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宰的羔羊》 楔子(含h) 注:本文含强制性交,暴力倾向,请谨慎观看 书中所出现的人物与宗教信仰问题皆为虚拟与剧情需要,与现实没有任何挂钩! 系上安全带,那么我们准备出发啦! ……………………………………………… 圣西亚教堂依然是镇上规模最大又极为正式的教堂,从建立初期至现在,它依然保留着一到礼拜日便会有唱诗班的习俗。 领唱的是较为年轻的少女与少年,而跟唱的则是年纪较为小的孩童,稚嫩的童声与少年少女的声音融合形成一道优美的合唱。 这首歌对于她来说,即便没有听过却还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脑海里面歌词浮现但只要张嘴便可以吟唱出来。 但她却根本无暇去听那优美的合唱,心里只充满罪恶与羞耻。 而那个面孔精致的男人,表情尤为平静认真的目视着前方,如同拥着爱人般单手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不忽略他此刻手上的动作,倒也算得上得体的绅士正贴心的护着怀里的人。 人们为了更加的虔诚祷告双手合十握拳垂着头跟随着唱诗班吟唱起来,寂静的教堂内顿时充满了歌声,却无人能听出那道细微的呢喃与喘息声。 她垂着头,任由头上的白纱披落而下覆盖住那张红透了的脸蛋,肉唇微张不断的喘息着,眼神早已经迷离恍惚。 男人身上散发着木质的古龙香水味,多添了几分成熟内敛,身上穿着西装马甲,完全是一副与女士约会的装扮。 手臂虽然搂住纤细的腰,但却手持着一把极为小巧的遂发手枪正抵着她的腰身,听到女人的声音似乎明显克制不住的渐渐变大,他侧头贴到耳边轻声温柔提醒起来:“嘘,亲爱的,小点声。” “你还没有大胆到让所有人知道你正在被一个男人用手侵犯吧?” “洛斯,你做这些究竟有什么好处?” “一定要如此羞辱我,你才会感觉到满意吗?” 她能感受到腰间的枪口又用力顶了顶,死亡的气息促使着身子不断的颤抖着,刚才的不满与嘴硬顿时软了下来。 “是啊,塞拉菲娜,只有这样子我才能找到复仇的快感。” “死亡对于你来说不过是种解脱,但我也不用担心,看你似乎很害怕死亡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我们亲爱的可是为了活下来,做了不少事情呢。” 洛斯说着这种话就如同对爱人的甜言蜜语,看向维西斯神女的雕像时却充满阴冷与不屑。 两人坐在教堂最后一排的角落,塞拉菲娜靠墙而坐,而洛斯紧贴着她,偌大的教堂并没有多少人,有也是习惯性的坐在前面,完全没有人坐在后面。 修长稍粗的指伸进那油画绿的裙摆下面,抚摸着昂贵白色的吊带丝袜,在向上便触碰到了阴唇,温热粘滑的液体很快便沾上指尖。 他微微眯眸看了看沾到的粘液,原本并拢的手指拉开甚至还是藕断丝连的状态:“即便是在维西斯神女雕像注视下,你也能肆无忌惮的发情。” “让维西斯神女目睹自己最忠诚的信徒高潮一次如何?” “你听,塞拉菲娜,这首歌快要唱完了,如果在那之前你不能高潮的话,我是不会停手的。” “你明明很喜欢这种感觉不是吗?” 他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看了过来,嘴里的话却足以刺痛人心,此刻就如同一个恶魔还是一个精致又贵气至极的恶魔。 这些话让塞拉菲娜不禁羞耻心更加高涨了几分,身体却很喜欢这种快感,完全是控制不住的自己张开了腿。 “塞拉菲娜,冷静,只是为了快点高潮,快点结束这种荒唐的闹剧而已。” “你是被逼无奈的,这不是你的错。” “都是洛斯这个恶魔,你只是被一个无法甩开的恶魔缠上了,就当这一切都视为苦难的修行。” 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来让心理好受一些,却也极度害怕其他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洛斯手里的动作还没有停止。 为了停止这种无谓的呻吟,塞拉菲娜只想把注意力从那只侵犯自己手指离开,反而跟着合唱起来:“Beelzebub has a devil put aside for me for me for me 魔王将恶魔委派到我身边。” 看着她身子因为快感颤抖个不停,还依然跟着这些所谓的唱词,洛斯便更加饶有兴趣起来:“塞拉菲娜,相信神女维西斯会听到你的呼救会将你脱离苦难的。” “不过在那之前,你很快不会觉得这种是一种苦难了。” 说着手指狠狠的朝穴里顶了上去,速度不断的加快又重击发出水声,塞拉菲娜因为快感身子颤抖的更厉害起来,完全是唱的含糊不清。 很快温热的液体顺着进入的手指流出滑落至那白皙筋脉可见的手背。 “快……停下来……” “至少不要在这种地方……” “你觉得你有选择吗?不想的话就好好的憋住,否则让所有人看看你此刻被折磨到醉生梦死的表情。” 随着耳边这一句话音落下,违背道德感与羞耻感促使她再也忍不住了,身体如同触电一般紧绷成团,大脑再次失去短暂的理智。 塞拉菲娜有些坐不稳,依靠着扶手撑住身子,脸上情迷的红晕还没有褪去,但听到那些人起身的声音,接下来便是上前接受神的恩赐,喝下圣水洗清一切污秽。 但她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没有资格上前去喝牧师端过来的圣水了,因为自己的懦弱与怕死,促使恶魔不断与持续的折磨,好几次甚至还觉得高潮这种感觉真好,如今竟然还在维西斯神女雕塑的面前如此。 看着坐在身旁面容精致的男人正用那碗神圣的水开始清洗手中的液体,如此大逆不道极为不尊重的事情,他的表情却依然悠然自得的笑着,传递过来的视线布满阴沉与欲望,仿佛随时恨不得就要将她生吞活剥般。 用白丝绸手帕将手擦干净后,那只手再次抚摸上塞拉菲娜的腰身:“看样子你似乎很累的样子?” “亲爱的,我送你回去吧。” 塞拉菲娜没有回应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爱液此刻已经不断的流出下滑至大腿内侧,甚至还在下走,唯一能庆幸的是今天穿的是长裙。 但正因为是长裙,洛斯直接剥夺了她穿女性内裤的权利,更不要说灯笼安全裤了。 洛斯搂住她的腰身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离去,却无人看出她此刻的处境,她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男人的掌控,同时不断的在求生的道路上寻找着早已经失去的希望。 她不敢吭声任何异样,一旦有张嘴的预兆,那冰冷又透着杀意的眼眸就像是警告般看了过来,将塞拉菲娜压制的无法喘息,甚至无时无刻都处于悬崖的边界线。 到了房间,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将她的理智也一同关上,此刻什么都不要想便是最好的解脱。 才抬眼望去之际洛斯已经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大衣外套规整的对折好后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显得尤为的正式,就好像要开始什么仪式般,紧接着又单手将束缚的西装领带扯松了些,直接将塞拉菲娜抵在房门无法动弹。 “自己把裙子拉上去,还是我帮你撕开。” 洛斯开口问道,就像一个仁慈的人在给她做选择,如果可以的话,塞拉菲娜想说两个都不要。 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他此刻神色淡漠,却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的身躯,解开皮带与拉链后那根粗重又硬的男性生殖器官就像是得到解脱似的弹了出来,同时昂然挺拔不已,颜色呈古铜色,因为极度的肿胀那筋脉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 塞拉菲娜心里跳动的厉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手自觉的拉起了长裙,粉嫩的阴蒂因为刚才的爱抚与高潮过后还有些肿胀与发红,爱液打湿了那双白色的吊带袜。 洛斯并没有带她回到宅邸,而是在附近的分宅便让车夫停了马拽着塞拉菲娜往房间里面去,为了避免穿着撕烂的裙摆回去,她只能如此照做。 只听到撕拉布料的声音,那双吊带袜很快便被扯烂。 “放心,亲爱的,我还会给你买新的。” 洛斯将撕烂的吊带白袜丢落到地上后,又带着调侃笑道,语气却显得淡淡的,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往沙发一坐。 塞拉菲娜还没有反应的功夫,便感觉体内突然被猛的插入进去,不由得惊叹出声来,即便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都要被迫吞下如此粗长的阴茎身体还是会忍不住的发抖。 感受到蜜穴因为过于突然的进入而夹紧,甚至还在不断的流露出爱液,温暖的包裹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紧抓着那柔软的臀部托起随着腰部的动作抽出后再次猛的顶了进去。 “看样子,我们塞拉菲娜在维西斯神女的面前高潮过后还依然保持着兴奋。” “或许我可以修建一座教堂,摆放上神女的雕像,这样她就可以天天看到自己最忠实的信徒在恶魔的身下肆无忌惮高潮扭腰的模样。” 洛斯说着这种话,那蜜穴又夹紧了一些。 塞拉菲娜克制着那种蚀骨的快感与身体想要高潮的冲动,甚至是紧咬牙关为了不发出声音,但身体深处的敏感点被用力的顶撞着时,这一切不过都是徒劳而已。 她双手紧抓着洛斯的宽厚的肩膀,头仰望的那古典壁画的天花板,是丘比特小孩的画像,嘴里不断的发出呻吟声:“我想你的变态程度没有人能跟你比,洛斯。” “我真的是好奇,你是怎么变成这种色情狂魔的。” “这多亏了你的功劳,塞拉菲娜。” “我很感谢你,让我品尝到了,原来不仅仅是饮血能让人如此身心愉悦。” “我能感受到你体内依然兴奋着,甚至不断咬着我,就这么想让我在你的身体里面播下种子吗?” 洛斯眯眼笑了笑,原本阴沉的眼神早已经褪去,只剩下愉悦与享受紧接着又低头:“快看,塞拉菲娜,多亏了你淫荡的爱液,我才能如此顺利的进出。” “或许你应该看看我们结合的地方,现在的你可跟妓女没什么两样了,甚至还主动的迎合的扭着腰。” 她能听到洛斯说完这些话后稍微粗重的喘息声,宛如野兽般低吼着,明显也是因为愉悦的快感而幸福,更加用力又快速的抽插起来。 塞拉菲娜为自己这具渴望极致快感而主动扭腰的身体感到悲哀与惭愧,嘴里虽然忍不住呻吟却依然不想认输:“那恐怕他们都想不到,受人爱戴又极为慷慨的阿斯塔公爵既然是个嫖客。” “下身就跟粗俗的原始人一样,用力的摆腰穿插着妓女的身体?” “明日的报纸头条我都替您想好了,就叫阿斯塔公爵屈服于欲望,背地里是位娴熟的嫖客?” “那我是否应该还要谢谢你为我的前途与名誉着想?”洛斯说完直接翻身将塞拉菲娜压在沙发上,再一次进入。 似乎是这个姿势能让他更好的施展,每次都重重顶进去时,都让塞拉菲娜根本无法适从,顶到的瞬间身躯都忍不住僵硬成一团,甚至在发抖,呻吟声足以覆盖过洛斯粗重的喘息声,原本坚定的眼神逐渐涣散,甚至爽的伸出了绯红又湿润的舌尖。 蜜穴在这一刻紧致的缩紧,仿佛要将阴茎绞断,洛斯抓住她后脑勺蓬松的粉发。 “亲爱的是想让我亲你吗?” “看在你如此积极的夹紧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这个需求。”说完便粗暴的吻上去,吻到她要窒息,舌头不断的缠绕上来,在口腔内开始激烈的交合,夹杂着朗姆酒的味道。 “轻点……哈……” “我才高潮……” 被松开的塞拉菲娜终究是受不了这种野蛮的顶撞而开口求饶起来,但这只会引起反效果,只会让洛斯更加的兴奋,想要更加快速的进入里面,甚至如同野兽一般在肉壁上剐蹭起来,企图留下点什么。 “很好,就这样向我求饶吧,塞拉菲娜。” “或许总有一天我会心软放过你。” “前提是在我是一个还有丝善心的恶魔的情况下。” 洛斯说着,爱液由于不断的快速进出变成了白色沫甚至打湿了腹肌纹理,就连衬衫都未能幸免。 以前他确实还存留一丝善心,但经历那些事情后便也没有任何善心,也不想善待身下的女人。 她此刻真希望这个正在卖力呻吟讨悦男人的人不是自己,为自己洪水泛滥的爱液感到羞愧难当,但很快便再也无暇去羞耻了。 “救命……” “救我……我要死了……啊啊啊啊。” 他看着塞拉菲娜因为快感而痛苦扭曲的表情,眼里通红的泛着眼泪,脑子乱成一锅粥,高潮促使她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像是在哭诉般哽咽着。 洛斯在她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上去,尖锐的牙刺进皮肤流出因为快感而沸腾的血液。 痛感加快感让她不断的浪叫着,就像一个疯癫的女人,很快他终于才舍得拔出了凶器,黏稠的白色精液射在塞拉菲娜的脸上与庄重的裙子上。 洛斯看着这幅艺术品,自己亲手造就的艺术品不由得勾唇笑了起来,又俯身将流出的血液舔舐掉。 沸腾的血液与这副诱人的作品,自带着挑逗的感觉,才射完聋拉下去很快又再次恢复了僵硬与挺拔的状态。 “该死……” 洛斯垂眸看着再次控制不住肿胀起来阴茎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早该明白的,一旦品尝到这种滋味,便很难在戒掉。 塞拉菲娜的大脑一片茫然,依然还在余潮之中不断的喘息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感受着雪纺衫的衣裙摩擦着身体,紧接着是裙子撕裂的声音,腿虽然在颤抖着,身上的男人却乐此不疲,就像一头发情期的公狮子。 究竟是什么时候走上了这条错误的道路?究竟是在哪里做错了选择才会这样子? 短暂的理智褪去后,让她不由得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渐渐的塞拉菲娜也不明白了,回想前面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但好像当你越想活下去,那条路便越走越错,甚至反噬着自己将自己拉入深渊。 不过心里却清楚的很,回不去了一切都无法在回去了,从地铁站相遇开始,就不可能在回去了,如果那天不去上班?不去赶地铁,或者稍稍迟到是不是就不会如此? 起因 注:本文含性暴力,相爱相杀,黑车系列,请谨慎选择观看 以下宗教文化信仰皆为虚拟,剧情需要与现实没有任何关系,请勿上纲上线(那么祝你食用本文愉快) 皎洁的月光下,一位少年捂着流血的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看了过去,身上着的真丝绸白衫搭高腰的黑色修身长裤,白衣上面早已经被血点沾染。 “米菲多洛!” “你竟然敢这样子对我!?” “我恨你,我会找到你的,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依然有你的气味,我永远都会找到你,杀了你的。” “一定会杀了你……” 他另一只眼睛充斥着怒火阴鸷,低吼着,充满了浓浓的杀意仿佛巴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 而罪魁祸首的粉色头发少女,身上着的骑士装,手上拿着一把银制的匕首,上面正沾满红色的血液滴落而下。 她神色冷漠,眼里却带着深深的愧疚之色,充斥着泪珠,却并未止住脚步不断朝捂着眼睛的少年逼近。 直到一道刺耳的铃声将她猛的惊醒起来,起身发现自己还在温馨的出租房里面,在温暖的被窝里。 这是第几次做这种同样的梦,原妍希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个梦境越来越清晰,感官越来越强烈,等意识到之际,早已经感觉到心痛不已,热泪从眼眶里面脱颖而出。 她擦拭了眼角的泪珠才起了身,转身进了洗手间开始梳洗起来,眼里的忧郁退散不开,唯一觉得奇怪的是,那个人是谁,自己为什么要伤害他? 可是自己回顾前半生,就是一个普通的群众,被父母抚养长大,从小学到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便已然安安稳稳的工作了几年,一直到现在。 喧哗的地铁站扶梯上下站满了赶早去上班的普通民众,原研希也是这人群之中的其中一个。 她五官布落均匀,线条轮廓分明,白净的脸蛋上平缓的一字眉,眉峰微微弓起多了几分严肃的感觉,一双桃花眼与山峰鼻下稍厚的红唇如同鲜艳盛开的花瓣,娇艳欲滴。 身上着的是社畜三件套,白衬衣搭黑裤子一件浅棕色风衣,手上拿着一杯续命的冰美式,白色的口罩遮住了半张脸,许是做梦的未睡好的缘故,浅灰色的瞳孔眼下一片乌青,眼眸深邃透着些倦态与浑浊,毫无生气活力。 她拉下口罩喝了一口,口腔顿时迎来一股苦味与冰凉,原本萎靡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胃里却感到一阵翻滚与恶心,心里的郁闷却依然不解,脑海里面依旧不断重复着那幅场景,自己惊恐的在偌大的走廊间不断地奔跑,身后则是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与宝剑划在地面发出刺耳声。 很快又因为不得不因为站上下行的扶梯而停止了思考,本是抬头想继续喝口咖啡清醒下,旁边上行扶梯站立的人让她不由得愣住。 虽然每次梦醒后她对那个少年的脸庞很是模糊,但却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却先忍不住红了眼睛落泪起来。 相比之下男人半张脸被黑色口罩遮住,露出的目光跟梦境一样阴鸷深沉不已,眼眸漆黑夹杂着浑浊,眼下带着乌黑,仿佛灵魂早已经被抽离,棕红色细碎的发覆盖至额头又带着自然的微卷。 修长高大的身躯着了件褐色的高领毛衣,搭着稍稍宽松的西装面料的黑裤子,外面又套着件黑色的大衣将全身上下遮严实的同时露出的肌肤却看着极其的冷白,没有血色,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危险与生人勿近的气场,但那贵气感又不得不让人将视线投入而去。 他像是已然发现了看向自己的原妍希,原本漆黑的瞳孔在这一刻开始展现出猩红。 同时直接单手撑着扶手,跨了过去,腿尤为修长,明显是1米8的大高个,站在人群之中也极为突出,就在那一瞬间,在原妍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身子直接悬空了起来,同时摔了出去。 她站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来不及观察路人的反应,只感觉到那股冷气越来越近,伴随着那个人也越来越近,每一步都透着优雅一直到了身前。 原妍希看着他,感受着来自强者的绝对压制,忍不住咳嗽随即痛哭流涕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忏悔着自己的过错:“对不起。” “对不起,洛斯,我不应该骗你的,我不该刺瞎你的眼睛的。”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而已,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无法做选择。” 男人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就如同看到了一出精彩的戏剧,不由得冷然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悲凉,就连发笑时都好听至极。 原妍希的话语不止,那些不知名的记忆全部涌进了脑海里,内心被浓浓的痛苦与愧疚充斥已然揪住他的衣袖嚎啕大哭起来。 “米菲多洛,看看你现在模样?” “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越是痛苦的模样,对于这个被唤作洛斯的男人来说,却越是有趣,原本浑浊的眼眸充满了笑意,看她就如同在看马戏团的猴子。 “我知道,我如今说什么你也不会在相信我了,洛斯,但我依然喜欢的是你。” “如果你如此怨恨的话,便杀了我吧。” “我无偿接受这一切你对我施下的惩罚。” 原妍希再一次说着,用着哭的通红的眼睛仰头看向洛斯。 良久,洛斯就像是看戏看够了又像是恶作剧结束了似的,那猩红的眼突然褪色化为了漆黑色,紧接着将摔坐在地上的原妍希拉了起来。 原妍希被他这么一拉只能强制性的站起了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只看到洛斯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锋利的银制短剑把玩起来,紧接着又将尖锐的部分对准了一般猛的刺了上去。 只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感,她看了看被刺的腹部,鲜红的血染红了衣物,又看着洛斯这时脸上依然挂着恶趣的笑容,原本的愧疚只剩下浓浓的怒火代替。 “你竟然敢致幻我,修改我的记忆...?” “阿斯塔洛斯!!!!!!!!” 米菲多洛强忍着咳血的冲动怒斥道,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同时突然便明白了,自己在那场对决输了。 洛斯听到这里不由得眯眼笑了起来,笑的勾勒人心:“怎么了?米菲多洛,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的爱人,陷入沉睡,再次进入我为你编织的新环境吧。” 他一边说着笑意不减,拔出了匕首又猛的刺了进去。 米菲多洛便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依然变成了阿斯塔洛斯这个吸血鬼的玩物,所经历的一切,无论多么的真实,都只是他的致幻所导致的,自己在环境所受的一切伤害都不会影响现实中的身体,但是那种剧烈的疼痛却可以感同身受。 “我会杀了你的,阿斯塔洛斯。” “我绝对会刺瞎你的另一只眼睛的。” 倒在血泊之中的米菲多洛,强撑着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断地呢喃着,紧接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再次陷入了深度的沉睡与幻境之中,她甚至不知道这场游戏何时能结束,而自己是被迫参加这场游戏的人。 新生 教堂的钟声响起同时惊起乌鸦,乌鸦凄厉的声音将她惊醒,入眼便是教堂复杂的穹顶,装点得美轮美奂,穹顶挂下来的大吊灯华丽璀璨不已,阳光投入玻璃倾洒而下,为昏暗的教堂添点一丝光亮。 她神色惊恐的从棺木之中起身,身上洁净的白蔷薇洒落而下,才发现自己着白色的纱裙,又将覆盖视线的白纱摘了下来,巡视这偌大的教堂,地上铺的是华贵富丽的红毯,一直通向铺摆放棺木的位置。 坐起身后又觉得脑袋胀痛不已不由得扶额了一会,开始回忆起来自己为什么身处在这里,好像是自己在上班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然后就眼前一黑昏倒了,昏倒之后再次醒来就到了这里。 但她来不及思绪过多,也来不及为自己原本的黑长直如今变成了粉色的长卷发而惊讶,只听到一阵交谈的声音:“确定死了吗?” “格雷斯先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这个修女绝对是死的透透的了,无论你如何在她身上解剖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 “您先看看这具尸体如何,若是行,到时候下了葬,我让人在挖出来给您送过去,还是老地方对吧?”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安德列警长,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知道这名修女的身份,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或许你懂我的意思?” “哦,我自然是明白,这个修女从小在修道院长大,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自然不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 两个中年男人一边嘀咕的功夫,进入教堂的拱门圆顶,走过庄严却有些灰暗的通道,眼前豁然一亮,便进入到了豪华绚丽的内厅。 “请您瞧瞧吧,格雷斯先生。” “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安德列警长一边说着驻足了脚步,依旧保持着对死者的畏惧之心,格雷斯却早已经习惯似的直接往棺木而去,里面只铺满了鲜艳欲滴的白蔷薇,有些凌乱,却并没有安德列口中的妙龄少女。 他不由得怒了一眼安德列:“人呢?” “安德列警长,这玩笑似乎一点也不好笑。” “我可是奉某位贵族的指示前来,你如此戏耍我。” 安德列听他的话,又听那语气全然不像开玩笑的意思,连忙快步的走了过去一看空空的棺木先是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随后辩解起来:“不.....不是这样的,格雷斯先生,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就算是诈尸了还是怎么样现在捉回来还有时间,我们还赶得上,还不快去找?” 格雷斯嚷嚷的说着,气的直接踢了一脚脚下的皮箱,无时无刻不在表达自己的怒意,安德列连忙跟上他的步伐出来教堂。 藏在翼廊角落的她这时才探了探脑袋跑了出来,回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不由得心里一寒,又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白纱思绪了会后直接当成帽子带上又围绕住脖子。 围绕脖子的白纱微微上拉,虽不足以完全掩盖下半张脸,却也透着朦胧感让人有些无法分辨,一切都准备好后才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快步冲出了教堂。 原研希的脑子此刻乱成一团,又看了看教堂外老旧的景色,枯树林与排序的整整齐齐的墓碑,枝头上伫立的乌鸦微微歪头看着教堂门口那抹白色的身影,成群的蝙蝠突然猛的飞了过来就犹如在拍恐怖片一样。 但心里也只有一个,就是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再说,她可不想成为那个格雷斯先生的解剖样本,即便诈尸了还要被抓回去,那便更不能了。 或许了下了雨的缘故,雨水打湿了泥泞的地面,踩上去还带着刺骨人心的寒意,较长的白色裙摆很快便染上了泥点显得尤为的脏,她拉起白纱将脸蛋捂的严严实实的只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带到哪个国外得哪里去了。 在林子里面兜兜转转了半天,总算是走了出去,等下了山到了附近的城镇上之际便已然临近于黄昏,路人见她这副模样露出稍稍怪异的神色,原妍希看她们时也是用着极其奇怪的视线。 这里的人面孔完全是西方的面孔,女性甚至妇人都穿着束腰外衣、连衣裙,而男性则是粗布束腰外衣、衬毛外套、马裤这种类型。 稍稍得体一些的先生则是头带着帽子杵着拐杖,而妇人特意烫了发,别了羽毛帽子或者花朵,脸上统一带着不屑的表情。 进了城镇上那道路已然被铺满石地板代替,倒也并不会像那般踩着硌脚,她伫立在原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又随便拉个路人开口问道:“你好,请问这附近哪里有车站什么的?” 原研希才说完就震惊的捂住了嘴巴,为什么自己开口就是流利的英文,就好像天生自带一样。 被拉住的人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又看她光着脚丫身上脏兮兮的,年纪明显也不大便抱着可怜的心情开口道:“乌尔莫斯街有租赁的马车,或许那里的车夫知道你想要去的地方,可以问问。” 原研希听到他的答复,只觉得脑袋有些懵懵的,紧接着还想发问接到在哪之际他才像是不耐烦似的直接摊手先一步抢答道:“1鲁币回答一个问题。” 她听到这里不由得窒息,还在疑惑鲁币是什么东西,又摸了摸全身上下完全是一个装东西的口袋都没有,见她拿不出来男人便无奈摇头离去。 看男子的模样,原研希突然便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鲁币可能是这里的货币。 想到自己身处异乡还身无分文,甚至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原研希便感觉整个人石化了似的伫立在风中久久不能忘怀,同时只想赶紧回家,回到自己温暖的出租房。 但这里的人神情麻木,眼神冷漠,每次想问些什么,与他们搭话不是冷冷的无视,就是被怒斥着滚开,渐渐的她的心冷了下来。 但这却不是最糟的,因为接下来出现了更糟糕的事情,正当原妍希还在看着那漆黑色金色纹路的指示牌之际,两个老熟人猛的跳了出来。 定睛一看既然是格雷斯与安德列警长,他们两人也顿时便认出了站在不远处的少女,脸上带着惊讶之际同时发狠的追了上来。 原妍希直呼不妙转身冲了起来,穿梭过路边险些被飞扬而来的马车撞到,又在拥挤的人群中碰撞奔跑,被撞到的人们纷纷不约而同的破口大骂起来。 原本还算繁华大道渐渐的跑着跑着人便稀少了起来,不一会由于人生地不熟乱跑之际她顿时被两人堵在巷口里面。 格雷斯先是从大衣口袋掏出了针孔,里面还装着不知名的液体,脸上又透着笑吟吟安抚道:“好了,快跟我们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你如何活下来的,但我们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是的是的,我们只是想带你回修道院而已,相信我,我是警长。” 若是没听到白日两人的对话,原研希便真的傻乎乎的信了,但她都听到了怎么可能会乖乖的跟着回去,又对着两人用哄孩子的方式来骗自己感到无语。 只见她神色平淡随后抬手做了一个国际友好的动作,转身便踩着堆积的麦秆堆一步步往上爬。 两人见她如此嚣张很快冲了上去,想将原研希拽下来。 原研希见状也不客气直接一脚踢开格雷斯,踩着安德列警长上了屋顶。 见她爬上了屋顶,安德列与格雷斯也不打算放过的意思,又看着她在屋顶穿梭的身影紧随而上。 要问原研希为什么胆子这么大,然后身后便是死亡在追赶自己,就一切都显得合理了。 不一会那屋顶便到了尽头的交接处,而身后身后的格雷斯与安德列却在下面紧追不舍,她只想问句为什么这两人一定要对自己穷追不舍。 来不及过多犹豫,原研希愤愤的咬了咬牙心狠直接跳了过去,惊险的抓住了屋檐的的流水管,不断的一步步挪了起来。 格雷斯见状气急败坏的咒骂起来:“这要是摔下来,这尸体还有何用!” “安德列警长,此事你办事不力,我定会狠狠的与那位大人说的。” 周围围观的群众渐渐的多了,两人也不好在紧追只能渐渐的隐没于人群之中。 眼看已然没有落脚的地方,原妍希只能慢慢的移动过去,很快只听到卡拉一声,随后便是脱落的声音。 原研希眼睛瞪大了几分随着流水管的下坠猛的尖叫起来。 好在断裂到一半又停止住了,她只身吊在半空之中,透过窗户口便看到原本坐在窗边的青年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从书桌前跳开。 两人的视线在一刻对上,原研希也知道自己出场的方式似乎很诡异,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你好,我是来做客的,虽然手头没有礼物,能麻烦让我进去吗?” 青年尼科·索伦 最近很闲,所以会更的频繁一些,有留言我都会一一看回复的哦??·??·??*?? ?? ……………… 青年愣了愣神色恢复平静后才将窗户打开,原研希这才磕磕绊绊的进入了屋内。 惊险危机解除后,她才有心思四处观察起来,很明显这是旅馆其中的房间,屋内布置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床加桌椅衣帽架,加简约的灯泡便没有任何东西了。 见她进了自己房间还四处观察的模样,又穿着这副怪异的模样快步走近开始紧皱眉头细细观察起来:“你……是从修道院跑出来的?” 原研希还在东张西望的功夫见他突然凑近,身上似乎还带着洗浴后的肥皂味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几步,这时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青年一头栗棕色的短发稍细的眉,眉头微微下压,粉宝石般的眼眸透着观察与认真,古铜色的肌肤,着卡其色的粗布束腰外衣与修身马裤长靴,身材壮硕却显得尤为高挑,给人一种正义凛然感。 原研希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回想起那两人又赶紧趴到窗前左右观察了下,确定不再跟上来后才松了一口气还想解释的功夫直接被人打断。 “我家不欢迎来路不明的人,好了好了,我已经搭救你了,你快点离开吧。” 青年开口说着已然拉开了房门眼神示意了起来。 见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原研希马上夸张的嚎哭起来:“我不能走啊,他们会把我捉回去当解剖实验体的。”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青年听着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谁?” “就是一个叫安德列警长,还有个叫格雷斯的人。” “我是突然被人带到这里来的,在赶人之前不如伸出援手资助我一些,放心,等我回去了一定会还的!” 原研希连忙开口道,做出一副发誓的表情。 “不过等我回去了,也不一定来这个鬼地方了。” 看着她发完誓又别过头嘀咕的模样,青年立马毫不留情的拆穿起来:“你这样子嘀咕不就是表明自己在骗人吗?” “够了,你所属的修道院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赶紧离开我房间。” 原研希听到这里立马摇头起来:“什么修道院?我不是修道院的。” “我也不是修女,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每天准时七点起床赶地铁,上班前都会喝一杯冰美式提神,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好心人的话麻烦送我回机场。” “顺便帮我买张回国的机票,我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对面青年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就如同在看待精神病患者的表情,还微微带着一丝可怜。 果不其然青年直接起身拽着她就走,语气恐慌不已:“你啊,好像病的不轻啊,要赶紧去看医生。” “从刚才开始就一个劲的莫名其妙的在说什么呢?” 原妍希听到这里有些傻了眼,自己认为极其正常的自我介绍怎么就变成了神经病了。 仔细回想起来,这里所有人的着装与建筑风格明显有些不对劲吧?在加上眼前这个青年震惊的模样,她心里不自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咽了咽口水问道:“那个,请问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国家,什么时间,这里是哪里?” 青年听到她问话,又看了看摆放在桌面上的黑白报纸开口道:“这里是布鲁斯帝国尼科多城,我们的王是埃尔德里奇六世拜耳殿下。” 原研希听到这里原本还不信,只觉得自己一定是误入了大型剧本杀,直到那张黑白报纸被狂风吹了起来直接呼到了她的脸上。 她拿起报纸一看只看到标题首页印着黑色的英文字母:“埃尔德里奇殿下宣任,阿斯塔洛斯将暂定为皇太子殿下,同与怀亚特公爵之女泽菲琳小姐签订婚约。” 妍希顿时石化在原地,不明白自己一个英语学渣为什么会看懂这些,而且自己被那个男人带到了一个异世界!?还是回不去的那种!? 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男青年诡异的神色更加明显起来。 原妍希又注意到了报纸上的图案,虽说是画像但是画的尤为传神又举起报纸指了起来:“就是这个男人!” “就是他把我带过来的!” 他看了看报纸上面的人,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唯一想法就是极度后悔将这个聒噪的精神病放进来了然后又道:“我叫尼科·索伦,然后你叫什么?” “我叫原妍希。” 她又道。 索伦瞥了她一眼又道·“在开玩笑我就要把你赶出去了。” 原妍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名字在这里确实很奇怪,绞尽脑汁想了想半天良久脑海里只浮现了一个名字连忙补救起来:“塞拉菲娜,我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脑海里面浮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这个便脱口而出了。 “好了,塞拉菲娜,不管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现在天色已经深了,你该回去了。” 索伦一边说着便起身来,完全忽视了她刚才指着皇太子殿下说是他送自己来这种地方的疯话。 见他居然真的要赶自己走,想到自己身无分文,还人生地不熟,来这么久以来,索伦还是第一个如此好心的人。 塞拉菲娜不由得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望向他道:“索伦,别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吗?” “如今外面狂风暴雨的,你赶我走,让我流落街头,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求求了!让我借住一下吧!” “白天我就离开!” 索伦听到这里更加不敢置信起来:“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这人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塞拉菲娜赶紧开口道:“你知道的,我别无选择。” “你看我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去处的。” “我睡地板就好了!绝对不会影响你的。” 看着她这副毫无危机感的样子,索伦只是无语到气笑了,但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瓢泼大雨,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少女。 他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认栽了:“明日一早便离开。” “我也只是暂住在这里,明日也会离开。” 听到他要走,塞拉菲娜道谢的话语来不及出口了,就如同一个即将被丢弃的小孩似的又连忙开口问道:“啊?你要去哪?” “蒙萨奇,参加剑术比赛。”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刚出生的小孩子吗?” 索伦顺其自然的答道,又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瞥了她一眼,说着功夫已然将简朴的棉被丢了过去,又躺在床上背过身子不再看坐在地板上的少女。 流浪了一天总算有个落脚之处的塞拉菲娜心里也渐渐的安心起来,说突然被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说不难过自然是假的。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只能生存下去了,她想到这里才把披在头上的白纱解了下来,那头粉色的长卷发也脱落而出。 “虽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谢谢你帮我,索伦。” “我莫名奇妙的到这里来,街上的人都不愿意理我,甚至还骂我。” “以你刚才那番措辞,我也不会理你。” 索伦无情的回道,余光看了一眼,又因为她整头的粉色长卷发不由得惊讶的坐起身来,完全不是染色上去的粉,而是切切实实的原生粉发透着光泽,甚至就连发量都惊人的多。 听索伦这番话,塞拉菲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想开口的功夫却被索伦先一步打断。 “你的头发颜色?” “天生就是这样子的吗?”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回忆起来街上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也不敢胡说八道只能打起哈哈来:“是啊,很奇怪吗?” 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自己的原生黑发。 索伦又躺了回去表示很惊讶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有时候太瞩目也不一定是好事,小心点吧。” “哼哼哼,你这人表面看着不近人情,嘴巴毒,但还是很热心肠的。” 索伦虽没有看她,但还不是忍不住很想瞪过去。 “说起来,你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蒙萨奇是什么地方?” 塞拉菲娜又忍不住好奇问道。 索伦这才忍不住起身看了躺在地上的少女,不由得感叹起来:“你……” “精神不太正常就算了,怎么连智商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真的是布鲁斯王国的公民吗?蒙萨奇就是王都城啊。” 塞拉菲娜很想说一句自己不是,但还是按耐了下去又继续问道:“这样子吗?我一直在修道院长大的,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甚少。” “赢了会有丰厚的奖金吗?” 索伦听她的问话不由得亢奋了几分,就如同问到了点上一样兴奋的回复起来:“奖金算什么东西?主要是荣誉和能成为骑士的资格。” 塞拉菲娜刚想来一句牛逼的功夫,又赶紧咽了下去但很快便抓住了重点:“等一下,你说的是王室吗?” “就是报纸上面的王室吗?” “自然是,比赛当天,或许国王,王后,皇太子殿下等人也会在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塞拉菲娜就如同看到了希望似的兴奋起来:“一起去吧!我也想去蒙萨奇!” 索伦微微疑惑:“你去那里做什么?” “骑士先生,您不是愿意送我回家吗?我有个婶婶在蒙萨奇,能不能带上我!” “放心,等到了那里我就把路费还给你,就算是工作也会全部还给你的。” 塞拉菲娜连忙开口道,心里只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见那个所谓的阿斯塔洛斯,她不会看错的,就是那个男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见到他来呢?为什么他看到自己便朝自己走了过来就如同老熟人一样。 塞拉菲娜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头绪,索伦见她自顾自陷入沉思的模样,回想起来自己一路上都是自己走过来的。 路途之中有个伙伴倒也可以,刚好还可以聊聊天解解闷 “我知道了,不过要双倍奉还。” “成交!” 