觉到我的羞赧,他低下头,贴着我耳边轻声说:「不舒服了?」 我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他笑了一下,语气却温柔得不像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先别动,我去拿毛巾。」 我还没从他腿上下来,他已经将我轻轻放好,像捧着什么脆弱的东西般扶着我的腰,将我靠在沙发角落。他转身离去,我听见水声和抽屉被拉开的声音,接着他拿着一条温热的毛巾回到我身边。 我下意识想避开,但他已经半跪在我腿间,语气不容拒绝地说:「你别自己弄,会擦得太用力。」 我紧咬着下唇,羞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偏过头,不去看他。他轻轻将裙摆撩高,用干净的棉布和温水一点点将我腿间的黏腻擦拭干净。 动作轻柔到不像是刚才那个让我几乎哭出来的帕克。 我听见他细声说:「这里有点红…我是不是弄太久了?」 我摇摇头,声音像被烧过的纸屑:「没有,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他手一顿,笑了出来:「那我很荣幸。」 我咬牙瞪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开心了。 等他把我清理干净后,又拿出一条干毛巾轻轻替我擦干水痕,帮我把内裤拉回原位,再把裙子放好,整个过程像是在为谁小心翼翼地收拾残局。 「好了,乖乖靠着我休息一会儿。」他坐回原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拉我回他怀里。 我靠在他胸前,嗅着他身上微汗混着阳光味道的气息,终于轻轻开口:「你总是这么会照顾人吗?」 「不会。」他很快回答,语气干脆得不像说谎,「只会对你。」 我顿了一下,耳朵开始热了。 他又接着说:「你刚刚抖得很厉害,我还以为你会推开我…可是你没有,我真的有点高兴得过头了。」 「你就不能装冷静一点吗?」 「不行,我很久没这么想要一个人了。」 我没有再回话,只是把脸又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仿佛只要藏在他胸口,就能逃过现实的重量。可我的心脏还在跳,那种跳动不是恐惧,是某种…说不出口的安全感。 他轻拍着我背,像哄睡的小孩。 「兰妮。」 「嗯?」 「等考试结束,我们找个地方一起过夜吧。只我们两个。」 我全身僵了一下,半晌才含糊地问:「你是说…睡觉那种?」 「你想怎样都可以。可以只抱着睡,也可以……让我真正拥有你。」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只是轻轻握住了他还搭在我腰间的那只手,指尖交扣。像某种沉默的承诺,未来的我们会继续这样牵着、一起走下去,不管前方是哪种风景。 妳完了。 接下来很快地到了训练课大考的日子。 训练课的大考主要包含极限体能、实战对决还有生存挑战。所谓的极限体能呢,自然就是字面意思,主要测试我们的两百公尺短跑秒数、仰卧起坐及伏地挺身各一百下的时间,越短分数越高,这一项的难度其实不是很大,对我来说。 而实战对决则是和日常上课时的对决差不多,只不过大考的规定原比日常还宽松,在能不能让人见血的这一部分。 所以往往都会有人在实战对决时被伤到流血、腿断掉、手骨折等等,还得送去医护室休养。 最后一个的生存挑战是结合了我们日常上的另一堂生存技能课,让我们单人深入到第一营地的外围区,在阴森的森林中完成类似闯关的任务,拿到的分数越高,得分越多。 这个任务是我最为头疼的一个,这可不是单纯的做任务,途中还会有魔使们设下的魔法陷阱,又或者是魔使突然出现的阻碍等等,每次都搞得我一身疲惫才能出来。 我叹了口气,在房间中的镜子前整理仪容,现在是早上的六点半。 今天我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上衣和黑色运动短裤,外头搭了一件黑色外套,避免早晚的温差。 我梳起高高的马尾,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紧张的心情后,掀开了帘子往外走。 今天的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帕克比我还早就去准备考试了,他们的考试比我们不用魔法的还要难,也更花时间。 我一边走向训练场,一边活动着肩膀和手腕,听着四周还残留的虫鸣与晨风的低语。空气里弥漫着湿草和土壤的味道,天边尚未完全亮起,远处的树影还笼罩在灰蓝色的晨雾中。 