塞拉菲娜笑道,如心想着如果阿斯塔洛斯认识自己的话说不定可以套套近乎让他爆点金币出来还给索伦便是了。 随着一句成交的话音落下,两人默契性的停止了交谈,寂静的屋内只剩下雨水拍打在玻璃窗户的声音,时不时又传来风的呼呼声。 或许是索伦让人觉得很安全。又或者是房屋温暖的空间带来的安全感与归属感与行走了一天的劳累,塞拉菲娜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名字叫萨里斯的男人 早晨,大雨便已经停止,她连忙从地上坐起身,又看了看四处依旧是那间简朴的旅馆便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了。 转头看向床上,床上的索伦却已经没了人影,塞拉菲娜一惊只想着难不成自己被抛弃了吗? 正当各种不好的念头如潮水涌来,开门声打断了她的念头,只见索伦已经走了进来,五官依然那般英气逼人,手上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套女装丢了过来开口道:“我不想这路上太瞩目,若是也不想的话就把你那身修女装换下来。” “还有别忘了带上你的白纱帽子。” 塞拉菲娜连忙接过了他丢过来的衣物,明显是新买的,是一套粗布长袖束腰方领长裙,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装饰。 “我在外面等,整理好后速速出来。” 他语气淡淡的说完又贴心的退出了房间内,她拿了衣物简直要感动到哭了,在这个冰冷又没有人情味的世界总算遇到了一个好人了。 为了不让索伦久等似的,塞拉菲娜迅速的梳洗好换上衣物,又将白纱盖好围绕住起来,一切弄好好后她便直接走了出来。 索伦听到开门声,刚想抱怨说一句太慢了的功夫又看她还跟昨天一样打着赤脚不由得扶额无奈起来:“我怎么就把这事忘记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站直了身子,仔细看了看他的脚。转身离开,又让塞拉菲娜在原地等候别乱动,很快又不知去哪里找了一双棕色的短靴与白袜子递了过来问道:“你不会,就昨天那个状态走了一路吧?” 塞拉菲娜看到鞋子眼睛都放亮了,点了点头随即穿了袜子鞋子不由得笑眯眯起来:“谢谢你,索伦,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穿的码数的。” 索伦听她道谢,又这副笑脸,那一双桃花眼都眯了起来显得极为好看,不由得脸微红一点,直接将视线挪开:“走了。” 塞拉菲娜给索伦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个流浪的少女,更像是哪家离家出走的贵族大小姐,至于鞋子尺寸,自然是目测描述让鞋店老板给配的大小。 旅馆提供的早餐,对于她来说是难以下咽的黑麦面包加热汤,用了早餐出旅馆,路上便已有不少人,那马车声时不时在路面而过,与站在街头卖报的少年。 索伦先带她去了所谓的乌尔莫斯街道,租赁了一辆马车便直朝麦德伦码头而去。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复古,太过于老旧中世纪,一路上塞拉菲娜惊讶的表情就没有停过。 到售票处买了票后,他又忍不住提醒起来:“跟紧了要是丢了,我不会去找你的。” 进入码头后,两人便在原地等候起来,与在旅馆那条街不同的是,这里的男士都穿着得体,杵着拐杖,或者提着行李皮箱,而女士则是着了颜色较鲜艳的衣裙,又系着帽子。 塞拉菲娜生怕自己走丢,极其没有安全感死死的揪住索伦的衣角,似乎只有这样子既能保持得体距离又不举止亲密的感觉。 索伦未多说什么任由她抓着衣角,他们所乘坐的是一艘客船,随着浑浊的白色帆布杨起,一块较大的木板如同桥梁一般与码头交接起来,以方便客人上船,索伦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是背了一个布袋,很是朴素的感觉。 才上了船只的甲板,塞拉菲娜正在观察着这个新奇的世界,格雷斯就像是阴魂不散似的再次闯入了她的视线里面。 而格雷斯的眼睛就如同鹰看到猎物一般敏锐不已,不一会的功夫便已经直朝这边来,手上依旧提着黑色皮箱,马甲西装外套着件黑色的大衣,较硬的靴底踩在木质的甲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又跟身旁的男人说了什么,水手推开人群快步走了过来。 塞拉菲娜只觉得不妙,同时又无语自己究竟跟这个格雷斯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每次都能撞上。 见她徘徊不定迟迟不跟上来,索伦不由得有些疑惑发问起来:“怎么不走了?” 该向索伦求助吗?可是那几个人明显是不好惹的样子,而且那个格雷斯还是贵族身边的人,若是惹恼了某个贵族,会不会给索伦带来麻烦什么的? 想到索伦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在如此拉他下水似乎也不好,她连忙转头问道:“剑术大赛在哪里举行?” “吉州斗士场怎么了?” “吉州斗士场是吗?我记住了,到时候我直接去那里找你。” 他有些疑惑才回道,便见塞拉菲娜松开了自己,又冲出人群之中,见她跑,格雷斯等人也紧追了上去。 索伦正奇怪之际便被格雷斯等人突然撞开,差点有些站不稳,等站稳了身子后才发觉似乎情况不太对想追上去,但他还未跟几步便水手拦住。 “站住!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快拦住她!” 只听到格雷斯的呼喊声,船员欲想拦还没来得及的拦,便被塞拉菲娜一把推开,她只觉得要疯了,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所有人似乎都在针对自己,一定要将自己抓回那个什么该死的解剖室一般,难不成自己是拥有什么特殊能力的试验体不成,如果真的有的话,按照正常剧情下,不应该早就可以使出来了吗? 来不及去多想,她下了楼梯进入了船只内部,似乎越到里面人数便越少,但是连布置风格都豪华了许多。 塞拉菲娜也没闲着,回想着刚才帮忙配合抓自己的船员与水手,她全程完全是潜伏的状态,生怕被逮到,这里的过道有些窄,同时每一间房间都房门紧闭的状态。 正因为过道窄,巡逻的人员也很快,眼看不远处的乘务员正往这边,又一间一间房门打开询问着,她便知道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定是在找自己,左右手两侧的房门紧闭。 总算有扇门可以打开后,她也来不及犹豫了,连忙进来又拉上的门,直接爬进沙发下面躲了起来。 开门的声音响起,乘务员巡视了一番忍不住嘀咕起来:“奇怪了,萨里斯大人又出去了吗?” “明明跟他说过好几次了,船只发动后不要随意走动。” 她小声嘀咕的同时转头不由得吓了一跳,甚至发出了声音,随后便是一道纯净如水润的男声开口道:“抱歉,吓到你了吗?” 他的声音,有种通透空灵感,又极其的温柔似蜜糖一般迷惑人心,乘务员看他的模样不由得脸红了几分连连摇头:“自然不会,萨里斯大人,请你快些回去吧。” “刚刚船只内部混进了个生人,若是有何异常请呼唤我们。” 躺在沙发底下的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只想浮现出果然两个字,随后谈话终止紧接是门关上的声音与坐在沙发的声音,房间内顿时陷入了安静。 塞拉菲娜看着那双皮靴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起来,那就是要不要出去,可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还怪累人的,虽然沙发底下很干净没有什么东西。 她才想着不如就这样算了,反正这艘船去王城蒙萨奇的,就在沙发下面安逸的躺下躲着,突然就看到似乎有一条蛇透过门缝直朝沙发这边穿梭而来。 萨里斯撑着侧脸看玻璃窗外平静的海面,只听到嗦的一声,往脚下一看,塞拉菲娜半截身子已经探了出来,又有些狼狈的爬起来不忘叫道:“有蛇,蛇爬进来了!” 许是这一系列动作幅度太大,原本戴在头上的白纱帽子也一同掉了下来,萨里斯略带惊讶的看着那粉色长发。 随后便是她这副狼狈的神色不由得眯眼笑了笑又装模作样的低头看了看脚下问道:“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她不信趴下四处看了看只觉得奇了怪了,心想着自己莫不是眼花了,可是刚刚明明的清清楚楚的,可是别说蛇,下面连老鼠的毛都没有。 “比起蛇,我倒是看到一只兔子跑了进来,而且这只兔子还是粉色的。” 萨里斯温吞的说着,语气的笑意不减。 他修长的身躯弯腰而下,伸出修长的指点触了狼狈坐在地上的少女有些起翘又凌乱的粉毛。 借着玻璃洒下的阳光,塞拉菲娜才将视线转移了过去,难得被这个叫萨里斯的人迷住,甚至红了脸。 相比于刚才所遇到的乘客,萨里斯的穿着风格到显得极其的简单,犹如去旅游一般,中式的白衫泡泡袖,袖口缩紧至手腕,下身则是一条高腰黑色长裤,显得整身修长又凸显身材。 更为瞩目的是他那头金色短发,长至肩膀,细碎的刘海层次分明同时带着外卷的弧度露出额,在阳光的照耀下,充满光泽感,白里透红的肌肤,睫毛浓密,碧绿色的眼眸犹如宝石晶莹剔透,高挺的鼻梁下一张稍红的薄唇,整体显得尤为漂亮优雅至极。 见她看呆了的模样,他又稍稍疑惑了几分,塞拉菲娜才反应过来连忙捡起地上的头巾披戴好又干咳了一声道歉起来:“不好意思,先生,实在是无意打扰。” 萨里斯不由得笑了笑表示无事。 “先生,我朋友也在这艘船只上,但我却忘记了哪间房,误打误撞才进了这里。” “给您带来不愉快,实在是抱歉,这并非我本意。” 塞拉菲娜连忙回道,用着自己的翻译腔话说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子才能跟这些古老的外国人凸显出自己的礼貌。 脖子后面的印记 萨里斯听到她的话却忍不住噗嗤一声捂嘴笑了起来,就连笑的时候都如此漂亮,浓密的睫毛也跟着微微颤抖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捂着嘴。 她总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嘲笑了,但是却没有丝毫证据,回想起自己刚才那说话时奇怪的腔调不由得羞愧的红了脸干咳了几声。 “无事,这位女士?或者是小姐?” “我该如何称呼你?请你能说明一下为什么会在沙发底下冒出来吗?” “回想起来,我好几次似乎差点便踢到你了。” 像是为了不让塞拉菲娜尴尬一般,萨里斯说话也尤为的客气了几分,完全是纯正的英国腔调,甚至毫无违和感。 他说着做势要扶塞拉菲娜起身,但还未伸出手她便已然站起了身。便客气的招待塞拉菲亚到对面的白色沙发上坐。 坐在极为柔软犹如羽毛填充般,哪怕以现代人的眼光看着也昂贵价值不菲,就连铺在地上的地毯都是真皮毛所制,凭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萨里斯是个非富即贵的公子。 等坐好后,他又抬手倒了热腾腾的红茶,将白瓷花纹的茶杯从玻璃茶几推到了她的面前继续笑道:“如果你不赶时间,你那位朋友也不着急的话,或许可以喝口茶休息一下慢慢说?” 塞拉菲娜有些傻眼,实在没想到眼前之人如此体贴,就好像知道自己的难处提前给台阶下一样,刚刚一路狂奔,她也有些渴了感激的道了谢端起花朵形状的茶杯小抿了一口,茶味顿时四溢。 “你一直戴着这个不热吗?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人,不如摘下来透透气如何?” 萨里斯瞥了一眼她的白色头纱,又回想起那一头颜色罕见充满光泽的粉发,心里不由得痒痒的,还想多看看,多触碰一些,但又怕自己太过于心急吓到眼前的少女,只能循循善诱的诱导。 喝了热茶,塞拉菲娜也松了气,戒备也跟着松了下来,狂奔了一番确实挺热,还冒着汗便直接脱了下来才继续笑道:“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之所以在沙发底下是因为......” “我在跟朋友玩捉迷藏,然后走错房间躲这里来了,时效是到达蒙萨奇为止,如果他还没有找到我,就算我赢了。” 面对她这种蹩脚的借口,萨里斯很是得体并没有戳破,反而如同老友般老生常谈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不用拘束,躲在这里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拿起放置在身旁的书低头翻看起来,书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如同一长串连接而成的蚯蚓。 塞拉菲娜有些无趣,不由得好奇抬眼瞄了眼随即露出惊讶的神色,本以为他是在读学识类的书,没想到竟是爱情类的文学作品。 注意到她一直时不时好奇的瞄过来,萨里斯合上了书本,塞拉菲娜的视线也及时收回去。 萨里斯将书本递了过去又笑道:“你似乎对这本书很感兴趣的样子,要看吗?” 路途漫长无聊,有书本打发时间也不错,见他既如此好心,塞拉菲娜直接接过了书摊开在桌面上看了起来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抬头问道:“那你怎么办?” 萨里斯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本棕色的羊皮记事本,又拿出一只钢笔对她笑了笑:“这本书我已经重复读了好几次了。” “比起这个,我更想写一下日记,所以不要在偷看我了好吗?”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被发现,塞拉菲娜尴尬的笑了笑。先看了看书本的封面,发现是自己没听过的作者。便慢慢静下心看了起来。 钢笔写在纸上发出沙沙作响声与塞拉菲娜时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萨里斯书写的很快。 等抬头看过去之际只见坐在对面的少女竟然真的在认真看着这本书,不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却也未出声打扰,直接合上书本再次望向了玻璃外的景色。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等塞拉菲娜放下书本后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萨里斯才将视线收回掠过那头粉色的发又停留在那张白净又明媚的脸蛋上:“看你很专注的样子,我也不好打扰,如何?” 塞拉菲娜看了看这本书的名字回笑道:“我个人更喜欢美好结局的爱情故事,悲剧里有太多遗憾与意难平了。” 萨里斯轻笑了起来突然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你倒是很离经叛道呢。” “正常贵族家庭的小姐是不被允许看这种的。” 塞拉菲娜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在夸赞自己还是何意不由得疑惑起来:“你从哪点看出来我像贵族小姐呢?” “这么说,看样子你出身于平民?现如今接受过专业教育又识字的平民家庭几乎没有,更何况还是女孩子。” “除非你的家庭是商业之人?” 听他的猜测与打量,塞拉菲娜甚至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懂这些,还会讲,但也是怕再次被人当成精神病只能扯谎起来:“我从小到大一直在修道院长大,有位修女待我极好,便教我识了些字。” 萨里斯锤了锤掌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倒是把这种猜测忘记了,难怪从未引起什么骚动。” “看样子修道院的修女们将你保护的极好。” 塞拉菲娜没来得及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便听到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立马习惯性的从沙发上跳起身又背过蹲下身子想要继续回沙发底下躲着。 粉色的发随着她的弯腰分散,露出白皙的脖子。 萨里斯还想让她放轻松,大不了自己跟乘务员说一声便好了,话还未出口在看到她后脖子处有个奇特的血色图纹后,眼神不由得犀利起来。 意识到塞拉菲娜真的要钻进去,他压下心里的思绪先一步开口道:“你放心吧,我帮你留意着呢,刚刚那个只是乘务员而已。” 听到萨里斯的话,她才松了口气坐回了沙发上道了声谢,还想继续说什么,便见对面的人已然低头开始在纸张上快速画了一张素描,画完之后盯着看了一番,又举到塞拉菲娜的面前开口问道:“恕我冒昧,刚刚无意间看到你脖子后面有这样子的图案。是很无聊的人画上去的吗?” 听到萨里斯的话,塞拉菲娜先是拿过纸张看了看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很明显是一个咒术法阵,法阵中间是一只眼睛,犹如恶魔的瞳孔。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用力擦了擦也并没有擦下来的痕迹。 见塞拉菲娜这一系列的动作与神情,明显是才发现,萨里斯紧接着又开口问道:“能让我看看吗?” “我对这个有些了解,或许我可以搞清楚这是怎么来的,顺带帮你擦掉。” 听他说有办法又露出认真的表情,塞拉菲娜也只能如此了,毕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图案,心里总感觉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起身走了过去,塞拉菲娜背对着他,不知怎么的气氛突然感觉有些尴尬起来。 但萨里斯却无暇顾及当下处境是否尴尬,而是细细的看着后颈上的图案,观察了会后又神色专注的将掌心放了上去。 放上去的那一瞬间,微弱的光芒顿时覆盖住了猩红的图案。 感受到萨里斯的掌心放了上来,塞拉菲娜身子不由得绷紧了一下,但马上掌心接触的位置传来一股暖意,可这种温暖并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则是如同被火焰般灼烧的疼痛。 听到塞拉菲娜突然的惨叫声,身子瘫软在地,并且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萨里斯连忙抬起手握拳,金灿灿的光芒也随之一同消失。 “你怎么样,没事吧?” 萨里斯蹲下把塞拉菲娜搀扶起来,休息了一下,咬了咬牙将痛意忍下,又捂着如同被火灼烧后颈摇了摇头,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来。 “没事,就是有点疼,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怎么样,弄掉了吗?你怎么弄掉的啊。” 听她发问,好奇的视线望过来,漆黑的眼眸深邃如同透着星光点点,萨里斯却有些遗憾的笑了笑:“抱歉,看样子这并不是别人恶作剧的涂画。”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很是惊讶,脑海不断的在细细回想起来,可是以前自己的后颈可从没有这个玩意,也就是说是到了这个世界后才有的。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塞拉菲娜你好像惹到了一个棘手的东西。你知道这个图案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有的嘛?” 萨里斯说着已然戴上了金丝边框眼睛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开始翻看了起来。 听萨里斯的话,塞拉菲娜只觉得疑惑,回想起自己从小到现在,每天都在平凡之中度过,同时也是一个五星好市民,怎么可能会如此? 难不成是叫洛斯的那个男人,可是自己脑海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子,但也只有找到洛斯本人才能知晓答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有了这个图案,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你很了解吗?萨里斯……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很危险吗?” 看她茫然中带着惊慌的眼神,萨里斯先是闭眸思绪了会,心里却也明白了,为何她的头发是罕见的粉色。 被抓到了 “你知道西森血屠杀事件吗?” 见塞拉菲娜摇头,萨里斯心里如同早已经预料好一般又继续开口温和的讲了起来:“布鲁斯帝国早期并不是由我们的王统治。” “那是一群来自夜晚的侵略者,而这些入侵者我们统称为吸血鬼,一种以血液为食的种族。” “而布鲁斯帝国形成前,这里的平民都是他们圈养的血食。” “吸血鬼圈养着他们,就如同我们圈养的家禽一般,但不同的是,我们则是需要不定期的提供新鲜的血液。” “而这个图案,是吸血鬼用来标记自己看上的猎物或者血食的,你确定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人?按照你这样说的话那你们的皇太子殿下明显很可疑,我最后一次见的人就是他,而且在见过他之后,我身上才出现了这个标记。” 看着她满不在乎,表情平淡的说着这种砍头的话,萨里斯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皇太子殿下?你说的是卡斯特洛斯皇太子殿下?” 他明显有些不太相信的表情,平缓的眉毛难得微皱起来,就好像在听一件极其惊天大事,毕竟她这话不就是在诬陷洛斯是吸血鬼的意思? 吸血鬼给这个帝国带来了极长一段时间的圈养与屠杀,带来了长时间的创伤与阴影,彼此之间是刻入骨髓的血海深仇。这里的所有人都对吸血鬼杀之而后快,这是种族之间的仇恨,是不反抗就要成为食物的威胁,所以无时无刻想让这些生物全部消失,种族灭绝。 说到证据,塞拉菲娜似乎还真没有证据,回想起刚才那番话在外人耳中听来跟辱骂对方的老大的儿子没什么区别连忙闭上了嘴巴。 “然后,后续是什么,就是你刚刚说的是那个故事。” 她连忙岔开了话题紧接着又道。 “一个名字叫米菲多洛的女人突然来访布鲁斯的边界线处,她身边还带着一位神官开始对吸血鬼进行围剿。” “将布鲁斯王国的子民解放后,她便离开了。” “不过私下也有传闻她如此只是热衷追杀吸血鬼,又或者是为了换取钱财,不管她猎杀吸血鬼的初衷是什么,终究是救了布鲁斯帝国的英雄。” “王宫中依然存留着那时画家为她所画的油画像,不过王室一直将其珍藏保管,所以从未对外展示过。” 萨里斯说完后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看向听的入神的塞拉菲娜:“所以你为何会说那番话呢?” 塞拉菲娜将放空的思绪拉回左思右想了一番又道:“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先不说这个,这个图案既然是吸血鬼用来标记饵食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会追过来杀我吗?” 萨里斯原本充满光泽的眸暗了下来,回想起自己刚才的确是用了高级别的消除术,但是那个标记就如同人为操控随着自己级别而转化为更高级的标记。 更何况,吸血鬼在那个时候早已经被灭族,一直延续至今都没有任何吸血鬼存世的消息,现在却再次出现了这种标记,看样子难得平静的帝国又将掀起一阵风浪来。 “塞拉菲娜,你此次去王都城是为了做什么?” 他开口问道。 塞拉菲娜思绪了会,应该实说自己是去找洛斯的吗?果然还是算了,毕竟她对于眼前的人一概不了解。 而且他所住的地方完完全全就是有钱人或者贵族的才乘坐的起的地方,一想到贵族,在联想到那个帮贵族干活的格雷斯。 塞拉菲娜便总感觉对贵族没有太好的印象,又咽了下去道:“我是陪我的朋友去吉州斗士场,他是即将要参加剑术大赛的人。” 萨里斯听到这里稍稍有些遗憾又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在过多邀请您同行了。” “不过后续去哪里可以找到你呢?关于这个印记我会去调查打听一番的,后续也好与你交谈此事。”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犹豫起来,还真没有所谓的住处,看她这副样子,萨里斯紧接着在纸上写了几行又递了过来继续道:“这是我在蒙萨起的住处与收件地址。” “如果您安顿好了身边的事情,就请按照上面的信息来找我。” “这么说来可能会有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其实我的职责便是研究这个东西的。” “如果你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先在我的宅邸落脚,我顺便也可以帮您处理这个标记。” 塞拉菲娜接过了纸张小心翼翼的放回裙子的口袋保管好,也算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但可不可信有待考察。 “好的,谢谢你,我该如何称呼您的全名?” “尼克·萨里斯,这是我的全名,你到了王都城找人询问他们会为你指明一条道路的。” 萨里斯笑道,依旧那般热情又热心肠的感觉。 前往蒙萨奇的船只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才到了目的地,塞拉菲娜很是自然的便自己歇在了沙发上。 等到了站萨里斯先一步起身看了看沙发上熟睡的少女,又轻轻抚摸了下那柔软的粉毛,在加上那张熟睡的脸庞与卷缩成一团的身子,心里莫名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意识到如此不妥,他连忙收回了视线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又微微晃了晃少女的肩膀温柔提醒起来:“塞拉菲娜,已经到站了。” “该下车了,否则你的朋友要急坏了。” 听到到站两个字,塞拉菲娜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带着身上的披风斗篷也一同落了下去。 她连忙站起身捡起来递了过去,回想起来昨夜似乎与萨里斯聊了不少关于书本的事,没想到从一开始的坐着聊变成了躺着聊,躺着聊就直接睡着了。 也不知道对面会如何看待自己,是否会觉得自己失礼什么的? 萨里斯接过了披风斗篷走在前面,完全不提及任何昨天晚上的事情反而依旧贴心来了句:“我带你出去吧。”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到了谢又紧跟了上去,出了房间后到了通道的回廊,这里已然站了不少衣着光鲜的贵妇绅士等着下船。 下了船,萨里斯一手拿着挂着那件白色金纹的披风斗篷,另一手又提着棕色小皮箱,又有些遗憾看着塞拉菲娜那头漂亮的粉发被遮住。 “那后续有缘再见吧。” “哦,对了,以后不要乱喝生人递过来的茶水与点心,不过我并没有在茶水和点心里面放什么,你放心。” “我只是想提醒下你。” 经他提醒,塞拉菲娜也觉得自己警惕心太松懈了,是应该注意些毕竟这里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 与萨里斯道别后,她便想着在码头出口等索伦。 脚步还未迈出几步的功夫,只感觉几只手直接抓住了她,身子完全无法动弹,而这里本身又属于贵族的专属出口本就没什么人。 抬眼望过去只见格雷斯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先是摘下了头上的高帽露出地中海的发型,又绅士的行了礼才笑道:“可算是抓住你了吧。” “好了,小姑娘虽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过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解彼此了。” “现在请跟我离开吧。” 格雷斯一边说着再次拿出大衣口袋中的针管,又拔出针盖用指弹了弹,塞拉菲娜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进来惊呼不妙,但是从最开始嘴巴就已经被人捂住,根本发不出声音,余光看过去制住自己的几人人跟格雷斯一样穿着常服的男人。 他为自过得犹豫,拿起塞拉菲娜的手将长袖拉上去后,直接用针头扎进皮肤将无色的液体注射了进去。 塞拉菲娜在心里欲哭无泪,想着自己算是死定了吗?什么都没有搞明白就要被拉去当解剖的材料了,索伦会在出口处等自己吗? 但她已经无暇去思考了,只感觉到脑袋越来越晕,眼皮越来越沉而后便是四肢没有力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接晕了过去。 意识到自己的任务总算完成后,格雷斯才不由得松了口气,无时无刻不在感叹这真的是修道院出来的修女吗?这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不过幸好那位大人早有预料一般,让自己回蒙萨奇,结果是好的便行了。 “你们几个嘴巴捂严实点,若是走漏任何风声,可有你们好看的。” 他先是恐吓了那几人直接将塞拉菲娜背起来,白纱披风刚好覆盖了塞拉菲娜的整个脑袋。 出了出口,车夫已经打开了车门,格雷斯先是将塞拉菲娜放置在马车上,随后才关上车门,车夫便像是早已经知道目的地似的,驾驶着马车迅速离开车站。 索伦好不容易从繁华的人群出来,思绪了会还是在站在出口等待起来,马车从宽阔的道路上行驶离开。几个小时后,他皱了皱眉看了看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心里只想着恐怕是离家出走被家里人发现逮住被带走了吧? 要不然别人平白无故的追她干什么,更何况就连警长也在内,等不到人的索伦只能这样子猜测来安慰自己。想罢,便直接离开往瑞尔森广场去,又在瑞尔森街道136号租了一间房暂住落脚为比赛做准备,心里唯一索求便是进入贵族骑士团,斩获荣誉,摆脱农户的身份。 洛斯的报复 前面都是在讲缘由哦,所以基本肉肉比较少的,等男主正式出场后,肉肉才会渐渐的写出来哦 ............. 塞拉菲娜本以为自己是要死了,还在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跟着萨里斯走,比起被一个老大叔绑走,那她宁愿被一个年轻又漂亮的贵族男人掳走,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已经晚了,她睁开了眼睛,还在疑惑自己脑袋为什么还能思考。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猛的抬头四处观望起来 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坐在沙发上,前方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甜点,面前放着一杯飘着淡淡白雾红茶,屋内的布置金碧辉煌,把这个从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社畜上班族震撼的目瞪口呆。 身着黑白女仆装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便看到塞拉菲娜虽然手被绑着,身子直接蹲在了桌前头微微前倾毫不客气的吃起碟子里的鲜奶油蛋糕起来。 她见这一幕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格雷斯还想问她怎么停下脚步怎么不走,就看到塞拉菲娜宛在享用桌上的点心,享用这根本不是为她所准备的点心,不由得大惊怒斥起来:“我的天哪!你这个粗俗的姑娘在做什么!?” “看样子你该学习一下餐桌礼仪了!” 格雷斯说着的功夫已然走过去又抓着她的肩膀让她离桌上已然被咬到只剩一半的奶油蛋糕远一些,又极其粗暴的将她扔回沙发上。 塞拉菲娜跌坐回沙发上,差点要躺下之际又抬脚踢向了格雷斯。 格雷斯闪躲不及,被塞拉菲娜这一踹直接坐到了茶几上,滚烫的热茶烫着屁股,他不由得惨叫了一声连忙站起身蹦蹦跳跳又猛的拍起屁股来。 塞拉菲娜一觉醒来本身就已经很饿了,既然没死那就能吃的时候就多吃一点,但看到追了自己一路的人一副惨状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摆放精致的茶水与点心顿时变成了一团糟,女佣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头疼起来:“格雷斯先生也真是的,怎么带一个如此粗鄙无礼的野姑娘回来。” “是我让她带回来的。” 这一句话落下,女佣连忙收去了苦恼的表情退到到一旁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不敢在开口。 “好了,格雷斯下去吧,不要在这里丢人了。” 随着话音落下,门被女佣拉开,璀璨的灯光将他那张熟悉又精致的面容照亮,眼神依旧跟初见一样浑浊无神,时不时闪过阴鸷。 不同的是他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花边长袖,立体花卉的领口,同时点缀着红色的宝石,外面着一件黑色立领金纹暗红色的大衣,衣服上古铜色的扣子规整的扣好至腰间,黑色的修身马裤与黑色长靴,其中一条大腿处绑黑色腿环,多了几分矜贵禁锢的气息,让人完全无法挪开眼。 明黄色的灯光照耀此刻为他而生,塞拉菲娜有些傻了眼,并不是被他的贵气帅到,而是眼前的人既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洛斯。 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格雷斯捂着屁股狼得令狼狈的退下,茶桌上一片狼藉,洛斯稍稍抬了抬指一滑,格雷斯给塞拉菲娜绑的绳子立马自然而然的松开。 他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很明显是刚处理完事情便直接往这里来,完全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看他这种神奇的能力,塞拉菲娜便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必然是眼前的人造成的也不犹豫立马开口道:“我认识你,是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的吗?” “能不能送我回家?我想回家。” “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洛斯原本冷漠的神色稍稍抬了抬眼皮,明显有些懒散,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心里。 塞拉菲娜有些语塞又直接道:“那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这个标记也是你弄下的吗?你是吸血鬼?” 他看了看眼前的蠢女人,实在无法跟那个长时间追杀自己的米菲多洛相比,神色不由得又冷了几分:“你有证据吗?” “没人会听你这些疯言乱语。” “那你绑我来做什么?” 眼瞧着对面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劲,塞拉菲娜不由得暗暗咽了咽唾沫问道,余光紧盯着一旁刚刚被女佣打开用来通风的窗户。 洛斯听到这里才抬头冷笑了几分,透着凉薄与狠厉,眼里的猩红渐渐的浮现出来:“你还要伪装自己吗?” “即便我在幻境之中杀了你那么多次?” “我的复仇还没有结束,谁允许你死了?” 听着他自说自话,塞拉菲娜扭头看了看心里正犯嘀咕着他究竟在跟谁说话。 刚转过来之际脸蛋猛的被人用双手捧住,不知什么时候洛斯已然站到了身前,精致的脸蛋凑的极近甚至还能听到呼吸声。 她透过那双猩红的眼眸深邃处看到自己恐慌的神色,只感觉对方正通过自己的瞳孔来读取自己的记忆与经历,甚至是灵魂的深处。 后颈这一刻传来灼热的疼痛,塞拉菲娜想要后撤回身子却根本无法动弹,与其说是无法动弹,不如说是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良久洛斯便像是看够了一般,松了手眼里再次恢复浑浊与黯淡,退回身子的同时顺手抽出了她口袋里面的纸条看了起来:“看样子你一路能走到这里来,依靠不少人的帮助。” “塞拉菲娜,你会后悔再次复活的,我希望你无时无刻都应该痛苦的存活下去。” 塞拉菲娜被他松开之际身子也才动弹起来,看着他冷漠又带着杀意的表情已然抬起手来,脑海里面那些被洛斯刺杀的记忆再次被袭击而来。 她脸上不由得有些恐慌起来,连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后颈传来刺骨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捂住后颈战战兢兢的往门口跑去。 拉了手把门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转过身便是步步紧逼的洛斯:“我不是米菲多洛!” “我是塞拉菲娜。” 洛斯微微倾头,脸上的冷漠不退已然露出猩红的眸:“是还是不是,等后面便知晓了。” “我不相信米菲多洛这个女人,这个神的信徒居然会那么容易消失。” 他说完塞拉菲娜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昏厥与沉睡之中,抓起茶桌上的黑皮质手套戴好后才开口道:“进来。” 格雷斯这时才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又看了看地上昏厥的塞拉菲娜露出疑惑的表情。 “丢到下城区的贫民窑里面去,随便哪个角落都行。” “我倒是很期待看着一向心高气傲的她会在那片泥泞的地方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还有格雷斯,盯好她的一举一动。” 眼看洛斯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格雷斯心里不由得怯怯的回了声好,抱起塞拉菲娜便离开。 等格雷斯离开后,他才站在镜子前不自觉伸手捂了捂被刺的左眼,虽然眼睛没有瞎,但总感觉缺了什么,但具体到底缺了什么洛斯无从得知。 “我不会饶了你的,米菲多洛。” “看样子还有个人需要我注意一番了。” 洛斯边说着脸上的恨意不断,不一会的功夫,纸条便被他紧握住化为灰烬。 酒馆老板伊格利 蒙萨奇下城区…… 贫民窟总是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人们并不知道这股恶臭味从何处来,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也没有闲暇去关注这股臭味从何处来。 与其关心这个,他们更在意的是下一餐该从何处来。等警察过去之际也已经是收拾尸体了。 “嘿,鲁伯!” “来活了。” 警署内一位稍稍臃肿的中年男人挥了挥手招呼起来,面相都有些肥胖,留了较短的胡子。 被叫作鲁伯的男人原本还在翻看报纸,听到这一声喊,不由得起了身无力的叹了口气嘀咕起来:“我说约翰尼警长,今日我只能算是布鲁斯公国的一名普通民众,能否让我度过这美好的一日。” 名字叫鲁伯的男人虽然抱怨着却走了过去,或许是休息日的缘故身上并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得体西装马甲与黑色长裤,领带整理的极好,身形有些消瘦,又刮了件黑色大衣。 “少来这一套,本身警署就紧缺人手,布鲁斯的警察必须保持时刻待命的状态。” “好吧,其实我也不想大清早的一个人去收拾不知名的尸体。” 约翰尼抬手将帽子戴上后,才开口答道。 两人交谈的功夫已然出了警署,鲁伯这才忍不住抱怨起来:“我可真的是受够了,王室何时能管一下贫民窟的情况,现在大部分出现的尸体不是受袭击,就是饿死又或者是冻死。” “上个月递交的信封,市议会那边也迟迟不给出答复。” “好了,鲁伯,就算我们在这里抱怨也并不会发生什么,谁让我们这些人倒霉被分配到萨玛拉这片臭名昭着的地方。” “早些将尸首处理掉,然后回去陪你妻子吧,免得她整日为你忧心忡忡的。” 约翰尼听着这个新上任便被分配到萨玛拉区域警备队的新人抱怨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更多的是已经麻木了。 不过在这里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省了跟那群刁蛮的贵族打交道,还有与其他同事勾心斗角,他们也不会想踏入这片区域。 唯一不好的恐怕就是这里的人既毫无文化教养,鱼龙混杂,犯罪率偏高,经常私下斗殴出现尸体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萨玛拉警备队便是维护这里的治安,顺带帮忙收收尸体调查尸首来源送回给其家属处理,若是遇到来路不明的尸体那也只能火化处理,因为警署厅人手不多,所以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约翰尼与鲁伯两人去处理。 考虑到鲁伯还是一个新人,上司并没有把他往划分到打击犯罪治安的活,而是让他跟着约翰尼干着这种收收尸体处理尸体的后勤。 “放心吧,约翰尼,我就是为了躲避家务才在休息日躲到这里来的。” “现在想想,早知道我还是应该回去做家务的。” 鲁伯说着露出后悔的表情,两人已然上了马车往临近的萨玛拉而去,又在一家酒馆停靠。 虽说已经是度过了严寒的冬季,初春的风刮在脸上却依然的冷,甚至冷进了骨子里面,鲁伯不由得缩了缩身子,约翰尼直接走进了一家名叫范德比的酒馆,也算是萨玛拉区最出名又较大的酒馆。 天色还没有暗下来,酒馆内并没有太多的客人,场地中央用木头搭着简陋的擂台,离的稍远些便摆放着深灰色的木制桌椅。 经营酒馆的是位身材健硕的男人,皮肤有些黝黑,另一只眼睛有道显眼的刀疤,身上穿着有些劣质的羊毛衫又围着黑色的围裙,见两人走了进来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又低头擦拭起杯子来。 “好了,伊格利老板,您叫我们来不就是帮你的忙吗?” “为何不为我们带路。” 约翰尼跟他如同已是老熟人一般开口调侃起来。 伊格利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出了吧台,语气有些淡开口道:“这次有些不同,附近的斗殴将一位可怜的姑娘也卷入了其中。” “你们随我去看看便知晓了。” 鲁伯听到这里不由得稍稍惊讶,但很快又转化为失望:“看样子,我今天真不应该过来的。” 约翰尼微微皱眉思绪了会又道:“最近的斗殴事件确实越来越频繁了。” “萨玛拉就是这样子,什么样的人都往这里混,犯罪率自然会高。” “就连王室也拿这里束手无策,更何况只有你们两个小警察?” 伊格利一边说着又瞥了眼跟在身后的两人,一胖一瘦的搭档刚刚好。 三人从酒馆的后门出去,进入较昏暗的巷子已然躺了不少醉汉,还有些人吸食了鸦片还处于飘飘欲仙的状态,完全不将走过来的人放在眼里,只是嘴里一个劲的在念叨什么。 “垃圾堆那里躺着的就是,之前一直没有的,今天早上起来才看到的。” 他一边说着指了过去,两人凑近瞧了瞧,约翰尼作为前辈先蹲下身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脸上肿青,嘴角不断流出血液,身上的粗布衣裳有些破烂,乌黑的发还沾着唾沫,整身都散发着浓重的酒臭味,好在天不热还有些冷尸体并没有那么快腐烂,反而被冻的有些发硬。 “最近这群醉鬼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 “伊格利老板,能不能借个伙计使使,放心我会给出相对的酬劳的。” “我需要先去打听一番这位亡者的情况。” 伊格利自然是没有意见,转身要走之际便听到鲁伯惊恐的惨叫声,两人看过去他完全是被吓的站不稳直接狠狠地跌坐在地上,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起来:“我的上帝啊,这姑娘什么情况!?” “约翰尼警长,快过来,我刚刚探了她明明没有气息,想着背起来,结果她忽然就诈尸抬头盯着我,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约翰尼与伊格利听到这里边走边望了过去,只见地上躺着的少女身上并没有血腥的气息,身上穿着粗布束腰裙子又披着黑色的披风斗篷,脸蛋明显出奇的白皙干净不已,只是嘴唇被冻的有些发紫,黯淡又漆黑的瞳孔透着疑惑与迷茫,很快又因为寒冷身子忍不住发抖起来。 她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三人,又茫然的看向了四周,黑色较大的斗篷帽子随着转动不一会便掉落而下,那头显眼的粉色长发再次显现而出。 约翰尼从警了大半生对这种情况也是感到稀奇,但这也少了很多工作量又将身上的大衣脱下盖在她身上先是抬眼在眼前晃了晃又道:“嘿,小姑娘,能听到我说话吗?” “还能动吗?” 塞拉菲娜只感觉头痛的要命,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睁开了眼睛便发现有人发现了自己。 伊格利也感到稀奇不已,伫立在一旁摸索着下巴思绪起来,良久未发话,鲁伯这时才整理好了心态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这大早上可真的是吓人的。” “好冷,好饿。” 她语气有些虚弱良久只蹦出四个字来,约翰尼听到这里,又看她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又看向了伊格利。 伊格利一下便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这里是酒馆,可没有儿童套餐。” “好了,伊格利老板,您好心的伸手支援一下吧。” “费用我照给便是了,鲁伯这家伙还有家要养,我这单身汉手头不紧,随便做些什么都可以,能吃就行了。” 约翰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早已经习惯这里的人情冷漠,不过也只有如此才能在这里混下去,明哲保身。 “不对,约翰尼警长,我们应该先带她回去做调查才行,避免惹上麻烦的人。” 鲁伯听到这里连忙开口提醒起来。 “这小姑娘完全已经被这寒冷的天气折磨坏了,身子冻的没有知觉与力气,已经等不到回去了。” “伊格利老板,只要你愿意出手,在这里的其他人也不敢怎么样,你就发发善心吧。” 眼见塞拉菲娜根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自己毕竟又是警察遇到这种事也不能坐视不管,又看向了伊格利问道。 “钱就算了,算你欠我一个人情,约翰尼警长。” 伊格利看了坐在地上的塞拉菲娜良久也只能妥协的回了一句表示同意。 成为酒馆的看板娘 见他总算是松口了,约翰尼才将昏沉的塞拉菲娜背了起来,毕竟自家上司都开了,作为下属的鲁伯也不好在多说什么跟了上去,三人才不紧不慢的再次回到了范德比酒馆。 进了酒馆里面后,壁炉还燃烧干燥的柴火不断发出霹雳作响的声音,约翰尼将她放置在摆放在壁炉不远处沙发上,原本寒冷的身子总算得到了缓解。 “好了,小姑娘,你先在这里待着吧,我们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再来找你。” 两人说着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酒馆,等伊格利端着温热的肉汤与面包走出来之际,酒馆内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下塞拉菲娜坐在稍稍陈旧的沙发上,又裹着毯子盯着壁炉里的炉火发呆,眼里依旧迷茫不已。 他随手将食物放置在了桌上,语气依然平淡道:“吃吧,毕竟是约翰尼警长的客人,无需客气。” 塞拉菲娜本身就已经饿极了,同时也不记得最后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闻到浓稠的肉汤炖土豆的香味顿时直接端起碗直接猛的喝了起来,那碗汤一下子便被喝了个精光,她把碗端了过去:“麻烦再来一碗。” 伊格利有些愣住,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是自来熟,才到别人的地盘就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但还是接过碗忍不住提醒起来:“还有面包。” 他总是能从她的身上感知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但很快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多心了。 塞拉菲娜拿起桌上的面包直接啃了起来,啃的尤为费劲,盛了汤的伊格利看着她拿着面包在桌上敲,不禁有些无语扶额。 放下了热汤又拿起桌上另一块面包泡了汤递过去:“虽说我们这些平民不讲究这些,但你怎么连如何吃不会?” 塞拉菲娜看了他一眼,伊格利虽然看着凶巴巴又严肃的样子,但待人方面却也极其好心又耐心不已。 她接过面包啃了起来还不忘弱弱的道了一声谢谢,等填饱肚子后又拿起被吃的干净的盘子四处张望起来。 “你在张望什么?” 伊格利从打开了房门开口问道。 她看了看手中的餐具才道:“我想着清洗掉。” 伊格利拿过她手中的餐具又示意她赶紧回壁炉坐着:“病人就好好的待着吧,就这几个盘子,我洗洗还是无事的。” 她坐回了壁炉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子又开始回想起来,不断的搜寻着所剩寥寥无几的记忆,却也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塞拉菲娜,家住在哪里,家里什么情况,以及自己是否还有家,还有以后该何去何从? 但无论怎么用力去思绪根本记不起任何事情,甚至连一点思绪都没有,身处陌生环境而产生的不安不断地笼罩着她,还有对一切的未知与迷茫。 于其坐在这里挤破脑袋的去想,她还是决定下沙发穿好短靴去问问伊格利,或许他知道些什么呢? 拉开门,走出较昏暗的走廊入眼便是一间较明亮又安静的酒馆,酒馆内虽没什么客人却也有三四个客人,伊格利则是站在吧台处清点着酒水桶。 客人看着塞拉菲娜探出的脑袋与好奇的视线忍不住自来熟打趣起来:“哟,伊格利老板,这是你女儿吗?” “细细算起你年纪来,你女儿确实是这个年纪了,没想到居然能藏这么久?” “只是你女儿头发颜色好像有点不太对啊,你应该赶紧回家找你妻子问问。” 另一位食客吹了吹口哨忍不住调侃起来。 伊格利淡淡的瞪了两人一眼,又看着塞拉菲娜走出来,四处环视起来,心里抱着只要不给店里带来的麻烦便也懒得管直接开口道:“一位客人罢了。” “客人?!” “那就不是你女儿了?这姑娘长得的确美丽动人,我应该去搭讪一番。” 他说着已然起了身便要朝塞拉菲娜走过去,还未出几步便被伊格利揪住后衣领告诫起来:“这位是约翰尼警长的客人,不想被拘留的话,便老老实实的待着。” “我已经答应好了,要看着这位小姑娘的。” 男人听到这里也只能扫兴的老老实实坐回了位置上:“这样啊,最近这些警备队的人真是越来越多管闲事了。” “然后这小姑娘哪里来的,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今早在巷子里的垃圾堆旁边捡到的。” 伊格利又道,此刻塞拉菲娜已经站到了吧台来,脸上带着好奇与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一切,宛如新生的婴儿。 “诶,这小姑娘看着就不像这里出来的,难怪约翰尼警长愿意帮忙,该不会是知道她是哪个贵族的女儿,想借此跟贵族交道吧?” “谁知道呢,我也懒得管。” 伊利格道,又让身旁这个矮到自己肩膀的少女往后退退。 等约翰尼与鲁伯再度回来之际,便见塞拉菲娜依然是无助又迷茫的盯着壁炉的明火。 约翰尼先一步坐下,顺手将帽子摘了下来挥手叫道:“伊格利老板,麻烦上两扎燕麦酒,有劳了。” “好了,鲁伯你也快坐下吧,忙活了一天该歇歇了。” 鲁伯坐下后,伊格力将酒水摆上桌后便离开。 他对塞拉菲娜招了招手,塞拉菲娜才起身走了过去,脸色明显比早上好了许多,话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她先道了谢感谢两位的搭救,约翰尼又让她无需客气招待坐下后才开口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还记得吗?” “家在哪里,也在萨玛这边吗?家里还有人吗?” 塞拉菲娜左思右想了会良久才开口道:“我只记得我叫塞拉菲娜。” “其余的都不记得了。” 经过几番询问下来,两人都未得到结果,约翰尼不由得苦恼起来,鲁伯则是将他拉到了一边问道:“约翰尼,这怎么办?” “这姑娘什么都不记得,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照顾着她吧。” 约翰尼听到质问有些为难又回头看了看坐在桌上不安的四处观望的塞拉菲娜沉默了下来。 见他不语,鲁伯则先一步走了过去又道:“好了,小姑娘我们也做的够多了。” “你既然无事的话,我们便该离开了,后面该如何看你自己了。” “可是,她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直接丢在这里不好吧?” 约翰尼不由得犹豫起来。 “那怎么样,约翰尼你要带着她吗?你的生活状态本就很糟糕,还要带着个姑娘。” “只会更麻烦,我可先说好,我的妻子可是不会允许我带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回家的。” 鲁伯说话很直接,像是故意说给塞拉菲娜听的一般,约翰尼深深的叹了口气问道:“费用是多少,我先给了吧。” “423鲁币。” 伊格利说着已然伸出了粗糙的手,上面还布了些老茧。 约翰尼从衣服口袋拿出给了过去,塞拉菲娜自然也不是耳聋,眉间多了几分愁绪良久才道:“我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身世是如何。” “请伊格利老板收留我吧,我想还清约翰尼警长替我出的钱,无论什么脏话累活我都干,洗盘子也可以!” “只要能给我吃的和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伊格利听到这里,又看她神色坚定的模样,如果自己这里只是一个小餐馆什么的还好说,可自己这里是酒馆,而且还是间比较脏乱的酒馆,虽说也确实有想过要招人,但也不是招一个小姑娘啊。 他想了想要开口拒绝,一旁的顾客却忍不住发话了:“好了,伊格利老板,你这个酒馆也该招个看板娘了吧?” “我们这些客人天天跑过来喝酒可不是为了看壮汉的,有年轻的女孩自然是更好的。” “你懂什么,小姑娘,我们这里酒馆人杂又乱,不适合你……” “那分我去后面洗盘子也可以的,我都可以干!”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连忙又道,只想着既是警长的好友人品应该也不至于多差,若是换了外面她还真不敢如此。 “伊格利老板,这不是给你赚到了吗?捡了一个免费帮忙干活的,你只需要出吃的和住的给她就行了。” “或许如果这个小姑娘帮你忙的话,你在前面干活也不会如此累吧?” “她也可以帮忙端端酒水与食物。” 鲁伯笑嘻嘻的开口道,既然能甩给别人那自然甚好。 “好了,塞拉菲娜,不要为难伊格利老板了,快随我们回去吧。” 约翰尼开口打断道。 “可是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警署。” 塞拉菲娜又看向他,可怜巴巴的。 “那你可以先跟着我,等想起来在说。” “虽然我手头紧是紧了些,但给你吃饭还是有的,就是我那里是个单人公寓,可能就没那么方便了……” “哎呀,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怜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伊格利老板如此冷漠呢。” 伊格利看着两人这副谈话的场景又听着那些客人小声嘀咕个不停,良久才像是良心过不去一般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收留还不行吗?” “不过塞拉菲娜,既然在我手下干活可要机灵些,速度要快,学习能力要强。” 他一答应,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惊呼一声万岁,客人来这里总算有养眼的东西了,而约翰尼与鲁伯也扯开了这团麻烦。 塞拉菲娜认真又坚定的点了点头,早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感觉,送走了两位警官后便直接跟着学习投入了工作之中。 雷维尔家族的来信 工作也不难,顶多就是对号端酒水点心上桌,而客人看她生的如此好看也不会刻意为难。 没过多久的功夫,范德比酒馆多了位年轻的女孩顿时便人人皆知,不少人慕名她的年轻美貌而来,但却也碍于伊格利手不敢轻易下手,只能远坐观赏,但就算是与她说说话,心里便莫名的满足了。 “塞拉菲娜小姐长得可真是漂亮,完全不像是贫民家的女儿。” “你们可有打听到,她多大了?” “哦,名字叫塞拉菲娜的那位姑娘吗?” “确实是漂亮极了,有种东亚风的美,却又有一头粉色的长发,太稀罕了。” “看着年纪似乎有20多岁了。” 原本还在讨论的客人,见到塞拉菲娜来不由得闭了嘴又沉浸于她的美貌之中,如同散发着光辉的女神。 好看也就算了,主要是她的性格也极其开朗健谈,说话时不时也很有趣能将人逗乐,仿佛只要来了这里,不管会不会消费,她都一视同仁。 塞拉菲娜的工作服是一条米色的长裙,棕色的束腰,与相同颜色的围裙,穿着深棕色鞋带长靴,长发披洒中分而下微卷的刘海修饰着鹅蛋脸型。 她熟练的将酒水摆上桌后习惯性的来了一句:“几位先生,今日过的好吗?” “托您的福,很好。” “能见到塞拉菲娜小姐,我们就很好了。” 听着客人这些话,塞拉菲娜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酒馆内客人不多,也暂时没有人有需求,她便伫立在原地与几人聊了会。 “你们是在看报纸吗?可有写什么趣事?” 听她对自己手中的报纸感兴趣,年纪稍大的客人将报纸递了过去:“是的,你会识字吗?” “我认识的字少,也是勉勉强强的在读,若是有人能帮我看看最好不过了。” 其余人听到这里想要制止,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不知晓怎么可能会看得懂这密密麻麻的黑白报纸,话未出口塞拉菲娜已经接过了报纸看了起来又问道:“老先生想看一哪栏?” “自然是头条的这个。” 他说完,塞拉菲娜便一边看着报纸念出声来:“由埃尔德里奇国王室举行的第18届剑术大赛在昨日已然出了结果,赛场在吉州斗士场举行,就在昨日落下的帷幕。” “本次参赛的选手皆是一轮轮选拔而出,最后才有资格站在斗士场进行决赛的年轻人,而一名来自村子里面的青年,经过一次次的战斗荣获第一名,由王后亲自册封受剑仪式,他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由平民而入选贵族骑士团的骑士。” “同时也以优异的成绩,斩获第12骑骑士团团长,这将是平民与贵族互相进一步交流的机会。” “当国王问他想要何赏赐之际,这位名字叫尼科·索伦的骑士团长则表示,希望自己所管辖的骑士团能有更多像自己这样身手优异的人加入,与阶层无关,只看身手与实力。” “国王无条件答应了此赏赐,新成立的12骑士团将开始以剑术为前提,邀请更多的人加入,无论是何身份是何阶层,只要无犯罪前科都可。” “索伦……” 她正眉头紧凑的在心里不断的来回念叨着这个名字,总有种莫名的熟悉,还有吉州斗士场。 但来不及细想那起哄声就起了,直接打断了思绪:“哦!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意思就是说我们平民也可以加入骑士团了!?” “总算有机会跟那些贵族骑士平起平坐的机会了!?” “塞拉菲娜小姐,感谢您为我读的这份报纸,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消息,这下我的儿子总算是有出路了。” “我得赶紧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还有这是小费,你无需推脱,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年纪较大的男人给几枚鲁币,数额虽不大,却也是来自一种认可,塞拉菲娜看着手中的小费不由得会心笑出来。 “也请帮我看看这本书吧……” “请帮我看看这封信吧,塞拉菲娜小姐……” “先帮我看……” 酒馆内的人突然便热情的朝她围了过去,塞拉菲娜被这群人挤的水泄不通不由得有些为难的笑了笑。 伊格利在这种时候总是会及时的跳出来替她解难:“每日只有一次机会,黄杂志类的一概不许。” “若是让我发现,那便全部逐出酒馆。” 酒馆本就是男人聚集较多,听到他如此说,更何况黄杂志类的不许后,大部分人失了兴趣坐回了位置上。 见这些人总算老实后,塞拉菲娜才松了一口气又对伊格利表示了感谢,但伊格利并没有收她的小费:“这是你自己挣的便留着吧,日常居住伙食我会算在你工钱里面扣除的。” 入了夜考虑到晚上的客人比较乱,又比白日也渐渐的多了许多,伊格利则负责让她上白班,临近黄昏后便是休息时间。 他将塞拉菲娜的房间安置在阁楼处,阁楼的窗户正对着阳光也不会太阴暗,简洁干净的房间摆放着一张书桌与床,陈设虽然很简单但明显也是特意打理了一番。 她伸了伸懒腰便直接躺在床上,被褥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给人的感觉温暖安心不已。 不一会的功夫,木质的门便被人轻敲,塞拉菲娜走过去开了门,便发现是伊格利,手上同时还提着一桶热水:“现在天还有些凉,你一个小姑娘适应不了,用这个擦洗吧。” 她看了看那热腾腾的水不由得露出激动的表情,这几天都是用冷水洗澡,还真有点遭不住,所以随便擦洗了一番,可算是有热水了。 塞拉菲娜接过了热水激动的道了声谢谢,伊格利却并没有做太多的表态直接挥手表示无事,早已经习惯她住在这里了。 这半个月她都做的很好,没有偷懒,干活精细又认真不已。 回到了屋内后,塞拉菲娜将长发扎高成一个丸子头,又脱下了衣物开始仔仔细细的擦洗起来,剩余的水又用来泡脚完全刚刚好。 等一切都弄好后,她便想提着水下楼去倒掉才打开了门便看到准备上楼的伊格利。 见她提着水桶后又快步走了上来不冷不热道:“我来拿水桶,你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干活。” 伊格利很是轻松的将水桶提起来,抬眼便看到刚好转身的塞拉菲娜,看到后颈上那道红色的法阵与恶魔之瞳后,他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 “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塞拉菲娜刚想要关门,听到伊格利问话不由得转了身,先是疑惑又摇了摇头:“怎么了吗?伊格利先生。” 伊格利不由得纳闷了几分,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同时提着水桶离开。 见他如此,塞拉菲娜便也不在好过多追问而是直接带上了门,回到了床上闭目养神起来,脑子里却一直回忆着索伦这个名字,在细想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毕竟是住在酒馆,难免会有些吵,一开始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但久了渐渐的便也习惯了,甚至已经达到了可以无视这种吵闹声一觉到天亮的那种。 第二日一大早,塞拉菲娜起了身换好衣物后出了房间下楼而去。 或许是伊格利昨夜歇的晚的缘故,如今还未起,但塞拉菲娜已经习惯了,整理好桌椅又开了门便帮忙营业起来。 白日的酒馆并没有太多的客人,一天下来能来20人左右也已经算很多了,所以她基本都是帮忙算算账看看店顺便打打杂而已。 不过或许是因为传的远了,有不少老人拿着信封上门想要塞拉菲娜帮忙看看,这些书信大部分都是来自远方征战的士兵们,唯有书信来报平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直接拆了信封帮忙读了起来,她读了信,老人也会打赏一笔小费,渐渐的,来的人便多了,毕竟这一片区域会识字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 “奇怪,伊格利老板呢。” “真是见鬼了,他既然放心让你一个人看店?” 开门声响起的同时,约翰尼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身旁依然跟着鲁伯,两人穿着的很是随意,较宽松的白衬衣,棕色马裤与短靴,腰间又佩戴着剑,以往的严肃感都褪去了几分。 塞拉菲娜将信封读完后又还给了老人家抬眼望去露出笑容回道:“约翰尼先生,鲁伯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 “大早上我肯定不是来喝酒的。” 约翰尼自言自语的说着在酒馆的位置坐了下来,鲁伯看她在这里也算是适应了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我自然知道你们大早上肯定不是来喝酒的,是找伊格利店长吗?” “请稍等,我去叫一下他,他昨天歇的晚,又喝了不少所以一直没有起来。” 她笑盈盈的说着走出吧台便要往屋子里面去,约翰尼却摇了摇头又招手示意她过来。 塞拉菲娜不解,但还是走了过去,鲁伯这时才将口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找伊格利店长的,是来找你的。” “上次我们离开后,一直在帮您寻找着您的家人,然后收到了这封来信,思绪了会还是想让你看看。” 约翰尼继续道,塞拉菲娜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愣住,似乎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会帮自己寻找亲属,可是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任何事情,家人这种事就更不记得了。 她拿过信封拆开看了起来,信纸上还挂着泪痕,字迹清晰整洁不已,很明显是位女士所写,内容极为真挚动人。 待塞拉菲娜看完了信封后,鲁伯才绅士的开口道:“塞拉菲娜小姐,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若是您不想,我们全当未收到这封信过,你也依然可以待在这家酒馆里面。” “这是雷维尔家族的来信,听闻雷维尔家族很有钱,多年前也曾走丢了一位女儿,刚好她女儿唯一的特点就是有头粉色的头发。” “他们从未放弃寻找,听闻这里的事情后便立马写信过来。” “我们会征得您的同意后,在把您所在的地方告诉他们的。” “不过,塞拉菲娜小姐,以您的文学气质与素养也确实不是平民出身,我还是希望你能早些回家,毕竟您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吗?” 约翰尼再一次接话道。 塞拉菲娜看着信纸心里有些忧郁起来,自己对目前的处境完全是迷茫的状态,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说不想家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不知怎么的这一天真的来了似乎也并没有多么的高兴。 见她犹犹豫豫拿不定注意的样子,约翰尼与鲁伯也不急于她给出答案只留下了句改日再来拜访后便直接离开酒馆内。 伊格利的恐慌 等伊格利起身出来后便看到塞拉菲娜表情忧郁的盯着门口发愣,她听到脚步声响起后回头望过去便是伊格利老样子一张扑克脸,如同木头一般伫立在原地。 “伊格利先生,账我已经算好了,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塞拉菲娜脸上阴郁的神色褪去,伊格利点了点头接过账本看了起来,刚想说没什么问题的功夫便看到塞拉菲娜已然开始擦拭起吧台来,此刻她粉色的长发扎成了一个较高的马尾,后颈处的血色法阵在日光的照耀下尤为的清楚。 这一刻他拿账本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也就是说那天夜里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实的,脑海里面不断的回响着一段声音:“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浮现的同时,血色法阵的眼珠子在这一刻如同活了般转动眼珠死死的盯着伊格利。 塞拉菲娜想问他今天的工作安排,却不想伊格利突然站不稳连忙跌坐在地上,原本镇定的神色这一刻尽是恐慌,额头还挂着大滴的冷汗嘴里忍不住呢喃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是米菲利亚策划的,我只是一个随从者为了服从命令而已。” “都是她做的,全部都是她策划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也不知道伊格利突然之间是怎么了,那个一向威武无比的形象突然就崩塌了,甚至吓得账本都拿不稳了。 塞拉菲娜连忙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不由得担心起来:“怎么了?伊格利先生。” “你别吓我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子了?” 她问话的同时,伊格利脑海里面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等起了身他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直接道:“你需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已经发现我了,他马上就会过来,他不会放过我的。” “一定会过来杀了我的。” “就连米菲多洛都不是他的对手。” 塞拉菲娜听着他这些话完全是云里雾里的状态,但又看伊格利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就连说话嘴巴都在颤抖个不停地样子,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叫我离开?” “你脖子后面有什么东西?” “你是他那边的人?为的就是替他来找到我?” “否则不可能我躲了这么久,他怎么突然就发现我了。” 伊格利完全不回复她的话,在这一刻猛的反问起来,眼里的凶狠在这一刻显露而出。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不由得心寒了几分,眼里的疑惑不减又道:“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伊格利先生。” “你好歹也算我半个救命恩人,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你呢?” “还有他是谁?” “那一定是他操控修改了你的记忆,这是那个混蛋最喜欢用的方法,而你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他所利用。” “他已经找到我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找过来复仇的。” “我已经跑不了了,躲到哪里都没有用了。” 伊格利一边神神叨叨的说着,直接冲进了屋里开始发了疯似的在房间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就在书柜的最深处找到了一本记事本,上面明显是尘封了许久布满了灰尘。 塞拉菲娜紧随其后便被他将那本书强塞了进来,眼珠子又大了几分开口道:“你必须马上离开,他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要人的性命。” “还有保护好这个东西,千万不能给他。” 伊格利自说自话的直接将塞拉菲娜往屋外面赶,同时又开始封锁起屋子内每一个入口,就好像在躲着什么人一般。 塞拉菲娜摸了摸后劲处并未有什么异样,但当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还是去警备队问问约翰尼几人顺便向他们求助想。 到这里,她便立马离开了酒馆往两人离开的地方去,希望还能追上他们的步伐。 从范德比酒馆出来后,塞拉菲娜将笔记本塞回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围裙口袋里面。 她一边询问按着指示匆匆忙忙的冲进了警署厅:“你好,我想找人。” “请问约翰尼警长在吗?” 接待她的是一位相同较年轻的女士,见塞拉菲娜满脸神色慌张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疑惑但还是先安抚了一番才开口问道:“您就是约翰尼口中的塞拉菲娜小姐吧?” “我经常从他们口中提到你。” “哦,你叫我琳娜廉就好了。” 但塞拉菲娜已经没有时间向她叙旧,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同时紧接着道:“是的,我想找约翰尼警长,他在哪里?” “约翰尼他们两人早上出去还没有回来呢。” “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吗?” 琳娜廉的话音才落下,塞拉菲娜又连忙起身背过去将头发撩了起来:“那麻烦琳娜廉小姐,能帮我看看我脖子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琳娜廉被她突然的行为弄的一头雾水,但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她白皙的后颈处随即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东西呢。” “你如此着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听她说没有,塞拉菲娜只觉得更加奇怪了,但也无暇想这么多了既然能捉到一个人求救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想到这里连忙揪住琳娜廉着急的求助起来:“伊格利先生很不对劲。” “他说有人要杀他,让我赶紧离开,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酒馆里面,又不让任何人靠近,我想找约翰尼警长帮忙。” 琳娜廉秀气的脸蛋听到这里不由得微微惊讶,但看塞拉菲娜此刻恐慌又着急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知道了,塞拉菲娜小姐,你先不要担心,我给约翰尼他们留个信便跟你去看看。” 等留好了纸条后,琳娜廉也没有做过多的犹豫,而是直接出了警署厅让塞拉菲娜上了马车便快速往范德比酒馆去。 一路上塞拉菲娜都没有放松下来,甚至焦虑不安的忍不住咬起稍长的指甲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心里不断回忆着刚才伊格利的话与恐慌的表情,还有所谓口中的米菲多洛,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耳熟了就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却无法想起来,还有谁要杀伊格利? 伊格利帮米菲多洛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惹来追杀? 林娜廉看着坐在身旁的塞拉菲娜不由得眉头更加紧皱起来,没想到塞拉菲娜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却并没有预料之中急的落泪,反而此刻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奇怪,有种莫名的违和感,让人看了莫名的有些不安。 “塞拉菲娜小姐........?” 林娜廉有些不安的唤了好几声,塞拉菲娜原本眉头紧皱的神色这一刻全然散去,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停止。 她连忙看向了林娜廉又道:“怎么了吗?” “说起来还有多久?还没有到吗?” 见她脸上的凝重消失不见后才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伊格利昨夜本身就歇的晚,等第二日醒了起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临近黄昏时刻了。 诺大的酒馆里面只剩几盏昏暗的灯火照亮,他整身屈身于火光下,手上拿着把匕首,四处安静的出奇就好像只剩他一人。 但伊格利知道的,这里绝对不仅仅他一人,那个人说不定早已经在黑暗中潜伏着,只等着自己松懈的那一瞬间便伺机而动,毕竟夜晚才是他的主场。 很快较深沉的叹气声便打破了这片死寂:“神官大人,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这些方法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伊格利猛然朝身后的望去,但昏暗的廊间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紧接着那道身影只在二楼的围栏处又道:“现在应该叫你伊格利了?” “在这里躲了半辈子,仔细想想距离上次见面似乎有几十年了吧。” 伊格利抬头望去,很快便看清了那个人,这么久了心里面一直惧怕的人,同时也是将唯一一个将神的信徒米菲多洛杀害的人。 只见洛斯一身白衫加黑色修身长裤,整个人显得慵懒不已,眼里的冷意不散,视线就如同看蝼蚁般盯着伊格利,嘴角噙着笑意,却未进底。 洛斯不急不忙的稍微抬手屋内的灯火在这一刻突然亮了起来,一切都变得通明。 “怎么?是年纪大了视线不好了,需要我帮你点点火吗?” 火光在这一刻照亮洛斯的面庞与栗红色的发,火光打在身上,那寒气有种被融化的错觉。 伊格利看清楚他的面容,脸上的紧张在这一刻转化为恐慌与淡然,是啊,他过了几十年的安稳日子怎么就忘记了,怎么就从来没有去细想那个猜疑。 虽然那次见面洛斯还是少年时期,甚至五官还有些青涩与稚嫩,如今去细看布鲁斯帝国的皇太子殿下既然就是每个人都憎恨的吸血鬼,而且还潜伏如此久,甚至没有任何人怀疑。 事件结束 只有两人见过他,第一个便是米菲多洛那个疯女人,不过她已经自食其果被洛斯杀死,而自己是第二个,自己也将成为洛斯的第二个复仇对象。 在绝对的压迫面前,伊格利不得不弯下身躯臣服嘴里再一次忍不住颤颤巍巍的念叨起来:“这些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是米菲多洛策划的,我本来不想说的。” “是她,她逼迫我的,我要是不说的话,就要杀了我。” 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甚至还不如米菲多洛有意思多了,噙着的笑意在这一刻顿时消散,神色只剩下平静,眼眸深沉如同一潭死水,不对的盯着他,而后又翻身越了下来,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近。 “把东西交出来。” “你肯定知道那个东西在哪。” 伊格利不敢直视他的视线,恐怕他早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就算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听的,反正也已经窝囊的躲了大半个辈子了,还不如碰碰运气拼拼。 “我不知道,米菲多洛她并没有告诉我那个东西在哪里。” “你既然能杀了她,为什么不去问本人呢?” 伊格利又道,洛斯原本淡漠的神色在这一刻又挂上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过米菲多洛死了?” “没有她,我怎么能找到你呢?” “神官大人,你是不是糊涂了?” 伊格利愣了愣心里,脑子里面浮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塞拉菲娜,难不成米菲多洛是塞拉菲娜,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自己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塞拉菲娜明明就是塞拉菲娜,而米菲多洛存留在自己身边的生命烛火早就被自己掐灭了,难不成是假的? 又或者洛斯的本事已经这么厉害了,能将米菲多洛的气息藏的如此之好,自己既然观测不出来? 他抬腿将伊格利踩在脚下,从口袋里面拿出钟表看了几眼又望向外面依然是夜幕的天色:“时间快要到了,神官大人,你想好了吗?” “你不是也痛恨米菲多洛吗?她马上就过来了,只要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可以先杀了你,在杀了她,也算是帮你复仇了,这笔买卖如何?” “不过你也没有与我交涉的权力,我的时间有限,等一下还需要与那群贵族用餐。” 伊格利眼珠子不断地转动着,虽然自己确实很讨厌米菲多洛那个疯女人,但是却也明白如果洛斯拿到了那个东西,那好不容易迎来光明的布鲁斯将再次迎来至暗时刻,更何况洛斯还已经被仇恨冲疯了头脑。 那个绝对是米菲多洛的生命火苗,绝对不会错的,塞拉菲娜不可能是米菲多洛,伊格利在这一刻眼神突然坚定下来,突然从口袋抽出银制的刺剑朝洛斯的大腿刺去。 洛斯垂眸看着大腿上被刺破的伤口,溢出的血,眼里的阴沉多了几分,心里只觉得回去又要换条裤子了,收回腿后神色不变的将插在大腿的刺剑拔了出来,当然,剑柄完美的隔离了银剑:“看样子,你似乎对这个提议很不满?” 等他拔除大腿上的刺剑,伊格利已然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出一个玻璃瓶,又将里面的液体洒了过去:“米菲多洛已经死了,你们两个疯子,全部一起去死吧。” 洛斯听到这里不由得恼怒了几分,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下降了一个度,直接伸手挡住了洒过来的液体叫道:“格雷斯!” “赶紧收拾掉离开了。” 洛斯并不是不想出手了结他,只是自己若是出手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留下气息,他目前的身份还不能暴露,要么成为布鲁斯的国王再次统治这里的一切,要么找到那个东西,将布鲁斯所有人全部杀光。 话音落下的功夫,格雷斯已经从吧台冲了出来,手上拿着管心针刺了过去,伊格利还在惊讶为什么没有效果,闪躲不及直接腹部被狠狠的刺中。 格雷斯松了口气道:“应该死了吧?” 洛斯不语,伊格利咬了咬牙拔出身上的管心针又冲了过去,格雷斯站在身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便直接被洛斯揪住了衣领用来挡刀。 “现在死了,一场完美的复仇剧情已然构成了。” 他看着地上两具尸体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脑子里却思绪着看样子该重新找条帮自己觅食的猎犬了,心里却早已经有了好的人选。 塞拉菲娜先是在范德比酒馆绕了一圈,发现后门的入口也被关紧,琳娜廉试探性的敲了敲门还不忘唤道:“您好,伊格利老板,请问在吗?” “塞拉菲娜小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今日酒馆怎么关门这么早?” 其中一位路过的人看到她的身影,一下便认了出来连忙上前打起招呼来。 听到有人叫唤,塞拉菲娜这时才将视线转移了过去,既是之前酒馆里的常客又忍不住围了上去开口问道:“几位先生,这期间有看到伊格利先生出来吗?” “或者有开过门吗?” 看着塞拉菲娜这副焦急的神色,路人不由得稍稍疑惑但细想了一番才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才路过,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在交谈的功夫,约翰尼与鲁伯已经神情严肃的走了过来,塞拉菲娜看着那两人就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般迎了上去又要急的哭出来:“约翰尼警长,鲁伯先生。” “伊格利老板他一直将自己关在酒馆里面不让任何人进去,又把我赶了出来。” 她的大脑已经乱成团,根本不知道该做何思考,只觉得明明好不容易能稳定下来,明明决定了就想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想回到那个什么所谓的雷维尔家族,她甚至对那里没有任何感情。 琳娜廉见两人来的竟然这么快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们看到我留的纸条这么快就过来了吗?” 约翰尼则是先去安抚起塞拉菲娜来,鲁伯观望了眼紧闭的大门后表情凝重回道:“自然不是,有人听到范德比酒馆内发出惨叫与打斗声。” “所以我们才过来的,林娜廉你可有佩戴长剑?” 看琳娜廉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带后,约翰尼才将神情稳定下来的塞拉菲娜交给琳娜廉又开口道:“那你先带塞拉菲娜小姐回警署,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 塞拉菲娜自然是不想回去,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我不能回去,请让我留下来。” “我不会给各位带来麻烦的,我就站在门口等候,拜托了。” 看着塞拉菲娜有些红肿的眼睛,鲁伯几人便也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只能妥协。 约翰尼与鲁伯两人则是绕到了酒馆的后面,敲了许久的门没反应后便强行撞破了木制的房门又谨慎小心翼翼的进去。 屋内灯火通明,就连死角都被照亮,塞拉菲娜看着两人进去的身影心里也不由得跟着悬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断地袭击而来,脑海里再一次回想起伊格利那副恐慌模样与求饶的话语,在听到鲁伯说的打斗声,难不成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那个人很快便闯了进来?但是这四处都是紧封的他是如何能闯进来的呢? 没过多久,两人很快便走了出来,塞拉菲娜便已经从他们两人的表情早已经知晓了什么。 “塞拉菲娜小姐,请先随我们回去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这一夜她是在警署厅度过的,很快伊格利死亡的消息便传播出去,经警备队多次调查,尸体上的伤口与现场掉落的武器伤口吻合。 