训练场早已聚满了人,各组依序在热身等待。 克里斯站在高台上,冷眼扫视着我们这些参加考试的学员。当他开口的那瞬间,全场瞬间安静。 「第一项,极限体能测验。每人依序进行短跑两百公尺、仰卧起坐与伏地挺身,纪录秒数。」 我被分在第三组,前面两组的人轮流跑完短跑,再依序进行地面测试。一个接一个倒在跑道尽头,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有些人甚至干脆倒地不起。 终于轮到我。 我走上起跑线时,周围一片安静,其他人退到场边围观。风从身后掠过,我低头望向前方那条直线的终点,深吸一口气。 「预备…开始!」 砰—— 我几乎是在起跑声响起的同时就冲了出去,脚下踩着微湿的地面,感觉整个世界在我奔跑的速度中拉成了一条模糊的直线。呼吸沉稳、步伐一致,我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冲刺。 终点线近了,我猛地一跃,整个人往前扑去。 裁判记下秒数,我却没管成绩,只是用手肘撑着地,让自己恢复呼吸节奏。 「十八秒整。」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是克里斯,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认可。 这个成绩…我记得半年前的我是十九秒五。 我站起身,转往第二关的仰卧起坐区。地垫已经准备好,我迅速躺下,双脚被分配到的同伴压住固定。 「开始!」 一百下。 一开始还轻松,到了四十下时腹肌开始发紧,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六十、七十、八十,我几乎是咬牙完成每一下。到最后的十下时,整个世界只剩下上下摇晃的节奏和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 「一百。」 我瘫在地垫上,连翻身的力气都快没了。但没时间休息,最后一关是伏地挺身。 我双手撑地,重新调整呼吸。手臂早已酸痛,但我知道我不能停。 「开始!」 一下、两下、三下…… 同伴的倒数声在耳边紧追不舍,每一下都像在催命。四十下时手臂开始打颤,六十下时我额头的汗滴落在地上,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几乎清晰可闻。 当我终于撑完最后一下,直接坐在地上,气喘如牛,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像在燃烧。 但我知道,我撑过了第一关。 极限体能测验结束,我拖着几乎快要抽筋的双腿站起来,朝着下一关「实战对决区」走去,那才是今天真正的考验,尤其是…当对手抽到罗丝莉的时候。 我抬头看向空中浮现的名字,心中叹了口气,还真是好巧不巧,正好在最重要的场合碰到实力跟我最接近的罗丝莉。 不过我还是有把握会赢,只是需要花多一些力气罢了。 过往和罗丝莉对上的次数只不过两次,刚好一输一赢,近期那次是我赢了,但是是将近一年前。 这一年我知道,她的实力也有所上升,那一手鞭子使的也是炉火纯青,还天天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显摆,正好,今天一次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我的目光越过中间的决斗台,对上插着手站在对面的罗丝莉。 她朝我挑了挑眉,晃着步伐走上场,鞭子挂在腰间,长腿一迈便站定在我对面,嘴角微扬,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往我脸上刮过。 「真有趣,我原本还担心今天会太无聊,没想到居然能遇上你。」她轻声说,语调懒洋洋的,像猫在晒太阳,「虽然,我其实比较想看你撑不过体能测验的样子。」 我活动了下肩膀,也跟着走上台,嘴角也勾起一抹不客气的笑,她竟然会以为我撑不过? 「放心,没那么容易让你看我笑话。不过你的脸色,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难看,是最近失恋了吗?」 她的眼神顿时一冷,那一瞬间的破绽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倒有些讶异,原先只是张嘴胡说。 帕克,她总是试图从他那边抢走什么,不管是目光、话语,甚至是地位。 可能是最近帕克又对她说了甚么重话之类的吧。 「嘴巴还是这么坏,等一下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再说吧。」她轻轻一拨鬓发,右手随后缓缓解开腰间的鞭索。 那条银黑色的鞭子如蛇般滑落在地,发出微微金属声,随着她手腕一转,末端利爪般的铁钩泛着冷光。 我拔出匕首,将力道压低,让重心更贴近地面。 对上她,必须迅速出手、避开中距离,那条鞭子只要缠上一圈,我就会陷入被动。 「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地面立刻被她第一道鞭影划开。 「喝!」 鞭风像一道暴怒的裂痕劈向我,我一个翻身侧滑,铁钩从我耳边擦过,差点勾到我后颈的发丝。她的节奏比以前快了,出手更准,显然是这一年训练没少吃苦。 我低身冲刺,试图靠近与她拉近距离,右手匕首猛刺向她腰侧。 她反手一抽,鞭子缠向我小腿,我眼明脚快地往旁边一踢,硬生生改变了她的控制方向。 「不错嘛,你终于不像个装乖的小白花了。」她冷笑,鞭子再次挥出,一次两道,交叉成X型从上方劈下。 我猛地滚向左侧,地面被鞭尾打得飞沙四起,我趁她手臂挥出的空档,跃起往她胸前逼近,一剑划过她右肩。 鲜红的血珠飞溅在地,她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滑出一步,但立刻咬牙站稳,下一秒鞭子卷起地上的尘土,以更毒辣的速度向我反击。 我们像两道不相让的电光,在场中来回交锋。 她出手越来越快、越狠,鞭刃所到之处皆是残影,而我也几次以毫厘之差避过致命攻击,短剑划出一道道浅伤。 「你疯了吗?这是比试,不是生死斗!」我低声斥她,右臂的伤已在渗血。 「是吗?」她笑了,「可是明明说过,大考的对决不讲求这些,那你怎么不躲?还是怕输给我,又被帕克看见?」 我咬紧牙关,眼中冷光一闪。 够了。 我一脚踢翻场地边的沙袋,溅起大块灰尘。趁着她被烟尘扰视线的瞬间,我贴近她身侧,一记肘击击中她的腹侧,接着反手一掌将她击退。 罗丝莉退了三步,捂着肋骨,额上已有冷汗。她终于知道我这一年也不是白过的。 「这一场,我不会输给你。」我低语,持剑而立,气息稳定地看着她。 场边的众人静默无声。 谁都看得出来,这已经不只是考试,而是一场压抑许久的正面交锋。 我们对峙在场中央,呼吸声与汗水交错,整个训练场沉默到连远方鸟鸣都听得见。 罗丝莉的鞭子像蛇一样在她身边盘旋,滴着血的铁钩如同饥饿的兽牙,而我握着短剑的右手早已因长时间对抗而发麻,剑尖下垂,血水从手肘滑落。 她咬牙冲来,鞭子像狂风暴雨连续抽击,我拼命闪躲,但体力早已到极限,一个闪神没能完全避开… 「啪!」 铁钩刺破我侧腹,剧烈的刺痛炸裂开来,我踉跄后退,眼前一阵发黑。 血流瞬间染红我半边衣服,场边传来一声惊呼,有人甚至喊出:「医护!」 「别过来!」我低吼,压制住试图上前的克里斯。 我还能战斗。 「你完了。」罗丝莉喘着气,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你站都站不稳了,还想演什么坚强?」 我没回答,只微微一笑,谁说我会这样就认输? 拼到昏过去的那一刻,才是我一直以来的原则。 这一笑让她微愣,鞭子一时松了节奏。 正是此刻。 我猛地用左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抛向她眼前,趁着她本能抬手挡住时,忍着剧痛冲上前。 短剑狠狠朝她鞭柄下方一剁,力道虽不足,却足以让鞭身偏转。她反应不及,被我一把撞翻在地。 我扑上去,膝压住她的手肘,剑尖直指她喉口。 「胜负已分。」我气息紊乱地说,声音像撕裂的纸一样沙哑,「想继续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 罗丝莉喘着气,看着我覆盖着血与尘土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不甘。 她终于低头,开口:「我认输。」 克里斯立刻高喊:「对战结束!胜者,阿兰娜!」 全场安静了一秒,接着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但我早已撑不住,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地,眼前景物一阵旋转,血水滴滴答答落在我颤抖的手背上。 不是朋友。早就不是了。 「阿兰娜!」 我听见熟悉的声音,是帕克。 在昏昏沉沉的脑海中发出了疑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应该是考核结束了吧。 他冲破场边人群,一把抱住我,将我半揽进怀里。 温热的手掌压住我腹侧的伤口,鲜血却抑制不住的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染红了他的手背。 