在知情者的描述下这是一场复仇,而具体恩怨便无人得知了,所有人对这个叫格雷斯的男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被赋为最有可能成为新贵族的雷维尔家族就在前些日子总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由极为称职的约翰尼警长与他的下属在范德比酒馆发现,此前这位塞拉菲娜小姐一直在范德比酒馆工作,如今总算回到了家庭之中,雷维尔家主不由得大为称赞。 日记内容 莱登森哈堡可以说的上是一座城堡,同时也极为出名,足足有四层,它出名的原因便是城堡伫立在日内瓦湖的一个岛屿上,那是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城堡本身用一块块石墙砌筑而成,呈棕黄色,尖锐的屋顶隐匿于云雾之中,再加上这种阴暗的天气,总莫名看着便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听闻雷维尔家族之前是萨拉姆城的领主,只是随着岁月与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腐败没落了下去,甚至被革除了贵族的名号。 进入宅邸内也如预想中一样,里面的布局陈设都显得极其的庄重又复古,占地面积极大,瑟莉娜热情的带领着她介绍着宅邸的一切,塞拉菲娜很想回应她的热情,但是实在是还没有从伊格利的事件中反应过来,只能带着勉强的笑全程不断地嗯着。 克伦威尔见她如此勉强,却也能理解,毕竟年纪轻轻的便经历如此多变故,在加上范德比酒馆的事情只能干咳了一声打断还在兴致勃勃的瑟莉娜:“好了,瑟莉娜,这可怜的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回到家,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 “现在该让她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歇下吧。” 经他提醒,瑟莉娜这才如此反应过来露出稍稍歉意又关怀的笑回头道:“抱歉,塞拉菲娜是我疏忽了。” “我有些太高兴了,房间她们已经帮您收拾出来了,你先休息吧。” “伦泽,你要在那里傻站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来认识认识你的姐姐?” 克伦威尔严肃发话道,塞拉菲娜这才发现原来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个人。 被唤作伦泽的男人表情有些平淡,眼里却又带着怯怯的感觉,他的视线也望了过来,但却迟迟未发话。 塞拉菲娜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伦泽的身上,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所谓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叫伦泽的男人,完好的继承了克伦威尔和瑟莉娜的基因,一头乌黑的碎发盖额显得肤色白净,甚至是过于的白净呈冷白色调的感觉,稍细的眼眸有着浅色系的瞳孔浓密的上睫毛与下睫毛尤为出众,高耸的鼻梁下稍红的唇。 身上穿着较宽松的白色衬衫与搭着较为宽松的长裤,看着虽有些不合身,那种慵懒与贵族气质却不减,让人一眼便看得出来是精心抚养长大的少爷。 伦泽收回了视线一句我累了便直接快步的离开长廊之中,克伦威尔虽对他这番无礼的行为很不满但还是并未多说什么,同时气呼呼的跟了上去训导起来。 看着父子两人的身影,瑟莉娜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再次充满歉意来:“伦泽他性格比较内向,以后还需要你这个做姐姐的多体谅下。” 塞拉菲娜点了点头未多说什么,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跟着女佣,绕过中央大厅的白色女神雕像,踩着铺着红毯的白色石梯上了二楼在最尾处的房间停下。 进入屋内后,女佣将烛火放置在桦木金纹的橱柜上并未多说什么直接退出了屋内,同时又拉上了大门。 偌大的卧室被打扫布置的极好,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也看不出一丝灰尘,较高的床上依然摆放着整齐迭好的睡袍。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她将睡袍换好,那是一件丝绸所制的睡袍,极为柔软,裙长至脚腕处,方领,宽袖口,手腕处又收紧。 换好衣物的塞拉菲娜此刻无心歇下,经历这些天的奔波总算是得到了独处的时间,她从换下的衣裙口袋中再一次拿出了伊格利最后一次交给自己的记事本,又拿起烛火往书桌去,坐下后才翻开书本看了起来。 她不明白,伊格利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害怕,或许是年轻时候所结下的仇恨也不一定,但具体原因是什么或许在这本记事本之中了。 或许是收藏了很久的缘故,上面的纸张甚至都已经开始发黄,时不时还有红色的血点子,却也是细微的,从内容来看这是一本日记,而日记的主人及拥有者是一名叫米菲多洛的女性所写。 “8月6日,我根据神女的指示来到了布鲁斯边界线开始对那群所谓的吸血鬼进行围剿,一位名字叫伊格利的神官与我同行,我负责让吸血鬼丧失行动能力,而终结生命则是由他来处理,但我并不需要他的出手协助,因为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一切,只要将他们的心脏刺穿,他们将结束这长久的生命。” “8月8日,我无意间看到伊格利处决吸血鬼的场面,他将一瓶银色的液体喂吸血鬼喝了下去后,那个吸血鬼便失去了生命的特征,面容安详的如同深深的沉睡了过去一般,多么温柔的方式,不过却也有伊格利的办事风格,只是他们配得到如此解脱吗?唯有感受到痛苦的哀嚎,这才是狩猎的乐趣。” “8月18号,我与伊格利大吵了一架,他这种方法效率太慢了,这样子下去,我们将永远无法解放布鲁斯的民众,他们将要持续忍受被吸血鬼圈养奴役,伊格利却觉得我以此为乐趣,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解放布鲁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狩猎的欲望,好吧,他说的确实如此,我并不想让他们如此安详的死去,也不想让他们这么快便被消亡,我需要永无止境的猎杀才能安抚住躁动的心。” “8月20号,经过我们两人一晚上的沟通,伊格利总算是乖乖的听取我的意见,甚至对我言听计从不再插手管任何事,而我终于可以以最痛苦的方式来终结他们,他们的哀嚎声在我的耳中听来就如同一章美妙的乐曲,令人听了便身心愉悦。” “10月1号,伊格利这个混蛋竟然偷偷写信状告我,让我差点便失去了这份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猎杀的工作,我决定要让他知道,他在我的眼前究竟有多么的弱小无能,而我是神女的信徒,获得神的恩赐,生来便如此不凡,我不需要一个违抗我的人,我只需要一个言听计从的跟随者,神教命令我在12月份之前必须处理完此事,否则便革去我的神职,为了能继续待在这里猎杀更多的人或者吸血鬼,我只能将我的效率提高。” “11月30号,这场解放布鲁斯民众的革命终于迎来了终结的终结,我怎么也没想到,这里既然是最后一批存留的吸血鬼,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吸血鬼的消息,我对这样的日子感到极度的无聊与枯燥乏味至极,我想要再次听到那些令人愉悦的哀嚎声。” “1月23号,经历长久的煎熬与折磨,我终于再次接到了任务,但这是一项极为无聊的调查任务,而伊格利已然成为我的常驻搭档,吸血鬼统治的段时间也并不全是坏处,起码他们为布鲁斯帝国带来了飞速的发展在各方面都便利了不少,为了去所谓的调查处,我们必须要经过瓦特菲森林,本以为今日要在外面落脚了,没想到有一位好心的女士收留了我们,邀请我们去他们的宅邸。” “1月24号,由于风雪太大,我们不得不再次在这里歇下,但他们却尤为的好客,说可以继续歇在这里,甚至还称我们为布鲁斯的英雄,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我的出现所作所为确实完全可以称得上英雄行为,我谦虚的收下了这个称呼,这是一对夫妇,身边还带领着一个少年似乎是他们的儿子,听闻上辈子的祖先是贵族,此后一直住在这座老宅邸过日子,家中只有一个老管家与一个女佣,但却也能把这座较大的宅邸打理的极好。” “1月26号,我们还是没办法离开,但是我却有了不一样的发现,他们的儿子既然活生生的咬死了一只家禽?而且满嘴都是血,实在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嫌恶,身为贵族的后裔居然如此失态,而且伊格利这几天的神色与表情却古怪的很,我敢断定,他肯定隐藏了什么,我决定要让他好好的说出来。” “1月28号,在我不懈的努力下,伊格利终于把话吐出来了,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原来这个女人的丈夫居然是个吸血鬼,甚至还生了一个小孩出来,便是那个少年,难怪这一家人与世隔绝的躲在这里这么久,原来是这样子啊,其实伊格利早就知道了,他还瞒这么久,我必须要好好教训他才行。” “1月29号,我们再次踏上了路途,只是那家好心人并没有出来迎送我们离开,可能还在睡眠之中吧?又或者是永远都无法醒过来了,我还是很仁慈的,将那个半人半吸血鬼的少年放了,毕竟他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吸血鬼了,我还不想让这种物种这么快就灭亡,或许在过几年我在追杀也不迟,只要那个标记还在,我永远都不可能会跟丢,这还是从吸血鬼那里学到的。” 她看着这本日记内容心脏狂跳不止,如果伊格利就是日记中的这个伊格利,而格雷斯便是日记中被米菲多洛屠杀父母的少年。 难得的平静 而格雷斯就是传闻中的吸血鬼,在四处禁封的酒馆他依然能进入的话,一切便显得合理了,而伊格利以前便是如此职业。 格雷斯来寻仇,而伊格利不可能坐以待毙等死,所以便落得了这场悲剧,那就是互相杀死了对方。 细细思考着这些的塞拉菲娜有些身心发凉,不由得拉了拉身上的白色蕾丝米丝披肩,对于她来说伊格利是恩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想法。 她为伊格利与米菲多洛所犯下的罪恶祈祷,企图能洗清他们身上的罪孽,却还是止不住深深的痛恨这种行为,对格雷斯感到由衷的同情。 但塞拉菲娜并不想让所有人知道伊格利过去所做的这一切不仁道的事情,而遭来唾骂,所以她只能将真相藏在内心深处,再一次将那本笔记本封存了起来。 此后除了她不会在有人将这件事说出来,因为最后一个吸血鬼格雷斯已经被伊格利杀死。 将日记本封存好后,她才躺上了天鹅绒毯的床铺,又拉了拉毛毯盖在身上,坐了好几日的马车她早已经疲惫不堪,但却也并未很快睡去,脑海里面还在不断回忆着在蒙萨奇酒馆的那段日子。 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睡眠意识却也是浅浅的,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又梦到了自己在偌大的回廊拼命的逃跑,那条长长的走廊就如同没有尽头一般不断延伸至夜幕之中,而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与剑刃在地上滑动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 敲门声将她惊醒,如同死里逃生一般塞拉菲娜连忙坐起身子,又觉得头疼痛不已。 “塞拉菲娜小姐。” 门外的女佣唤道,她应了一声表明自己已然起身,女佣们这才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崭新精美的裙子与珠宝首饰。 塞拉菲娜就这样被她们拉到梳妆台开始折腾起来,束腰勒到极致让她差点上不来气,繁重的裙子与高跟鞋令她行走困难,她在心里面不由得感叹起来:“原来当有钱人家的小姐既然如此不容易。” 跟着女佣下了二楼往右侧的餐厅而去,男佣将门拉开后,瑟莉娜夫人和克伦威尔已然坐在餐桌前等候,餐桌上摆放着银制的刀叉白碟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仪式感满满。 较长的餐桌上铺盖着一块暗红色金花纹的餐布,伦泽依然垂着头默默无闻的享用着这顿奢华的早餐。 瑟莉娜见她来再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塞拉菲娜,快坐下吧。” 瑟莉娜招待着她过来,又热情的拉开了椅子,女佣看她如此热情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稀奇又欣慰却未多说什么。 塞拉菲娜看着桌上的餐具不由得有些无从下手,克伦威尔注意到她的异样又看了女佣一眼,女佣贴心的上前指导起来。 “不要如此着急,塞拉菲娜,你才到这个家,之前又流浪在外面,我们不强求你的餐桌礼仪。” “是的,我们都不会怪罪你的,慢慢来便是了。” 听着克伦威尔与瑟莉娜的话,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塞拉菲娜才慢慢的松了下来,又跟随着女佣的指导使用起桌上的餐具来。 在这里的生活倒也还算过得去,她甚至不用干什么事情,甚至被雷维尔一家人体贴入微的照顾着,同时克伦威尔还送塞拉菲娜去附近的淑女学院来学习贵族的礼仪与仪态。 渐渐的下来,塞拉菲娜便也习惯了,只是伦泽却并不怎么与自己亲近依旧那般冷漠内向,不过她也理解,毕竟自己一来,雷维尔夫妇便将全部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心上,恐怕这也是他不满的点吧。 莱登森哈堡西侧的图书馆也尤为出名,这里堆放的许多上个世纪的古老书籍,书架砌墙,木梯环绕而上,摆放着桌椅一侧的墙壁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而成,夕阳透过玻璃洒下金灿灿的光芒显得尤为惬意暖和。 这里也是塞拉菲娜练习淑女步伐的常驻地方。 她还在细细的思绪着伦泽的事情,腰稍稍的松懈弯了一些,顶在头上较厚的书本痕迹便掉落了下来。 瑟莉娜将茶杯倒满水递了过去,不忘关心问道:“怎么了?塞拉菲娜,看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是不舒服吗?待会让医生给你看看?” 她接过了那杯热茶连忙摇了摇头,女佣将掉落在地上的书本捡了起来后又退回到了身侧。 “并不是,我只是在想或许你们应该多关心关心伦泽?” “他似乎被冷落许久了。” 塞拉菲娜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瑟莉娜露出稍稍惊讶之色又将她慈爱的拥入怀中安慰起来:“你为什么会这样子想?” “伦泽从小便跟在我们身边长大,但你不一样,好不容易回了家里,我们自然想好好弥补你。” “好了,你也练了很长时间了,该歇歇了。” 她听到这些温柔的话语与温暖的怀抱,心里只觉得温暖如春,似乎许久未体验被人如此关心,心中无法回报,只能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淑女,在下个月面见贵族之前不能丢了雷维尔家族的脸面。 伦泽则是坐在树下,背靠着大树看着手中的书本,而塞拉菲娜在瑟莉娜的怀抱之中透过玻璃窗不由得将视线看了过去。 伦泽抬眸看了一眼,但很快又合上书本起身离开,她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想法,看样子伦泽应该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外来者吧? 但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而自己也不想让瑟莉娜与克伦威尔为难,果然还是要不得不与这个弟弟打好关系才行。 一如既往的下午,淑女课程结束后,塞拉菲娜便出了图书馆往庭院的东侧而去,这里平日是举办下午茶的地方,伦泽也很喜欢来这里看书。 果不其然伦泽一如既往的坐在树下看书,她鼓足了干劲直接走了过去开口笑着招呼起来:“嗨,伦泽,你在看什么呢?” “每次你都捧着这本书,我都有些好奇想看看了。” 见塞拉菲娜自来熟又笑吟吟的说着这些话便直接坐了草地上,伦泽只是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弱答复道:“书本。” 她不由得汗颜,脸上的笑意不减又凑近了几分:“我知道你在看书,我说的是你在看什么书?” “你很喜欢询问别人?” 感受到她凑近,伦泽直接合上了书本又看向塞拉菲娜问道,语气有些疑惑神色依然淡漠。 只见她拍了拍自己胸脯又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可没有闲情去管所有人的闲事。” “当然是管我想管的人了,更何况我还是你姐姐不是吗?” 看着她这副模样,伦泽不在回应,再次埋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她抬手接住了落下来的叶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兴奋的搭话道:“教你一个好玩的东西。” “看好了,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 听到她说的独门绝技,伦泽不由得来了兴趣,细眸轻抬看了过去,只见塞拉菲娜将嫩绿的叶子卷起,又捏扁其中一头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声音尤为怪异,甚至滑稽至极,简直就像是一段失败的卡笛祖演奏,让人听了不由得有些想笑,但塞拉菲娜却依旧乐此不疲的吹了起来。 见她如此沉迷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奋力演奏的音乐家,伦泽难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伦泽似乎被自己逗笑了,塞拉菲娜又凑近了几分继续吹了起来:“你想听什么,我吹给你听。” “毕竟你是我弟弟,作为姐姐可以无条件满足你。” 伦泽认真思考了一会又道:“春之声圆舞曲。” 塞拉菲娜自信满满的回了句没问题,又拿起叶子吹起来,但吹出的调子完全跟原曲沾不上边,甚至是乱吹的感觉。 “你在吹什么啊?”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曲子吧?” 伦泽忍不住一边笑一边道,实在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忍不住拆穿起来。 塞拉菲娜连忙摇了摇头又道:“这是一段变奏的春之声圆舞曲,里面还加入了我的个人情感。” “你听不出来吗?” 伦泽摇了摇头,学着她捡起草地上的叶子也卷了起来同时学着吹了起来,不一会两道噪音直接响彻了整个庭院。 “你学的倒是挺快的,不愧是我的弟弟。” 看他竟然也跟着自己吹了起来,但似乎吹的比自己好听多了,塞拉菲娜不由得惊讶的称赞起来。 伦泽将叶子丢到了一边,只是笑了笑却未说话只是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渐渐阴沉的天气也跟着起身笑道:“那以后我上完淑女课程便来陪你玩吧?” “否则老是一个人看书都没意思啊。” “好啊,那约定好了。” 两人并排的身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而后又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庄园之中。 尊贵的客人 塞拉菲娜在莱登哈森堡的日子很是轻松悠闲,特别是在与伦泽处理好姐弟关系后,心里更加轻松不少。瑟莉娜与克伦威尔起初还感到惊讶,这对姐弟关系什么时候如此要好了,不过却也感到高兴。她从教堂祷告完后便上马车直接回了家,才下了马车便发现门口还停靠着一辆马车。女佣见她回来后连忙上前揪住东张西望的塞拉菲娜又道:“塞拉菲娜小姐,请随我从侧边进。”“宅邸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瑟莉娜夫人吩咐请您换好衣物便去餐厅用膳。”“是位什么客人?居然这么大的阵仗?”她乖乖听话的跟在女佣身后,眼前的女佣便是经常负责自己穿着打扮的人,她的名字叫丽迪亚,稍稍有些年长,似乎约有30多岁左右,一身黑白的菲佣套装显得气质极好,身材有些偏消瘦却也不影响。 丽迪亚带着塞拉菲娜从东侧的小花园进入莱登森哈堡后才开口答道:“您之前是否可有听闻过,雷维尔家族一直想重回贵族的名列而发愁?”“而如今便是机会,来访的客人便是皇太子殿下,他服从元老会的人来考察雷维尔家族是否具备贵族的条件。”“皇太子殿下来访的突然,更像是特意如此,所以塞拉菲娜小姐,您可要重视些起来。”“不仅仅是下个月雷维尔家族首次的舞会上,这个考验已经提前开始了。”看着丽迪亚严肃的表情说着这些话,塞拉菲娜反倒不禁再次好奇问了起来:“那位皇太子殿下身份很尊贵吗?”“那自然是,他的尊贵程度可是仅次于国王,同时也将是下任王位的继承人。”“不仅仅是国王无异议,那些贵族更是一致投票决定的。”两人说着的功夫快步的上了二楼,才进入卧房里面已经站了三四个较为年轻的女佣似乎早已经等候着了。床上面摆放着不少颜色鲜艳的束腰长裙,桌面上的饰品也是络绎不绝让人不禁看花了眼。这一切的过程对于塞拉菲娜来说简直是一场煎熬,束腰绑带明显比平时紧了几分,女佣用火钳熟练的将她的头发刘海烫卷帮忙编了起来。不仅仅是丽迪亚这里的侍女乱成了一团,整个莱登森哈堡的佣人与管家完全闲不下来,她们连忙清扫着每一处,又将花瓶里的花朵换新,布置着餐桌摆盘,而厨房的厨子也忙成了一团。这场繁忙的闹剧一直到了夜幕才得到了停歇,塞拉菲娜也终于被折腾好后才出了卧室,原本较昏暗的回廊在今天的夜里出奇的点上了灯火,悬挂的玻璃壁灯一直延伸到出口,下了楼梯踩在光滑的大理石的地板上,大厅中央的白色女神像,就连她手中提着的灯火也在这一刻被点亮,路径铺上了崭新红色的地毯一直到餐厅。男佣见塞拉菲娜一步步而来不由得稍稍眼睛亮了几分,同时先一步拉开了较为沉重的大门,这一切都奢靡不已,让人单单只是看着便觉得此次雷维尔家族定是下了血本来招待布置。借着悬挂的吊灯,那位置上坐了四人在位置等候着,塞拉菲娜每走一步都感觉要被衣服勒的窒息了,头都感觉有些沉重不已,她心里只觉得美丽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但一想到雷维尔家族明显都很重视这位客人,在礼仪方面也不敢出现丝毫差错。这些日子对于她来说虽然过得很好,却也是稀里糊涂的在过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与这里的一切都有种很强割裂感,无论去哪里,见到什么人都陌生至极,就好像自己似乎并不属于这里的感觉,心里的迷茫一直散不去。 直到她顺着瑟莉娜的话坐下,又抬眸看了过去,不知怎么的原本一团迷雾突然就散开了,就好像一直堵住的河流在这一刻流畅的顺流而下,真相突然浮现而出。只见洛斯正饶有兴趣的神色坐在对面的特定位置,眼里的幽深不退,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如同一只蜘蛛盯着一只猎物,却又迟迟不下口,反而享受着玩弄食物的这种行为。他似乎早已经久等了一般,依然披着那件黑色立领金纹暗红色的大衣,修长的指被黑色的皮质手套覆盖。明明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塞拉菲娜却感觉腹部的疼痛再一次传递了过来,她握着刀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里带着惊恐与不安,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洛斯这个男人又来了,他是不是又要来杀自己了,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尽管雷维尔一家三口都在这里。她想起来了,自己在地铁站被洛斯杀死的记忆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途中得到索伦的帮助同时也遇到了萨里斯,但是在出码头的时候被格雷斯逮到带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记忆在次被清除修改被丢到了萨玛拉区,被好心的约翰尼警长等人救助发现,而后又在范德比酒馆工作存活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伊格利是洛斯杀的,洛斯通过自己后颈的印记追击而来去寻找伊格利复仇。但是眼前这个病态的男人却一直唤自己米菲多洛,来找自己复仇来报复自己。意识到塞拉菲娜神色似乎明显有些不对劲,就连脸色都出奇的惨白,瑟莉娜神色担忧的轻抚了她的肩膀又露出疑惑的表情。“看样子,皇太子殿下的美貌名不虚传,瞧瞧,竟然把我们塞拉菲娜都迷的失了礼仪。”“希望您能体谅。”克伦威尔为了缓解这死寂的气氛,不由得开口发声道,伦泽听着这句话脸色难得的阴沉下来。洛斯却很喜欢她现在的表情,不紧不慢的摘下了手套,喝了一口杯中的特调的果酒摇了摇头,神色很从容又笑了笑道:“塞拉菲娜小姐的礼仪还需要多加学习,否则若是上了社交圈闹出笑话只怕会给家族蒙羞。”他说着的功夫,原本稍稍猩红的眸子渐渐的退了下去,那一举一动都显得尤为的绅士,王室气质极佳,在不知者看来洛斯有多么的迷人,但塞拉菲娜可不这样觉得,她只觉得腹部痛的要命,就好像尖锐的刀再次被捅进去了一般,全身忍不住发抖。但想到雷维尔一家并不知晓,如果在这里逼急了洛斯,他也有可能真的会下杀手,塞拉菲娜只能强制镇定下来笑道:“父亲,这种玩笑并不好笑。”瑟莉娜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能强行把恐惧压了下去又品尝起餐桌上的食物,那道鹌鹑肉被烤的外焦里嫩,肉质尤为鲜嫩但在她的口中却没有任何味道,甚至完全咽不下去。“这孩子好不容易才回来,之前又一直未受过教导,是会有些怯生青涩。”“每一位即将在社交圈大放光彩的淑女,最开始都是怯生青涩。”洛斯意味深长的称赞道,瑟莉娜听到这声称赞不由得满意的笑了笑再次谦虚起来:“这孩子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若是有幸能再次回到贵族的位列,我倒是希望她以后能跟在泽菲琳小姐身边服侍学习一番。”“毕竟谁不知道,您的未婚妻是一位如此优秀又出名的淑女呢。”“说起来,现在突然让你去教堂,可还觉得习惯?”“还习惯吗?”克伦威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塞拉菲娜开口问道,即便是皇太子殿下在这里,聊的依然是日常家常话题没有任何变化。塞拉菲娜点了点头答道:“已经习惯了。”“昨日教主还写信给我,说塞拉菲娜已经是一名合格又忠诚的信徒了。”瑟莉娜再一次笑盈盈的说着。“我们一家坐在这里聚餐基本都是这样子,皇太子殿下不知你可会介意?”克伦威尔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恭恭敬敬的看向洛斯。洛斯摇了摇头,脸上的笑不减:“自然不会,我很喜欢听这种家常话题,总感觉很温馨,看样子雷维尔你们一家相处得很融洽。”“当时初次听说你们突然找到了丢失的女儿,我还有些惊讶,毕竟我似乎从来没有听闻过你们竟然还丢失了一个女儿。”瑟莉娜表现的很从容,依然带着笑:“这种事,我们并不想对外宣扬,所以一直是私下在找的。”“没想到皇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关心。”“自然是,塞拉菲娜小姐长得如此出挑好看,更何况又有一头如此特殊的头发,我想她若是进入了社交圈一定大大放光彩吧。”洛斯毫不掩饰直白的夸奖,同时带笑看了过来,塞拉菲娜却觉得心里一阵恶寒,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未知的恐惧逼疯了,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想要离洛斯远远的,在如此待下去她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从容的用完这顿晚宴。 教堂的祈祷 伦泽就像是听到她的祷告一般先起手擦了擦嘴得体开口回道:“请恕我失陪,皇太子殿下。” “姐姐,你不是说有东西要拿给我吗?现在去吗?” 伦泽的话对于她来说就如同救世主一般,作势要起身离开的功夫,洛斯的笑却慢慢的消散开,眼里的幽深显现而出,后颈的疼痛不断地的提醒着她。 “你要是敢起身,那我会杀了你,在杀了雷维尔一家,你敢试试吗?” 洛斯的话语如同极寒的冬夜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明明没有开口说话,这一句话却不断地在塞拉菲娜的脑海里面浮现,良久她也只能颓废无助的不在所动,看向伦泽勉强的笑道:“抱歉,伦泽,改天吧。” “我还有些没吃饱,用完饭后还有书要看。” 伦泽听到这里脸上的笑不在浮现,反而很难看,但碍于洛斯也只能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餐厅,未多说什么。 晚宴好不容易结束后,女佣接待洛斯往客房而去,塞拉菲娜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好在他并没有出手,也算是信守承诺。 一想到那顿晚宴,在回想起洛斯的模样她腹部就莫名止不住疼痛,用完晚餐回到卧室里后塞拉菲娜便实在经受不住恐惧的折磨而感到干呕起来。她已经不明白了,洛斯到底想干什么,既然想杀自己为何又迟迟不动手,但唯一一点能明白的是,这个疯子很享受自己现在这副坐立不安,惶恐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这样下去,迟早被洛斯吓得精神失常的,很明显这个男人已经铁了心缠上了自己。 等待自己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等洛斯看腻了自己的反应后,会再次把自己当成米菲多洛杀死。 她不甘心如此坐以待毙,同时也很想回家,回到原来的世界,可是每次一想到那个场面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害怕,没有人会不惧怕死亡,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个吸血鬼。 可是按照自己看电视与漫画的常识,吸血鬼不都是夜晚才能出来,同时惧怕阳光的吗?为什么洛斯大白天就可以出来?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惧怕阳光。 雷维尔一家是无辜的,不应该因为自己而被牵扯其中,无数次自己都被洛斯玩弄在掌心,反正都是死,为什么要傻傻的等待死亡?为什么自己不先想办法把洛斯弄死呢? 如果洛斯死了,那自己就再也不会担惊受怕了,而且自己本就是被洛斯带到这里来的,如果他死了,这一切是不是都会结束了?自己也就可以回去了? 光是想着这些猜想,塞拉菲娜甚至连一夜都不敢合眼,一闭眼脑海里面便会浮现出洛斯突然冲进来杀自己的场景。 暖阳透过彩色的玻璃洒进教堂,连带着阳光都带着七彩的错觉,棕木制的长椅整整齐齐的摆放有序,古老的钟声在这一刻敲响,牧师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本开始讲道起来:“维西斯神女的意志用不泯灭,她会再次带领我们渡过一切痛苦与磨难,直至解放一切。” “每当痛苦来临,我们应当直面,神女将全程庇护协助,唯有坚定的意志才能磨灭一切苦难,即便在痛苦也不能放弃生的希望……” 塞拉菲娜垂着头双手合十,不断的跟着默念祷告起来。 洛斯站在窗口扫视了一圈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纤细的身材穿着白色修身的衬衣,领口点缀着用绸缎卷成的白茶花朵与领带,较宽的长袖外缝制着花边的蕾丝纱覆盖袖口,下半身则是白色的高腰半身长裙显得腰身极其纤细不已,腰封处一竖白色的扣子点缀,整体设计以繁为主,风格偏优雅,行动上却又不会造成不便,甚至连裙撑都没有穿。 粉色的发盘起一张较为素净白里透红的脸,眉眼之间却又带着凌厉感,白色的头纱覆盖而下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却不失女人的风味。 正当塞拉菲娜还在心里想着自己是否应该离开雷维尔这个家族,逃离洛斯,身旁却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那道声音沉闷带着磁性尤为的好听,但是却也冷的吓人,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看样子你都想起来了?” 她的脑海里面浮现出这一句话的同时,转头看向了洛斯,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立马断开,甚至都不知道他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顿时不由得吓的惨叫起来:“别……别杀我……”“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不是她……” 牧师被塞拉菲娜突然惊恐的呼救声打断,眉心微微不悦的皱起,原本还坐在位置上认真祷告的人也将视线看了过去。 洛斯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非常绅士的扶她起来担忧的问道:“看样子,塞拉菲娜小姐你似乎有些累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塞拉菲娜连忙镇定下来,坐回了位置上,洛斯则是坐在旁边一副尤为认真的模样加入了这场祷告之中,显得滑稽可笑,毕竟在这里生活久了,谁不知道维西斯神女的信徒尤为痛恨吸血鬼这种生物,甚至还建立了猎杀吸血鬼的教会组织。 她将恐惧压下去不由得暗暗的咬了咬牙,不断的祷告着寻求着神女的庇护,虽并不侍奉神教,但她必须找到一个精神支撑点才能有勇气与洛斯抗衡。 等祷告仪式结束后,她想要起身离开却发现身子怎么都动不了,不知道是因为极度的恐惧无法动弹而是怎么回事。 洛斯也坐在位置上不为所动,又极为绅士变相在拒绝那些少女爱慕的视线一般,看向了塞拉菲娜,眼里透着些许深情,又抬手撩了撩那白纱温柔道:“美丽的夜莺,你可否有注意到我炽热充满浓情的视线?” 果不其然他的话语落下,那些少女纷纷露出伤心的眼神失去想上前搭话的心思,不在伫立停留在教堂而是直接离开。 偌大的教堂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冷清下来,很快便只剩下了洛斯与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甚至都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眉头紧锁起来:“你对着我说这些话,不知道若是传到了怀亚特千金的耳中,她会作何感想?” 洛斯兴趣不减抬起修长的腿翘起二郎腿,依旧显得那般高贵优雅:“所以塞拉菲娜小姐是想要告我一笔的意思?”“不过我倒是奇怪了,明明昨晚与刚才,你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怎么这么快就不怕我了?” “我表现出怕你的样子你就会放过我了吗?”“我越是如此惧怕你,你便更高兴。” “洛斯,你心里明明早就有答案了,我不是米菲多洛,米菲多洛已经死了,伊格利又是她的好搭档,范德比酒馆那夜他肯定有说过什么吧。” 塞拉菲娜开口说着这些话,红唇却止不住有些颤抖,心跳不断的加快,但却依然要表现出不害怕他的样子,甚至与瞧不起。 “我不是杀了你父母的仇人。”“你应该对不起我,对我造成这种伤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种不详的气压便已经宣泄出来,很快又觉得下巴被人死死的掐住,视线只能被迫望着洛斯那张阴沉的脸。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伊格利他跟你说了什么?”随着头上的白纱掉落,塞拉菲娜深吸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开口道:“看你这副着急的模样,看样子我说对了?”“有时候我真为你的遭遇与处境感到可怜,但一想到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却觉得你活该。”“你要真是个男人就接受这个事实,而不是将怒火发泄在一个跟你无冤无仇的女人身上,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上。” 看着她这副不畏惧的模样,就连眼里都迸发出坚定,洛斯却冷漠的松开了手,心里不明白这塞拉菲娜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变得如此快。 教堂对质 仅仅是因为她身上无时无刻都散发着米菲多洛的气息,光是这种气息他便觉得要疯了,无时无刻恨不得她痛苦,但她却不是米菲多洛。 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这种失败的判定,良久更像是被这番话气到了一般起了身,又瞥了眼坐在位置上的塞拉菲娜开口道:“塞拉菲娜,你说的话很让人不难以信服。” “但是我会让米菲多洛的意志出来的,她不可能会死的,她一定藏在你身体的深处注视着这一切。” 她听到这里也是无语到了极致忍不住笑了:“不如你现在就当场杀了我,让米菲多洛出来与你对质?何必整的如此麻烦。” “塞拉菲娜,你是不是脑子被吓昏了,看样子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在地铁站的事情?”洛斯听到这里看向了她,细眸微微眯了起来,眼里的阴沉已然到了极致。 “对于你来说,我或者米菲多洛的死只是一种解脱,而你希望我们无止境的恐慌痛苦下去,所以你根本不可能下杀手,就像在地铁站还有会客室的时候。” “你希望我们害怕你,畏惧你。” “以前我确实很害怕,但是说真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怕你了,我现在对你只有恼怒与愤恨。”“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牵扯到其中。” “很好,我倒是很期待你有多么的恨我。” “护送淑女回去是绅士的基本礼仪,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塞拉菲娜小姐请?”洛斯问道,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已然走到了前方。“你突然这么勇敢到让我有些意外了。” “让我猜猜你是为了雷维尔一家?”两人一前一后的踩在红毯上面走出了教堂,原本还有些镇定的塞拉菲娜不由得慌了神。 她眼神闪躲不曾开口回答,洛斯却早已知晓其中的答案紧接着又意味深长笑道:“那就要看看他们值不值得你为了他们如此忤逆我了。”“什么意思?洛斯你想干什么!?”塞拉菲娜听到这里眼神凶狠的瞪了过去。洛斯稍稍疑惑笑收了去从容又淡定不已:“你放心吧,为了奖励你难得勇气可嘉,我不会对雷维尔一家出手的。” “同时我也不会在杀你的。” “疯子。” 塞拉菲娜忍不住呢喃咒骂起来。 “谢谢夸奖。” 洛斯神色不变回道。 伦泽一如既往的坐在树下,目光却一直看着门口处,仿佛在等待什么,很快马车便行驶而来,洛斯先下了车先是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伦泽,又伸出修长的手。 塞拉菲娜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本想直接下马车但她看到站在门口等候的瑟莉娜,又想到洛斯这人在众人的眼中如此高贵的身份还是伸出了手回了声有劳,白色的皮靴踩在铁制的楼梯发出细微的声响。 瑟莉娜却不由得满意的笑了笑,这时坐在树下的伦泽已然离开不知去了何处。不过,洛斯倒也真没有那么闲暇真的无时无刻都盯着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后,回想起那夜晚宴上,伦泽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还是决定先去跟伦泽说说话。 她这样想着便不紧不慢的下楼,还想问问丽迪亚有没有看到伦泽,刚走进西侧的回廊的功夫便听到克伦威尔的书房中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伦泽气冲冲的跑出来,险些便撞到路过的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是怎么回事的功夫,伦泽便直接绕开快步的跑开,直接往图书馆的方向而去。 克伦威尔这时才不紧不慢的出书房,脸色自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但在看到伫立在原地带着疑惑神色的塞拉菲娜后,表情很快便收了回去只剩下关怀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伦泽那小子没撞到你吧?” 她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克伦威尔依旧那副慈祥的模样,先是摇了摇头才道:“我才刚到,伦泽并没有撞到我,父亲。” “伦泽他又惹你生气了吗?” 塞拉菲娜自然知道,伦泽与克伦威尔时不时会争吵已然是常态了,但是似乎这次的争吵明显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不少。 听着她关怀的话语,脸上挂着稍稍的朦胧与疑惑,克伦威尔只是欣慰的笑了笑先是安慰她起来:“没事,日常意见不和吵架而已。” “他要是跟你一样能如此乖巧听话,我跟瑟莉娜也就不会如此头疼了。” 克伦威尔说完这些话深深地叹了口气同时转身再次进了书房,男佣同时拉上门。 寂静的图书馆内,很快便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塞拉菲娜一手提着较长白色的裙摆,粉发披洒在腰间,开始四处观望起来,嘴里同时小心翼翼的唤了起来:“伦泽?” “我知道你躲在这里,不主动出来是要跟我玩捉迷藏吗?” 很快她的余光便注意到了其中的一张桌布明显凸出来的,又直接走了过去掀起米色的蕾丝桌布笑眯眯的开口道:“找到你了。” “我让梅里森大婶烤了你喜欢的苹果派,要不要先出来尝尝?” “顺便跟我聊聊你跟父亲又在吵什么?”塞拉菲娜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一下便将气抛之脑后,但伦泽却不为所动,而继续蹲在桌底下不为所动,脸上的神情很平淡,眼里又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哀愁。 见他不为所动,塞拉菲娜直接蹲下了身子挤了进去同时并排而坐在身边,微微仰头便能看到玻璃窗外花园的景色。 “发生了什么吗?” “我发现你似乎总是喜欢跟父亲吵架呢。”回应她的还是一阵沉默:“好吧,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你想说了再说。” “你的淑女课程不去了吗?” 看她是认真的后,伦泽才不冷不热的询问起来。 “今日偷偷懒也没事的,毕竟安卡玛太太也是需要休息的。” 塞拉菲娜又道,看着湛蓝的天空不为所动。 “刚刚父亲说让我不要总是粘着你,希望我能独立些。” “说塞拉菲娜你不可能总是会陪着我的。” 伦泽开口道,又将脸埋在膝盖处让人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克伦威尔的话虽然确实有道理,但是经历这么久的相处,她早就已经将雷维尔家族当作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人了。 也很怕自己的事情而牵扯到雷维尔一家,难不成直接说洛斯是吸血鬼吗?那不可能的,自己一定会被侮辱王室与异端被处理掉,所以也只能尽量不将自己的事情牵扯到伦泽等人。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塞拉菲娜,你不喜欢这个家吗?” 见她久久不发话,伦泽那张好看的脸蛋顿时布满了愁容,让人看了便觉得可怜。 塞拉菲娜连忙摇了摇头:“没有的,我很喜欢这里。” “要是不喜欢,我早就离开了,伦泽。” 伦泽听到又问道:“那你会离开吗?塞拉菲娜。” “我不想你走,这么久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度过的,好不容易有人能一直这样陪着我。” 她听到这里有些语塞,但也想要伦泽心情好一些露出笑吟吟又真诚的表情开口道:“当然不会,我会陪着你的,不会离开的。” 伦泽听到这里难过的神色才渐渐的好转起来但又像是在确认一般忍不住开口道:“真的?你不会骗人吧?” 看着他期望的表情,就如同一个大男孩般塞拉菲娜眯眼笑了笑才道:“当然。” 有时候必要的撒谎也不是不可,毕竟真相才是快刀。 夜幕再次降临而下,塞拉菲娜将窗纱拉紧后又坐在书桌前愣了会,视线一直紧盯着摇晃的烛火。良久她才再次起身将放置在书架深处的那本封存已久的日记本再次拿了出来。 禁食令 心想着洛斯总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窥视自己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他可真的是最闲的皇太子了。 想到这里塞拉菲娜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直接翻开了米菲多洛的日记本又翻了起来,企图能在上面搜寻到什么线索,比如除了刺破心脏是否还有别的方法能杀死吸血鬼。 还有伊格利给吸血鬼喂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如果有一丝希望,哪怕是一点点能摆脱洛斯的机会她都想要紧抓住,总比坐以待毙被洛斯再次杀害好。 但遗憾的是日记在1月29号便终止了,后面则是沾上血点子的白纸,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可用的线索难道只能用这个方法了吗? 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洛斯这个疯子,他能力这么强,就连米菲多洛都打不过他,自己就一个普通人,恐怕还没有近身就被反杀了吧? 如果日记这里行不通的话,果然还是要回去一趟范德比酒馆才行,或许那里伊格利还藏着什么线索,比如这个液体究竟是什么如何制作,不过这段时间塞拉菲娜也打算先把自己尝识里面能刺杀吸血鬼的东西先一一测试与排除,恐怕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斗决。 实在还是不行的话,或许也只能回蒙萨奇找到那个名字叫萨里斯的男人了,他既然在研究这些血阵印记,那肯定自然也对吸血鬼有所了解。 她合上日记本藏好后便再次回到了床上放空脑子思绪起来,回想起自己以前所经历的平凡人生如今又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甚至还遇上了一个名字叫吸血鬼的洛斯,这一切实在都太不可思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雷维尔家族首次晚宴的日子越来越近,瑟莉娜与安卡玛太太很明显对自己的淑女课程也越来越上心了,塞拉菲娜眼睛被白纱蒙住,又闻了闻递过来热茶的香味思绪了会才道:“银杉树,是波赛曼人独有的茶叶,里面含纪菊果果皮从而独添了一分较为清凉的口感。” 她说完,白纱便被安卡玛太太取了下来,只看到瑟莉娜满意的笑容夸赞起来:“塞拉菲娜,你实在是聪明。” 安比卡夫人对女佣使了使眼色,女佣很快便会意到一般将木制的人体模特推进了房间里面,模特身上还套着件明显新裁好的宫廷式舞裙,裙摆为多层次蛋糕裁剪而成,但尤为出众的裙子的颜色为紫红的色调,极为的少见。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料子?”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又细细的揣摩了会,脑子快速思考起来良久才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我学的太少了,安洁卡太太,这是什么料子?” “不,塞拉菲娜你很聪明,也学的很快,只是这种料子是最近才在蒙萨奇风靡起来的,利用青霉素,火柴,巧克力饼干合成的染料,用丝绸与绵或者其他织物染料时便会产生这种鲜艳的紫色,也是王后与众贵族小姐尤为热衷的颜色。” “1000鲁币5英尺起,出自尖端星塔,因材料稀疏尤为少见,所以千金难求。” “紧跟蒙萨奇王族与贵族的时尚风靡,作为一名优秀的淑女是必不可少的,塞拉菲娜这些知识你需要记下。” 瑟莉娜缓缓的开口答道,塞拉菲娜听到这里立马点了点头很快又止不住好奇问道:“尖端星塔是什么地方?” 安洁卡让女佣将裙子收好后才再次开口道:“一群性情古怪的魔法师与异种人的聚集地,他们受约束于尼克家族,维系就如同动物一样,有着极为慕强的心理。” “若是以后雷维尔家族能重新回贵族的位列,在舞会碰上这些人你可要离他们远些,毕竟没人能保证这些无礼,性情古怪的人不会在你的舞裙上,或者酒水里面而打趣你。” “好了,这些浅浅了解下即可,在说一下波赛曼人,他们跟尖端星塔有所不同的是,波赛曼人们会尤为的团结友好,但是这类人的礼仪与着装还有审美简直是糟糕的一塌糊涂,一般都聚众在萨马拉区,不知道你可有遇到过。” “这群人并没有所谓的人约束,他们甚至毫无秩序可言,因自身独特的外貌,总是干着偷盗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总之遇到他们,切记一定要绕着走,不要与这些人有过多的瓜葛,塞拉菲娜小姐。” 这一个下午,塞拉菲娜都在认真的听着安洁卡说着如今布鲁斯王城的动向与时尚风靡,又说些参加舞会的礼仪与注意点,还有与人交谈时应当如何,她将自己的本子记的满当当,一个字都不敢漏。 等课程结束后她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叹一句有钱人可真是太难当了,将记事本收好后塞拉菲娜才起身出了图书馆往厨房而去。 梅里森大婶见她竟然破天荒的往厨房里面来不由得惊讶又连忙开口道:“塞拉菲娜小姐,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有什么需要跟丽迪亚说,让她过来拿就好了。” 塞拉菲娜笑着摇了摇头又看着桌上放置的果酱塔忍不住问道:“我能拿些给伦泽吗?” “他很喜欢这种。” 梅里森大婶听到这里自然不会拒绝转身便开始找厨柜上的白色碟盘起来,她趁着这空隙迅速的抓起一颗大蒜塞入了裙子的口袋,很快又神色自然的接过那盘果酱塔道了谢谢才快步离开,心里依旧猛的跳个不停。 接下来唯一要考虑的是要如何将大蒜隐藏很好的加入洛斯的饮食之中,既然他不怕阳光那大蒜呢,他是否会惧怕,是真正的吸血鬼就好了,可是洛斯这种半人半吸血鬼的物种,塞拉菲娜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一击毙命,只是一个一个去试试。 她拿了果酱塔便直接出了宅邸往东侧的花园去,便看到伦泽在白亭子里面,又躺在摇椅上面,书本覆盖着整张脸,椅子微微摇晃看着便极为的休闲。 盘子摆放在桌上发出声响,紧接着伦泽脸上的书本便被拿开,伦泽见是塞拉菲娜不由得高兴起来:“课程结束了吗?” “今天怎么这么久。” 塞拉菲娜先是坐在椅子上才开口道:“稍微与安比卡太太聊了会,所以晚了点,梅里森大婶新烤的果酱塔,你不是很喜欢吃吗?” “我路过顺便给你拿过来了。” 伦泽听到这里才拿起果酱塔吃了起来:“真的很好吃,塞拉菲娜。” “可惜母亲她让你控制饮食,否则你也应该尝尝的。” 塞拉菲娜见他吃了点心露出笑后,脸上不由得苦涩的笑了笑:“没办法,毕竟裙子已经裁剪好了,要是到时候穿不进去可就遭殃了。” “总之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话还未说完,伦泽便将果酱塔递到了塞拉菲娜的嘴边又道:“母亲,她出去了,吃一点也没关系的。” “塞拉菲娜你真的不饿吗?” “我看你最近总是吃那么点,晚上又被禁食。” 是不饿自然是假的,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无时无刻都是空腹的状态,甚至今天的午餐也只是一盘简单的田园沙拉,量也是少的可怜,而丽迪亚与身边的侍女也被明令禁止拿东西给自己吃,所以塞拉菲娜为了不被饥饿折磨,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学习。 塞拉菲娜看着那块果酱塔简直就要流口水了,但一想到如果在这里吃了那前面的禁食都将白费后她还是别过头闭上眼睛张嘴还想要开口拒绝但话未出口便被直接半块果酱塔便被强行塞进了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弥漫开,让她忍不住眼睛都放亮了几个度,看她这副幸福的表情伦泽才露出笑开口问道:“好吃吗?” “这里还有半块。” “塞拉菲娜!” 话音才落下,瑟莉娜较为洪亮的声音紧接着便响了起来,塞拉菲娜就如同做错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女孩一般不由得直直的站起了身子,有些心虚开口道:“母.....母亲大人.....” 工具 只见瑟莉娜那张好看的脸蛋在这一刻尤为的难看又带着微微的怒意,走过来的同时又摘下了头上的纱帽与外套手套扔给一旁的女佣。 洛斯则是饶有兴趣的站在旁边早已经准备看着这出好戏,空气在这一刻尤为的凝重不已,伦泽先起身开口道:“妈妈,是我硬塞给塞拉菲娜吃的。” 听到自己的儿子既然说着这种话,瑟莉娜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好看起来,以前便总觉得奇怪这两人的关系怎么好的这么快,而且伦泽之前都是一副谁也不待见的样子,如今天天跟塞拉菲娜腻在一起,心里的猜想便更加的确切起来,但是碍于洛斯的身份,更何况还在旁边,只能将怒意强压了下去才道:“塞拉菲娜,你跟我过来,待会让女佣重新测量。” “妈妈,你为什么要对塞拉菲娜这么苛刻?” “她明明已经瘦了很多了,根本不需要在节食了。” 伦泽有些不满的开口道,又看向塞拉菲娜希望她说些什么,哪怕是抗抗议发发牢骚也好。 但塞拉菲娜却只是无事人的样子笑了笑先跟瑟莉娜道歉紧接着又道:“我知道了,母亲大人。” “伦泽我先走了,有空了在过来找你。” 瑟莉娜并没有回应她的道歉,而是先一步走在前方,紧接着又用余光看了眼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会意的跟了上去,也不管身后想要挽留自己的伦泽,在绕过洛斯时,他的眼里依然带着局外人看戏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回了屋里,丽迪亚便拿出卷尺开始整身的测量起来,塞拉菲娜不敢动弹分毫,又像是在等待死亡宣判一般。 “并没有超出,瑟莉娜夫人。” 听到丽迪亚的话后,瑟莉娜与塞拉菲娜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良久女佣又将衣服帮忙穿戴好后,她才招了招手面容布满愁容开口问道:“塞拉菲娜,你觉得我们对你可好?” 塞拉菲娜坐到瑟莉娜的身边回想起在这里的日子便直接回道:“很好。” 听到塞拉菲娜的回答,瑟莉娜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又拿起梳子梳理起她的长发继续道:“塞拉菲娜,你不要怪我对你苛刻。” “你弟弟伦泽的情况你也清楚,他对于家族回为贵族这件事并不是很上心甚至帮不上什么忙。” “如果不能成,那雷维尔家族将会一落千丈,漂亮的衣服,华丽的首饰,一日叁餐的温饱都将失去。” “只能靠你了,塞拉菲娜。”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她自然是知道雷维尔对这次有多么的重视,却也没想到居然会关乎到雷维尔家族存亡的问题,为了回以恩情塞拉菲娜当然希望雷维尔重新回归贵族的位置,自己能帮忙那自然是更好,心里也早已经有了打算,等帮助雷维尔家族再次站上贵族的位置后,在与洛斯对峙也不急,目前最首要的还是雷维尔家族的问题。 进了宅邸,气不过的伦泽快步往克伦威尔的书房去想要理论几番,不巧的是守在门口的男佣刚好离开,还站在门口便听到书房内传来的交谈的声音。 “克伦威尔先生的用意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很遗憾的是,我对塞拉菲娜小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自然并不是她不够美丽,只是她的出身本就不够与王室沾边,就算你们雷维尔一家给她冠以如此名号也无用。” “如此看样子是我们误会了?可是教堂那边又传闻您当众深情表白塞拉菲娜,这实在不难让人怀疑啊。” “说到此事,我还是要感谢塞拉菲娜小姐一番好意,若不是没有她,教堂的姐姐们恐怕都将我围的水泄不通,实在是令人头疼。” “此事若是给雷维尔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我为此道歉。” “好吧,皇太子殿下,这里并无他人,你我都是绅士,没有哪一位绅士不为美丽又年轻的女士动心的,您若是想随时可以将塞拉菲娜带回王城,哪怕是将她放在您的身边做女佣也好,她都因此感激不尽。” “而雷维尔家族唯一的所求,或许您能明白的。” “这是什么意思!?父亲!” 洛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门已然先一步被猛的推开,紧接着便是伦泽阴沉沉的脸与大声不满的质问。 洛斯看了他一眼起身拿起桌上的手套意味深长的笑道:“看样子,您的儿子似乎已然成为一个合格的护花使者和绅士了。” “剩下交谈的时间交给你们了。” 等洛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后,伦泽才气呼呼的坐在了沙发上,克伦威尔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就不由得来气:“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竟然在皇太子殿下面前如此失礼!”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从你们突然带回塞拉菲娜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丢失了一位姐姐,你们明明一直说我是独生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男佣将门关上后,伦泽才瞪了过去训斥道:“我们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为了雷维尔家族。” “你知不知道,雷维尔家族以前本就是领主与贵族,只是因为落魄才被剔除了贵族位列之中……” “什么贵族不贵族,我从来不在意这些,难不成你们所做的一切,培养塞拉菲娜就是为了让她与王室攀附让雷维尔家族成为贵族吗?” “为什么一定非做这个贵族不可?!” 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伦泽便更加的来气,也知道自己与瑟莉娜真的是把他宠坏了,不由得怒斥起来:“你以为你的吃穿用度都是从天上白白掉下来的吗?”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雷维尔家族与艾桑德家族那个暴发户,如果这次不成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那为什么非塞拉菲娜不可?我不同意!” “塞拉菲娜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愿意的!” 伦泽被这番话堵的有些语塞,但还是不服输继续继续抗议起来。 “不愿意?你又不是塞拉菲娜你怎么知道她?”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攀附上王室,贵族更加自然是,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贫民?” “谁想回到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处境?你以为塞拉菲娜为什么那么努力去学习,当然是为了成为贵族。” “如果她真的能博得皇太子殿下的青睐,这可是雷维尔家族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不是空穴来风,教堂的人可是一直在传闻,若是塞拉菲娜无意,面对皇太子殿下深情的告白,为何不拒绝直接离开,为什么要与皇太子殿下一起回来。” “你那天下午都看到了,瑟莉娜也在场,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蠢儿子!” 伦泽被这些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幼稚的想法那就是离家出走以此来抗议。 想到这里他直接冲出了书房,心里只想着塞拉菲娜怎么可能是那种女人,明显是不可能的。 看着自己的儿子头也不回的跑着离开,瑟莉娜想要拦但很快便被克伦威尔制止:“别管他!” “不让他出温室走走,就不知道金钱和地位这种东西有多么重要,让人暗中看着就行了。” 等塞拉菲娜知道伦泽离家出走的消息已经是晚上,洛斯也离开了宅邸所以便没有举行所谓的晚宴。 她看着手中的大蒜只想着该怎么处理,但心里却也想去问问伦泽那边的情况,毕竟是亲儿子,瑟莉娜与克伦威尔应该真不至于不管吧? “塞拉菲娜,你不用管那个小子。” “他自己想通了就会回来的,比起这个你应当专心在淑女课程上面。” “过几天雷维尔家族的舞会便要开始了。” 听着克伦威尔这些话,塞拉菲娜便也只能点了点头专心扎进了书本里面,心里只觉得奇怪,似乎上次自己跟瑟莉娜离开后,只有洛斯跟伦泽在一起。 然后当天下午伦泽就离家出走了,洛斯也没有回来,难不成洛斯这个家伙不遵守承诺对伦泽做了什么不成!? 夜宴预谋 她想到这里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很快第二天早上,伦泽就被男佣背了回来,身上脏兮兮的,带着酒臭味,脸上还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完全是一副虚弱不堪的状态。 瑟莉娜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心痛的抹了抹泪起来:“伦泽,我的儿子,你没事吧?” “痛不痛?” “是皇太子殿下在酒馆里面找到他并带了回来。” 男佣开口说着,克伦威尔才满脸感激道:“多谢你的相助,皇太子殿下。” 塞拉菲娜看着虚弱到已经失去意识的伦泽,又看了眼洛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心,难不成又在耍什么花招不成? 但是伦泽清醒过来后,就只记得自己在酒馆喝多断片了,后面就不记得了,就连身上的伤口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她便知道洛斯定然对伦泽的记忆动了手脚。 回想起塞拉菲娜那个时候看向自己时那幽深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没有恐惧与恐慌。 他便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给塞拉菲娜太过于安全的意识了,好几次都想说服自己塞拉菲娜不是米菲多洛,但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又让他没办法忽视。 自从上次幻境结束后,洛斯明明是在那里最后一刻了结了米菲多洛,但是却没想到塞拉菲娜却并没有死。 难不成有人暗中相救?是尖端星塔的人?那是不可能的,萨里斯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晓塞拉菲娜这个人。 这一切的谜团已然也让他感到有些头疼,但唯一能调查的也只有在塞拉菲娜本人身上。 如果塞拉菲娜没有死,那米菲多洛也极有可能并没有死,只是为什么会冒出一个塞拉菲娜的人格? 这几日洛斯都在观察着雷维尔家族的一举一动,不过也只是尽力在维持这幅奢靡的景象,甚至为了能回归贵族的位置还特意找了养女回来,无非就是想用这个养女作为退路罢了 还来不及过多思绪,较沉重的敲门声将他打断,洛斯放下尼莱克的来信并未多看几眼,不用看他也知道尼莱克在信里写了什么,基本都是写着称赞西奥多西亚,又或者是在萨拉姆城遇到了什么好玩的。 把门拉开后,女佣极为的恭敬从容同时开口道:“皇太子殿下,为感谢您前些日子救助伦泽少爷。” “夫人托我来问问您,今夜是否有空,雷维尔家族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进晚宴。” 瑟莉娜站在回廊拐角处聚精会神的听着,又看着迎面而来的塞拉菲娜,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招了招手。。 塞拉菲娜有些疑惑,但还是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瑟莉娜这才小声道:“皇太子殿下前些日子出手相助了你的弟弟。” “克伦威尔,你的父亲想邀请他共进今晚的家宴,塞拉菲娜你可有什么办法?” “这本就是我无意撞见出手相助而已。” “至于晚宴,我想应该要斟酌考虑一番,等会,我还需前往爱桑德家族一趟。” 洛斯想要拒绝此次晚宴邀请,也明白的很,雷维尔放在以前或许是最适合回归贵族的人选,但如今已然不同,不仅仅是年份悠久纯正的问题,还需要考虑到经济条件等因素问题,毕竟国家也是需要金钱的。 塞拉菲娜听着瑟莉娜的话,又听到洛斯的话,便也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揣着还是能帮就帮的心思迎了上前,脸上挂着笑开口道:“早便听闻皇太子殿下事务缠身繁忙。” “您如此辛劳勤苦,若是布鲁斯的贵族与平民知晓必然爱戴您,只是这也差不多已是晚饭的时间了。” “在如此着急不如先在这里暂歇共进晚宴如何?否则让您空着肚子去爱桑德家族,传出去了,到显得我们雷维尔家族对待王室毫无招待之心。” “皇太子殿下如此善解人意,又为人民着想,雷维尔招待您自然是应该的。” 看着塞拉菲娜这副镇定的模样,就连面对自己说话都不会颤抖了,洛斯倒也是觉得稍稍的惊讶,没想到她在雷维尔家族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 塞拉菲娜对待自己可是避之不及,如今却为了雷维尔家族主动来挽留自己,说的话全是马屁之词,好吧,或许在给雷维尔家族一点盼头也不错。 他想到这里眼眸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又揣着打量的目光盯着塞拉菲娜,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脸上依然带着得体的笑,良久才道:“好吧,绅士总是无法拒绝一位美丽女士的请求。” 听他答应,塞拉菲娜脸上的笑更加明媚起来了,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洛斯,这顿晚宴你别想完完整整的离开,又或者是别想活着。” 因为她将在雷维尔家族面前,甚至是所有仆人面前,揭穿洛斯是吸血鬼的身份,如果大蒜对他有用也足以造成身体极度的虚弱,如果毫无效果那也没关系,毕竟波赛曼人总是有千奇百怪的饮料茶水或者酒水,到时候自己便装作不知即可,毕竟很明显洛斯似乎很在意在众人面前自己的形象与得体的礼仪,同时也不是一个将喜怒表现在脸上的人。 “只要一旦传出去,洛斯你也别想过好日子,再次感受被人追杀的日子吧。” 但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的伦泽却不这样觉得,他的脑海里面只回想起克伦威尔的话,又看着塞拉菲娜对洛斯露出明媚的笑容,脸色尤为的难看,甚至是被愤怒充斥了全身:“塞拉菲娜,你果然也是这样的人吗?” 这一顿晚宴相当的隆重,金色的布桌覆盖在长方形的桌子上,白瓷花瓶插满了新鲜的花朵,几乎全是肉食,蔬菜仅仅是装饰摆盘的物品,佣人每上一盘菜,管家都会站在旁边介绍,一整桌下来,正所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几乎算是全部集齐了。 虽瑟莉娜与克伦威尔并没有投来太多的视线给自己,但塞拉菲娜也不敢吃太多,只敢吃些素食来缓解饥饿,毕竟那件舞裙本身定制就已经价值不菲了,若是身材稍稍走了样,光是裁剪裙子就是一笔不少的费用,更何况能不能赶的上工期还不一定。 洛斯到显得很意外,没想到雷维尔如此是雪上加霜了竟然还舍得如此下血本,努力维持这副光鲜亮丽的样子,难不成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不成?如果是真的如此,那明显有意思多了,毕竟这些日子日积月累下来,可不是一笔买卖。 很快他的视线又转移到了坐在对面位置的塞拉菲娜,她并没有吃太多,只是随意的扒了几口蔬菜,接下来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喝杯子里的酒水,而伦泽余光则是时不时盯向塞拉菲娜,脸上明显没有太多喜悦的表情,自从上次离家出走回来后,他大部分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很少在出现。 感受到这顿晚宴似乎有些沉重后,瑟莉娜夫人先是瞥了眼自己的儿子伦泽,伦泽将视线收了回来,又转向坐在身旁的克伦威尔笑道:“克伦威尔,你不是购置了瓶好酒吗?” “据说是从波赛曼人手上买到的,还是唯独一瓶,难得皇太子殿下在,今日的晚宴又如此丰富,不如拿出来?” 克伦威尔拿刀叉的手微微停顿,又拿起桌上的白色热毛巾擦了擦嘴,才想要开口,塞拉菲娜抓准时机不紧不慢的起身笑道:“父亲,我替您去拿吧?” “您之前不是还给我看过吗?如此珍贵的东西,还是给皇太子殿下品尝,我亲自拿也放心一些。” 洛斯看着她如此积极的行为,不由得心生疑惑,看着她这副积极的样子,伦泽只觉得嫉妒又厌恶,却也不敢如何。 克伦威尔点了点头,塞拉菲娜才起身出了餐厅,伦泽想起身跟上去却被瑟莉娜按住又意味深长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被塞拉菲娜迷到这种地步,应当尽快早些将塞拉菲娜送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伦泽被按住也无法动弹,洛斯自然是将这个雷维尔家族的人这点小心思看在眼里,只觉得这出戏真是有意思极了,恐怕克伦威尔和瑟莉娜也没想到收留了一个养女,还没有发挥到真正的作用,结果却先把自己的儿子迷到了。 吃瘪的洛斯 他正眼含带笑看戏的功夫,塞拉菲娜手中已经抱着一瓶包装陈旧的酒瓶走了进来,管家将木塞打开后便开始往杯子里倒起酒水来。 克伦威尔举杯表示要碰杯的意思,只听到刀叉掉落的声音打断了这副动作,塞拉菲娜带着歉意的笑了笑道:“实在是抱歉,可能我喝的有点多了,不小心碰到了。” 她一边说着手上的酒杯并没有放下,而是故作迷糊的直接弯身想要捡起地上的餐刀。 这一切在洛斯的眼里实在是太反常了,塞拉菲娜绝对不可能在瑟莉娜等人面前会有如此失礼又不得体的行为,从刚才她积极的邀请自己共进晚宴时便可疑至极。 瑟莉娜看她这副样子眸光闪过一丝不满,却又迟迟不起身不由得提醒起来:“这种事让佣人来帮忙捡就好了。” “塞拉菲娜,你喝多了便先回去歇着吧。”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坐直了身子,手上的酒杯并没有放下开口道:“毕竟皇太子殿下在,敬了您这杯,我便回去了。” “请原谅我提前离席这种失礼的行为。” 看着塞拉菲娜一边说着将酒杯伸了过来想要碰杯的意思,他心里只觉得奇怪疑惑,又想着这瓶酒是塞拉菲娜拿过来的不由得有些警惕起来。 其余叁人的视线顿时将视线聚集在两人的身上,眼看洛斯只是看着自己迟迟没有反应,塞拉菲娜不由得微愣但还是保持着笑容继续道:“皇太子殿下如此温柔绅士的人,应当不会拒绝一位想与你碰杯的女性吧?” 洛斯总是在意自己在普通人眼中的自己,生怕自己与普通人格格不入,或者惹人怀疑,毕竟自己的身份一旦有异常或者暴露,尖端星塔的那些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无时无刻都保持着男性绅士的行为,更加是在公共场合当中,而且他还是王室。 而塞拉菲娜正是抓准了一点将酒杯递了过去。 但很明显洛斯似乎并不把她的小心思放在眼里,又像是反军一计似的,直接拿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露出得体的笑道:“塞拉菲娜小姐,若是不舒服便回去歇着吧。” “这杯酒我替你饮了。” “塞拉菲娜!!” 她还在震惊洛斯怎么没有反应,毕竟不仅仅是那瓶酒她暗暗放了大蒜水,自己杯子里的酒水又刚刚临时加了很多大蒜水的功夫。 伦泽像是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拍桌站了起来,满脸怒意的盯着她。 “伦泽!” “你若也是喝多了便下去歇着,不要在这里发酒疯!” 克伦威尔重重的放下酒杯,狠狠地怒斥起来。 塞拉菲娜在心里自然觉得伦泽这番行为是完全不妥的,是完全不将雷维尔的存活放在眼里,洛斯毕竟是皇太子殿下,也不能如此将不满的情绪展示在台面上。 很显然他此番行为也给了洛斯提前合理退场的理由。 只见洛斯擦了擦嘴,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依旧保持的淡定从容不迫:“看样子,我该先离开了。” “比起吃饭,克伦威尔,你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是吗?” “如此行为,怎么能算的上一位合格的贵族。” 洛斯说完便将毛巾往桌上一丢转身快步离开,转身的瞬间原本从容淡定的表情也化为淡漠与阴沉。 他就一直保持这副姿态上了马车,途中又让马夫在林子边停靠了会。 等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洛斯才像是忍不住一般呕吐起来,胃里一阵酸涌上来,甚至入口时口腔那股火辣辣的痛感依然还在。 明明他没有闻到大蒜的味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不过那里却有一股其他熟悉的味道,那就是纪菊果的味道。 纪菊果实味道酸中又带着极度的酸凉,大蒜的辣与纪菊果完美的融合了在一起,导致大蒜的味道全然被覆盖掉。 洛斯拿出大衣口袋的白色手帕擦了擦嘴,此刻就如同跟吃了屎一样难受,回想起那股味道,还是大蒜,只感觉味蕾被强奸了。 他眼里在这一刻充满了难得怒意与幽深的冷,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被钻了空子。 虽然大蒜对于他来说并不足以造成致命的效果,但是却也由衷让他感到极其的恶心,回想刚才自己差点便在晚宴上吐出来,洛斯便气愤的牙痒痒。 “塞拉菲娜,你竟然敢算计我。” “我绝对会饶不了你的。” 回想起那顿晚宴,塞拉菲娜只觉得可惜,若不是伦泽突然起怒,洛斯还真没那么快就能离席,也不知道这个大蒜水是否有用。 她想到这里便直接起身想去问问伦泽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在晚宴上发怒。 “伦泽?你起了吗?”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塞拉菲娜的话音才落下的功夫,门便被突然打开,只见伦泽身上还穿着昨夜的白色丝绸衬衣与黑色长裤,衬的身材修长匀称,乌黑细碎的发,还透着水珠覆盖雪色透红的肌肤。 他俊秀又偏娃娃脸的五官神色尤为的阴沉与紧绷不等塞拉菲娜开口,便直接毫不犹豫的直接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塞拉菲娜有些不解,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伦泽粗暴又无礼的摔在床上,同时身子又压了上来。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挣扎起来,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恐慌:“伦泽?放开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伦泽不顾她的抵抗,修长白皙的手直接抚上那纤细的腰间又下滑而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给塞拉菲娜惊的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嘴里忍不住呼喊又抵抗起来:“丽迪亚!” “丽迪亚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塞拉菲娜,你骗我,明明说好了只会陪着我。” “结果你却对皇太子殿下百般献媚讨好,你果然也跟我母亲一样,眼里只有金钱和权力?” 伦泽低声怒吼起来,眼里的偏执与阴暗到达了极致。 听到塞拉菲娜的呼救,丽迪亚根本不敢,也是第一次看伦泽少爷既然如此,赶紧冲去找瑟莉娜。 也只有瑟莉娜能阻止这场荒诞又令人瞠目结舌的闹剧。 瑟莉娜听闻这事后,又看丽迪亚表情不假,迅速快步的上楼而来。 脚步声在这一刻响起,伦泽恰当的停了手起身离开语气依旧充满怒道:“塞拉菲娜,我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走太近。” “你只能陪在我身边。” 塞拉菲娜刚才还觉得懵,连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又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心寒了几分:“所以,前面一切都是你的伪装?” “尽管我如此把你当亲弟弟来看待?” 伦泽听到这些话,脸色更加的嫌恶起来,不由得跟她争吵起来:“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你不就是为了攀附贵族王室吗?” “皇太子殿下在的时候,你就差要贴上去了。” “我没想到你既然是如此爱慕虚荣的人,果然即便收留了你,给了你名号,你骨子里天生的贫穷性格依然改不了。” “即便外表包装的如此光鲜亮丽,内核却依然是腐败与虚荣的贱女人!” “伦泽!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你给我出来!” 瑟莉娜刚好到了门口,便听到伦泽毫不得体的辱骂,脸上透着怒意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塞拉菲娜听到他的骂先是震惊,紧接着只剩下怒:“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雷维尔家族能重回贵族的序位!” “伦泽,你居然这样侮辱我?” “你说得对,我真的是犯贱,那段时间居然想着是为了你。” 她愤怒的低吼起来,也顾不上淑女礼仪与姿态,也是这么久来第一次爆发,冲了上去便伸手想打人。 伦泽却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奋力的将她甩开,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冷漠与鄙夷不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姐姐了?” “你这种身份,在雷维尔家族只能作为一个女佣。”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差点要气晕过去,心里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以前性格内向怯生的伦泽,现在怎么变得跟西格玛一样的男人了。 教堂再遇 瑟莉娜连忙将塞拉菲娜扶了起来,争吵声引来克伦威尔的注意力。 他看到这副场景,愤怒的用拐杖猛敲地板训斥起来:“伦泽,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几日就在房间里面禁闭思过,不准出来!” 塞拉菲娜被扶起来后直接转身离开了屋内,强忍着泪水回到了房屋中,真的是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受气过。 甚至气的她现在立刻就想离开雷维尔家族,但又想到瑟莉娜夫人和克伦威尔待自己百般照顾。 难怪将一切重任都放在自己身上,毕竟有个那样的儿子,也只能另寻他人求助了。 安顿好这边的情况后,瑟莉娜又往塞拉菲娜的房间里面去,先是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后她再次敲门关切的询问道:“塞拉菲娜,没事吧?” “克伦威尔他已经揍了伦泽一顿了,我替她向您赔不是。” “他也是气头上才说这种难听的话,自从离家出走一趟回来后便一直是阴晴不定的样子。” 这件事本就与瑟莉娜还有克伦威尔毫无干系,她开了门便看到瑟莉娜拿着手帕擦着眼泪。 “应该是离家出走那段时间受了什么刺激,还没有反应过来,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应该让他离开的。” 看她这副样子,塞拉菲娜气也莫名的消了一半,只觉得瑟莉娜可怜,气消了后她也就开始冷静的思考起来,为什么伦泽会突然如此性情大变? 离家出走回来后,他性格便有些古怪,懂不懂就生气,而后在晚宴上便直接爆发了,这两件事洛斯是全程都参与的。 难不成洛斯从中搞了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不成?为的就是让自己难受?虽然答应了不会伤害自己和雷维尔一家,但也并没有说不会利用雷维尔一家来对付自己吧? 一想到这里,塞拉菲娜脸上的凝重与眉眼间的怒气值不断的飙升,同时忍不住轻咬起指甲来。 “塞拉菲娜?” 瑟莉娜看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有些愣住,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她的思绪被打断,才反应过来瑟莉娜还在一旁只能收了手又摇了摇头:“我已经不生气了,瑟莉娜夫人。” “很明显看样子伦泽并不喜欢我,也不希望我出现在这个家。” “他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雷维尔首次晚宴上,我会尽心尽力不让贵族贬低。” “让贵族们知道,即便雷维尔家族落没,但我们的礼仪依然没有丢失。” “事成之后,我便会离开雷维尔家族,还请你能谅解瑟莉娜夫人。” 瑟莉娜先是表现出有些不舍,但却也未过多的阻拦反而是理解道:“抱歉,塞拉菲娜,让你听到这种话。” “虽你确实非我们亲生的,但我跟克伦威尔一直把你当作亲女儿来看待的。” “经历过这些日子,我自然分的出来,瑟莉娜夫人。” 安抚好瑟莉娜后,塞拉菲娜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唯一不同的是,她再也不与伦泽来往,甚至也有意绕开伦泽。 伦泽几次搭话无果,不由得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再次止不住辱骂起来。 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而后不仅仅是去礼拜日去教堂,转化成了每日都会去教堂静坐祷告的同时也避开与伦泽产生的矛盾。 不知不觉来的勤快了,她便也与教堂的修女与神父有了交际关系。 “塞拉菲娜小姐,最近你倒是来的真勤快。”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或者你等会可以去忏悔室与神父忏悔如何?” 修女小姐看着她坐在椅子上静默,不为所动的样子,有些好心的搭话问道。 塞拉菲娜先是对她的关心表示了由衷的感谢而后才问道:“以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忏悔室?” “这是最近才修建好的,不过只有一间,你若是有烦心事便去吧。” “或许神父能为你排忧解难,即便不能,向别人倾诉出来也会好些。” 修女再次温声开口,又想起什么一般将东西递了过来又道:“这是赋予了神圣祝福的项链,可以庇灾辟邪。” “神父他之前便想给你了,一直不得空,所以托我拿给你。” 塞拉菲娜接过了修女递过来的项链,又细细的看了起来,这是一个典型的十字架,材质是银制的,并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很是简约。 一般较为的年轻的姑娘都是在礼拜日来教堂,今日并不是礼拜日,所以坐在教堂的基本都是些妇人。 等牧师布道完后,妇人们便也起身准备离开,她们早已经养成了不在这种神圣的地方八卦闲聊的习惯。 偌大的教堂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塞拉菲娜这才抬起头看着那座神女维西斯的雕像,与在莱登哈森堡大厅中央那座雕像不同的是,教堂里面的维西斯神女雕像手上持着一把长剑,神色充满了凌厉与锋芒。 她将紧握在手心的银制十字架放回了裙子的口袋里面起身想要离开,脑海不直接再次回想起伦泽看向自己时,那副高傲偏激的表情,还有毫不留情辱骂的话语顿时又止住了回去的脚步。 以前关系有多么好,现在在看伦泽的模样塞拉菲娜就有多么的失望,说不难过自然是假的,她还真没有这么容易就释怀。 等反应过来之际,塞拉菲娜已经绕到了教堂的后面,说是忏悔室也只是一间木制平房,挑开忏悔室的门帘,透过目光的缝隙便是一道隐约可见的身影。 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开口说话,视线紧紧的盯着那块格挡的木板。 “愿维西斯神女庇护你。” “你可有何事要忏悔?” 神父先温声开口问道,打断室内的寂静。 塞拉菲娜这才稍稍转了转眼珠子开口问道:“维西斯神女,她真的会庇佑我们吗?” “当然,神女永远不会放弃她的每一位信徒。” “往生者们都将回到她的身边,维西斯神女将包容他们的一切,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 神父开口道,塞拉菲娜听着这些话却觉得尤为的失望,果然真是如此,那为何维西斯不庇护自己,不管是洛斯的事情,还是伦泽的事情。 不过细想这一路走过来,似乎也得到了不少人的相助,或许这些帮助便是维西斯神女的庇护吧。 “神父,我有一位弟弟,虽我们并非亲生,但是从以前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甚至已然达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有天他突然性情大变。” “行为变得尤为粗鲁,甚至言语羞辱我。” “可他的父母并没有做错什么,只能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应该离开那里吗?” 她的话开口问道,却迟迟没有得到神父的回忆,挡板在这一刻被人拿开。 塞拉菲娜有些奇怪,凑近窗口观望了起来,挡板虽然被拿开,但依旧有木制的网格阻拦着。 凑近窗户,透过网格并没有看到神父的脸,而是一张久违又让人气愤的脸蛋。 洛斯弯腰透过网格看了过来,脸上透着冷峻,眼里空洞无神幽深不已,精致的面容足以将人的视线捕抓无法挪开,只能任由深陷其中。 塞拉菲娜如同见了鬼一般,身子连忙后仰甚至有些站不稳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距离上次晚宴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洛斯仍然毫无异样的站在这里,也就是那个方法失败了。 眨眼的功夫,洛斯便已经到了她的身前并没有打算伸手扶的意思,脸上反而难得展现一抹兴趣:“看你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我既然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塞拉菲娜别过脸,未与他对视同时疑惑与淡漠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明白。” 看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洛斯细眉稍挑,栗红色的发丝随着风微微飘动,同时斯文条理的摘下手上的黑皮手套直接蹲下了身子。 见他凑近,塞拉菲娜心里一紧张,连忙拿起口袋里面的十字架举起在他的脸前。 洛斯看了看她手中的十字架,又看了看她脸上稍微紧张又恐慌的神情,就好像在嘲笑她的无知一样,直接伸手抓住了她拿十字架的继续道:“看样子,你依然还害怕着我,塞拉菲娜。” “不过提醒你一句,这东西对我可没什么用。” 他的手抓住的一瞬间尤其的冷,甚至比脸上的表情还要冷漠,如同放在冰箱冷冻了许久的般。 “不过你居然敢在酒水里面放大蒜水,你就不怕若是暴露了,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灭口吗?” 塞拉菲娜赶忙着将抽了回来,脸上厌恶的神色不减反而多添几分:“你若真的可以随心所欲的杀人,在范德比酒馆就不会让格雷斯动手了。” “你动手如果留下气息的话被尖端星塔的人察觉到,而对你进行调查。” “毕竟猎杀吸血鬼就是尖端星塔的职责。” 洛斯听着这些话,脸上展露稍微惊讶的神色,心里也明白看样子自己是小瞧塞拉菲娜了,才将近两个月不见,便已然成长到如此地步。 “你的推理没错,塞拉菲娜。” “不过你还是不了解,我要是想让一个人死,就算是引起尖端星塔的人注意,也一定会杀了他。” 洛斯神色淡漠的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塞拉菲娜已经调整好心态,又暗暗咽了一口唾沫站起身子来。 针锋相对 她庆幸自己穿的是长裙,微微腿抖也看不出来:“伦泽离家出走那段时间,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你改写了他的记忆?” 他听着这些话,心中产生出一丝无聊,同时起了身:“怎么?你还真把他们当家人了?” “你不是一直声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话虽如此,但雷维尔家族确实收留了我,对我的照顾也很好。” “伦泽他之前都不会这样子,你究竟做了什么?” 塞拉菲娜看向他开口问道,眼里在这一刻透着锐利的锋芒。 原本摔倒的木制椅子,突然自己缓慢的放正,又移到了洛斯的身后,随后他很是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什么做什么?塞拉菲娜,我怎么没听明白。” 他也学着塞拉菲娜装作不明白的疑惑反问道。 两人在这一刻明显都是心知肚明的状态,塞拉菲娜有些恼怒但未多说什么直接转身想要离开。 “塞拉菲娜,祝你好运。” “我原本只是想看看你状态,不过看你如今依旧还能活蹦乱跳的样子,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动手。” 她转身要走听到这些话还想问什么意思,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的功夫,洛斯便直接绕过她快步离开了教堂。 塞拉菲娜只觉得是莫名其妙,听这句话不就无疑坐实了洛斯定然从中做了什么,但具体究竟干了什么也只能自己去挖掘了。 虽有千万个不想,但自己毕竟已经答应过瑟莉娜夫人还是只能回莱登哈森堡。 才下了马车的功夫,伦泽便已经站在门口,欧式俊俏的脸充满了不满,眉眼紧促的问道:“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是不是去幽会其他的男人去了?” 塞拉菲娜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白了他一眼,绕开伦泽直接加快步伐进了莱登哈森堡。 伦泽紧跟了上去,依旧不依不饶继续道:“塞拉菲娜,你耳朵聋了吗?” “我在跟你说话呢。” “伦泽,我发现你真的是很无聊。” “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没事的话请离我远一点,我无心与你争吵。” 塞拉菲娜终究还是忍不住语气稍怒的回怼他道,说完又快步上了楼梯往房间里面去。 这几日节食本就已经没什么气力与精神了,就连走几步她都觉得累,更不要说与伦泽这个神经病吵架了。 如果说洛斯是平静如水的疯,那伦泽就真的是毫无忌惮,无时无刻的都在发疯。 回到房间后她只能祈求雷维尔家族的舞会快点来然后快点结束,自己也就能摆脱伦泽,然后去尖端星塔寻求庇护,想办法摆脱洛斯这个神经病。 丽迪亚看塞拉菲娜坐在梳妆台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得感同身受的露出同情的视线,毕竟这两人从亲密无间的关系在到现在这样子,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塞拉菲娜大小姐,给。” 看着丽迪亚说着的功夫便递过来一块小的曲奇饼,塞拉菲娜光是看着便已经缠的咽口水了,但一想到瑟莉娜的话还是别过脸不在去看。 丽迪亚紧接着又道:“之前为您测量过,一块小曲奇没什么问题的。” “你吃点吧,大不了晚上的蔬菜少吃点便是了。” 她很想吃,但还是强忍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丽迪亚,我没事的,不吃了。” “在忍一段时间就好了。” 看塞拉菲娜如此坚决的模样,丽迪亚便也不好在成为她的绊脚石将曲奇饼干放回了盘子里面不好在多说什么直接出了房间。 意识到丽迪亚离开很久后,她才再次起身将那本日记拿出来开始翻页起来,心里只有一个疑惑点,为什么后面的页数没有字迹但却沾满了血点子,很明显是刻意为之。 但她学着电视剧里面用烛火映照,又用水淋湿却也没有丝毫作用,很快塞拉菲娜只能作罢放弃将日记本收好回到了柔软的床榻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对于日子在难熬,也总算是熬过去了。 雷维尔家族的晚宴 沉寂许久的莱登森终于迎来了难得的热闹与繁华,天还未暗下,堡内的灯火早已经通明辉煌,瑟莉娜夫人甚至为了此次晚宴而去了一趟佣人事务所又额外多雇佣了些男女佣。 她尽心尽力的检查着这次舞会场地的每一处,就连管家都全程跟在身旁随时待命的状态,玫瑰的清香使人涣然一新的感觉。 丽迪亚用着上好的呈鎏金色的香水喷洒在舞裙上面,塞拉菲娜此刻却无心去观察那条华丽的舞裙,只感觉腹部隐隐约约的发痛,可能是接连着节食而引发的胃病,在加上今日一天都未进食,虽不是很严重,却也足以让人坐立难安。 她在心里忍不住充斥着一股怨气,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委曲求全,或许等这场该死的舞会一结束,自己便立刻挣脱这要命的束腰还有高跟鞋离开这个破地方,让那个神经病伦泽什么的一切全部见鬼去吧。 瑟莉娜敲了敲门,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这时塞拉菲娜才将阴郁的脸色收了回去,碍于女佣在烫发脑袋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回应了一声。 她进入房间后先是细细的检查了床铺上华美的舞裙,用手细细的触摸感受着柔软的布料,而后才走到了塞拉菲娜的身后拿过女佣手上的梳子仔细的梳理起来:“能否成就在今晚了。” “克伦威尔已经将伦泽关禁闭了,只能靠你了,塞拉菲娜。” “我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为你道歉,同时也因为骗你而感到歉意。”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塞拉菲娜开口道,心里也明白的很,毕竟哪个做父母的不向着自己的儿子呢,而自己只需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那也算不欠雷维尔家族任何了。 晚宴随着一阵音乐声响起,驻留在莱登森哈堡的马车络绎不绝,皆为华丽衣着的贵族同时还夹杂着极为有钱的商会,如今的布鲁斯早已经将贵族笼罩的传统观念丢掉,只要有绝对足够的钱,就可以参加贵族们之间的晚宴,甚至他们也会主动讨好这些商人,为的就是这其中的金钱利益。 但总有些依旧保持着观念传统的贵族,自以为是的高贵,对商会与平民抱着不满高傲与不屑的态度,但比起这个,他们更好奇的是,早已经落幕的雷维尔家族既然还有经济来源办这场奢靡的舞会,实在是让人费解,更让人费解的是既然是约瑟普公爵既然受邀参加。 但正因为他与皇太子洛斯与子爵尼莱克的参与,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贵族的参与。 洛斯循过人群之中看着伫立在人群之中的瑟普公爵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笑了笑,而约瑟普公爵也注意到了他与贵族交谈完后面带得体的笑容走了过来左手扶右胸恭敬的行礼道:“能在这里遇到皇太子殿下,实为我的荣幸。” 洛斯回以笑:“约瑟普公爵无需如此多礼,你难得从境外回来,好好享受舞会吧。” “毕竟你可是为我们的王讨回了不少土地的人。” 看着洛斯的平缓的笑容,瑟普公爵也听不出他说这话是好是坏,但也理所应当的收下了来自洛斯的赞美,眼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高傲。 “约瑟普公爵如今可是王室眼中的红人,同时也是极有可能反噬王室之人,但却也极其注重自己在民众之中的形象。” “我敢保证,只要给他一个合理的借口,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推翻埃尔德里奇王室,自己坐上王位。” 尼莱克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在洛斯的身边小声起来。 他出现的突然,洛斯不由得将视线转移他但很快便收了回来平静答道:“在过个几年,恐怕他也是有心无力了。” “我们只需要稳住这几年便是了。” “不过我倒也是奇怪了,他为何如此效忠于怀亚特家族。” 尼莱克又开口道,开始自顾自的思考起来。 “这里是舞会,不是政厅,尼莱克,自从你封了子爵倒是越来越没有王室的礼节了?” 洛斯提醒的同时紧接着又转移话题道:“你不是想邀请西奥多西亚那位女士作为你的舞伴吗?” “我怎么没看到她人?” 尼莱克听到这里收回了思绪,稍作遗憾之色先是摘下头上的插着白羽毛笑道:“西奥多西亚女士她的行程总是如此繁忙,只能被迫婉拒了我。” “我为她这种行为表示谅解。” “不过皇太子殿下,你是否应该多与您的未婚妻多多交流增进一下感情。” “否则她若是不高兴了往家里抱怨该怎么办?” 洛斯听到这里眉头微皱,知道这话语的意思很快只是回笑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泽菲琳她极为善解人意,无需子爵你担心。” 两人交谈的功夫,只听到一声喧哗顿时也止住了声音往喧哗的来源看了过去。 塞拉菲娜迈着不紧不慢的步调下了铺着红毯的楼梯,粉色的长卷发低盘而起,留出两缕较长又微卷的刘海垂落在胸前,带着白色满天星式的头冠。 一字肩的宫廷式舞裙露出她修长白净的脖颈,同时悬挂着珍珠项链,领口处两边镶嵌着油画绿色的大小玫瑰,深绿色的缎面在火光烛火的照耀下透着光泽,群身上无时无刻不用当下时兴的蕾丝花边,纯色网纱点缀。 众人先是被她那头奇特的粉发吸引,男士带着观赏的目光,而贵族家的小姐与妇人则是打量着塞拉菲娜衣服的款式与面料是否为当下流行。 毫无疑问,她穿的正是当下蒙萨奇最时兴的料子,出自尖端星塔,在火光的照耀下呈现反光的浅色,但在较暗的环境下又呈深色调。 她感受着所有人向自己投来的审视与打量的目光,甚至是敌意的目光,却依然踩着尖锐的高跟鞋表现尤为得体。 同时又紧跟在瑟莉娜的身边表情尤为认真的听着她介绍着面前的人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尼莱克子爵 “瑟莉娜夫人,希望我突然的出现,不会给你带来失礼。” “只是看到您身边有如此明媚动人的女士,等反应过来之际我已经不知不觉就到你的身边来了。” 瑟莉娜刚想要离开,听到这声唤,又抬眼望去不由得露出了如同花一般灿烂的笑容道:“尼莱克子爵,怎么会呢。” “能与您交谈,属实是惶恐不及。” “塞拉菲娜,快过来,这位是尼莱克子爵。” 听到这声呼唤,塞拉菲娜不由得与那位贵族小姐终止了话题看了过去,双膝略微屈膝同时两手稍提裙摆两侧点头致意起来:“尼莱克子爵。” 说完这声呼唤后,她才再次站直了身子抬眼看了过去,至于对方是何人也早已经在心里面记的滚瓜烂熟。 从邀请贴下发的那一瞬间,瑟莉娜便跟塞拉菲娜专门上了节课,那就是了解此次受邀对象的所有人。 尼莱克原是王室的叁皇子,同时是王后最宠爱的孩子,近日才被受封于子爵,不过却也是有名无权的头衔,而尼莱克也实实在在的坐实了这个身份,整日沉溺于玩乐之中,无时无刻都在舞会中追逐着淑女的裙摆。 “没想到瑟莉娜夫人在社交圈沉寂如此之久原来是在专心培养自己的女儿吗?” “尽管如此久,您当时在社交圈的风采在如今也依旧优秀。” 尼莱克对上了她的视线,同时毫不顾忌甚至也不打算挪开视线道。 塞拉菲娜这时也算是见到了这位人人口中举止轻浮的叁皇子,但却也明白那些淑女为何无法拒绝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尼莱克跟同为王室的洛斯一样都长着张好脸蛋。 与洛斯不同的是,他有着一头金色的细碎短发充满光泽,浓密的睫毛,白里透红的肌肤,完好精致的五官,鼻梁尤为的高挺,肉色的薄唇轻抿泛着笑意充满生机与璀璨。 穿着风格是蒙萨奇绅士的典范,白色的衬衣,领口与袖口排褶带着歌剧院风格的复古感,搭着宝石蓝色调的西装马甲,马甲上挂着银色的挂链,外面一层则是黑色的翻领大衣,古铜色的花纹在布料上跳脱延伸,大衣的口袋上又塞着白色的口袋巾,黑色的长裤衬着修长笔直的腿型,脚踩着乌黑发亮的皮鞋。 不过这两人也的确为同父异母的关系,洛斯在众人眼中是王后的儿子,而尼莱克为妾室所生,如果一定要两人做对比的话,那洛斯绝对是夜里的寒冰,尼莱克则是晴日下的暖阳,如果他的性格不如此轻浮的话,恐怕早已经成婚,正因为如此轻浮的性格,又痴迷一位女歌唱家而至今未有婚约。 在平民看来他是一位难得为平民女性而痴情的贵族,但在圈内的贵族看来,尼莱克只是第一次被拒绝而引起兴趣罢了,众贵族都在私下打赌那名叫西奥多西亚的歌唱家究竟要多久才会栽倒在尼莱克的手里,同时也有人赌尼莱克什么时候会厌倦这种追逐关系。 趁着塞拉菲娜正在脑海回忆这些可用情报的功夫,瑟莉娜已然再次笑的温柔动人的回笑道:“尼莱克子爵说话依旧如此动人。” “恐怕有不少姑娘依然会拜倒在你的赞美之中吧。” 尼莱克不语收回了视线,回以一个笑的同时看向了塞拉菲娜又道:“只是之前从未听闻雷维尔家族既然还有一位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儿。” “看样子克伦威尔先生藏的倒是挺深的。” “塞拉菲娜她此前一直在封闭式的学院学习,如今也已经到了在社交圈展露的年纪了,相信她的礼仪未让你感到困扰。” 瑟莉娜又开口道,明显是有些不放心似的,视线时不时又瞥向塞拉菲娜,同时又尽量的开始引导起来。 “原来如此,那塞拉菲娜小姐,作为我们的初次见面可有荣幸成为你一支舞的舞伴?” 尼莱克开口问道,对她眯眼一笑,企图能将眼前初出茅庐的姑娘迷倒在自己的美貌之下,毕竟自己已经无数次使用这个方法将不少青涩少女的心收入。 眼看瑟莉娜似乎不在发话的意思,塞拉菲娜才再次行了礼同时恭恭敬敬道:“当然,尼莱克子爵,这是我的荣幸。” 洛斯则是坐在暗红色金纹的沙发上,透过人群看着塞拉菲娜的一举一动,而不远处则站着瑟莉娜满意的笑,良久才放下了腿起身往瑟莉娜的身边而去。 塞拉菲娜感受着尼莱克的手正挽住自己的腰间,虽然带着白色的蕾丝手套却依然能感知到那温热的掌心,这是活着的证明,不同于洛斯那般冰冷。 她随着曼妙的音乐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来,即便脑袋此刻已然是放空的状态,但身体却已经惯性动作不断的配合着尼莱克的动作。 回想起来,最开始学社交舞蹈的时候还是伦泽做自己的练习搭档,而自己不小心踩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任何怨言。 如此近的距离,尼莱克却感觉眼前的塞拉菲娜眼神空洞无比,心绪完全不在这里,早已经神游到外面。 他本以为是自己错意了但渐渐的便发现自己的观察似乎是对的,脸上带着绅士得体的笑轻声问道:“看样子,我的领舞技术尤为的糟糕导致塞拉菲娜小姐毫无兴趣的样子?”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走神了,余光不自觉瞥向瑟莉娜夫人,生怕看到她脸上失望的表情又带上了温婉的笑:“尼莱克子爵多心了。” “我只是在心中艳羡西奥多西亚女士罢了,能得到子爵如此痴情爱戴。” “能被尼莱克子爵如此优秀的人喜欢,想必也是位不得了的女性吧。” “塞拉菲娜你……” “你的嘴巴说出来的话,倒是比瑟莉娜夫人还要甜。” 尼莱克不由得稍愣,看着塞拉菲娜真挚的眼神说着这些吹捧的话语,却听着让人完全无法心生厌恶,甚至不知道她的话语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尼莱克松开了手,塞拉菲娜退回了身子,话题在换舞伴时终止。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得心生感叹,果真是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 约瑟普公爵 “很荣幸与你共舞,塞拉菲娜小姐。” 约瑟普公爵先一步开口道,发笑时脸上的褶皱都成了团,看过来时的视线都带着色眯眯与猥琐,身材虽壮瘦,或许是这些日子经常游离于晚宴之中,那啤酒肚都明显了许多,乌黑的发有些发油同时还夹杂着白发,即便身上穿着在好的料子也没有丝毫公爵贵族的气质,反而多了几分油腻。 塞拉菲娜很不想以貌取人,但约瑟普公爵每次投递过来的视线,还有跳社交舞时无意间的触碰,都会让人忍不住发寒毛。 “约瑟普公爵,早已听闻您的英勇事迹,您战功赫赫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 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笑容尽心尽力的说着赞美的话语。 约瑟普公爵却很喜欢被别人这样子吹捧,更何况还是被塞拉菲娜如此美丽又年轻的小姑娘,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 “塞拉菲娜小姐果然有几分继承了瑟莉娜夫人的性子,总是会说一些好听的话来讨人高兴。” “顺带一提,您这头如粉玫瑰一般的发色尤为瞩目又动人。” “实在是少有之见。” 约瑟普公爵再次开口,抬手之间无意撩起了她垂落在胸前的发,塞拉菲娜只感受到了冒犯的感觉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回道:“多谢约瑟普公爵的美言。” 很快,舞伴又被再次换了回来,塞拉菲娜还未开口,尼莱克却先声开口道:“看样子,这舞会上有人的领舞能力比我还差的样子?既然会让塞拉菲娜小姐眼中难得流露出疲惫的神色?”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连忙将刚才的不适抛之脑后:“自然不是,约瑟普公爵如此英勇无比,能与他共舞自然是不胜惶恐罢了,生怕自己出错而让约瑟普公爵感到为难。” 若不是余光留意到塞拉菲娜那一瞬间的不适,尼莱克便真的就要信她的话了,没想到这塞拉菲娜果真是被教的极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尊重任何人,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说任何人的缺点。 她回答的同时,不自觉的便看向了瑟莉娜那边,此刻那里不止是站着瑟莉娜夫人,同时还站着洛斯。 洛斯他走近了几分,神色冷漠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原本脸上还挂着满意笑容的瑟莉娜顿时便僵住了,笑的也尤为不太好看起来。 塞拉菲娜眉心微皱,想知道洛斯他又在做什么,同时究竟在瑟莉娜身边说了什么。 但尼莱克却只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顺势强硬的将塞拉菲娜往身边拉近了些。 塞拉菲娜有些不解,才专心的将视线看了过来。 “塞拉菲娜小姐,您若是觉得有何不好,不如直接说出来?” “否则谁知道您在不满什么呢?” 尼莱克笑道,挽住她细腰的手稍稍紧了几分。 塞拉菲娜跟随着音乐退回了身子,手放置在他的掌心上又借着身子拉近的同时回笑道:“尼莱克子爵总是对每一位女士都如此上心吗?” “那自然不是,我的上心只放在我想上心的人身上。” “比如你,塞拉菲娜小姐。” “又或者是西奥多西亚女士?” 塞拉菲娜从容淡定的开口打断他继续笑道,语气依旧温和平淡如水,无意间提醒着尼莱克说话应当自重些。 尼莱克却故作不明白又佯装深情问道:“西奥多西亚女士已然成为了过去,现在你是我新的黎明所迎来的明珠。” “我折服于您的耀眼夺目。”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神色并没有太多异样,心里只觉得好笑,同时又疑惑这支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很想知道洛斯究竟又干了什么。 “从刚才开始,你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瑟莉娜夫人那边,又或者是在皇太子殿下的身上。” “看样子塞拉菲娜小姐早已经是心有所属了?” “好了,尼莱克子爵,我已不语给足了您面子,您为何还不理解淑女这番意思呢?” “您应该保持着那个痴情人设,或许我还会对你稍稍改观一些。” 塞拉菲娜光是听到尼莱克这番猜测都忍不住恶寒起来,语气稍稍不悦。 但她此刻的变化在尼莱克看来就如同说准了而产生的不悦一般,他不由得稍稍愣住又故作失落的表情,碧蓝色的眸子在这一刻看得尤为清楚:“或许我现在应该就去找蒙萨奇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师,让他连夜制作一件完美修身的婚纱寄给您,以表示我对你们的祝福,这样岂不更显的我痴情吗?” 他的问话随着音乐一同而止,塞拉菲娜收回了手,但又看到尼莱克眼眸之中隐约可见的笑意便也知道这是被打趣了,转身拿过女佣托盘上的酒水笑道:“尼莱克子爵您说话总是能如此让女士高兴。” “这一杯我敬您,感谢您为这一支舞带来的乐趣。” 尼莱克无视了那群全程都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面的贵族,意识到塞拉菲娜是给自己台阶下的意思便也拿起了酒杯回敬笑道:“您若是喜欢便好。” “哦,塞拉菲娜您的舞蹈很好,并没有丢人。” 塞拉菲娜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转身想要赶紧回到瑟莉娜身边询问情况,听到身后尼莱克得很话后又回笑道:“您也是,尼莱克子爵,或许我应该失陪了。” “我妈妈还在不远处等候着我。” 她说完这些话等尼莱克回复后才迈着优雅的步伐绕过人群往瑟莉娜夫人的方向去,洛斯用余光瞥了一眼那抹身影,原本冷漠的神色转化为极为浅的笑:“总之事实便是如此,瑟莉娜夫人或许我该失陪了。” “向你问安,塞拉菲娜小姐。” 塞拉菲娜听到这一声问安眉头紧皱起来,光是看到洛斯就已经极其不安与恼怒了,他居然没有丝毫自知之明老是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很想问清楚洛斯究竟说了什么。 但洛斯丢下这句话后便直接扬长而去,又拍了拍伫立在原地的尼莱克。 尼莱克对她眯眼笑了笑而后转身便与洛斯一同消失在人群之中,塞拉菲娜不知道为何似乎有一种被耍了的过来,那就尼莱克负责支开自己,而洛斯趁机说了什么,但是具体究竟说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那之后塞拉菲娜有尝试过询问瑟莉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瑟莉娜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依然挂着笑只说了一句话道:“塞拉菲娜,能在留几天陪陪我跟克伦威尔吗?”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如此久,早已经把你当成亲女儿一般看待,若不是伦泽,你也不会想着要离开不是吗?” 她听到这声请求不由得陷入为难之色,瑟莉娜的话也确实非假,如果不是伦泽突然性格大变,若是回不去了,自己确实也想着干脆就在雷维尔家族渡过便是了。 “你如此着急离开,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吗?” “或许你可以说出来,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也应当回报你。” 突然来临的婚约 见她面露犹豫的神色,瑟莉娜连忙抓住机会又问道,表情不由得有些失落起来。 意识到塞拉菲娜似乎不好开口的样子,瑟莉娜随后稍稍抬了抬手,伫立在旁边的女佣瞬间便退了下去,很快诺大的会客室内只剩下两人后她才叹了口气回道:“我离开是要去找人。” “同时想要去尖端星塔。” 瑟莉娜听到这里细眉不由得微皱紧接着又笑道:“塞拉菲娜,尖端星塔可不是好进的地方。” “你贸然闯进去有可能会被当成异端清除的。” “如果你要找人的话可以与我说说,克伦威尔或许能帮上您的忙。” “我想找一个名字叫尼克萨里斯的男人,不知道你们可有听闻?” 塞拉菲娜左思右想了会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如果尖端星塔不能随意进出,那自己也只能向萨里斯求助了。 但瑟莉娜听到这里时,挂在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了几秒很快才继续道:“你与他是熟人吗?” “一面之缘,我有些事情想与他谈谈。” 塞拉菲娜又道。 听出两人似乎不是很熟的样子,瑟莉娜便立马起身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回道:“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怎么会忘记跟你介绍他呢。” “雷维尔家族还放了舞会的邀请函给尼克家族,只可惜他似乎并没有来。” “萨里斯主教大人,他的行踪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行程又尤为的繁忙。” “不过他同时也是管理尖端星塔的主人,我可以让克伦威尔给他写一封信,让他过来接你。” “刚好有他带领的话,自然是可以进入尖端星塔的,你们两人一同会蒙萨奇,我跟克伦威尔也放心,毕竟你一个小姑娘四处流荡实在不让人放心。”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原本忧郁的神色在这一刻顿时展现出惊喜般笑了起来,如果真是如此那可是太好了,毕竟上次萨里斯留给的纸条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的看就被洛斯拿走了,还真不知去何处寻人。 雷维尔家族的舞会结束后,虽不知道洛斯与她说了什么,但瑟莉娜与克伦威尔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依旧那般充满着笑容,而伦泽却依旧如此,但自从舞会结束后,哈登莱森堡明显比以前繁华了不少,就连佣人也聘请了许多,经济状况也明显充裕起来,难不成是自己在舞会上大放光彩给雷维尔家族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不成? 一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报纸头条瞩目的标题“雷维尔家族或有望重回贵族的序列,塞拉菲娜小姐的礼仪完美到无可挑剔,艳羡众人” 塞拉菲娜都要忍不住自豪起来,端起茶杯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回想起那些日子累死累活的样子,这不敢碰那不敢吃,还要严格保养皮肤能换来这一切果然还是值得的。 而如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那个烦人的洛斯似乎也是很识相的不在眼前晃悠了,接下来只需要等萨里斯看到信件过来,一起去尖端星塔先把后颈这个印记消除掉在慢慢去考虑后面的事情也不迟。 她正低头看着报纸琢磨的功夫,便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道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响起:“塞拉菲娜!!!!”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以为做这一切就可以摆脱我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不管你是否接受约瑟普公爵的求婚,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真是一个被金钱腐蚀的女人,即便他都已经40多岁了你也甘愿如此吗?” “宁愿嫁给他,也不愿意陪在我的身边?!” 抬眼看去便是伦泽那张俊秀的脸庞正布满着怒气,眉眼之间乌云遍布,茂密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原本的好心情在伦泽的出现顿时消散而去,她脸色也变得尤为难看起来,却也不想与伦泽过多争执想要起身离开。 伦泽见她就要走,又气愤至极的抓住她的手拉了回来。 塞拉菲娜只感觉自己真的是要疯了,又跌坐回椅子上,那顶草绿色白纱与花朵点缀的帽子一同掉落在地上。 “伦泽!你放开我!” 丽迪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伦泽少爷才结束禁闭便立马找塞拉菲娜,又默默的退开直接去寻人叫瑟莉娜夫人过来。 “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伦泽松开了手,同时又将信纸甩了过去。 她只觉得手腕被抓的发红又疼痛不已,本身节食那些日子体质差还没有缓过来,根本使不上什么劲。 “我嫁给谁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吧?” “伦泽,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到底是谁在支撑着雷维尔家族。” “你以为你现在每天衣食无忧的生活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这种话在伦泽耳朵听来只觉得更加的刺耳,良久勾唇冷笑讽刺起来:“所以我还要感恩戴德,因为你牺牲了你自己嫁给一个40岁的公爵而为雷维尔家族带来的财富?” 塞拉菲娜能感受到他此刻说这种话时,言语之间皆是讥讽与深深的瞧不起,但脑子一转又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她直接拿起茶桌上的信纸默读起来,顿时脸色苍白起来,心里只觉得气愤至极就连说话都颤抖起来:“谁说的!?” “谁说我答应要下嫁给约瑟普公爵的?” 看她这副震惊又气愤的模样,伦泽却不以为然脸上依旧挂着厌恶与怒意:“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清高?” “现在约瑟普公爵在贵族圈大肆宣扬你这位未婚妻,在晚些报纸就要登出了。” “你真的是厉害,塞拉菲娜,我真的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比我母亲还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你以为嫁给约瑟普公爵就可以摆脱我了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塞拉菲娜,等我成为了雷维尔的家主,我同样会不择手段的将你抢回来的……” 她此刻哪有心思听伦泽这些偏激的狠话,神色难看的将手抽了出来又推开伦泽,想让他离自己远些快步离开了花园,也无心管身后还在闹个不停的伦泽。 “塞拉菲娜!你给我站住!谁允许你离开的……” 进了哈登莱森堡后,塞拉菲娜又直朝克伦威尔的书房而去,想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何时答应了约瑟普公爵的求婚,又或者在约瑟普公爵何时向自己求婚了? 控制 等自己这个当事人反应过来之际,这都是件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才到书房门口,克伦威尔很明显正在与管家交谈着什么,她也不好出声打断只能站此等候,等事务吩咐下去,管家离开后克伦威尔便注意到了站在门口脸色不大好看的塞拉菲娜。 他先是露出慈容的笑同时开口问道:“怎么了吗?塞拉菲娜。” “你还是这么的懂事,下次不是重要的客人你直接进来就是了。” 克伦威尔一边说着同时坐回了椅子上,桌面上摆放着不少杂乱的信纸与文件,很明显都是贵族写信过来的问候。 塞拉菲娜将信纸放到了桌上,眉心微微皱起,不断的克制着自己怒火,语气显得尽量平静开口道:“刚刚伦泽拿给我的。” 克伦威尔就如同是故意装作看不见她的不悦,又看了看信纸继续笑道:“看样子你们这对姐弟已经和好了吗?” “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也不知他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塞拉菲娜还是保持着从容淡定又开口询问起来:“我与约瑟普公爵距离最后一次见面依然是叁天前的舞会上。” “他只是暂时当了一会我的舞伴,我们也未多说什么,为什么他便突然向我求婚了,而我又何时答应了约瑟普公爵的求婚?” 问话刚落,瑟莉娜脸上挂着笑突然走了进来。 “哎呀,塞拉菲娜原来你在这里啊?总算找到你了。” “我刚好还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你。” 塞拉菲娜看向了她,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又听她口中的好消息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很明显是这两人私自答应的。 瑟莉娜的身旁还跟着管家,但她未多看几眼又道:“对于你们来说这是好消息吧?” “这样既可以让你们的儿子伦泽死了这条心,又可以利用我傍上约瑟普公爵从而来资助雷维尔家族。” 克伦威尔听到这些话,脸上出奇的不好看起来微微怒斥道:“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塞拉菲娜。” “我们替你答应也是为了你今后的生活,约瑟普公爵他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对你也的确情有独钟。” “你若是嫁过去那可是公爵夫人了。” 瑟莉娜夫却显得很从容,脸上温和的笑不变上前抓起塞拉菲娜的手细心劝导起来:“塞拉菲娜,公爵夫人这个位置可遇不可求。” “约瑟普公爵还说多亏了这场舞会才能认识到你,否则他必定会后悔一生的。” “你听听,多么动人的情话……” 塞拉菲娜她算是明白了,克伦威尔与瑟莉娜这对夫妇摆明了在自己面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她未多说什么,脸色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冷漠未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瑟莉娜却抓住了她的手担忧的问道:“你要去哪?塞拉菲娜。” “现在开始,我们将要进行新的礼仪课程了,我会把你培养成一名出色的公爵夫人,还有先随我回房中让丽迪亚为你量一下身材。” “约瑟普公爵已经挑了件上好又昂贵的婚纱送了过来,不知道尺寸是否合身,若是不行的话,你又该根据尺寸调整下饮食了。”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简直是要气到爆炸了,不由得将手抽了出来气愤的开口道:“我不会下嫁给约瑟普公爵的。” “我已经尽到了我所尽的义务,按照你的要求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淑女,也没有在雷维尔舞会上丢人,瑟莉娜夫人我该离开了。” “你们若是没有诚心帮我的话,我也不在意。” 心里怎么也没想到就连瑟莉娜与克伦威尔竟然也是如此之人,枉自己那段时间真把这两人看作了父母,突然便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像一个可笑的小丑。 瑟莉娜险些站不稳,原本充满高光的眸忽暗了下,克伦威尔对站在一旁的管家使了使眼色。 很快一群女佣便挡住了去路,同时又制住了想要跑的塞拉菲娜。 她一身被抓住,完全挪不开脚步,满是惊讶与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些人:“你们做什么!” “快放开我,我可真的要打人,你们这种行为是属于非法拘禁。” 瑟莉娜被女佣扶着站稳了身子后又看着眼前毫无淑女体态挣扎个不停的塞拉菲娜,脸上是不由得浮现一抹嫌恶,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再次挂上了关怀的笑容抬手抚顺了她的发丝安抚起来:“塞拉菲娜,你最近只是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调整,后面在慢慢接受也不行。” 你不要想了,我不会在帮雷维尔家族分毫了。” “赶紧放我离开!” 她立马放高音量反驳道,但在众人看来却是徒劳。 “塞拉菲娜看样子你是已经到叛逆期了吗?” “先回房间冷静冷静休息下,约瑟普公爵他已经说过了非你不娶。” 克伦威尔严厉的开口道同时又叫了一声管家。 管家像是接收到了命令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失礼了,塞拉菲娜小姐。” 他说着摘下白色的手套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针管,里面装着明晃晃的液体,又将针盖打开轻轻弹了起来。 塞拉菲娜怎么会不认识眼前这种玩意,上次在码头格雷斯就是给自己注射了这种东西导致昏了过去。 “这针镇定剂可以让你脑子清醒清醒镇定下来,若是还是如此那便给我继续注射,直到她彻底清醒为止。” 克伦威尔开口叫道,塞拉菲娜原本愤怒的心顿时转化为恐惧同时浮现在脸上。 即便她在如何挣扎也毫无作用,管家在众女佣的注视与克伦威尔瑟莉娜眼下直接将尖锐的针头扎进塞拉菲娜细嫩的手臂,又将镇定剂注射了进去。 塞拉菲娜也渐渐的没了力气去挣扎,又感觉眼前一黑,脑袋昏昏沉沉直接没了意识。 紧追上来的伦泽进了书房便刚好看到塞拉菲娜被众女佣搀扶着出去,眼里浮现一抹震惊:“这是在做什么?” 瑟莉娜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又细细的抚摸着他的脸蛋,神色充满慈爱与真挚道:“伦泽,如果她不去。” “那我们都会逃不过约瑟普公爵的毒手。” “等雷维尔家族在贵族序列站稳了脚跟,我们再想办法把塞拉菲娜抢回来便是了。” “不这样子做,我们都会死,塞拉菲娜也是,但若是将塞拉菲娜交出去,我们不会死甚至可以重振雷维尔家族,塞拉菲娜她也不会死。” “我的宝贝儿子,你已经长大了,选择权在你的手里面。” 伦泽听到这里不由得震惊起来,又看向伫立在原地迟迟不发话的克伦威尔希望他可以说些什么。 但克伦威尔这次却也是出奇的沉默,在等着自己的选择。 成为工具 瑟莉娜又怕说的还不够一般紧接着再次开口起来:“虽然你父亲他对你严厉,但也是为了你好。” “只要忍一忍便过去了,你以后说不定遇到了更好的,根本不会将塞拉菲娜看在眼里。” “她不过是萨玛拉区出身的贫民,你要为了她将雷维尔家族,还有你的父母全部都一切都不顾吗?” 这一刻,伦泽却回以了沉默,没有说什么快步离开了书房。 塞拉菲娜也忘记上一次被女佣从书房带回房间过去了几天,只记得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远处教堂的钟声响起时,老管家便会准时的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注射器一步步走过来。 每次这个时候她便知道,那个丑陋的混蛋又要在自己的手臂上注射镇定剂让自己强制进入睡眠,丧失行动能力,而这些人只是漠视着这一切。 看着她这副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宛如一个洋娃娃般被捆绑在床上,很明显昨日注射的镇定剂根本还没有缓过来,就连眼神都空洞无比,丽迪亚忍不住皱眉起来,说不可怜自然是假的,毕竟她最开始一直跟在塞拉菲娜身边,知晓这一切,但却也不敢吱声半句。 丽迪亚挡在了床边阻止管家的靠近露出同情的神色:“瑟莉娜夫人说过了,不可以让塞拉菲娜小姐有生命危险。” “昨日注射的镇定剂至今都还没有消退,应当先缓缓。” 管家看着卧在床铺上的塞拉菲娜,表情呆滞目光空洞的表情不禁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克伦威尔先生吩咐过的,每天都必须注射一剂。” “克劳德先生,这样吧,你把镇定剂给我,等塞拉菲娜小姐缓过来后,我在给她注射。” “我也看了好几天了,这种事情,我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丽迪亚一边说着同时走向了前又伸手过去,丽迪亚本身就是与克劳德一同进入雷维尔家族的佣人,两人又极为熟络,克劳德自然是信的过,也未多想直接将那管镇定剂递过去便转身离开。 