他的声音颤抖却努力稳住:「撑住,我带你去医护,不准睡,听到没?」 我虚弱地笑了笑,气若游丝:「看吧,我还是赢了。罗丝莉永远都赢不了我。」 帕克一愣,低头看着我,眼神微微一沉。他把额头抵在我发顶,轻声说:「你赢了,她从来就抢不走什么。」 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嘴角仍不自觉地弯起。 「帕克,你把她带去医护室吧。其他人继续。」 克里斯出声,挥了挥手示意罗丝莉起身下台。 罗丝莉脸色有些惨白,还是挣扎着起身,手摀住流血着的右肩,一步步往台下走。 当帕克将我公主抱起走下台时,我瞥见场边的身影,艾蜜莉。 她站在人群后方,像是刚刚才挤进来,双手紧握在胸前,眼神直直望向我,瞳孔里闪着担忧与惊惶。 她的唇动了动,似乎想喊我名字,却又忍了回去。那张平时总是挂着温柔微笑的脸,此刻明显绷紧了些,连嘴角都轻微颤抖。 但下一瞬,她视线移到帕克身上,他正紧紧抱着我,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藏。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太过焦灼,那是艾蜜莉从未从他脸上见过的神情。 她的手指无声地收紧,指节发白。那一瞬间,她眼底划过的情绪并非只有担忧,还有压抑不住的忌妒与无力。 医护室里空气静得出奇,只有墙角的风扇发出低鸣声,缓缓吹动纱帘。 我躺在病床上,侧腹已经包扎好,白色绷带下仍隐隐作痛。医护人员刚处理完离开,只留下我与帕克两个人。 他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身子前倾,一手撑着额头,像是终于撑不住似的沉默良久。 我偏头看着他,忍不住开口:「你这副模样,是在担心我,还是在生气?」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藏不住的疲惫与情绪交错。 「你觉得呢?」他声音低哑,像是压抑太久终于释放,「阿兰娜,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如果再慢一点、再差一点点…」 我抬手指了指他的额头,轻轻点了点:「我不会死的,帕克。你该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我知道你不会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没那么用力,却不容我抽回,「但我就是受不了你受伤。受这么重的伤,却还嘴硬。」 他的语气比平时要低许多,少了玩笑,多了真实的愤怒与害怕。 我愣住了一瞬。 他很少这么直接。 我们之间总是有种默契的距离,不说破,也不点破,只默默等着即将到来的那一天,才有共识的打破我们之间的界线。 但此刻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像一口深井,里头不只担心,还有别的东西在悄悄涌动。 我试图轻松化解气氛,嘴角勾起:「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不准我再参加对决?还是每天绑着我不准我乱跑?」 「怎么可能?…但如果真能够让你安全,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隔着纱布传进我的皮肤。 我喉咙微紧,还是打算直接打破的轻声问:「你这句话,是以朋友的身分说的,还是…」 他靠近,额头贴着我的,语气比我想像中更温柔:「不是朋友。早就不是了。」 他的气息落在我脸上,热得令人头晕。 我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微微颤抖。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不是担心我会输,而是害怕失去我。 我轻声笑了,低喃:「你这样说,我会更想乱跑。」 「那我就只能一直跟着你了。」 帕克的唇轻轻碰上我的额角,温热的气息从那点一路蔓延到心底。 他的声音低得只剩呼吸:「阿兰娜,别再这样吓我了。」 帕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在默许我在这个伤痕累累的午后,拥有片刻真正的安稳。 隔日清晨,天空仍覆着一层冷灰色的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林叶遮蔽了清晨的阳光。 气温较昨日更低,第一营地外围的森林显得格外沉闷、阴凉,像一张没开口的野兽嘴,静静等待挑战者踏入。 集合地点在第一营地北侧边界,那里矗立着一道长长的黑铁栅栏,外面就是森林,真正的「野地」。 这一区是训练场中唯一无法完全监控的区域,也是魔使教官们最喜欢设置陷阱的地方。 我站在边界前,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绷带与擦伤,微微懊恼的抿唇。 昨天的伤势虽未痊愈,但也不至于行动困难。 只是这场挑战,我得独自一人撑完,不能依赖任何魔法,不论是治愈、攻击、甚至最基本的侦查术。 生存挑战,本来就是极限试炼,尽管过程极为不公平,却也是测试中的一部份。 现实生活中,没有事情是公平的。 「编号27,阿兰娜,进入。」 我背上简便的装备包,手持匕首踏出边界。 脚一踏进森林,地面立刻泛起一圈淡淡的银光,那是进入挑战区的结界,象征试炼已经开始。 身旁尚未进入的魔使们焦躁的不行,有的人甚至早已快要崩溃,那大概是第一关极限体能测试时就无法完成的那些魔使吧。 我淡淡瞥了一眼,毫不在乎,我的目标始终都是第一名,也从来都没有让它从我的指尖逃出过。 第一段是一片郁密高坡,土质松软,湿滑难行。 我压低身体,手脚并用地爬过满布青苔的斜坡,几度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去。到了坡顶,我看到一片如同战场残骸的平地。 几根木柱立于地面,高约胸口,有些还残留着铁丝与锈钉。 这些场景基本上全都是用魔法形成的,当然也结合了这片森林原有的阴森感和永远都散不掉的白雾。 我知道这些木柱下连接着脚压机关,只要踩错或速度太慢,两侧就会喷出钢针或陷阱板。 我取下腰间仅存的一根匕首,轻轻将石子丢到两步外的柱面。 「喀哒!」 果然,石子刚落下,一道铁箭从柱底射出,直直穿过空气。 我屏住呼吸,开始以极快的速度穿越柱阵,像踩钢线般掌握落脚点,几次手肘擦过铁丝,都划开皮肤,但我不敢停下。 只有一瞬间犹豫,就可能丧命于此。 当我终于跳出最后一根柱面,脚一落地,腿软跪地,大口喘气。 成功通过。 身侧的伤口隐隐作痛,我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一道低沉的咆哮从右侧丛林窜出。 一只类似狼型的魔兽从林间扑来,皮肤黑亮、眼泛青光,脚爪每踏一步地面都微微震动。 我抽出匕首,无处可逃,就算这一切都仅是魔法的幻影。 我不选择正面冲突,这样太蠢。 我转身往树丛钻去,用地形与灵巧身手与牠周旋。 我跳上粗枝,一脚踢落挂着的果实,诱导牠扑错方向,再顺势滑下斜坡让牠追击时滑倒。 过程中牠两次扑咬几乎贴着我背后掠过,我利用身边环境,砸落树枝、绊住兽蹄、在泥地中翻滚反击,完全依靠反射与敏捷回避。 最后,我诱导牠撞进悬空枯木下,那棵已死的老树在撞击下倒塌,压住牠的后腿,我趁机绕道奔出追击区。 我没杀牠,但我赢了牠。 手脚满是泥土与血痕,我跪坐在下一段森林边缘,擦去额角汗水。 我坐在湿泥地上喘了几口气,却不敢多停留。这场生存挑战是限时的,每多浪费一分钟,背后的魔力压力就会变强一分。 我挣扎着站起身,一把弩箭就从后方树枝射出,我侧身躲开,还未回神,左方一名魔使学员突然扑来。 他是来「测试」我的。 生存挑战中,会有真正的魔使来进行突袭,不可预测,没有提示。 他用的是短棍与钝器,我手中只剩一把染血匕首。 我没魔法,也没护盾,只有手速与判断力。 我们在泥地上缠斗,他试图制伏我肩膀与手肘,我则以反肘顶开攻势,在他的手臂滑开时一记膝撞,逼他退开。 他再度扑上,我顺势翻身腾空,用体重压制他的手腕,一把匕首贴上他喉间,冷声道:「结束了。」 对方缓缓举手,示意投降。 我从他身上翻下,踉跄站起,脸上、手上、腿上皆是伤。眼前有些模糊,但我知道我还能撑下去。 我继续往林中深入,树林逐渐变得稀疏,转而是一片满是石块与断崖的干燥地形。风呼啸而过,空气中不再湿重,取而代之的是土石间细微滑落的声音。 这里无法用魔法控制重心,也无法召唤结界护身。这里只考验一件事,就是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我站在边缘,望向那片悬崖间错落的岩柱与浮木,彼此距离不等、表面松动。必须一一跳跃、横越,才有可能到达远方那道刻着终点标志的巨石。 这一关,不是杀人用的,是淘汰人的。 生存挑战。 我不容许自己犹豫。 将破烂的绷带再次系紧在腰侧,我深吸一口气,跃上第一块石柱。脚底刚落稳,岩石便微微晃动。我稳住身形,再次起跳。 第二块。第三块。膝盖因昨天与今晨的连战隐隐作响,伤口在布料下扩张,但我只能一跳再跳。 当我跳到第七块石柱时,一旁悬着的老树枝折断,一整块石面倾斜,我差点滑落。 