确定克劳德管家离开后,丽迪亚四处张望了会直接将镇定剂塞回了裙子的口袋里面,嘴里不断地默念祷告起来:“祈求上帝放过这只可怜无知的羊羔吧。” “她只不过是热心肠做了件好事而已,怎么会落落如此下场。” “愿维西斯女神眷顾你,助你走出苦难。” 也不知道是她连着几日的祷告有了效果还是接下来的叁日丽迪亚都没有注射镇定剂的原因,塞拉菲娜意识渐渐的清醒回来,就连眼里都恢复了难得的高光与生机。 她四处张望了一番,从床上起身动作显得尤为的温吞甚至有些迟钝,丽迪亚刚好端着水盆走进来便看到塞拉菲娜行动缓慢在房间里面摸索。 塞拉菲娜听到开门声,原本呆滞的表情迅速化为恐惧甚至站不稳直接跌倒在地上,刚想要恐慌的尖叫出声便被丽迪亚及时的捂住了嘴巴:“塞拉菲娜小姐,我知道你很害怕,但请你冷静下来。” “但如果你若是稍稍发出一点骚动,克伦威尔老爷一定会让克劳德过来继续为您注射镇定剂的。” “所以还请你稍稍克制住恐惧,将声音咽回去。” 她听到这里只能将忍耐咽了下去,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还是忍不住满眼通红起来:“丽迪亚,我该怎么办。”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子对我?” 听到这声哽咽,回想起雷维尔家族晚宴上她风光无限自信从容优雅得体的模样,在对比现在丽迪亚心里的怜悯多了几分,但奈何自己也只是一个佣人,心酸不已道:“塞拉菲娜小姐,你做的真的已经很好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若是让克伦威尔老爷知道,他一定要将我赶出去,同时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一个极其不忠诚的佣人。” “恐怕到时候便没有人敢雇佣我了,我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还需要生活下去,你知道的。” 看着丽迪亚为难又伤心的表情,塞拉菲娜不再吭声,却也理解丽迪亚,她已经尽自己所能给予自己最大的帮助了,而之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了,如果佣人这里没有办法的话,那只能从另一条路下手了,虽然不想却也没办法,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离开雷维尔家族。 在之后的日子里面,丽迪亚都会接过克劳德的镇定剂,而塞拉菲娜又不能带给丽迪亚困扰,只能装出一副被注射镇定剂后平静从容的模样。 一如既往地一天下午,但唯一不同的是,今日来的并不是克劳德,丽迪亚似乎也没想到,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但还是反应迅速的同时又故意在提醒般稍稍加大了音量道:“伦泽少爷,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的课程似乎结束的挺早的?” 伦泽并没有多看几眼丽迪亚,丝毫不客气的进入卧房又朝躺在床上的塞拉菲娜走去,看他这副样子丽迪亚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但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起来:“塞拉菲娜小姐马上将成为公爵夫人了,伦泽少爷应该保持得体的距离。” 谋略 但很显然丽迪亚的提醒就如同耳边风一般,伦泽直接将毛毯掀起来丢到了地毯上,同时神色极为平淡道:“看着我,塞拉菲娜。” “如果你再不把头转过来,那我只能再次给你注射镇定剂了。” “你先下去吧,丽迪亚,我马上便是约瑟普公爵的夫人,伦泽他也不敢如何。” “除非他想惹恼约瑟普公爵。”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翻身过来的同时又坐起了身子直视着伦泽,此刻他的面容依旧那般俊朗,细眸透着冷意与淡漠,看过来的视线充满了高傲与审视。 浅色的瞳孔却毫无光泽充满了空洞,身上依然穿着初见时的宽松白衬衣,领口松开一颗扣子,黑色较宽松的长裤,整身的贵族气质不散,不结合他极端的性格与言语难听的话确实算得上一个优雅的小少爷。 而塞拉菲娜身上则是裹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裙,丝绸制的料子极为顺滑又亲肤,微卷蓬松的长发披洒在腰间与身前,优越的五官,脸色却有些苍白,略带疲惫的神色,一旁还摆放着条米色的披肩。 丽迪亚不敢过多说什么只能退出了卧房内,她神色平静的看着伦泽手中的针管,里面同时还装着镇定剂液体,心里便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丝毫不在意撸起长袖将手臂递了过去:“看样子今天克劳德很忙?” 只见手臂上的针孔依然如此明显,看样子丽迪亚有在好好的完成自己本职工作,然而真相却并非如此,而是塞拉菲娜自己用针扎出来的孔,如果不如此若是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暴露自然是早晚的事情。 看着她这副身处逆境却眼神却丝毫不服软的样子,甚至连一句求助的话语也不愿意开口,伦泽脸上再次展现出不悦,但很快又将那抹情绪压了下去, “自然不是克劳德了,而是我。” 伦泽一边说着的同时,又拔下了针盖动作尤为的熟练。 塞拉菲娜苍白的唇稍稍笑了笑,笑里带着讽刺与深深瞧不起,就连眼下都挂着乌青不以为然起来:“这样吗?那伦泽少爷赶紧完成你的任务便离开吧。” “好好的完成你的任务,想必克伦威尔与瑟莉娜也会高看你一眼吧?”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吗?塞拉菲娜。” 他动作稍稍停顿了会,像是被触及到雷区般粗鲁的握住塞拉菲娜的手腕,能明显得感觉到她比最开始消瘦了许多,就连拽起来时都轻而易举。 为了能穿上那件所谓的婚纱,瑟莉娜不准丽迪亚给她太多的食物,基本都是清汤寡水,塞拉菲娜大部分时间又都在休息,根本使不上什么劲,只能强忍着痛意吃力的被伦泽拽起来跪坐在床铺上。 “那我应该说什么?” “或者伦泽,你希望我说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地克制心里的怒火,绝对不能在伦泽面前展现愤怒与歇斯底里,否则都会泡汤。 见她如此甚至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伦泽的眼眸再次浑浊下去同时将镇定剂注射了进去,眼看着镇定剂不断地减少只剩下一半,塞拉菲娜也丝毫没有动弹。 良久只听到塞拉菲娜原本淡漠的神色化为失落与绝望,紧接着眼睛通红不已,忍不住倾诉起来:“伦泽,我们都无法抵抗这个命运。” “即便过去的日子里,我无数次想控制住自己的心,但是你知道的。” “瑟莉娜与克伦威尔是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你也明白他们最开始收留我只是为了利用我振兴雷维尔家族而已。” 她的话音落到一半,伦泽的手在这一刻停顿下来,同时已然拔出了针头,眼里带着不敢置信与猜疑:“塞拉菲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塞拉菲娜紧抓机会又抬手抚上他的细碎柔软的发,语气在这一刻尤为认真的问道:“仅仅是因为我答应了你的承诺,你才如此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我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伦泽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理解你从小都是跟在瑟莉娜夫人身边长大,对感情之事很迟钝,你有幻想过吗?” “一个全新的地方,那里只有我们两人,没有雷维尔家族的纷争,也不用因为所谓的贵族而感到苦恼。” “只有我们两人一起,我们可以坐在树下捡起落叶吹着难听的音乐,即便很难听,但我们却依然感到高兴轻松不已。” 伦泽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与自己贴的极近的塞拉菲娜,看着她说出这些话时而露出深情与渴望的模样,感受她消瘦的指尖抚上自己的耳后的发丝。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要强总是无时无刻与自己争吵的塞拉菲娜居然先低头了,心里猛烈的跳动个不停,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与喜悦充斥在心间。 但他依然做出愤怒的表情拍开了塞拉菲娜的手质问起来:“塞拉菲娜,你以为搞这种小把戏我就会放过你吗?” 她微微愣住很快露出失望的表情,眼皮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掩盖下是一双透了湿气的眸子同时躺回了床上背过身去不再看伦泽:“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伦泽你回去吧,在这里逗留久了,必定会引起他们的不满,我也有点困了。” 伦泽看着她这副样子只感觉要疯了,想相信她却又不敢相信,心里明白的很,塞拉菲娜可是跟在自己母亲身边一段时间的,自然学了不少。 他压抑住心里的喜悦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上当,也不要听信塞拉菲娜满嘴的鬼话,之所以接下这差事就是想劝阻自己没有塞拉菲娜也没有关系,但在真的亲口听到这些情话时,心里还是止不住跳动起来。 丽迪亚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只看到伦泽出来时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比最开始来时还要难看却也不敢过多发问。 洛斯提供的交易 再次进入卧房里面之际便看到床上已经躺着昏睡过去的塞拉菲娜便也知道伦泽少爷必定是注射了镇定剂,但具体是多少却不得而知,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地上的毛毯捡起来又盖到了她的身上,避免着凉。 等塞拉菲娜睁开眼睛醒来之际,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只是夜已经深,也就是说伦泽注射了一半的镇定剂便离开,按照往常的量这个点她是绝对不会醒的,怎么也要第二天早上才能醒,那么自己说的那些话明显让伦泽动容了。 白木制的小圆桌上此刻摆放着金色的烛台,上面插着叁支蜡烛点亮屋内,她连忙从床上起身,又放轻脚步到门口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今夜并不是丽迪亚守夜,而是另一名女佣,若是想逃跑的话那今天正是好机会同时也不会连累到丽迪亚。 至于今夜站岗的女佣是谁,自己逃走后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塞拉菲娜也丝毫不在乎,也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婚约来的那一天。 回想起约瑟普的模样,特别是看向自己毫不掩饰的眼神,又或者是新婚之夜他会像只青蛙一般趴在自己身上晃动的样子,塞拉菲娜便要忍不住恶心的想要吐出来,从没想到这个老男人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看你这副模样,看样子这个大小姐的称号让你的生活过的并不怎么样?” 塞拉菲娜忍住恶寒的冲动将衣柜里面的长袖连衣裙一件一件的绑起来,希望可以做一条长绳爬下去同时逃离这个鬼地方,听到这句问话心跳顿时加速起来,额头忍不住冒着冷汗迅速转身看了过去。 此刻洛斯不知何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问话的同时又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帮你看过了,这庄园里里外外都是约瑟普公爵的人,没那么好跑出去的,塞拉菲娜,我敢断定你一定会被抓回来。” 她听到这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了洛斯,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肚子的火气全部喷涌而出抬手便想扇此刻将那副高高在上挂在脸上的洛斯。 洛斯却微微侧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时掐起塞拉菲娜的下巴,多了几分冷笑:“塞拉菲娜,我看你是被镇定剂注射多了脑子不正常了?” “还是你想在体验一番死亡的滋味?” 塞拉菲娜对上他那张阴冷的脸蛋,更多的是自暴自弃仿佛早已经将生死看淡又道:“洛斯,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场景吗?” “既然你都看到我如今这副模样了,为什么还不快滚?” “有本事你就再次杀了我,你觉得我如今还会怕吗?” 洛斯听到这里不悦的松开了手,同时别过了视线看向窗外开口道:“我来是跟你做交易的。” “你不要想着利用伦泽那个小少爷能带你脱离困境,你应该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只有我能帮你。” “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帮你摆脱这个困境?” “什么东西?” 塞拉菲娜退回了身子,只想离洛斯远一些。 洛斯对上她的视线,神色冷峻语气又带着玩味开口道:“伊格利给你的东西,把它给我,作为同等交换,我可以帮你脱离目前的处境。” “送我回去,我便把它给你,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 塞拉菲娜不想在装糊涂了,直接摊牌道。 洛斯却如同听到了一件尤为好笑的笑话,脸上冷峻的神色只剩下笑意,就连眸子都眯了起来,眼里布满同情问道:“回去?你要回哪里去?” 她也不明白洛斯在笑什么,但还是强撑坚定的表情:“送我回去原本的地方,总之绝对不是这里?” “哪个地方,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 “你这些话就算说给车夫听,他也会一头雾水的的问你去哪里吧?” “当然是...........” 塞拉菲娜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怒意,只觉得洛斯此刻就是在明知故问,明明就是他带自己来的这个鬼地方,刚想要说出自己原本属于的地方,脑子却充满了空白,甚至开始在心里不断地质问自己要回去哪来着?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 看着她欲言又止,原本愤怒的表情转化为呆滞疑惑又转化为惊恐的模样,洛斯稍稍疑惑了会再次问道:“你要回去哪连个地方都说不出来吗?” “你说你不是这里的人,不叫塞拉菲娜也不叫米菲多洛,那你叫什么?” 这些问题一下便把塞拉菲娜问死,她不断在质问自己原本叫什么来着?要回去那个地方?可是脑子却一片空白,似乎塞拉菲娜这便是自己的名字。 不对,自己最开始的时候有跟索伦介绍过自己的身份,甚至还差点被索伦当成神经病来着。 现在只要回想一下跟索伦的对话说不定可以想起来,但是无论她如何想没办法想起来,就好像那个地方与名字突然便被夺舍了般。 说到夺舍,塞拉菲娜又猛的抬头看向洛斯气愤的质问起来:“你肯定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快把记忆还给我!” 洛斯挑了挑眉并没有将她的愤怒放在眼里,直白明了的开口道:“属于你的记忆我都已经还给你了。” “如果你想不起来,那就说明那些记忆不是你的。” “而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地铁站。” “那只是我为了报复米菲多洛为她编织的幻境而已,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深深的沉睡过去回到幻境之中?” “幻境?!你说那个地方是幻境,虽然我确实想不起来了,但是我切切实实的在那里生活了将近25-6多年怎么可能是幻境!” “如果你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就离开,洛斯,我不会告诉你那个东西在那里的,就算你要拿我的生命威胁也没有用。” “这样反倒也好,雷维尔他们既然敢这样子对我,如果我的死能让约瑟普公爵恼怒而治他们的罪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们一同下水。” 塞拉菲娜一边说着又抬手指向窗户愤怒的低吼道,同时拒绝在与洛斯视线交流,说什么不怕死自然是假的,但是比起嫁给约瑟普公爵成为公爵夫人什么的,她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促成交易 洛斯听到这里稍稍露出遗憾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么塞拉菲娜小姐我该离开了。” “不过你还有改变主意的机会,只要你叫我的全名阿斯塔洛斯,我便会再次出现,好好想想吧。” “与其待在这里生不如死,还不如接受我的交易逃离这里,我甚至可以帮你杀了他们来解你的心头之恨。” “我无法相信你,我必须要一个保障。” “一个能威胁到你的保障。” 他一边说着转身便要离开,身子半淹没于暗夜之中便听到身后的塞拉菲娜再次发话起来。 很明显这笔交易已经成了,洛斯又转身看了过来面露疑惑:“那你想要什么保障?或者你的条件是什么。” “能约束你的保障,我的条件不是脱离处境,而是帮我杀了雷维尔的人。” 塞拉菲娜开口道,眼里透着精明,心里只有一种想法什么脱离困境,只要这些人都死了自己不就脱离困境了吗? “我们可比你们人类遵守承诺多了,一旦立下誓言约定便绝对不可以打破,我破例给你这次机会,这个保障如何?” 他一边说着拔下袖子上面的纽扣作为誓约信物,塞拉菲娜将纽扣拿了过来上面刻着蝙蝠简化版的形象良久又带着怀疑的视线转向洛斯。 洛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抬手将碎发理了上去,露出光结的额与整张精致的容颜,漆黑的眸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渐的浮现出猩红:“你可以直接说,若是不合理的要求契约会自动驳回,比如想让我死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塞拉菲娜。” “我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她便知道怎么可能有如此好的誓约再次问道:“如果你毁约了怎么办?” “我们一旦毁约,施加在你身上的所有幻术与标记都会消失。” “这样我也无法通过那个印记来窥视你同时追踪你的行踪。” 塞拉菲娜看着掌心中的纽扣思绪了会,又紧握起来带着命令的语气道:“阿斯塔洛斯,你我起誓,你不可以在伤害我分毫,你可以做到吗?” 洛斯听到她的问话有些愣住不由得笑了起来:“就这个吗?” “当然,但是仅限于你不会要我的性命的情况下。” “如果我死去,那么你也会因为承诺的反噬而死去。” 她听到这里只感觉自己跳了一个大坑进去,但又转念一想洛斯真的会被人杀死吗?就连那个米菲多洛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手。 随着塞拉菲娜思考的时间,掌心的纽扣像是自动记录了这次的承诺化为了灰烬。 洛斯看着她掌心的灰烬满意的笑了笑:“不过,塞拉菲娜你放心吧。” “这个承诺不仅仅是针对你,也针对我,只要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死。” “这笔买卖还有什么不好的?” “哦,对了关于你开出的条件,我会帮你的,不过不是立马。” “你知道的,不能引起骚乱,哈登莱森堡东侧的深林处,我等你把人带过来。” “我会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的。”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只觉得烦躁,但他已经承诺了自然也不会耍自己。 而自己只需要把人带过去就行了,找好开端口是最重要的,很明显克伦威尔与瑟莉娜都尤为注重伦泽,那便从伦泽下手再好不过了。 昨夜与洛斯的交谈的场景,塞拉菲娜闭上眼依旧能回想起来记得清清楚楚的。 而昨夜守着的女佣似乎也根本没有发现洛斯来过的样子,就连整个城堡上下的人都没有异样。 她站在窗台透过玻璃窗看着庄园内徘徊的人影,四处被守的密不透风,隔个几米便有人看守着。 如果没有洛斯那样的能力也是插翅难逃的状态,好在昨夜并没有真的下去,就连窗户下面无时无刻都站守着两名守卫,甚至还是轮流换岗制的。 丽迪亚刚进卧室看到她竟然醒的如此早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塞拉菲娜小姐,你今天怎么醒的那么早?” 塞拉菲娜只是对她笑了笑但没有多说什么又默默地坐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丽迪亚也不懂她突然对自己笑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但碍于身边还站着几个较年轻的女佣也不敢过问什么,同时转移了话题:“虽然我很想让你在休息会,但是塞拉菲娜小姐请起吧。” “约瑟普公爵来拜访您了,瑟莉娜夫人请您梳洗后便下去。” “她让我提醒下你,不要捅出什么篓子,否则后果是什么,你知道的。”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只觉得糟心,表现的更像是妥协了般起了身往梳妆台面前而坐。 不一会几个年轻的女佣便开始帮忙梳妆起来。 会客室内,伦泽满脸阴郁的坐在真皮沙发上,余光时不时看向约瑟普公爵。 而瑟莉娜则是端起桌上的红茶笑道:“您能抽空来看看塞拉菲娜自然是太好了。” “她知道您来了必然会高兴的,不过她还需要点时间准备,希望你不会介意。” “自然不会,淑女装扮总是要些时间的。” 约瑟普公爵灿烂的笑挂在脸上,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从大衣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推了过去:“还是多谢瑟莉娜夫人让我们相遇,这是谢礼。” “说起来,我前些赠送给塞拉菲娜小姐的珠宝首饰她可喜欢?” “若是不喜欢,我在让人送些过来,能讨得她的欢喜比什么都重要。” 她看着装在盒子里面鹅卵石般大小的红宝石,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浑浊,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光芒,那抹笑比鲜花盛开时还要灿烂。 “这么好的东西,也是送给我的吗?约瑟普公爵。”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很喜欢。” 她刚想要伸手去拿,却被人先一步拿走,瑟莉娜的视线随着那颗宝石望了过去,只见塞拉菲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甚至还将那颗宝石拿起关赏起来。 瑟莉娜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强带着笑问道:“塞拉菲娜,你来了吗?快坐下吧。” 约瑟普公爵眼见力尤为的好,不一会便拿过塞拉菲娜手中的宝石放回盒子里面递了瑟莉娜,同时不忘笑着讨好道:“塞拉菲娜小姐,你要是喜欢明日我让人在送些来便是,这个我已经答应好要送给你的母亲了。” 她稍稍露出遗憾的神色,很是自然的便坐到了伦泽身边,余光看向了他又笑道:“您既然都给了我母亲礼物,那为何我的弟弟却没有?” “早就听闻你们兄妹关系好了,您放心,塞拉菲娜小姐。” “等我们成婚后,我会送他一个比红宝石还贵重的礼物。” “是什么?约瑟普公爵为什么要藏着掖着的,不如先说出来,这样我也能高兴一些” 塞拉菲娜再次抢话,完全不给瑟莉娜开口的机会。 “自然是伯爵的位置,等我们成了婚,他就是伯爵了。” 瑟莉娜原本还在奇怪塞拉菲娜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性子转的这么快,但听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可以成为伯爵,顿时也不在多想而是笑着由衷的感谢起来:“约瑟普公爵总是出手如此阔绰。” “伦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谢你姐姐和姐夫。” “是啊,伦泽,还不快谢谢约瑟普公爵,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如今我全部都帮你争取到了,你只需要坐享其成便是了。” 塞拉菲娜也顺着瑟莉娜的话笑道,话语之中却满是阴阳怪气的感觉。 他能感受到塞拉菲娜看向自己时带着一种失望与失落的,心中再次止不住颤抖起来,这个伯爵的位置自己父母的梦寐以求,但自己所求的却从未变过,从始至终都是塞拉菲娜。 伦泽都能听出来,约瑟普公爵与瑟莉娜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碍于婚前不能与新娘子过多接触的规定,约瑟普公爵起了身又拿起桌上帽子得体的笑道:“我该离开了,稍后还约了尼莱克子爵共进晚餐。” 伪装懦弱 “听闻你前段时间身子一直不太好,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如今看你这副生机勃勃的样子显然已经是没事了。” “那我便放心的离开了,塞拉菲娜我真的是越来越期待我们的婚礼,同时也想立马看到你穿上我亲手挑选的婚纱。” “不过我只能先期待着了。” “多谢约瑟普公爵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避免延误了我们的婚礼。” 塞拉菲娜真挚的说着,又对他眯眼笑了笑显得尤为的友好。 将这一切全部都看在眼里的伦泽脸色却更加难看起来。 瑟莉娜起身亲自去送约瑟普公爵离开,很快偌大的会客室内只剩下伦泽与塞拉菲娜两人。 她缓缓的起身便要离开,但还未走出几步却被伦泽先手拉住。 这一系列动作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她眼眸深邃中闪过一丝嫌恶的神色,又奋力的将恶寒强忍了下去。 “伦泽,放开我。” “如果瑟莉娜夫人看到了必定不会高兴的,你不是一直想成为一个好孩子让他们高兴吗?” 好孩子叁个字在伦泽的耳边听来尤为的刺耳又醒目,回想起来自己的确有跟塞拉菲娜说过这事,但那是以前,并不是现在。 “塞拉菲娜,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她转过身,细眉微皱眼里依旧透着失望又道:“你想成为伯爵,我已经牺牲了我自己满足你。” “伦泽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约瑟普公爵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并不喜欢我,他只是看中了我的皮囊而已。” “但是我没办法拒绝,如果我拒绝,你的父母又会将镇定剂注射到我的体内,直到我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空壳为止。” “我不想拖累你,你有更好的路要走,我亲爱的伦泽,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真心的吗?” 伦泽听着她的话,原本不满愤怒的表情消失只剩下呆滞。 塞拉菲娜不由得别过脸拿起手帕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调整好状态后又认真的看向他道:“生活对于心灵有时会提出残酷的要求,但是我必须逆来顺受。” “亲爱的伦泽,你的侮辱为我的身心制造的伤痛,只是你对我爱情的证明。” “而我依然保留着那颗我初见你而懵懂无知的春心,我向维西斯神女起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奉献给你,我的爱人。” 她说着这些话的同时,眸光稍暗了下去,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维西斯神女什么的全部都去见鬼吧,她若真有如此本事,为何却对自己的苦难视而不见。 伦泽听着这些话,又看着她那双通红又真挚的眼,此刻只觉得矛盾与懊恼交加,他真的很喜欢塞拉菲娜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爱。 回想起自己那些侮辱的话语,每次就是因为妒忌与吃醋而控制不住不由得心生愧疚。 他想要说什么,却被塞拉菲娜先一步用指尖堵住了唇。 塞拉菲娜低身捧住伦泽那张好看的脸蛋,阴沉的眸稍退只剩下动容,良久又觉得这剂药还不够猛松开道:“伦泽,我不怪你,你跟我一样不得不逆来顺受。” “如果你真心爱我,那便给予我一个最纯粹最真挚的吻,这样以后哪怕我的唇吻在约瑟普公爵上,脑海里面回忆起来的也是你。” 他听着这些话,不由得红了眼眶,在心中不断的在忏悔以前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阴沉沉的表情只剩下痛苦不堪,又感受到塞拉菲娜温润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炽热的呼吸扫在脸上。 伦泽却不想如此单单如此而是加深了这个吻,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又将她往自己身边拉。 塞拉菲娜不得不坐在他的大腿上。 “等一下……伦泽……” “母亲很快就回来了……呜……” 不给塞拉菲娜继续说话的机会,伦泽又再次抬头含住了她的唇,充满侵略与占有,温热湿润的舌尖舔舐着那有些干燥的唇,紧接着深人口腔内部探索起来。 她被这个吻,迷了心,招架不住,有种在干坏事害怕被抓到的紧张感,腰间的手却狠狠地禁锢住,让她无法离开。 湿热的吻,还带着甜茶的味道,让人如痴如醉,很快那只手被离开了腰间,而是往裙子里面而去,即便穿着白色的丝袜,大腿被不经意摩擦的地方都如同火星子般不断发热。 按住后脑的手插入蓬松的发中,伦泽这才终于舍得松开了那被吻的发烫肉肉的红唇,而是转换战地不断的亲吻舔舐着嫩滑的脖颈,原本放在大腿的手这一刻才隔着真丝绸衣裙抓揉着那柔软的酥胸,香水味就如同情迷剂一般,让伦泽无法停手越陷越深。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塞拉菲娜被这种奇妙又战栗的感觉迷了心智,感受着胸部被揉抓,拇指腹隔着丝绸布料摩擦着乳尖身子不由得轻颤抖起来,甚至忍不住发出愉悦的呻吟声。 “这样子是不对的……” 塞拉菲娜紧咬着下唇又带着细微的喘息声道,想把这种奇妙的感觉全部推出去,但紧抱着自己的伦泽却并不打算停手的意思,直到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将她梦中惊醒,塞拉菲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般推开了他,转身快步离开了会客室同时往房间里面去。 丽迪亚才端着一盆水刚放下的功夫,塞拉菲娜便脸色苍白的冲进来关上房门,俯下身子丝毫不顾形象不断的用水清洗着唇。 她动作有些粗鲁,甚至连手套都未来得及摘下,口红也被抹花,回想起刚才在会客室自己既然跟伦泽那个疯子接吻,身体还极为忠诚的接受了这种感觉。 如果只是简单的唇碰唇塞拉菲娜还不至于如此,但是伦泽却加深了吻,甚至深入了口腔之中。 回想起来,塞拉菲娜身上顿时忍不住恶寒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体甚至有一种湿湿的感觉。 她不断的用水盆里的水漱口,祈求能将那些触感全部忘掉,即便他身上带着不知名的花香,但在塞拉菲娜闻来都是一股恶臭味。 看着她副想犯恶心的模样,丽迪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将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吗?塞拉菲娜小姐。” “你如此执着清洗,难不成你被约瑟普公爵那个老色鬼亲了?” 出逃 塞拉菲娜接过手帕不断擦拭着那些水珠,满眼疲惫不堪同时低声答道:“大致不差。” 丽迪亚听到这里很是震惊紧接着又转为微微的怒意,又看她俯身在水盆干呕的场景不由得心疼起来:“我的天,瑟莉娜夫人她真的是疯了,按照规则有婚约者,在未结婚之前能不见面都是尽量不能见面。” “结果她却允许约瑟普公爵来看您,甚至对于这种事还闭口不谈。” “丽迪亚,这是为了你好,你最好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看到。” 她站直了身板,手不自觉的紧紧的篡着被打湿的手帕,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表情,冷着的脸,眼神就如同一副要忍不住杀了所有人,心里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既然会被逼入如此绝境。 即便利用洛斯摆脱了雷维尔家族又如何,如果洛斯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还会再次缠上自己,而这个标记只要一直在,他想找自己完全是轻而易举。 她必须要想一个法子,那就是又能摆脱洛斯同时也能让雷维尔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方法。 约瑟普公爵离开后已然又过去了好几日,而他倒也算是信守承诺,才回去没多久就又差佣人管家送了不少金银财宝来,瑟琳娜脸上整天挂着笑容,就差浮现出一道笑纹了。 塞拉菲娜依然穿着白色的睡裙,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看着窗外楼下的瑟莉娜,她仿佛也感受到了那道视线直视了过去,对上的视线的瞬间,那副慈母的形象不见,只剩下阴冷与无情,现在就连伪装都懒得装一般。 但塞拉菲娜却不以为然,心里只想知道在她的心里面究竟是这些财富重要还是她的宝贝儿子伦泽更加重要。 远处教堂的钟声一如既往的准时的响起,塞拉菲娜能感受到身后的人越来越近,惯性的将蓝色穗子的落地窗帘拉了下来,同时又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伦泽已然走进了房间里面同时关上了门。 此刻守在门口的已经不再是那位好心的丽迪亚,而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女佣,她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一般选择漠视,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即将成为公爵夫人的人既然跟自己的弟弟好上了,还是在瑟莉娜夫人与克伦威尔的眼皮子底下, 只要她告发,第一个死的自然是自己,毕竟这可是雷维尔家族的丑闻,以瑟莉娜夫人的性格是不可能让这件事传出去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选择漠视与闭口不谈自然是最好的,好在卧房内的隔音效果极好,根本听不出任何声音,也无人知晓那两人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塞拉菲娜顺势坐在窗台上,背靠着玻璃感受着伦泽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较为冰凉的唇绵密而落,此刻寂静的室内只听到各自的心跳声与稍稍粗重的喘息声。 直到那只手已然撩开了裙摆往深处而去之际,她先一步抓住伦泽还想探索的手轻声道:“伦泽,我们应该结束这种腐败不堪的日子。” “约瑟普公爵严格要求,我必须保持纯净,我只能做到让你炽热的吻落在我身上。” 说着这些话时,塞拉菲娜再次露出那副失落与悲伤的模样,心里却无时无刻都有种要吐出来的冲动,无时无刻不在讨厌这样的自己,不断的质问如今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而造成这一切主要原因的人都是因为洛斯,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如果当时直接跟着萨里斯走,不去找索伦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也无法在后悔,只能在逆境之中坚持,同时渴望着能回到正轨的日子里。 伦泽的余光看着桌上封存完好的镇定剂,眼眸深邃闪过痛苦的神色,但在看向塞拉菲娜时充满深情与不忍,语气低沉又透着沙哑:“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子下去的,相信我,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用指腹抚去他紧皱的眉,动容的精致的脸蛋,被吻的有些发红的唇此刻噙着温和的笑,同时表示理解:“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伦泽。” “就算结果我还是会嫁给约瑟普公爵,我也不会怪你,起码我会带着这些回忆继续努力的活下去。” ”好了,你该离开了,待在这里太久了克伦威尔先生他会派人来找你的。“ 经这么提醒,伦泽才不舍得收回挽住她细腰的手,同时只身退了回来离开卧房,等她关上门后很快便再次要忍不住反胃的吐出来,这种滋味简直比空腹喝了冰美式还要难受。 “冰美式.........?” “这好像是自己以前上班最喜欢喝的东西,对啊,我是在上班的路上碰到洛斯的。” 看着她这副愣愣的模样,洛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书桌上正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书桌上摆放着杂乱无比的信纸,很快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将信纸拿了起来:“你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塞拉菲娜。” “我很担忧你能不能撑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塞拉菲娜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又是洛斯,脸上展现出愤怒的表情又快步冲了过去抢过他手中的信纸迅速的收拾起来:“你很闲吗?洛斯?” 她手的动作尤为的快,信纸本就偏硬又有些锋利,很快手指便不小心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洛斯原本从容的神色顿时骤变,眼里透着积压的渴望,同时不断的在压制自己狩猎的本能。 塞拉菲娜眼尖将洛斯此刻的异样全部看在眼里,但又迅速的将流血的指浸泡在水盆之中包扎起来,闻不到血腥味的洛斯眼眸的猩红渐渐的退了下去,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有些低沉夹着不悦的冷:“我是来提醒你时间快到了。” “在拖下去,若是错失这次机会,我便不会在帮你了。” “我精神状态脑子都好得很,不需要你提醒。” “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带来了吗?” 她用纱布包好伤口后便走到了书桌前,此刻桌上真放着洛斯带过来的小型刺剑,不算长却也足以穿破腹部,刺剑呈银质,锋利无比甚至带着反光。 看着她拿起那把刺剑认真查看的样子,眼中充斥着凌厉与狠辣,洛斯不由得笑了笑,也是亲眼见证她一步步的成长:“你想做什么?” “我要亲手杀了伦泽,你可以闻血的气息来判断看不到的人吗?” 塞拉菲娜问着的同时将刺剑收回剑鞘里面,又放到了床底下面,在听到洛斯回了一句当然后,她再次开口道:“如果我没有成功刺死他,那你就去追杀他。” “直到他死为止。” “好吧,塞拉菲娜,既然这是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您的,总之我会在事先说好的地点等你的,你把人带过去就行了。” 他不以为然的说着同时站起了身,很快便隐没于昏暗之中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消失不见。 仲夏的风吹拂而过,透着一丝闷热,寂静的夜里时不时便能听到猫头鹰声徘徊在林间,昏暗的夜空中悬挂的形象与圆月却格外的明亮。 月光透过窗台洒进卧房内,塞拉菲娜躺在床上默默的感受着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 “看样子今晚也只能这样子了。” 她在心里默念的同时,又渐渐的合上眼,脑海里面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伦泽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沉住气这么久? 正想着便要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便感觉有一只手猛的捂住了自己想要惊声呼救的嘴,紧接着便是那抹熟悉的香味。 中计 东侧花园泥土混合着花朵气味,伦泽他很喜欢去那里,也会去那里看书。 等塞拉菲娜渐渐的冷静下来后,伦泽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语气充满了自责的同时又道:“对不起,塞拉菲娜,让你久等了。” “我带你离开,我们去一个崭新地方生活,你不用嫁给约瑟普公爵做什么公爵夫人,而我也不想成为什么伯爵。” “只有我们两人,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 塞拉菲娜能感受到他此刻飞快的心跳声,原本愣住的表情很快转化喜悦又在伦泽的额处落下一个吻,强压着激动的音量问道:“当然了,伦泽,我等了很久了。” “可是约瑟普公爵派守过来的人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的。” 伦泽感受着那个吻,触动心弦,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一刻还要让人亢奋激动,那就是他终于可以带着塞拉菲娜离开了,塞拉菲娜以后也只属于自己。 “你紧跟在我的身后,我带你离开。” 他一边说着将黑色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又将帽子拉好遮住了半张脸蛋,拉起塞拉菲娜就要离开。 塞拉菲娜欲想跟上但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道:“伦泽,能先出去等我一下吗?” “我需要先换身衣服,否则等下跑起来不方便。” 伦泽未过多怀疑点头回了一声好后直接走出了卧室,身上同样也披着黑色宽松的斗篷帽子。 等塞拉菲娜出来后,他便直接拉着她往东侧古塔区而去,又从别院的小门离开。 整个哈登莱森堡一路上都静悄悄的,甚至看不到半个佣人,就连外面看守的守卫也全然不见。 