我咬牙用手臂勾住边缘,双脚悬空,在摇晃中死死撑着。手肘擦破,鲜血沿着指尖滴落。我没叫,只稳住气息,将全身重量交给核心肌群,强行翻上去。 还剩最后三跳。 呼吸如破风箱般粗重,我每一次起跳,都像耗尽一口命。 终于,当我跃上终点巨石时,整块地面都开始震动。那是倒数完毕的信号,表示时限将尽,其他人若还没完成,就会被强制收回。 我跪倒在巨石上,脸色苍白、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仿佛整个人快散掉,却始终没倒下。 下一秒,天空中响起一道铜铃声,这是完成所有任务的信号。 「编号27,阿兰娜,提前完成,第一名。」 声音被森林回荡,传遍整个考场。 我抬起头时,天空破云透出一丝阳光,照在我浑身脏污、破碎却站得笔直的身影上。 当我踏出森林边界、踩回营地的那一刻,阳光正斜斜落下,整个等待魔使家属们聚集的地方安静了数秒,然后一阵低声骚动迅速蔓延。 我浑身是血、衣服破损,伤口未处理、步伐微跛,但我笔直地走向报到台,像一把尚未冷却的剑。 「阿兰娜……她第一个出来的?」有人低声惊呼。 「她不是受伤了吗?昨天对战还流那么多血…」 「她是怎么办到的?」 声音逐渐汇聚成压力,落在我疲惫不堪的肩上,我没回应,只是继续前进。 报到台上的高阶教官,是一名铁灰发的魔使长官,我隐隐约约地想起他是教导帕克他们魔法的教练,他站起身,冷淡扫过我全身,但语气意外带着一丝压抑的赞赏: 「编号27,阿兰娜,生存挑战完成,用时四十七分钟,全场最速。无魔法使用确认。体力测评超过标准,精神抗压达满级认证。评等A+。」 全场一片静默。 我没有多余情绪,只有疲倦。我站得直,但骨头仿佛都快散了。可我知道,只要不在众人面前倒下,我就赢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人群中冲出。 帕克。 他一把拉住我,眼底布满红丝,像是这几个小时没眨过眼,看来他的考验也才刚结束。 他抓着我的手,低声问:「怎么会这样…谁让你伤成这样还不喊停?」 我看着他,轻笑了一声,声音哑得快说不出话来:「我可以喊停,但我不想输。」 生存挑战中途当然可以放弃喊停,但这样这一关就会完全没有分数,等同于会直接成为倒数,最后被惩罚。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我。 不是轻轻的安慰,而是用力到像要把我揉进他胸口里。 我脸贴着他湿热的衬衫,听见他胸膛里沉重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砸进我疲惫的神经里。 「以后如果再这样,我真的会把你绑起来。」 我喃喃道:「那我会咬你。」 他低笑一声,却紧抱得更用力。 站在远处的训练学员们望着我们,有人错愕、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明显地嫉妒,但无人敢开口。 此刻,我已用实力封住他们的嘴。 当日落将整座营地染上一层金灰色时,训练场中央的公告板前已挤满了人。 结合了生存挑战后训练课的成绩刚刚张贴,所有人都聚集在木板前,争相寻找自己的名字。 「真的…第一名是阿兰娜?」 「她昨天还被抬进医护室欸,今天怎么可能撑完全程?」 低声的惊讶与质疑此起彼落,像不断扩大的涟漪,从榜单前一层层扩散开来。 榜单最上方写着,第一名阿兰娜,紧追在后的是罗丝莉。 站在队伍最前排的罗丝莉,望着那行字,眼神渐渐阴沉。 她双手交迭,指尖却紧紧扣在一起。嘴角挂着标准式的微笑,但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笑容后隐藏着的高压情绪。 「真了不起呢,第一名啊。」她淡淡说,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不过嘛…伤得这么重都能完成,是不是该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偷偷带了什么作弊道具。」 她的语气说得轻描淡写,但刻意放大的音量,让周遭学员都听得清楚。 而艾蜜莉站在稍远处,身边几位女生围着她。 她的成绩排第七,并不差,甚至比大多数学员高,但那与我之间的距离,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望着榜单,眼神晦暗,明明没有仇意,却也没有笑容。 「她好像真的很厉害,」旁边一个女孩小声说,「你说,她平常是怎么训练的啊?」 艾蜜莉嘴角微动,声音仍温和:「我们以前有一起训练过…她确实很拼命。不过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这么强的。」 她的语气是真心的,但听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落差感。 难怪…帕克会只喜欢阿兰娜,而不是她艾蜜莉。 「嘘,小声点……她在过来了。」 脚步声踩过碎石地面,每一下都沉稳、从容,像无视周围所有目光。 我走进众人之间,并未急着看榜单,只是将松垮的运动外套拉了拉,遮住绑在侧腰的绷带。 直到人群让开,我才淡淡抬眼,望向第一行自己的名字,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我本来就知道一定是第一名。 「还挺慢的。」我轻声呢喃,语气不大,却让离最近的几个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转身时刚好与罗丝莉对上视线。 罗丝莉的脸笑得几乎僵硬,那笑中多了一点咬牙切齿的优雅:「你真的很会挑时机表现。伤成那样还能第一,是不是该教教我们怎么用眼神跑完全程?」 「没必要教你,你学不会。」我语气平稳,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视线却锐利如刃,说完便越过她,留下一片沉寂与压抑。 篷里灯光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果酒香与木质气息。 这是难得放松的一晚,为前三名举办的庆功舞会。能参加的人不多,我不是特别爱热闹,但身为第一名,自然得露面。 我站在角落,端着杯微甜的果酒,身上的制服裙是主办单位准备的。 偏贴身,布料比我想像中的要柔软许多,走路时会有种奇怪的飘逸感,让我下意识总想拉紧裙边。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是罗丝莉的声音。 我转头看她,像平常那样笑得完美,穿着酒红色的短裙,唇色和裙子一样鲜艳。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活动吗?干嘛还来?爱显摆的第一名?」 我懒得回嘴,只淡淡道:「怕你一个人太无聊。」 她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放心,今天我可是安排了不少『娱乐』节目。」 她说得轻松,我没多想,只觉得她今晚话特别多,还有点欠揍。 没多久,音乐响起。 舞池中央清出一圈,我还没来得及退开,就有一名男生走过来向我伸手。 「阿兰娜,第一支舞,能给我吗?」 我顿了一下,环顾四周。 帕克不在这里,他好像还没来。 出于礼貌,我还是点点头,把酒杯放在桌上,搭上他的手。 我们进了舞池,踏着节奏慢慢旋转。 前几步都还算自然,但随着舞步变快,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脚下卡了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低头,看到裙摆内侧被缝了一圈细线,一跳就会被自己踩住。这要是踩下去,整条裙子会直接被扯开。 真是老套的把戏。 我脑袋中马上浮现罗丝莉得意张扬的脸。 下一秒我干脆一记侧步往后退,低身一扯,将裙?那一截细线连同最下摆撕开,干脆利落地解决这一场闹剧。 布料落地的声音不大,但全场瞬间安静。 我站得直直的,右腿因为裙摆被撕开而半露在外,膝上还缠着之前挑战留下的绷带与划痕。 「对不起。」那个和我跳舞的男生低声说。 我没怪他,只淡淡说了句:「看清楚下一个舞伴是谁再开口。」 说完我转身离开舞池,走回边缘。 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总算来了。」我开口,嘴角抑制不住的弯起。 帕克站在我身后,单手插着口袋,嘴角挑着:「晚了一点,但刚好赶上你帅气的一幕。」 我没笑,只把那截破布塞进他手里。 「拿去,送你一件战利品。」 他低头看了眼,轻声笑了,然后伸出手掌:「那我也送你一个补偿,跳舞吗?这次不会有人缝线。」 我望着他的手,然后把手放了上去。 我们走回舞池。 这次我跳得不熟练,步伐有点慢,节奏有点飘,但他始终不动声色地跟着我,一步也不落,甚至刻意把自己的脚往后收、让我走得更轻松。 「我不太会跳舞,尤其又受伤。」我低声说。 「没关系,我会。」 他的手掌包住我的手,不说话了。 我也不再说话,跟着他转一圈、再一圈。 我们不是跳得最好的一对,却是唯一让全场再度安静的一对。 不是因为我们表现得多完美,而是因为我始终站得笔直,眼神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