越远离那座城堡她的心脏就越跳动的厉害,倒挂在干树枝上的蝙蝠将两人的身影映入眼帘,很快便挥动着翅膀飞入夜空之中先一步离开。 伦泽只想着带塞拉菲娜离开一个劲的拉着她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塞拉菲娜异样的情绪,手同时已经悄悄往斗篷覆盖而下的睡裙口袋里面而去。 他原本阴沉的眼眸此刻在星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侧脸轮廓线尤为的分明,乌浓的睫毛微微颤动,细碎的发随着夜风微微飘扬。 “我已经给父亲母亲留了信封,说带着你离开这里。” “以前我也没想到居然能跟你一起私奔离开雷维尔家族。” “但是我不后悔,等我们到了瓦尔科城,我可以帮富人读书养你。” “只要识字走到哪里都不用愁,或者我们可以开启田园生活,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我会为了你去学习。”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找牧师,让他主持我们的婚礼,如果有了孩子的话,我想做一个好爸爸,不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 “你觉得怎么样?” 他一边说个不停,嘴里的笑从未停止,显得依然迷人,同时紧握着塞拉菲娜的手。意识到身后的人没有了声音。 伦泽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塞拉菲娜,有些疑惑又担忧的询问起来:“塞拉菲娜……?” “怎么了吗?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塞拉菲娜抬头看向他,听着这些话回想起以前与伦泽在一起打闹的场景与点点滴滴,又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忍不住热泪盈眶起来:“伦泽,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爱人。” “但这不是好好的吗?” 伦泽听到这里有些慌了神,有些笨拙的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珠充满歉意开口道:“对不起,塞拉菲娜,我不想这样子。”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原来我爱你,我只是太害怕你被人抢走,所以只能无助的恼怒将怒火发泄到你的身上。” “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子了,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我爱你……” “谢谢你的爱,伦泽,我很高兴有人既然这样爱我。” “我很幸福。” 她一边说着缓缓的抬头看着伦泽,伦泽欣慰的笑还未来得及展现出来,甚至擦泪的动作还没有停止,便感觉刺刀猛的穿过腹部。 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色的宽松衬衣,他原本光泽的眸在这一刻暗了下去,又缓慢的低头看着那把插入自己身体的刺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很想问塞拉菲娜为什么要这样子对自己,但看到塞拉菲娜毫不留情的将刺刀拔了出来,脸上挂着冷漠无情,眼神空洞,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一股巨大的愤怒与不甘还有欺骗不断的充斥在伦泽的心间,但也无法在过多说什么,只感觉力气不断的流失而后眼皮发黑昏昏沉沉的直接倒在湿地之中失去了生命。 塞拉菲娜看着地上的男人无暇多想,直接跟伦泽换了披风斗篷,又用斗篷不断的擦拭着伦泽身上的鲜血,就连拿刺刀的手都黏腻又充满血腥味。 洛斯本是跟着的,但实在听不了两人动人的情话,就好像真的要私奔的小情侣一般,又觉得没眼看先行离开到了约定的地方潜伏在树丛之中,心里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出于同为男人对伦泽感到同情,恐怕他要是知道真相就算不死也会气死吧。 他的耳朵与眼睛尤为的敏锐,思索的功夫,一阵狂奔将其打断,月色在这一刻淹没与乌云之中,同时再也看不到夜空的繁星,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一场大雨即将来袭。 洛斯稍稍压低了身子,浓烈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狩猎本能,距离上一次进食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他也早已经饿坏了,如果塞拉菲娜没有成功杀掉伦泽,那自己趁机进食倒也不错。 只见那抹身影一边奔跑的同时,又紧握着手臂,黑色的斗篷覆盖着整身,全然是受伤的状态,身上还布着浓厚血腥味。 洛斯在卧房闻过塞拉菲娜的血腥味并不是这种味道,这是一种新的味道,那也就是说塞拉菲娜刺伤了伦泽的手臂但没有造成致命伤。 不过想想也合理,毕竟伦泽虽然从小到大都过着少爷的生活,但个头也比塞拉菲娜高,甚至力气也不输。 只要他稍稍提防点,便能制住塞拉菲娜那副瘦弱的身躯,那如此以来只能自己出手了。 洛斯想到这里,眼眸逐渐变成腥红,尖锐的牙也跟着展露而出,散发着浓浓的杀意与狩猎的渴望,很快直接跳下树干直朝那抹奔跑的身影冲了过去。 他迅速的直接将那抹身影压制住,直接抓住那只不断挣扎的手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尖锐的牙刺进光滑细嫩的肌肤,滚烫的血液为他带来了久违的满足与止渴,但等理智渐渐恢复后他才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这股鲜血的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前段时间不久才闻到过,甚至跟刚才散发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倒不如说两种血腥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迷雾显现 等反应过来之际,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将他猛的弹了出去,身子甚至狠狠地撞到了粗壮的树干上,而后又下滑坐到了地上。 乌云散开,月光再次洒下照亮大地,塞拉菲娜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子同时摘下了帽子。 她先是抬手看了看被咬的地方,依旧留着鲜红的血又看向了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洛斯。 在看清那个人是塞拉菲娜的那一瞬间,洛斯原本有些懵的表情顿时转话为愤怒,眸光暗沉弥散,低吼吐出的字句比任何时候还要冷,如同冰窖:“塞拉菲娜!!!” “你居然敢耍我。” 只见塞拉菲娜拿出口袋里的刺剑,手上依然还沾着伦泽的鲜血,刺剑出鞘布满血依旧散发寒光。 她眉眼紧皱的一瞬间,直接朝瘫坐在地上的洛斯冲了过去,如同处决似的毫不犹豫的插入他心脏的位置而后又抬头看着洛斯神情淡漠道:“回敬你的。” “地铁站那一次,如今我们扯平了。” 洛斯看着被刺中心脏的位置,银制的剑不断的腐蚀着身躯,神经久违的传来疼痛感,但表情却没有变化,苍白的额只流露出冷汗。 他对上塞拉菲娜的视线,奋力的捉住她的持剑的手:“你以为标记解除就没事了吗?” “塞拉菲娜,我依然会缠着你的,你别想因此好过。” “等你还能活着在说吧。” 她握住剑柄的手缓缓的松开,手迅速的抽了回来而后便头也不回的奔跑着离开,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宛如噩梦一般的地方。 寂静的林间,黑色的乌鸦不断的盘旋在尸体的周围,随时期待同时准备饱餐一顿,但很快乌鸦就如同失去了生命力般从高空摔落狠狠的落在泥地上,紧接着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打在树叶与溪水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色的皮靴踩着泥地之中很快便沾染上泥泞,她看着地上被雨水打湿的尸体,眼里充满怜悯之色:“我可怜的信徒,愿这一切能治愈你的苦楚。“ 女人一边说着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无暇去管深红的裙摆是否会因此而沾上泥土,紧接着拿出藏在皮靴里面的小剑划破苍白又纤细的手腕。 鲜血顺着刀口流露而出滴进腹部的伤口,血与血碰撞的同时迅速融合碰撞在一起,腹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看着原本毫无生气的尸体在这一刻逐渐的动了起来,先是手指而后又是眼皮。 “亲爱的伦泽,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提醒过你,能说出如此动听情话的女人万万不可相信,” “你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要你的性命。” 女人开口的同时,那张涉世不深少女的容颜展现出的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笑意,同时又朝他伸出手, 伦泽起初有些愣住,但脑海的记忆渐渐的回了过来,紧接着眼里流露出热泪,整身看着尤为的狼狈的同时又散发着绝望。 他的大脑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是活过来了,但却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腹部的伤口也没有疼痛感,而她的手腕依旧留着鲜血,惊恐的同时又像是赌气一般恶狠狠的看向她质问道:“泽菲琳,你竟然把我变成这种怪物?” “谁允许你这样子做的?!” 被唤作泽菲琳的女人先是叹气,如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伦泽,那你想要就这样死去吗?” “带着仇恨与愤怒死去吗?尽管塞拉菲娜如此利用欺骗你?” 塞拉菲娜这四个字顿时便将伦泽的火气扑灭,原本还在生气的脸顿时又止不住痛苦的神色。 看着他这副样子,泽菲林不自觉的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将他拥入怀抱之中安抚起来:“好了,亲爱的伦泽,这也是一条成长的必经之路,现在的你这么强,也不会轻易死亡。” “她居然跑了,在去追回来便是了,不过我们要保持低调,如果不想被尖端星塔的人追杀的话。” “一步步从长计议,只要将她视作你喜欢的猎物,你会发现也没有那么痛苦。” “没有我,你怎么能顺利的带着塞拉菲娜逃离莱登森哈堡,你还不相信我吗?” 伦泽只觉得痛彻心扉至极,也无暇自己在谁的怀抱之中,眼睛满是震惊之色,但却依旧不断的流泪。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抬头看着泽菲琳问道,眼里满是疑惑,泪水却依然不止。 泽菲林双手捧住他的脸蛋不断贴心的擦拭着流出来的泪,对待他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又或者是家人,脸上依然带着慈爱的笑容,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宛如圣母。 “因为你是夜族,跟我一样。” “今后我们才是一家人,我帮助家人是理所应当的。” “我需要更多的家人与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伦泽。” “我可以帮你把塞拉菲娜变得跟你一样,这样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了,谁也不会离开彼此。” “快起来吧,伦泽,你既然是我的家人,在王宫之中应当有个得体的身份,也只有你配得上。” 感受到泽菲林的话并不假,投过来的视线流露出的情感与关怀尤为真挚。 “塞拉菲娜,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他抬手将泽菲琳的手拍开,亲手将流露出泪珠抹去,这一刻原本充满光泽的浅金瞳孔再次恢复了浑浊,眼下的阴郁不散连带着整身。 另一边洛斯就这样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随后彻底消失。 他怎么也没想到塞拉菲娜既然成长的如此之快,而自己也因为轻敌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银制的刺剑不断腐蚀着吸血鬼的再生能力,感受到身体的血液在不断的流出,但洛斯却因为违反承诺受到的反噬完全没有气力将剑拔出来。 这是第二次离死亡如此之近,如果一直不将刺剑拔出,那么自己迟早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还是第一个失血过多而死的吸血鬼。 洛斯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着以前的一切,没有米菲多洛来访,那么自己现在是不是也会变得不一样,不会在仇视任何人,随意伤害她人,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洛斯殿下,还活着吗?” 尼莱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跟前同时蹲下身子,好奇打量的同时又笑眯眯的伸手将插在洛斯心脏位置的刺剑拔了出来。 新的曙光 刺剑拔出的同时,被抑制的再生能力迅速重合,紧接着洛斯缓慢的站起身子,脸色苍白依旧难看至极。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夜族的?” 他此刻也无心去想塞拉菲娜跑去了哪里,毕竟比起这个,眼前的尼莱克才是最重要的。 尼莱克站直身子的同时又伸了伸懒腰看向夜空回道:“从你跟那位塞拉菲娜小姐接触的时候。” “不过我早就有这个猜疑了,我还是稍稍调查了格雷斯大概有了猜想,不过亲眼来证实罢了。” 洛斯听着他这些无厘头的解释,心想着还不如不听,又犀利的看向了尼莱克,落在地上的刺剑悬空而起回到了手中。 尼莱克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告诫起来:“如果天亮之际,我没有回去,有人会送信给尖端星塔,告诉他们你是夜族。” “更何况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皇太子殿下,真让人心寒。” “你想要什么?继承人的位置?” 他听到这里又将刺剑往树木上狠狠的插了进去,口子尤为的深同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尼莱克先一步走在前面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意味深长道:“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还请皇太子殿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我对继承人的位置也丝毫没有兴趣。” “我该去看西奥多西亚女士了,您自求多福吧。” 他看着尼莱克离去的身影,脸上的阴郁不散,不由得疑惑的皱了皱眉,本想着尼莱克不过是个摆设花花贵公子,暗地下倒也是颇有手段,甚至让人完全猜不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塞拉菲娜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股脑不断的在林子里面狂奔,也不知道该去哪只是不断的跑着,不敢停下脚步。 她害怕一停下脚步,身后的伦泽又或者是洛斯会追上似的。 良久终究还是比不过体力消耗殆尽,在加上路面湿滑不已很快便摔倒在地上,那双较为宽松的鞋子也不知道被她跑丢去了那里。 细雨绵绵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塞拉菲娜深吸了口气再次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体力消耗殆尽后脑子也渐渐的清醒冷静下来。 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那就是自己杀人了,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杀人,洛斯算不上人,下手不觉得什么,但伦泽是活生生的人,虽然本就该死但却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会狠下杀手。 她往溪流边而去,借着月光看清了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蓬松的长发全部被淋湿,中分开细碎微卷的刘海覆盖在脸上有些凌乱,浅棕色的细眉,原本红润的唇没有丝毫颜色,甚至连带着脸颊都苍白不已。 紧接着滚烫的泪水不断的流露出来,塞拉菲娜一边清洗着手上的血液,一边忍不住哽咽起来,内心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得到宽恕与救赎。 该向谁祈祷?维西斯神女吗?可是她早已经在那个时候把维西斯神女贬低了一通,自己已经是一个杀人犯了还能得到宽恕吗? 正当她哭着蹲在溪边洗手的功夫,草丛突然发出异响让她的精神再次极度紧绷恐慌起来,心里正想着难道是伦泽或者洛斯没有死追过来了? 塞拉菲娜连忙站起身便继续要跑,但很快便被一堵人肉墙壁狠狠地撞上,险些站不稳就要掉到溪流之际,又被人及时的拉住护在了怀里。 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上有一股在林间穿梭而残留着绿叶与雨点清新的味道。 抬眼看去,是一个眼生的男人连忙抱住了自己,只要不是洛斯也不是伦泽对于此刻的塞拉菲娜来说都是极好的。 她看着男人又连忙从怀抱里面出来,极力需要人的倾诉与发泄,连着长时间积压的情绪与委屈全部化作泪水哭了出来。 站在塞拉菲娜对面的男人也是稍露疑惑之色,但又看塞拉菲娜此刻像个小女孩般嚎啕大哭,还光着脚在这种地方不由得好奇发问来:“你在哭什么?” “我……我在为过去的我哭泣,没有被任何污秽沾染,保持着天真纯净的心灵。” 他能感受到塞拉菲娜是真的很委屈很悲伤的样子,但听到这些话莫名忍不住感觉有些趣意,脸上却挂着尤为认真的神色道:“看你这副样子,是从哈登莱森堡跑出来了的?” “既然如此,要跟我回去吗?” 塞拉菲娜听到他的问话不由得一愣止住了哭泣,满是犹豫之色,心里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人,又或者是说不敢相信了。 “我是艾桑德·阿特拉斯向你承诺,绝对不会伤害你分毫。” “出手帮你,只是你让我觉得你很可怜让人同情罢了,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也能帮上。” 阿特拉斯承诺的同时,表情依旧显得古板,眼里却带着认真,话音落下,草丛里的异响再次响起。 塞拉菲娜不由得惊恐的望了出去,只看到一匹纯白色的马走了出来。 阿特拉斯先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步伐优雅得体充满不凡,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马匹的头回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它的。” “如何?你可有想好?我该准备离开了。” 塞拉菲娜伫立在原地不动分毫,心里明白的很自己目前的处境,身上没有钱,又对这里的地势不熟,一个人在这里四处游荡迟早会被雷维尔的人抓回去。 而自己又亲手杀了伦泽,如果瑟莉娜和克伦威尔知道的话,也不知道她们会如何对待自己,无非只有一条,那就是送自己上法庭,以杀人的罪名绞刑或者断头而死。 塞拉菲娜还不想死,还没有搞清楚一切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恢复恢复以前的记忆,绝对不能死。 她想到这里猛的抬头又认真的发问道:“你想让我回报您什么?” 阿特拉斯这时已经上了马,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打算要走人了,但又听到塞拉菲娜的话后稍稍认真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成为社交界的红人,与贵族们之间打好关系,紧跟当下风俗习惯及时给我汇报,这个回报如何?” “可是,你不认识我吗?我可是雷维尔家族的女儿,而且还与公爵有婚约……” 她一边说着,声音渐渐的小了几分,脸上展现出难得的不自信。 阿斯特拉一手握着马的缰绳,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朝她伸去又道:“我自然认识你,不过是在报纸上,塞拉菲娜小姐。” “所以我会先带你回去,沉寂两年,人类的变化与思绪总是如此之快,两年后等所有人渐渐的忘却了这件事。” “你在以艾桑德伯爵之女重出社交圈便是。” “关于成为一名合格的淑女,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塞拉菲娜,胆识也是必不可少。” 她听到这里,又加上阿特拉斯认真的承诺还是忍不住相信了,才将手放上去的功夫,便感到阿特拉斯手的力气极大,很轻松的便将她拉上了马匹。 贝洛索和贝莱姆 塞拉菲娜侧骑在前面,阿特拉斯拉了拉缰绳,白马很快便在林子之中缓慢的行走起来。 这一刻她终于松懈下来,迎来了难得的安心,很快便感觉劳累不已枕在阿特拉斯的胸膛昏睡了过去。 阿特拉斯看着她沉睡的模样不由得一愣而后自言自语起来:“虽然我是有说胆识必不可少。” “但是否太松懈与大胆了吧。” 他带着塞拉菲娜渐行渐远,不一会便出了这茂密又硕大的林子,出了林子后也不知道延着边路走了多久在三层蓝顶白墙欧式庄园停下了马。 阿斯特拉未叫醒熟睡的塞拉菲娜,女佣见状连忙上前先帮忙扶住了塞拉菲娜,等他下了马后才新奇的问道:“主人,你这是又去哪里捡的人啊?” “还是老样子,让她作为女佣的身份在这里生活吗?” 另一位女佣则提着盏灯虽未发话,眼里依旧透着好奇的目光。 阿斯特拉很轻松的便将塞拉菲娜横抱起来,管家先手拉开了门。 将塞拉菲娜放在床铺上后,女佣紧接着将一块干净的白毛巾递了过来,他接过毛巾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再次看向了她手腕处的咬痕良久将毛巾还给女佣道:“不是捡的,是我收养的。” “以后她就是我的养女,也是你们的主人,叫她塞拉菲娜小姐。” 刚打算拿着毛巾要离开的女佣听到这话,眼珠子都瞪大了几分,并不是怪她失礼,而是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惊讶。 毕竟她们的主人阿斯特拉年纪也才25岁左右,而床上的这位叫塞拉菲娜小姐怎么看也只有18岁,两人仅相差6岁而已,怎么听怎么看都觉得很怪异。 “很奇怪吗?贝洛索。” 阿特拉斯看着她,疑惑的同时依然透着认真的模样,完全是一副正经的样子,贝洛索反而都忍不住因为刚才邪恶的想法忍不住抽自己。 贝洛索连忙摇了摇头,双手都忍不住晃动起来:“不.....不奇怪,阿斯特拉先生。” “如果要按照实际年纪来看的话,您不仅仅可以当塞拉菲娜的养父了。” “贝洛索的意思是说,阿特拉斯先生甚至可以当塞拉菲娜小姐的祖先了。” 另一位年轻的女佣语气淡淡的说着,但很看便被贝洛索慌张的捂住了嘴巴汗颜的笑了起来:“贝莱姆,你在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虽然是有这个意思,但是你也不要直白的说出来吧!?” 阿特拉斯看着这对双胞胎女佣一如既往的吵闹的样子便也放心了,却也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再次道:“跟尤尼斯基说一声,大概的收拾下,天亮我们便离开这里。” “回瓦尔科城的老宅子。” 贝洛索听到惊讶不已,紧接着问道:“可是先生,您才成为贵族,不在贵族的圈子站稳脚跟,这么快便离开,元老会那些人很难不会心生不满吧。” 贝莱姆并没有贝洛索那般话多,直接转身便去传话了,阿特拉斯理解她的担忧:“只要每月的税收钱给够了,想必他们没有任何怨言。” “毕竟,这个伯爵的位置,不也是用金币买过来的吗?” “如今在社交舞会展露,也只会迎来那些传统贵族的嘲讽,倒不如先避避风头。” “更何况,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能帮我们与人类建立起联系的人。” 贝洛索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能细细的听到她平稳的心跳声与呼吸均匀便也明白了什么不在过多发问转身想要走但还是忍不住提醒起来:“先生您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您。” “但是,那个姑娘的手上有咬痕,没有受到转化也没有死,夜族难免不会因为怕暴露身份而对她进行追杀。” “还是应当警惕些。” “我知道了,贝洛索,让你们担心了。” 他说着离开卧房,心里自然明白贝洛索提醒的意思,但因为如此自己才会选择塞拉菲娜,因为只有她知道夜族的存在,甚至还从夜族的手中死里逃生出来,那么她的胆识与精神抗压能力必然极其强大,接受能力与适应能力也会比普通人要超出不少。 这就是阿特拉斯一直想要找的人,经历了漫长又如此长久的岁月总算是遇到了,不过他还需要小心的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毕竟夜族似乎给塞拉菲娜造成了不少的心理阴影,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想着逃跑吧。 唯一让他头疼的是,他或许应该多看看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人类与优秀的养父的书籍了,毕竟与人类相处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们表里不一,心思缜密,拥有极强的共情能力与疼痛的感知,光是列出的这些便足够让阿特拉斯学习很久了。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塞拉菲娜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她脸上挂着惊恐地神色同时不断地在房内张望起来,生怕自己还依然被关在莱登森哈堡房间里面,昨夜的一切全部都只是场梦而已。 “你醒了吗?塞拉菲娜。” “收拾下,我们该准备离开了,若是不想被你的仇敌发现追上来的话。” 阿特拉斯一边开口说着同时手上拿着条崭新的裙子,贝洛索才打开门便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卧房不禁感到无奈的同时又提醒的叫道:“阿特拉斯先生真的是。” “怎么可以随意进淑女的房间呢?快出去,快出去!” “这里有我跟贝莱姆照顾就行了,还有以后进来前请先敲门,得到淑女的许可后在进来。” 贝莱姆拿过他手上的裙子,随着贝洛索的话又毫无分寸的开始推着阿特拉斯往卧房外退。 阿特拉斯先是露出惊讶很快尤为认真的赞同的点了点头,余光看向还坐在床褥上有些懵的塞拉菲娜道:“我在马车上等候着。” 待阿特拉斯出去后,贝莱姆才关上了房门,贝洛索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才对塞拉菲娜友好的笑道:“塞拉菲娜小姐,以后就由我们两个照顾您的衣食起居。” “我叫贝洛索,那孩子叫贝莱姆。” 随着她的介绍,塞拉菲娜才终于理清了情绪将视线看向了那一对女佣。 贝洛索与贝莱姆两人看着年纪相差不大,身上穿着同样同样款式的菲佣女仆装,但风格差异却尤为的大。 贝洛索说话时显得尤为活泼开朗热情,同时还有点大惊小怪的感觉,五官端正比较可爱甜美,浅棕色的发扎成双马尾,马尾揪揪甚至有微卷的弧度。 她做事极其的细心,手速甚至是快的惊人,尤其是在做头发与妆容这方面。 而贝莱姆则性格比较内向冷淡,无时无刻都将面瘫挂在脸上,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同样长得尤为的可爱至极,比贝洛索矮了半个头,反差感也极强。 一头黑长直发,一刀剪的刘海盖住额头,如同东方的白瓷人偶让人越看越喜。 但她对于美发妆容这些便没那么擅长了,反而对于打扫卫生与整理有着极度的狂热,甚至连较重的物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抱起,可以算得上是怪力美少女了,也有着深度的洁癖,对于房间每一处角落的灰尘毫不放过。 新家人 两人合作干活不到10分钟很快便将事情收拾完毕,贝洛索甚至能感受到塞拉菲娜明显还没有从事件之中反应过来,性子有些内向又开口笑道:“要先吃点东西吗?塞拉菲娜小姐。” “阿特拉斯先生一直念叨着你实在是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贝莱姆这时板着脸端着托盘快步冲了进来,但很快便被贝洛索训斥:“贝莱姆,在塞拉菲娜小姐要保持适当的礼仪,不可以横冲直撞的。” 托盘上面摆放着格式不一的食物,但塞拉菲娜却无心享用,紧接着起身便道:“我不饿,比起这个快带我走吧。”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们若是发现,一定会把我带上法庭的。” 贝洛索听到这里,又看塞拉菲娜表情惊恐地念叨个不停,就连眼里都布满阴郁不由得惊讶,但很快又轻声安慰起来:“塞拉菲娜小姐,请您先冷静下来。” “你现在绝对是安全的,没有人能带你离开的。” “真的会发生这种情况,阿特拉斯先生也不会做事那个的。” “你不懂,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总之我要赶紧离开,一刻都不能久留。” 塞拉菲娜依然不止的说着,贝莱姆便已经拉开了门。 贝洛索看她这个状态估计也是听不进去任何话了,也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便笑道:“好吧,那我们即刻便启程离开吧。” 她的话才落下,塞拉菲娜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房间里面,或许是穿着棕色皮靴的缘故走起路来也尤为的快,到门口的同时又有些不安的压了压带白纱的帽檐生怕被人看到般。 庄园门口此刻已经停好两辆四轮马车,贝莱姆指了指前面的马车提醒道:“请大小姐上这辆马车,阿特拉斯先生已经在马车里面等候多时了。” “那你们呢?” 塞拉菲娜有些不安的开口问道,又转头看向了两人。 贝洛索笑意不减,语气依旧:“我们跟尤尼斯基老管家坐后面的马车,请您放心。” “阿斯特拉先生他是个老古董不会对你如何的,请你放松些,毕竟你们以后可是一家人了。” “他不是收养您了吗?”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也只能犹犹豫豫的上了那辆红木金边制的四轮马车,玻璃车窗挂着黑色帘子让人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布景。 等塞拉菲娜上了马车后,四匹枣红色的马拉着马车,木轮渐渐的滚动行驶起来。 她坐在阿特拉斯的对面,却没有要摘下扁帽的意思,还是怯生生的先表示了感谢。 “没事,塞拉菲娜,如果你觉得没问题了的话可以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毕竟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需要为我的家人排忧解难。” 阿特拉斯的话响起,嗓音带着磁性却沉闷闷的,语气极其平静,与其说是平静更多的是说话没有丝毫的情感,就好像任何事都无法打动他一般 塞拉菲娜听着这声音,回想起昨夜自己确实是答应了这个条件,听阿特拉斯说话的声音倒也不像是年纪很大的感觉。 初次见面时是在深夜,没有任何灯火,她也未具体看清阿特拉斯长的究竟什么样子,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真的要跟阿特拉斯在一起生活还是将帽子摘了下来。 塞拉菲娜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压抑已久的内心急需要人的倾诉:“我杀人了。” “就在那片林子里面,杀的是瑟莉娜夫人的儿子,伦泽。” “我是一个在逃的杀人犯,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抓到我,送我上法庭。” “如果你不想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请随意在一个地方放我下来吧,我不会牵累你的。” 她一边说着的同时抬头看向阿特拉斯,坦白这些话时显得尤为的平静,未做过多的反应。 并不是阿特拉斯长得平平无奇,反而是超出了塞拉菲娜的预想,比预想中的还要好看。 但回想起洛斯与伦泽,他们自然也长得好看,她便对好看的人似乎已经免疫了,比起好看塞拉菲娜反而希望对方是个正常人就够了,哪怕长得没那么出众甚至是丑陋也无事。 阿特拉斯身材比例极为出众,哪怕是站在人群之中都尤为的高挑瞩目,有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扎成高挑的马尾,较长微卷的刘海修饰着侧脸与耳畔,细眉眉头紧蹙下银灰色的眸,没有高光,优异的山峰鼻下肉色的唇轻抿,清秀的同时没有任何表情时给人的感觉充满严肃正经,甚至透着严厉的感觉。 身上的穿着风格便更古板的感觉了,着的是纯黑色的衬衣,外套是翻领的样式,银色的线与纽扣点缀,衣摆甚至有银色的蔷薇花纹延伸而上至腰身,黑色的修身长裤搭配黑色的长靴,又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一身下来就如同乌鸦般全身纯黑,却丝毫的不滑稽,反而正符合他的风格与气质,就如同歌剧院的贵族,古老优雅而又神秘。 “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 “是在我15岁的时候,那个人不断的触怒我,后面我彻底恼怒失去理智用小剑刺死了他。” “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布鲁斯法律的判责,因为尤尼斯基利用金币搞定了一切。” “所以塞拉菲娜,你不用如此担心害怕,当你有了足够的金钱,你会发现就算杀了人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就算他们真的追查过来了,只要给够足够的金币,法议院的人就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们甚至还会想办法帮你找个替死鬼。” 阿特拉斯的话让塞拉菲娜一时的语塞起来,一时之间既不知道该说什么,特别他还用着正经严肃的表情说着这种话。 “阿特拉斯先生,你是在安慰我的意思?”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阿特拉斯是想安慰自己的意思,可是这安慰的话听着却如此的怪异。 阿特拉斯稍稍疑惑的歪头,蓬松的刘海随着歪头覆盖了眼眸,依旧看着如此的漂亮,就如同冰冷又极为正经系的美人,但眉眼的犀利又散发着雄性该有的气场。 “听说安慰别人,先把自己归为那一类的人说出的话更有效果,所以你感觉好点了吗?塞拉菲娜。” “要是依然感觉很难受的话,我可以在为你讲讲我18岁的时候,被一个男人视作为情敌要与我决斗,但最后他却自己的剑划伤毒死的事情。” 塞拉菲娜听到这里原本阴郁的心情渐渐的好了些,贝洛索说的果然没有错,虽然阿特拉斯看着尤为正经严肃,但却在表达感情这一方面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古董。 离开雷维尔家族 “这或许很有意思,所以具体是怎么回事呢?是他误会了吗?还是?” 感受到她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又好奇的模样,阿特拉斯先递了一颗牛皮纸装的硬糖过去又正正经经的答道:“你需要补充一下血糖,塞拉菲娜。” “你看着实在是太瘦了,跟皮包骨没什么两样,这种状态下去让我很担心你能不能撑到瓦尔科城那么遥远的地方。” 塞拉菲娜接过了糖果道了声谢谢,阿特拉斯才继续说起那件事情的后续来。 硬糖塞入口中融化的同时又带着椰味,甜度适中,不会太腻甚至还夹杂着浓浓的奶味,她几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的东西了。 “过多的甜食会让你发胖,对于皮肤也不好,塞拉菲娜,你应该要将甜食戒掉。” 回想起瑟莉娜的话,她脸上不禁又恢复了忧郁,虽然伦泽确确实实是被自己杀死了,但洛斯她可就不敢保证了。 毕竟将刺剑插进洛斯心脏的位置后塞拉菲娜便头也不回的跑了,不敢停下脚步,就怕停了脚步洛斯会追上来。 “我在瓦尔科城有一座老宅子,那是我的祖父留给我的。” “那里地势繁密,与世隔绝,待在那里我们会很安全,两年后风波也渐渐的消退了,到时候在展露街头也无事。” 看出她异样情绪的阿特拉斯紧接着再次开口道,无时无刻想让塞拉菲娜知道她绝对是安全的,无需为任何事担惊受怕。 除了相信,她又能做什么呢,塞拉菲娜也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想起阿特拉斯那些安慰自己的话,还真是无语到头会莫名想笑的感觉。 马车就这样缓慢的行驶在山林之间,要去瓦尔科城途经之中还需要经过王都城蒙萨奇。 这一路上塞拉菲娜都出奇的安静,也不想过多说什么,虽然人已经跑出来了,但心却依然停留在莱登哈森堡那段日子,每日被注射镇定剂,同时为了摆脱这种日子而不得不向伦泽低头的日子。 她眼里依然布满恐慌,就连呼吸都沉重了不少,阿特拉斯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抬手想要摸摸塞拉菲娜额头想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 即便是隔着皮质的黑色手套,但在触碰的那一瞬间,塞拉菲娜不由得恐慌的拍开他的手恐慌大叫起来:“不要碰我!!” 阿特拉斯微微愣住同时将手收了回去:“我知道了。” 她这才渐渐的缓过神来,颓废的低头,细碎的刘海渗透进细指间,眼里再次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充满歉意道:“对不起,阿特拉斯先生。”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太紧张了,我感觉我依然没有走出来。” 阿特拉斯虽想知道除了杀人,塞拉菲娜还经历过什么,但看她目前这副精神无时无刻都要濒临崩溃的样子便也不好在多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连着10几天的马车奔波,你应该是太累了。” “躺下歇会吧。” 阿特拉斯一边说着将手帕递了过来,塞拉菲娜接过帕子连忙将眼泪擦掉后点了点头。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能感知到阿特拉斯确实是想要认真照顾自己的意思,塞拉菲娜也想跟他好好相处。 长时间奔波让她感到极为劳累一刻,即便阿特拉斯有说过可以在蒙萨奇休整一段时间在出发,塞拉菲娜也不敢停留 因为如果洛斯没死,他肯定已经回蒙萨奇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敢去蒙萨奇。 “那你呢?阿特拉斯先生。” 塞拉菲娜只觉得坐的腰都要痛死了,当着阿特拉斯面直接躺下,不知道怎么的还真有些怪怪的。 “等你起来了后,我在休息。” “在你睡着这段时间我会盯着的,你放心。” 她听到阿特拉斯的话也只能妥协似的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得到伸展后,就连腰都没那么酸了。 莱登哈森堡连着几夜下来都没有安宁,所有在这里做工的佣人无不都在口口相传伦泽少爷带着塞拉菲娜小姐私奔的事情,瑟莉娜夫人手中依然保留着那封书信。 克伦威尔看着她却并没有做太多的表态,反而是生气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抱怨起来:“我当时便说过了,这种方法不一定行得通,结果你一定要把那个姑娘接回来。” “现在好了,还把伦泽拐跑了,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赶紧想想办法怎么跟公爵那边交代。” “还有几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了。” 瑟莉娜夫人看了看手中的信,以往的优雅从容不见,不由得掩面痛哭起来:“我的伦泽。” “他一定是被塞拉菲娜那个贱人骗了,我早应该看出来的,她如此会讨人欢喜,怎么就没想到竟然对我的宝贝儿子下手。” 克伦威尔听到这一阵阵哽咽声不由得心烦的皱起眉来,想要发火但碍于身份体面只能尽量克制着顺便保持从容:“把那天晚上守夜的佣人全部给我遣散掉。” “连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地功夫,老管家快步走进厅内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叫道:“克伦威尔先生,回来了,回来了。” 他太过于激动,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以至于克伦威尔和瑟莉娜根本没懂这个回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回来了?说清楚点。” 克伦威尔不满道。 “伦泽少爷回来了。” 夫妇听到这里顿时惊讶又喜悦不已,瑟莉娜起了身想要问人在哪,伦泽便已经走了进来。 他脸色依旧淡漠,毫无情感可言,眼里的阴郁反而更多添了几分:“我把塞拉菲娜送走了。” 克伦威尔见他身后没人不由得火冒叁丈起来,想要抬手打人,但看到自己儿子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忍着收回了手怒斥起来:“伦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成不了大器的东西。” “既然为了一个女人,不管雷维尔家族的死活,你把塞拉菲娜送走,我们如何跟约瑟普公爵解释?” 瑟莉娜却不在意这些,只要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了就什么都是好的:“克伦威尔,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吧。” “伦泽好不容易回来,年纪又不大,又很少跟姑娘接触,难免不会被欺骗利用。” “大不了我们一家叁口逃吧,跑到村镇上面,约瑟普公爵也无心追我们的。” 克伦威尔却不想如此,明明近在眼前的伯爵位置就这样子没了,怎么甘心如此罢休:“所以我才说女人成不了大事。”